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6 戈雅霍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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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戈雅霍尔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杰茜。”
“啊，嗯，你、你好，我是青李。”
青李开车到汤姆家接汤姆和她的新女朋友杰茜，一个金色短发的瘦高女人。
青李听达米安说，才知道汤姆和艾丽分手了，并且还有了新女朋友。这小子真是一点不念旧，老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这样确实少点烦恼，不会想太多，庸人自扰。
达米安身边终于出现了比青李还晚来的人，青李感觉到了责任感。
两人握了手，青李打开车门，“上车吧。”
“谢谢。”
汤姆和杰茜坐进后排座。
达米安坐在副驾驶，向后面的杰茜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达米安。”
“你好，我知道你，我叫杰茜。”
汤姆嫌烦了，“好了好了！寒暄结束了，赶紧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一天了。”
达米安吐槽，“你就等着我请你吃饭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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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找了家演唱会场馆附近的小餐馆，这里有许多来看演唱会的，从他们的打扮就能看出来。
点的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汤姆问服务员要了四瓶啤酒。
“我就不喝了。”达米安拒绝了汤姆的好意，“我今天算是有任务的，要认真看演唱会。”
“你呢？”汤姆问青李。
“我不能喝，我要开车。”
达米安却帮青李接下了啤酒罐，“没关系。我不喝，我来开就行了。你跟着我，上次去酒庄也没喝上葡萄酒，今天就放松一下。”
“不用了。”
“你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青李当然相信达米安，但还是犹豫该不该喝。
杰茜看着两人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一对吗？”
汤姆替两人回答，“不是，这小子是达米安母亲请来保姆，也可以说仆人。”
“我不是仆人！”青李对这个词反应很大。
“不是吗？”汤姆摊手，“你喝个酒还要别人同意？还要在乎能不能把达米送回家？这不是佣人是什么？达米都说了他来开车，你还顾虑什么？你自己做不了主吗？”
“我当然能！”
“那就喝呗，证明一下。”
青李看了眼达米安，拿起啤酒罐，“咕嘟咕嘟”喝了三分之一。
汤姆开心地鼓掌，“才喝了一口算什么？把这一罐喝完我就承认你不是仆人。”
“你在拿我当乐子。”冰凉的啤酒让理智回来，青李放下啤酒罐。
“不喝了吗？”
“喝都喝进肚子了，也没办法。”
汤姆把剩下的一罐也放到青李跟前，“达米的份，你来负责喝掉吧。”
青李看达米安。
达米安的表情有些复杂，“放心，我今天来也有工作上的需要，不会找麻烦。”
青李相信，除了和维克多有关，达米安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如果自己喝醉了，他就不得不负责……应该会吧？
汤姆故意拱火，“对啊，你的主人都允许你喝了。”
青李转过来，看到汤姆那个故意挑事的额表情，心里一窝怒火，举起刚才没喝完的那瓶，一口气喝到只剩一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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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餐厅走出来时，青李扶着门框，有点头晕，脚下没有准头，飘飘欲仙。
汤姆走过来，一掌拍在青李背上高兴地喊，“刚才那一口真爷们！”
“哦！别那么用力！我怕吐出来。”青李扶着肚子，难受地皱眉。
“我承认之前不喜欢你，觉得你太娘了，对不起。”汤姆向青李伸手，“我是汤姆。”
“你好，你好。”青李和汤姆握了手。
汤姆揽着青李的肩膀，“走吧，伙计，很快就到了。”
青李回头，“达米安和杰茜……”
达米安付了账单后出来，杰茜去洗手间补妆，最后出来。
四个人聚齐后，一起向演唱会的会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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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中，电子屏先亮起来，播了1分钟多的视频，“让我们开始今晚的秀吧！姐妹们！！”
“啊！！！！！”
几个穿着鲜艳的舞者从后面出来，跳了一段健康性感舞，虽然看起来有男有女，但其实都是男的。
一阵浓雾喷出，戈雅霍尔踩着升降机从下面上来，浓烈的粉色烟熏妆，穿着粉色的紧身表演服踩着模特步走了两步，摆个造型，露出自己结实有形的棕色大腿。
戈雅刚唱第一句，台下的观众们都尖叫了起来。
“啊！！！！！”
戈雅霍尔是位drag queen歌手，在网上很火，虽然不算主流歌手，现场实力却非常强。这场不是录制场，场馆不大，人没那么多，而且有汤姆在，所以马修才允许达米安来看。不过为了避免被认出来，马修只允许达米安买二楼的票。达米安开玩笑，演唱会不会有人在乎自己。
四人坐在二楼的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Everybody！！”
“Yeah！！”
“Are you ready！？”
“Yeah！！”
“I said ‘are you ready’！？”
“Yeah！！！”
“Let’s go！”
达米安趴在扶手上，随着富有动感的旋律点头，笑地很开心，非常享受戈雅的表演。
汤姆收起之前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有些认真。
杰茜很喜欢戈雅的妆容和服装，被五彩的灯光和性感的舞蹈吸引，被调动了热情，和其他观众一起尖叫，完全融入其中。
在戈雅和观众们沟通的时候，达米安问青李，“你觉得怎么样？”
“哈？”音乐声和观众的尖叫，让青李没听到达米安刚才说什么。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太厉害了！跳着舞唱歌还能气息不乱！”青李尽量保持音量，不打扰其他人，“我还以为他拿穿裙子当噱头呢。”
青李说的是真的，他来之前搜了戈雅霍尔的歌和mv，留下最深印象的只有夸张的服化道和挑逗性的舞蹈，没想到现场这么牛B。
达米安和马修搞价还价无论如何也要来看的歌手，果然是有真东西的。
“他为什么不火呢？”
“还行吧，他的演唱会的票也不好买，不算不火，只是不像主流歌手被人熟知。”
“他应该火的。”
“但是如果他火了，就会被各种人盯上，攻击他、污蔑他、找麻烦，现在这样，让他有空间做他喜欢的事，其实也不错。”
“说的也是。”
“我喜欢他的音乐，维克多推荐给我，他在夜店听到后跟我说的，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
青李低下头，兴致消下去3/4。
达米安现在一定更希望站在他旁边分享戈雅霍尔歌声和舞蹈的是维克多吧。
维克多是音乐人，懂这些，而不像自己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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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雅霍尔的歌声固然让人称赞，但他的伴舞也很抢眼，特别是穿着暴露的男伴舞们，要么上面没穿，要么下面没穿，挥洒的汗水和激烈的音乐让现场气氛变得焦躁起来。
杰茜看地特别高兴，“喔！！”
观众席不止女人在尖叫，男人也在尖叫。
青李看到一个瘦高的男人，一直在跳脚捏着嗓子细声惊叫。
“矜持一点，伙计。”汤姆笑道。
除了戈雅霍尔自己的歌曲外，换衣服期间，会有舞蹈演员做对口表演，舞蹈演员的动作并不se情，是种健康的性感，注重舞动身体、表现肌肉线条。每个舞者都非常用心，配上艳丽的舞蹈裙，引发轰动。
青李开玩笑说，“你穿过裙子吗？”
达米安摇头，“我不是那个类型的。”
“你要是在演唱会上穿裙子和假发，绝对会火爆，成为经典，最好是粉色的。”
“噗嗤！”汤姆听到青李的话，没忍住笑了。
达米安问青李，“你喝醉了吗？”
“大概。”
达米安看青李的眼神确实有点飘了，拍了拍他，本来还以为他接受不了这种风格的。
四个人完全沉浸在演唱会之中，随着音乐摇晃身体，享受精致的视觉盛宴。
戈雅霍尔的表演很有感染力，青李并不会因此学他穿裙子、戴假发、画烟熏妆，却很尊敬他。
也许舞台上并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但每个上台的人都很用心，也努力想让观众们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酒精在高温和高代谢的作用下，开始发挥效果，青李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责任，把演唱会之外的东西搁置一边，享受演唱会的乐趣。
青李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即使是得知自己被大学录取那一天，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开心。
这种开心是更原始的、更冲动的、更直接的，来自气味、视觉、听觉。
除了火热的舞蹈表演外，戈雅霍尔也会穿着长裙，独自演唱抒情歌曲。
“他的歌声真的很好听。”杰茜沉浸在戈雅霍尔的声音中，“跳了那么多舞蹈后，还能唱真的太厉害了。”
青李扭头看达米安，这首歌戈雅霍尔所唱出的孤独感，达米安是否也曾经体会过？
不被外人理解，不被接纳，但没有任何人比自己更懂自己，为了生存，无论如何要继续坚持下去，必须铸造一度墙，用自己的才华、自信、坚强所铸造的无形之墙，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演唱结束后，观众们一齐鼓掌。
戈雅霍尔摘掉假发，看了一圈观众席，眼带泪水接受观众的掌声，“谢谢你们，你们是最棒的。”
在流言蜚语中坚持自我太困难了，因为总是会被他人的言语打倒，更可怕的是被自己打倒，失去自我，沦为他人的复读机。青李现在更尊敬戈雅霍尔这样的人了。
最后一首歌是他的代表曲，谁也不希望观众悲伤着离开吧？
热舞再次开始，戈雅霍尔穿着粉色的紧身衣再次登场。
观众们全都站起来了，一起随着戈雅霍尔跳舞。
杰茜也学着跳了两下，逗的汤姆直笑。
青李注视着达米安，似乎在做重要的决定。
达米安一定经历过和戈雅霍尔一样被人歧视的日子，与达米安一同经历流言蜚语的是维克多，一同筑起勇气之墙的是维克多，一同绝地反击的是维克多。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经历了更多，对两人的影响更深，所以才会不经意总是提到维克多的名字，这个咖啡机是维克多买的，这个歌手是维克多推荐的，这个度假地点有和维克多的回忆。
自己是后来者，怎么有脸妨碍他们复合？
有维克多在身边，达米安才能像亚历山大一样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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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将近两个小时，青李也筋疲力尽了，而且会场是封闭的空间，人多通风不太好，搞得青李有点缺氧，眼睛几次睁不开了，只能本能地随着音乐晃身子。
最后一曲结束时，全场爆发剧烈的掌声。
达米安拍了几张照片，发在自己的个人社交账号上，配上掌声和爱心的表情。
在戈雅霍尔说自己的感想、感谢观众时，青李一只手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揉额头。
达米安看到青李像是晕了，收起手机，问，“你没事吧？怎么了？”
“可能是缺氧了，我有点头晕。”
“累了吧大概。”达米安对汤姆说，“要不咱们先离开吧。”
汤姆看青李确实不舒服，回答，“行，从这边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36 戈雅霍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