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一句我爱你》Susan1030

3、出奇制胜的表演赛

　　冬训第三日中午，夏言查寝时发现魏蓝与狠人孙小天的房间人去屋空。经过一番排查，最终在酒店南面的公园中将二人缉拿归案。当时，现场的画面简直令人窒息，两位无知小儿毫无防备地站在不知深浅的冰面上，一人一脚跺得正起劲，幸亏二人都属于精瘦型的，但凡其中有一个朱贵子这般肥肉型的，后果不堪设想。

　　为保证二人的生命安全，夏言强行拆散了这对情投意合的探险家。魏蓝被时予一房收留，孙小天则被塞进了双胞胎“诚信”组合的寝室。

　　当晚，夏言挨个房间搜查，什么手机，平板，扑克牌，电视遥控器，巧克力，自嗨锅等等，全都被她一网打尽，留给众人的除了寂寞就是无聊。

　　夏言记不清众小兵是如何一个一个鱼贯涌进了她的房间，又是如何顺其自然地拿起她的平板打开了热血动漫。等她清醒察觉时，只见十几个脑袋错落有致地挤在巴掌大小的屏幕面前，为了最大化实现观影的合理布局，他们的身体或坐或立，或前倾或后仰，呈现出不同角度、不同程度的扭曲，就像一堆奇形怪状的积木完美的契合拼凑在一起，这种可以算得上是虔诚的态度让夏言委实不忍心破坏。

　　除了夏言，还有一个人独立于观影大军之外，就是坐拥六块腹肌的海星一哥时予。夏言坐在床沿上，时予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二人相隔咫尺之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了天。

　　时予：“你爸妈是哪里人？”

　　夏言露出月牙般好看的笑容，“你是觉得我有点像新疆人是不是？”

　　时予盯着她的脸点点头。

　　“我姥姥是白俄罗斯的。”夏言开了个玩笑，见时予脸上浮现出信以为真的神色，她静谧的笑靥变成了笑声朗朗，

　　“哈哈哈哈！你可真好骗，我是纯正的汉族人员。对了，你是什么星座？”

　　时予茫茫然，“我不知道。”

　　“你的阳历生日是哪天？不是有两个生日嘛，就是数字大的那个生日。”夏言像对待小孩子似的耐心引导他。

　　时予却感觉她的态度颇像对待一个傻子，于是语气略显不满地说，“这个我知道，10月30。”

　　“哦，那你是天蝎座。”夏言看上去很惊喜，“在我前面的那个星座，我是射手，能一箭射死所有星座的射手。最厉害的星座。哈哈哈哈！”

　　“这是你画的？”时予翻看着边几上的画稿。

　　“对，我喜欢路飞和乔巴。”夏言回答说。

　　“那索隆呢？你不喜欢索隆？”时予心想：昨天你还夸我像索隆呢。

　　“当然也喜欢。”

　　“除了这些画册，你平时都看什么书？”时予注意到她的床头上倒扣着一本黑色封皮书。

　　“莫言、余华、雨果的书都很喜欢。”夏言说，“最近在看纪德的《窄门》。”

　　“魏蓝喜欢费德勒，我喜欢德约科维奇，那你喜欢谁？”时予又问。

　　夏言又哈哈哈地笑起来，“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嗯…费德勒过于完美，小德悲苦色彩过重，我更喜欢阿加西。”

　　“阿加西？”时予一愣，随即绽颜一笑，“原来，你喜欢秃头老男人啊！”

　　“哈哈哈哈！”

　　他们在聊彼此喜欢的东西，顺着话就聊到了时予的择偶标准。

　　夏言眼前浮现出六块腹肌，“你的女朋友需要她有腹肌吗？”

　　时予的眼睛轻轻地从她的小腹上滑过，“不需要。”

　　夏言又想起，球场上的他，眉宇间都飞扬着坚韧不屈的霸气，于是问道，

　　“她需要会打网球吗？”

　　时予曾看到夏言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一副不太灵便的样子，“不需要。”

　　“那...她需要智商高学习好吗？”夏言带着一种偶像崇拜心理，揣着一肚子好奇。

　　时予的思路回到夏言为他解围一事，“不需要，情商高就行。”

　　这下夏言不干了，她决不允许眼前这个完美融合了力量与美，如艺术品一般的少年找一个如此配不上他的女人。

　　“那也不能找个笨蛋吧！”她强烈抗议，“那…性格呢？你喜欢什么性格的女生？”

　　时予不自觉地扫了她一眼，“嗯…内向的吧！”

　　他始终认为夏言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宁静，他把这种宁静理解为内向。

　　“内向？”夏言清澈的目光中流转着一丝迷茫，“你喜欢话少的啊！”

　　时予定睛看着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是照着她的模样说的，

　　“我一定要找皮肤白的，高鼻梁，而且必须得是双眼皮，我爸我妈，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双眼皮，我全家都是双眼皮！”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好像是在捍卫他祖传的荣誉一般。

　　“哈哈哈哈！”夏言被他这副较真的模样逗乐了，“你可真可爱！”

　　“可爱？”时予的语气透出一些不快，可爱是用来形容孩子的吧！

　　“你可真慈祥。”他故意回怼说。

　　慈祥是用来形容老人的吧！夏言颇有些失落地想。

　　昨晚众小兵深更半夜窝在一起沉醉于动漫不知归途一事，翌日一早便东窗事发了。

　　这事纯属来自于狠人孙小天的积极报复。由于他平日里爱吹牛，又没有朱贵子那种厚脸皮能屈能伸的张力，因此所造就的险恶人际关系，致使他在观影时遭受了冷板凳，他的目光丝毫无法穿越一堵人墙，只有可怜的耳朵听到一些热闹的、不明所以的声响——他们看的是日漫，这便令残忍更加升级了。

　　小孙在人墙外煎熬了半夜，最主要的是，他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又抹不开面子对外公开此事，舍友的流连忘返令他百爪挠心望眼欲穿，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通电话连夜将一肚子委屈倾泻给自家老母，他的诉状极尽夸张歪曲：这群坏蛋不睡觉也不让我睡，把我绑架到老师房间，非得让我看电视，我的两个眼皮都打架了，他们硬扒着我的眼皮非得让我看电视，对，老师也在带头看电视。

　　孙母拿着这面目全非的事实顺带着三斤怒火一起狠狠地摔在了老吴的脸上。

　　老吴把接到的诉状当众细述了一遍，她并未意识到，此举彻底将小孙推到众矢之的。她威严凛凛地逼视了一圈，

　　“昨晚看电影的都有谁？”

　　除了孙小天，十二个小兵齐刷刷地举手认罪。

　　老吴一愣，没想到涉案人员如此众多，她不禁低声咕哝了一句，“一个屋塞得下这么多人吗？”

　　十二小兵对于孙小天的叛徒行径以及置身事外冒充无辜的操作深恶痛绝，一致对他口诛笔伐，狂轰滥炸。

　　“你怎么不举手？昨晚你不在夏老师房间吗？你还有脸告状！”金子信朝他吐了口唾沫。

　　“就是，谁拿绳子绑你腿了吗，我们赶你走你都赖着不走，你和个幽魂似得在那儿晃来晃去。”金子诚跟着吐出一口唾沫，这是“诚信”历史上难得的一幕兄弟同心。

　　“怪不得你姓孙，你真是个鳖孙！”朱一航朝他撸了撸两只袖子。

　　一时间，球场上听取骂声一片。骂得最有力度最不堪入耳的那一句一定是朱贵子出产的。

　　罚不责众，玲珑如老吴，一是怕严惩过头得罪十二小兵背后的家族势力，二是，夏言这个关系户牵扯在内，她是魏蓝妈妈介绍来的，魏蓝妈妈又是她近期正在竭力拉拢的合作对象。三是，她已在夏言这块地皮上制定出一个大概的开采计划，何况成年人之间保持彼此的一个体面是最基本的礼貌。她得讲这个礼貌。责罚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就行了。

　　“每人绕球场跑15圈。”这是老吴多方斟酌之下实施的酷刑。这些小兵每天开训之前热跑10圈是固定项目，这么算得话，只有那多出的5圈肩负着惩罚的使命。

　　老吴并没有点明是否需要夏言承担责罚，她的态度模糊不清，这反而让夏言感到很别扭，她好歹是个画手，黑白分明惯了。

　　“我是房主，提供了犯罪现场，更没有尽到监管的责任，我也认罪伏法，接受惩罚。”夏言意识到她必须站出来带头领罚，才能尽快将小孙从口水中拯救出来。

　　她带头跑起来，《十五圈》冲她这把老骨头狰狞一笑。

　　时予紧跟在夏言身后，他喜欢看她飘扬的发梢，闻她身上的香气。前几圈夏言还能保持正常速度，随后老腿吃不上劲，明显滞后了。时予本想尾随其后陪跑全程，但照现下这般龟速，实在有失体能小王子的体面，他脚下用力一蹬，如箭矢一般飞了出去，很快便将夏言套了一圈，又一圈，直把她套迷糊了。

　　“欸？我还有几圈啊？”夏言眼见其他人陆续停了下来，不免有些着急。

　　“这是最后一圈。”时予谎报了，事实上还差三圈。

　　夏言闻言心安理得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众小兵多了五圈折磨，个个气喘如牛，一眼看到坐在藤椅上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小孙，气就喘得更厉害了。

　　“哎呀，某孙子可真不要脸，人夏老师一眼动漫没看，那么大年纪了都去跑了十五圈。某孙子跟着看了一晚上，还去胡说八道告黑状，还有脸坐在那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新一波口水朝小孙滚滚而来。

　　“就是，简直太不要脸了，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世界要动荡了！”

　　“我没看…”孙小天无力地辩解了一句。严格来讲，也只能算是听了一晚上。他现下早已将他揭发时所说的慷慨之词忘得模模糊糊了，只觉得眼前的灾难既重且长还有点莫名其妙。

　　“集合！”

　　响亮的哨声暂且压制了这场硝烟。

　　老吴巧思妙想，将上午的训练计划临时改作突破常规的表演赛。比赛规则是：不以得分定输赢，以成员统一投票的方式抉择出谁的赛场表演更为出彩。夏言主动请缨为现场解说员。

　　遵照众人的意愿，开场赛由海星一哥时予与海星二弟魏蓝联袂出演。

　　“喂喂喂！”夏言背上小麦克清嗓试音，一哥二弟分站球场两端拉开架势。

　　“我宣布，表演赛正式开始！本场由时予率先发球，请注意，他像蚂蚱一样跳了起来！好球！时予犹如一张神弓，射出的一发力量十足、凶狠异常，魏蓝慌里慌张地勉强将球回过网，回球软绵绵轻飘飘，就像一个奶油泡芙，时予冲到网前预备一口吞下，哎呀！他做了个假动作迷惑众生，扣杀变成了一记挑高球，飘飘忽忽直朝底线而去。魏蓝脚下生尘撒腿狂追，可惜啊！他还是晚了一步，不得不气喘吁吁地瞪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望球兴叹！时予率先拿下一分！”

　　“哈哈哈哈哈！”

　　魏蓝鼓着小嘴幽怨地看向夏言。

　　夏言立刻改口说道，“胜利值得欢呼，然而，英勇的失败也同样值得敬佩！魏蓝小小年纪碰到时予这样的硬骨头啃不动很正常啊！虽败犹荣！加油加油！”

　　众人条件反射般跟着她鼓起了掌。

　　朱贵子刚从会客厅拖了把凳子过来，屁股还没坐定，看到众人稀稀拉拉的掌声，他升起一头雾水，“这结束了？我还没来得及眨眼呢！”

　　“刚开始呢！这才一分，要打7分。”球童黄一潇说。

　　“很好！魏蓝已经适应了时予的发球，这次他打出一个高质量的回球，时予从容不迫的拉拍，蓄力，他甚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哎呀！不好，他释放出一个奸诈小球！魏蓝不得不踉跄着冲到网前，不得不使出了单腿跪地，膝行数米这一绝技，他成功救起这一球！时予再次干净利落的挥拍，这次他的回球又长又远地砸向底线，魏蓝再次踉跄着狂奔，再次救球于水火之中，但显然，时予并不着急拿下这一分，他故技重施，不断调动着魏蓝在网前底线之间来回跑动，魏蓝被折磨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跑动总面积能有半个虹海市大。这是一种施虐！哎呀，渴死我了。”

　　“予哥，我们怀疑你涉嫌虐待儿童！”金子信嬉皮笑脸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

　　夏言一面喝水一面说，“魏蓝，集中一下你的那些馊主意，想办法调他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魏蓝貌似扭到了脚，他的脸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时予毫不怜惜打出一记高球，万万没想到！魏蓝一跃而起，大力扣杀，将这一分轻松收入囊中！原来他刚才是在伪装，唉！我们不得不痛心地承认魏蓝已成长为诡诈型选手。”夏言摇首叹息。

　　“哈哈哈哈！”魏蓝得逞的笑容灿烂无比，“是你让我使用骚主意的。”

　　“我早看出来你是假装的，”时予不屑地一笑，“这一分是送你的！”

　　夏言继续解说，背景音乐是小兵们时不时爆发出的阵阵笑声。

　　“大风止息，时予燃起复仇的火炬，他那凌厉的眼眸，射出了压抑的火焰。他大力轰出一记正手，这一球，精妙绝伦！魏蓝以同样罕见的力量做出了回击，回球狠狠地砸向了地面，高高弹起飞向高空。我们知道长有白色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也有可能是大鹅！”

　　“哈哈哈哈！”

　　“我们很幸运见到的是两位天使战神！这个球场苏醒了！时予使出他的独门绝技——《德约式滑步》，这个技术在海星非常罕见。他从底线翩翩滑至网前，一个华丽的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出其不意的反手回击，一记软球，魏蓝卯足全力向前冲，失败仿佛再次朝他抬起头。哎呀！回球下网！生活再一次戏弄了我们！魏蓝轻松收获这一分！”

　　“2:2，魏蓝一举与时予并驾齐驱了！现在，交换发球。”

　　这场对决，波谲云诡。

　　“时予胸有成竹，一步步逼近网前，攻势一浪高过一浪，场面也越来越恐怖了。好球！时予一记大力回球打开了局势的缺口，这决定性的一球，魏蓝毫无招架之力，此刻、他的表情就像悲剧男主角。”

　　“7:2！比赛结束！”

　　现场投票环节，9:2，魏蓝饮恨收场，海星一哥笑到了最后！”

　　“我要挑战夏老师！”时予得意洋洋的扬起球拍指向夏言。

　　“什么？！”夏言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飞来横祸？你想开我玩笑？”

　　吴女士从日理万机的手机中抬起头，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上，怕什么。拼命打就是了！”

　　众小兵跟着起哄，“上吧！夏老师！”

　　“夏老师，我们支持你，就算你被打成鸭蛋，我这一票也永远属于你！”金子信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夏老师，加油！”

　　“夏老师，加油！”

　　夏言一时间众望所归，千夫所指。时予凑近她悄声地说，

　　“没事，我给你放水，让你6：7输给我，这样你就比魏蓝还多4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海星二弟了！”

　　“什么呀！”夏言压低嗓音说，“是一姐！海星一姐！”

　　“对对对。”时予连声附和。

　　“但是放水的时候你得稍微有点技巧，别太明显了。”夏言嘱咐道。

　　“行，我尽量演得自然逼真点。我一喊‘哎呀’你就明白，我要给你送球了。”

　　“好！”

　　一番密谋后，夏言自信满满地站到了球场上。金子信自告奋勇承担起解说员一职。

　　“大家注意了！我们马上就要看到夏老师被打得狗急跳墙的样子了！”

　　“哈哈哈哈哈！”

　　“现在是时予欧巴的猎杀时刻。夏老师太虚弱了，简直是手无，手无举拍之力！时予欧巴一瞪眼，夏言老师抖三抖。”

　　“哈哈哈哈哈！”

　　“哎呀！”时予发出放水信号，夏言会心一笑，迅速冲到网前，轻轻一格挡，堪堪将球推过网。时予动作生硬地抡了个空拍。

　　“哈哈哈哈！”夏言大笑不止。

　　“哎呀，予哥打了个寂寞，夏老师简直是招了狗屎运了，她又白白拣了一球，予哥，你怎么了予哥？你睁开眼睛呀予哥！”

　　“哈哈哈哈哈！”

　　夏言全程都在控制不住的笑场。面对这样一位富有缺陷不堪一击的弱敌，时予十分放松，他毫不紧张，只顾得炫技，每个松软的来球都是他进行骚操作的最佳时机。

　　“来了！”他双眼放光，一个漂亮的起跳，从□□将来球回击过网。

　　夏言被这花里胡哨的动作笑翻在地。

　　“夏老师，你要振作呀！快站起来！继续战斗！”

　　夏言手抹着眼角的泪花，艰难地从笑声中挤出一句话，

　　“哎呀，他，哈哈哈！他竟然，送给我《胯下之辱》哈哈哈！”

　　“哈哈哈哈！”爆笑的小兵都是熟识韩信的。

　　对战双方实力差距悬殊，时予便拥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他总会在轻松拿下一分后又戏剧性地送出一分，尽管他演技拙劣生硬，却无人质疑这个铮铮铁汉也会有放水的柔情。

　　“哎呀！6:6！赛点了同志们！万万没想到，夏老师跌跌撞撞地白拣了六分。”

　　时予换上一副坚毅冷峻的表情，他要痛下杀手了，一击之后，他一个箭步冲到网前，将自己变成一堵墙，他要上演他一生钟爱的大力扣杀。夏言稍稍收敛了笑意，后撤，拉拍，瞄准，大力鞭抽，行云流水，一记强劲穿越，时予这堵墙破了。

　　举世震惊，夏言一举笑傲球场。

　　“哈哈哈！你们都太轻敌了！上大学那会儿我学过一个月网球，我可不是什么小白。哈哈哈！”

　　“哎呀！“金子信率先反应过来，“夏老师竟然战胜了时予欧巴，那么她现在就是...海星一哥了！”

　　“是一姐！”夏言纠正他。

　　“哦，不！”金子信胡乱掐起了手指头，“让我算算夏老师已经30岁高龄了...”

　　“恭喜夏老师荣登海星一婶！”金子信高声宣布。

　　“哈哈哈哈哈！”

　　二人握手致意，夏言冲时予狡黠一笑，“承蒙关照，多谢！”

　　时予仍处于蒙圈状态，“你，你骗我？”

　　夏言脸上笑意不减，她伸手摘掉黑色棒球帽，用手指轻轻疏松着飘散的发丝说。

　　“兵不厌诈，是生活在教导你，不要轻易相信外表柔弱又好看的女人。”

　　夏言出其不意的胜利大大震惊鼓舞了朱贵子，他心痒难耐，急求上场，片刻不能等。他不敢挑战前三甲，便从与他同级别的小白中挑了小孙这个人人喊打的罪人。他计谋得好，反正最后是以投票定输赢，这个早已犯了众怒失了民心的小孙还能有什么赢头。

　　开局在猜拳环节他一锤将小孙锤落于马下，拿下发球权，第一球便拿下一分，他高兴得过了头，以至于造成了接下来惨痛的一幕。

　　小孙是个纯小白，手生的要命，小小网球跟个烫山芋似的在他手里颠三倒四迟迟发不出，性急的朱贵子骂骂咧咧地，百无聊中把球拍立起至于屁股底下，尝试着往上坐...

　　当时所有的眼睛都高度集中粘在发球手小孙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朱贵子这一自我毁灭性的高危行为，结果，他脚下一趔趄，直立的拍柄毫不留情地暴捅了他的菊花，他惨嚎一声捂裆倒地，一张胖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快...打120！”

　　老吴脸色铁青，坚定地认为这是海星历史上最大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