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1 失恋 ...
-
21 失恋
Lava的大楼，青李冲到八楼，想找马修，但助理说他不在。
“他今天有急事出去了。”
青李手扶着马修办公室的门框，“这种时候居然不在。他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这会儿应该上在飞机了吧。”
“飞机？”青李感觉天好像塌下来了一样，“我运气这么差。”
助理看青李快累趴的样子，有点心疼但不多，“你是来拿品牌方的礼物对吧？”
“对。”
“跟我过来吧，马修交代过了，让我领你去拿东西。”
马修人不在，电话也打不通，青李只能放弃，跟助理去拿东西。
.
中午时间，达米安仍然躺在床上，想伸胳膊抓住床头柜上的烟盒，却把烟灰缸碰掉了。
认栽的达米安起身，弯腰去拿掉地上的烟灰盒，瞟到了地上的咖啡杯。
达米安这才感觉到他现在有多糟糕，一个近三十的男人，像个小女孩一样闹脾气，窝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洗脸不梳头，身上是难闻的体臭，一点没有舞台上明星的样子。
放弃了拿烟灰缸，达米安躺回床上，一把拨开眼前杂乱的刘海。
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泪还没流干吗？为什么还没忘掉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达米安计划了许多事，比如大闹维克多的婚礼，恶心维克多的女朋友，去维克多的公司闹事……但这些计划并没有可行性，反而会被别人认为输不起，是彻底的输家。
相反，达米安希望维克多这么做，希望维克多当面指责自己爱上别人，和女人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和新助理亲亲我我，自己就能反驳他，当初是他要分手的不是自己。
可维克多从来没找自己闹过，对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毫无反应。
达米安想知道维克多是否后悔，是否像自己一样痛苦？想要重归于好。
达米安把自己看做一个深情的人，他告诉维克多，无论维克多变成什么样，就算两人分手，他都会爱着维克多。
维克多就不生气自己不守诺言吗？
为什么不来骂自己呢？只要他肯出现，只要有一点点隐晦的暗示想与自己复合，达米安都愿意付出一切回到他身边。
低声下气的哀求也好，假装所有都是自己的错也好，只要一点点暗示，他就能低声下气地求维克多。
还是说这些，都可以用一个理由解释，他真的不再爱自己了？
达米安用胳膊捂住眼睛。
不会的，他了解维克多，一定不是这样。
“叩叩！”
达米安放下胳膊，这个时间青李应该还没回来才对，“阿姨吗？”
“是我，青李走之前跟我说，咖啡洒了，需不需要我打扫？”
“……不用了，我自己会收拾。”
“那好吧。”
达米安坐起来，把头发捋到后面，看向倒地上的咖啡杯。
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达米安耳边低语。
“维克多都不在乎你了，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他和别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守寡？让他滚一边去吧。”
达米安讨厌自己忘不掉维克多，但更让他受挫的，是他对青李产生的罪恶念头。
他背叛了维克多，背叛了两人的誓言，背叛了当初的诺言。
人可能一辈子有两次爱情吗？谈两次恋爱在他人眼中就好像犯了法一样，是玩弄感情的罪人。
他不可能像爱维克多那样在乎青李，所以这是更低俗下流的感情，让达米安感到自我怀疑和痛苦。
他不是这样的人，假情假意，嘴上说爱你，身体却走向另一个人，他不是。
他不断暗示自己，没有把青李当做维克多不在的替身，把对维克多的感情投射到身边的人身上，这样对两个人都不尊重，可达米安又找不到其他办法为自己开脱。
达米安知道自己深爱着维克多，没人能代替他的存在。
他比其他人更加忠诚，比其他人更真挚。
可想象中那个深情的自己，现在却被熊熊火焰燃烧，想要把自己的骨头都烧尽。
为什么背叛了维克多？为什么吻了青李？为什么背叛了当初的誓言？为什么变成了一个荒yin的俗人？
难道自己的内心也认为和维克多没可能了吗？
他的脑子不断被想法轰炸。
想要那个，想要这个，害怕那个，害怕这个。
最后什么都思考不了，剩下逃避。
“嗡~嗡~”放在另一个枕头上的手机响了。
.
青李把品牌方送的礼物装上车，又去和负责其他事务的经纪人见面，了解一下达米安后后续工作杂志拍摄和采访的细节。
因为早上洗澡、洗衣服费了不少时间，从公司出发时已经是午后了。
和达米安吵了一架，马修人不在，青李心情很糟糕，不想那么早回去，决定回家吃饭，顺便看看父母。
反正，达米安不是不让自己管他吗？才不想去贴他的冷屁股。
.
过了饭点，拉面店里没什么人。
爸爸给青李下了碗拉面，和妈妈一起听儿子讲工作的事。
“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妈妈紧张地问，“今天可是工作日，你不上班啊？该不会又被开除了吧？”
“没有！！你怎么老想着我被开除？”青李喝了口汤，“我出来办事，没吃上饭，离家近才回来的。”
“不是被人家开除的？”
“没！你都问几遍了。”
“我不是怕嘛！现在很多人失业，不敢跟父母说，假装有工作。”
爸爸跟妈妈的关注点不一样，没过问太多工作上的事，“你眼圈这么黑，睡觉不好吗？”
之前才被孩子们说自己显老，没想到爸爸也注意到了。青李叹气，“别提了，我的室友晚上特别闹腾，老是吵得我睡不着。”
妈妈紧张地说，“哎呀！这怎么能行？晚上睡不好，第二天影响工作怎么行？你就不能和公司领导说说，给你换个房间？”
“他只有我了。”
“嗯？”妈妈没理解。
“他老是被投诉，只有我肯和他合住。”
“半夜闹腾的人，谁愿意和他合住啊？人家都不受这委屈，咱也不能啊。”
“行了，别老问我工作上的事了。”
爸爸这次反而顺着妈妈说，“你ma说的也有道理，你这样休息不好，对身体也不好啊，不能和你的室友说说，让他早点睡觉？大家都好。”
“我劝不了。”
妈妈立刻问，“为什么？他仗着自己早进公司就欺负你啊？这是霸ling！你要和领导说啊！”
“不是，他……他……失恋了。”
“哦~”妈妈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然后八卦地问，“说来听听。”
青李放下筷子，“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怎么分的，但是我猜，应该分地很难看，可能还是单方面的，或者家人介入，不然他也不会整天闷闷不乐、念念不忘、寻死觅活的。”
“那一定是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外人无法明白的那种。”妈妈感慨道。
青李叹气，夹了一筷子面条，“所以，我真的劝不了，怎么劝啊？他整天要si要活的，不管我说什么，他肯定说‘你不懂’，一点办法都没有。”
爸爸问，“他的朋友呢？没人劝他吗？”
“没有，他的朋友都……避而不谈？我问过，都不说的，估计是怕他听到了，心里不舒服吧。”
妈妈摇头，“可怜的人。你找他谈了吗？”
“没有，我们吵架了，一天没说话了。”
“吵架？严重吗？”
“他我不知道，反正我气疯了。我以为我们关系变好了，他突然又让我滚开？我是做错了点事惹他不开心，但也没那么严重！用得着那么生气吗？我越关心他，他越凶我，我觉得自己太贱了，以为真心付出，就能感动他。”
爸爸妈妈听地云里雾里，没太明白怎么回事。
妈妈装作自己听懂了，“社会上就是有这种人，你越好，他越蹬鼻子上脸，你就不能让他尝到甜头，否则以后就指着你薅羊毛。”
听到妈妈帮自己出气，青李的怒气消了些，也更冷静了些。
“可能我确实逼得有些紧吧，让他必须回答我，必须把我当做真心朋友掏心掏肺，有点自作主张了。他可能受了很严重的打击，才凶我，他没有义务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不应该自来熟。”
妈妈叹气，儿子就是老为别人想办法开脱，这样在社会上容易吃亏。
爸爸听明白了儿子在烦恼什么，建议道，“我倒觉得你应该逼他一把。”
母子俩看向父亲。
“为什么？”青李问。
“你不像他的朋友，和他很熟，有些话不敢说出来，难听话只能由外人来说，就像排毒。你不逼他一把，不把心事说出来，不面对失恋的过去，他就没办法继续前进……你也睡不好觉了。”
青李想了想，扭头看母亲。
母亲点头，“如果能让你休息好，就听你爸的去找他说说。”
青李低头看拉面，无奈地叹气。
.
青李暂时不想回达米安家，中途车停在河边，坐在围栏上看风景。
河畔的柳树在初秋仍然绿油油的，仿佛时间还停留在盛夏。夕阳下的河水在风吹过时，产生的波光粼粼的斑纹，如金子般闪耀。
青李反复思考父母说的话。
他应该逼达米安面对过去吗？这是他该做的事吗？假如达米安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那么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反而会被嘲笑吧？“你以为自己是谁？来关心我的事？”这种？
上次用达米安的咖啡机，做多余的事，已经惹他不高兴了。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更好？老老实实地，服从达米安的要求，听从马修的命令就好了？
感觉脑子好混乱。
一边，他想帮助达米安，一边，他害怕让达米安生气。
两种做法，两个结果，一个选择。
.
直到天黑，青李才回到达米安的房子，停下车，提着至少10个购物袋，走进房子里，放在办公桌上。
“阿姨，我回来了，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一下。”
“没关系，我刚好准备要走，咱俩算交接班了。”多萝笑着说。
没看到达米安的身影，青李问，“达米安还没下来吗？”
“他没跟你打电话吗？”
“啊？”
“他下午去朋友家了，还没回来呢。”
“去哪个朋友家？”
“我不清楚，他没说具体地址。”
“几点出去的？”
“四点左右吧，很早就出门了。让他去玩玩，发泄一下也好。”
“但是马修跟我说的是24小时跟着他，不让他惹事。”青李一只手掐腰，低着头。
他又搞砸了，因为犹豫不决，他又搞砸了一件事。
“应该没事的，你冷静点，我把饭给你留那儿了，吃饭去吧。”
“谢谢您，回家路上小心。”
多萝走后，青李一个人坐在房子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巨大的空间，会给人空间产生的恐惧感，怪不得达米安的母亲不希望他一个人在家。
青李扶着额头，希望达米安一个人别出什么事就好……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21 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