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大佬与小娇妻（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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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失利后，芝加哥帮就很少参与其他帮派事务，卡彭也极少露面，他似乎在偷偷策划什么阴谋。与之相反，刘易斯家族的势力更加壮大起来，五点帮也有了起色，大批的人加入刘易斯家族和五点帮。
但罗尼知道，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1929年10月29日，美国人心中一个挥不去的日子，当日股市大崩盘，随即带来了若干股民破产。然后，美国进入到一个经济快速下降的可怕时期，工厂关门，工人失业，银行破产……刘易斯家族的资产迅速缩水，除了罗尼存下来的若干金条外，就剩下了些房产。与之相反，加入刘易斯家族的人却呈指数增长，失业的人们走投无路，要么从楼顶一跃而下，要么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
在经济大萧条的背景下，芝加哥犯罪率飙升，新成立的帮派和老牌帮派冲突不断，整座城市俨然成了犯罪之都。卢瓦耶探长对此痛心疾首，却束手无策，他加快了自己的计划。除掉刘易斯家族这个大毒瘤，剩下的小帮派便没了庇护。探长天真地相信，只要除掉刘易斯家族，这座城市就能够浪子回头。
因为家族在银行里赚的钱骤减，约翰尼只好增加走|私的数量和品类，烈性酒已经满足不了他的主顾了，他开始贩卖兴|奋|剂，既可以给赛马使用，也可以给人使用。这无疑是一项非常重的罪名，但对于犯下过许多次一级谋杀罪的约翰尼来说，这不过是罄竹难书罪状中的一项。
约翰尼·刘易斯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是一个足以被枪毙一千次的罪犯，罗尼从前在书中美化过这样的男主角，但他现在在书中亲身经历后，便改变了主意。这样的男主角不应该被美化和洗白，小说可以出于各种原因将主角塑造成一个坏人，但必须由作者来表明正确的价值观，而非与笔下人物同流合污。
罗尼对约翰尼的业务拓展表示认同，原因是新兴起的帮派已经先于他们开始贩卖这种药|品，而这种兴|奋|剂可以以给赛马使用的由头贩卖，再加上刘易斯家族在警局中有大量保护伞。这门生意对他们来说风险小，收益高，没有道理不做。
由于家族中只有露丝不同意这门生意，亨利进退两难。约翰尼知道亨利是个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于是没有为难他，叫他去继续走|私烈性酒，而把贩卖兴|奋|剂的差事交给了罗尼。
罗尼一下子忙了起来，他大部分是时间都在花店里核对账目表，并且将运送任务清单叫给安杰罗，由他来挑选担任差事的人选。约翰尼常常在罗尼的办公室里过夜，自从罗尼告诉他他爱上了那个警探后，约翰尼就想方设法地找詹姆斯的麻烦。刘易斯先生虽然在事业上是个成熟稳重的商人，在感情上却像个小肚鸡肠的醋瓶子。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约翰尼忍受不了地问道。
罗尼回想了一下，他掰着手指头说：“他呆板，无趣，墨守成规。但他有道德底线，他对这座城市有着幼稚的幻想，但这也许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在罗尼的记忆里，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这样的人陪伴着他。他相貌平平，一头褐色的直发，一双棕色的眼睛，每天去公司做枯燥乏味的工作，养自己一个分文不值的小作家。詹姆斯和他像极了，也可以说，当罗尼创造的这个角色时，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约翰尼讥笑道：“这和老鼠爱上猫有什么区别？”
“我偏偏就爱他。”
“他永远不会爱你，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偷不走别人的心。”
“你没事做吗？”罗尼下了逐客令，“别来妨碍我工作。”
“你的工作是我给的，如果你因为对那个警探的‘爱情’影响到工作，我可以随时收回你的权力。”约翰尼被他气得口不择言，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罗尼没有抬头，但约翰尼听到他的鼻子嗤了一下。罗尼冷冰冰地说道：“滚出去。”
约翰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想说点什么来挽回，但终究还是沉默着离开了办公室。
从那天起，罗尼和约翰尼就开始冷战，他们之间没再说过一句话，生意上的事情由手下代为传达。
“今晚十二点半，西塞罗旅馆504。”乔代替约翰尼过来传话。乔是约翰尼在杀死保利后新找的助手，这个年轻小伙子忠心耿耿，很有干劲，约翰尼乐意把许多事务教给他处理。
今晚他们要和巴格斯家族进行交易，由于交易量大，双方的大老板都必须在场。巴格斯家族是新兴的小家族，他们每年都将自己收入的百分之十交给刘易斯家族，以求庇护。
在前往西塞罗旅馆的车上弥漫着凝滞的氛围，无论约翰尼主动挑起什么话题，罗尼都一言不发。而约翰尼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变化了。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和罗尼开玩笑，或在两人为数不多的争吵后首先道歉。他原本认为罗尼同意和自己一起进行交易，便是消了气，原谅了他，但现在罗尼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这让约翰尼很恼火，心浮气躁起来，便没有注意到西塞罗旅馆周围多了许多拉着窗帘的车。
到达交易地点，两人让保镖在门外等着，走进了西塞罗旅馆的504房间。这个地方让约翰尼印象深刻，当时自己和罗尼杀死小托里奥的情景历历在目，就好像在昨天。
现在西塞罗旅馆是刘易斯家族的产业，两人在房间内坐下，没等一会儿巴格斯家族的人便准时出现了。巴格斯家族的首领拉里是一个面色红润的大胖子，上了五层楼，他连呼带喘地让保镖搀进来，一屁股坐在两人面前的椅子上，掏出手绢擦着汗。
“抱歉抱歉，我的身体实在是……”拉里废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而约翰尼摆出一副关怀的面孔说道：“不碍事，快喝口酒。”
“愿这杯酒使你康健！”拉里对烈酒来者不拒，一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约翰尼与他碰杯后也抿了一口，罗尼在一旁抽雪茄，不打算参与两人的谈话。
“东西都在这里。”约翰尼让人把装货的箱子拿进来，拉里用舌头尝了尝，脸上的肥肉满足地抖动着。
“好！太好了！米科勒尔先生，和您做生意真是爽快！”拉里让手下拿来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金条。
约翰尼收下金条，站起来与拉里握手：“你也是，巴格斯先生。”
突然，拉里口齿不清起来，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张口，他便像座山一样倒在了地下，连带着地板和桌子发出沉重的声响。与此同时，约翰尼突然感到头脑发晕，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中了埋伏。如果说有谁要同时算计刘易斯家族和巴格斯家族，那必定是阿尔·卡彭。
约翰尼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罗尼急忙朝自己跑来，他目光一转，瞧见了窗外树上枯黄的树叶之间闪现出一星冷光。他立刻将罗尼护在怀里，高大的身形将罗尼完全挡住了。罗尼捧住他的脸，希望他清醒过来，两人急忙往远离窗户的地方跑，但一切都太晚了。
耳边传来子弹的呼啸声，罗尼看着就在他眼前的约翰尼被打成了筛子，他额头上被从后面开了个洞，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涌出来。罗尼呆在原地，僵硬地靠在还有余温的死人的怀抱里。
越过约翰尼的肩膀，罗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有时候，这一枪要用无数枪来偿还。”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大佬与小娇妻（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