《[综]星神脑电交流中心》胖风海獭

12、第 12 章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对他们的追捕并没有结束，甚至更加严厉紧密了。

　　但阿基维利和六号却能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完全归功于六号新觉醒的能力。

　　六号把它叫做幻术，是一种将现实和虚幻变换的力量，能够达到迷惑、蒙蔽敌人五感的效果。

　　不过在大部分时间，六号把这种能力用于改善生活——

　　“小六小六，我想吃蛋糕。”

　　阿基维利朝他举起手中干巴巴的饼。

　　钱包即将告罄，他们也不得不缩衣节食起来。

　　“柠檬和水果？”

　　在对方点头后，六号从善如流地将大饼变成了橱窗里看起来最可口的那一款蛋糕：

　　“再给我讲一个关于裴伽纳的故事吧。”

　　阿基维利的脑子显然和常人不太一样，但六号并不把这视为一种缺陷和遗憾。
　　相反，他对阿基维利脑袋里的奇思妙想很感兴趣。

　　除了那些外形奇特的朋友，阿基维利最近常常会提到一个叫做裴伽纳的地方。

　　那里花园永远阳光灿烂，湖泊澄清寂静，一条跨越世界的、没有尽头的河流流过，而河中流淌的却不是水——简直如童话世界。

　　尽管六号的想象力已经足够出色，却依旧无法具现这样的河流。

　　“好啊，这几天又想起来一些，”

　　在不发呆或者犯病的时候，阿基维利几乎可以称得上健谈：

　　“在裴伽纳的花园外是一片平原，平原尽头是积雪的雪山，要在雪崩前爬上山顶，那之后就能看到其他的七座山峰……”

　　他娓娓道来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寓言。

　　“为什么总是七？”六号问：“七座山峰、七片沙漠、七座神庙……”

　　阿基维利用手摸了一把嘴角沾到的奶油，诚实道：“我不知道。”

　　可他根本没有擦干净，脸反而变得更花了，十分滑稽，六号看着他笑了起来。

　　“小六，你肩膀上好像也沾到了。”

　　阿基维利说道，并做势要帮对方擦掉。

　　他面无表情又信誓旦旦，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般。

　　可惜通过数日的相处，六号已逐渐摸清了他的本性，提前一秒躲开了。

　　但阿基维利并不放弃，转手将奶油抹到了六号的脸上，

　　——又或者说，这才是他原本的目的。

　　见状，六号眉头一挑，略加思索后，就将阿基维利手中的蛋糕变成街边肮脏的泥土模样，并微笑道：

　　“现在是巧克力味了，喜欢吗？”

　　阿基维利没有回答，扬了扬脸，示意他看身后。

　　“…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虽然这么说，六号还是扭头看了过去——

　　是一个极为伶仃瘦弱的小孩，缩在巷口衣角，捂着肚子渴望地看着打闹的他们。

　　这让六号想起了刚逃出来的自己，他和阿基维利对视一眼，对方率先走了上去。

　　阿基维利把没吃完的饼收起，掏出一个新的，递了上去。

　　六号没有说话，只是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小孩有些面熟。

　　可细细一看，对方头顶那稀疏的灰扑扑的发以及瘦到凹陷下去的脸颊，又无比陌生。

　　对方狼吞虎咽地吃完，又可怜巴巴地看向阿基维利。

　　“可是只剩我吃过的这个了，”

　　阿基维利尴尬地挠了挠头，试探性递出他吃过的半张饼——六号在中途已经将它恢复原状：

　　“要吗？”

　　对方丝毫不介意，一把夺过吃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阿基维利隐隐感觉到窥探的视线，因而警惕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搜寻，却一无所获。

　　不过，这孩子未免也太脏了点，简直是个泥人，比当初的小六还要夸张。

　　这么想着的时候，阿基维利发现对方手臂上厚厚的泥层一块一块地裂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下面长出来了似的。

　　他一愣，果断推开了一边的六号：“小心！”

　　就在下一秒，那孩子的手臂变得又粗又大，细密的鳞片覆盖其上，抓着饼的手掌也长出了动物似的蹼。

　　情急之下，阿基维利扯下腰间的圆盘，变成盾牌挡了一下。

　　六号被迫滚到一边，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看到阿基维利没事，松了一口气。

　　“小六，你先走！”阿基维利喊道。

　　六号拧眉，没有答应，幻化出炽热的火焰扑向那个突变的小孩。

　　但伴随着一阵轻笑，那火焰立刻就消失了。

　　六号猛地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比目前的他更厉害的术士。

　　这时阿基维利又补了一句：“我不会有事的。”

　　六号咬咬牙，点了点头，转身向巷口跑走：

　　“那你记得来找我！”

　　敌人的术士又变出几只野兽，追捕即将逃脱的六号。

　　因而在它们追上六号之前，阿基维利一一将其消灭。

　　对付这些怪物并不难，唯一让阿基维利感到棘手的只有面前正在嘶吼的孩子。

　　因为对阿基维利的攻击无效，他身上非人的部分更加严重，他的痛苦也就因此而加剧。

　　阿基维利尝试过令对方昏倒，但对方很快就恢复过来，显然背后有人操控。

　　这时，阿基维利看见那孩子的眼中闪过一道晶莹的水光。

　　阿基维利想到了祂的箭矢：

　　——带来毁灭的同时，也意味着拯救。

　　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理解了。

　　因而阿基维利拉开了弓——箭矢一去不回，像流星般划出了圣洁的光芒。

　　同时在他集中注意力的这一瞬间，一颗特殊的子弹也射中了他的腹部，视线逐渐模糊，阿基维利脱力地倒在地上。

　　……

　　[阿基，你知道吗？我曾经把全部力量给了一只虫子。]

　　——？

　　我揉了揉额角，不感兴趣道：

　　“我又死了吗？”

　　[那倒没有，]

　　阿哈显得异常兴奋，尽管祂一向如此：

　　[只是大家突然好想你，就把你拖进来了。]

　　“…大家？”

　　[我、浮黎、岚还有Nous。]

　　——实际上我并没有看到岚的身影，祂还在生气么？

　　阿哈解释道，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给了它无比强大的智力，只为了把它送进大铁块的天才俱乐部！猜猜看结果如何？]2

　　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毫无波动的Nous，答：

　　“失败了？”

　　[宾果！]

　　就像是在某种智力闯关电视栏目一样，激昂的、代表嘉宾回答正确的旋律响起：

　　[但是你却成功啦！岚刚才还在看你——身为人类的你！]

　　阿哈热情地拥抱住我，名为喜悦的情绪弥漫至神经末梢：

　　[阿基，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理解不了。

　　我和阿哈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还不知道小六的情况，我退出了那片空间。

　　睁开眼却对上夏马尔那布满血丝的眼——

　　他见我醒来，推进手里的针筒，阴阳怪气道：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狱寺家的落跑甜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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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本文关于裴伽纳的描述和猜想全部来自《裴伽纳的诸神》，以后就不单独打脚注了。
[2]出自崩铁模拟宇宙游戏文本。
[3]下章六姐视角，不喜欢可跳。我想好了，哪个视角写着方便就转哪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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