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是拿破仑》雨如丝

27、各个击破

　　博利厄将主力用于打击法军在沃尔特里的先头部队，奥军在遭受一些伤亡后，攻进了沃尔特里城。

　　然而，就在他们占领沃尔特里城时，大山的另一边传来了隆隆的炮声。

　　真正的战役是在萨沃纳以北崎岖的山岳地带打响的。

　　在萨沃纳以北，兵力单薄的奥军中路部队，在芒泰诺泰村上方占领了一个高地，有一条大路经过这里通往亚历山大里亚，进而通往米兰。

　　博利厄的副手阿根陶组织部队向法军进攻，取得了局部胜利。但是，据守堡垒的一支法军部队打得英勇顽强，阻止了奥军的进攻。

　　守卫堡垒的法军指挥官福尔奈西望着汹涌而来的奥军，对着自己的部下高喊：“朋友们！不战胜，毋宁死！这里就是考验我们的地方了！”

　　堡垒里没有旗帜来鼓舞士兵的勇气，也没有大炮来压制敌军的冲锋。但仅凭福尔奈西的这句话，守卫堡垒的法军用排qiang和刺刀，英勇顽强地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他们的奋战守住了这个居高临下，控制住蒙特·勒依诺高地向南延伸的斜坡的堡垒，并且将中路奥军牢牢地拖在了芒泰诺泰，为法军合围奥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在这些士兵英勇奋战之时，拿破仑已经亲自率军赶到了萨沃纳附近。

　　卡罗琳记录下了他的作战计划：4月12日趁天未明，三个师长率领各路法军一起悄悄地向芒泰诺泰进发。按照计划，拉加尔普师将翻过尼吉诺山从正面攻击敌人；马塞纳师将沿着芒泰诺泰以西的阿尔塔山脊迂回到敌人的右翼；奥热罗师则向敌人的右后方做更深远的迂回。

　　于是，当太阳初升的光芒抹去战场上弥漫的晨雾，中路奥军看到了令他们惊骇的情景：法军已经准备就绪，要打垮奥军的正面，并且还要迂回包抄奥军的两翼。

　　一开始，奥军对正面压来的法军优势兵力进行了勇敢的抵抗，但当马塞纳部队绕过奥军右翼压下来时，奥军部队立刻停止了抵抗，并迅速撤退，以免全军被俘。

　　拿破仑得到了前线情报的时候问卡罗琳：“奥军已经全线崩溃了，你知道现在我们应该做什么吗？”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卡罗琳微笑起来，“把奥军和其盟军的联系切断。”

　　“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真正目的。”

　　拿破仑命令马塞纳的部队迂回前进，然后把其他部队一举调入马塞纳部所打开的缺口。

　　这时候，他向奥军施加了暴雨般的打击，奥军由于兵力部署上的严重缺陷，完全经受不住这种打击。

　　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奥军就损失了3000多人，其中近2000人被俘。此外，阿根陶还丢了4面军旗和12门大炮。

　　而撒丁王国的部队远在战场西面，他们得知阿根陶被围，本欲进行援助，无奈两军距离甚远，再加山路崎岖，增援不便，只好坐看友军覆灭。

　　直到第二天，阿根陶溃败的消息才传到沃尔特里。大惊失色的老元帅不得不迅速地把部队调过头来，重新沿着那条难行的老路撤退。

　　“他们会被迫朝东北方向沿着博尔米达河往下游败退，再者，吃了败仗的将领总是很自然地希望向自己的补给基地撤退，所以这种愿望也会使得博利厄和阿根陶朝东北向米兰撤退——不过，很遗憾，这也符合我们的愿望。”卡罗琳一般嚼着熏肉一边说道。

　　拿破仑道：“由于兵力分散，一支部队被打败，其他部队也不得不撤退——撒丁王国现在正向西北——他们的补给基地都灵的方向撤退，这样一来，两支军队又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是完全失掉联系了吧！”卡罗琳把熏肉咽进肚子里去。

　　拿破仑笑道：“那咱们就马上将部队投入战斗吧，去猛攻奥军和撒军！”

　　法军的奥热罗师此时把普罗韦拉率领的一千二百名奥军的退路切断了，再次被削弱了的盟军退据筑有工事的代戈村。

　　代戈村的战略位置至关重要，盟军在这个村子的阵地上部署了相应的兵力——因为一旦代戈村失守，奥撒两军的主力之间的一切联络都会被切断，只有通过后方若干英里以外的崎岖山路才能建立联系。

　　此时拿破仑兵分两路，亲自指挥奥热罗师进攻撒丁王国撤退到的米莱齐莫，同时命令马塞纳师和拉加尔普师攻占代戈。

　　4月14日-15日，意大利军团经过在米莱齐莫和代戈浴血奋战和反复争夺，终于大败奥撒联军。敌军损失8000人，其中6000人被俘，包括有2名将军和24名高级军官。法军还缴获了30门大炮、60箱弹药和15面军旗。

　　到了16日，连一丝喘息机会都得不到，无法重新掌握部队的博利厄元帅终于从拿破仑那种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下逃脱出来。

　　他试图收拢其在亚历山大里亚和托尔托纳两个要塞之间的残部，以求守住波河上渡口。

　　博利厄还给自己的国王上呈了一份悲观的急报：“本部处境艰险，……我正尽力收集在阿奎的残部。……然后我将尽量选择于我军安全最为有利的阵地，确保伦巴第的防御。我恳请陛下斟酌一支仅剩一万六千人的军队还能有何作为。”

　　可是仅仅6天前，博利厄元帅麾下还有2.8万名将士。

　　代戈被占领后，奥军与撒丁军队被分割成两个互不联系的孤立集团，无法并肩作战，所以对法军来说奥军的威胁暂时不存在了。

　　于是拿破仑挥师西进，攻打撒丁部队。

　　撒军这时退到了塔纳罗河上游的切瓦城，切瓦是从南部山区通往皮埃蒙特平原的重要门户，科利将军率领的1.5万人防守于此。

　　法军和撒丁军团19日在圣米舍耳，22日在芒多维展开了激烈的鏖战，科利将军向都灵方向败逃了。战败的一方损失了3000人、8门大炮和十面军旗，还有1500人被俘虏，俘虏之中有3名将军。

　　这时，拿破仑已经取得了完全的胜利。他又充分利用了有利的中心位置，对奥撒联军的天然联结点——芒泰诺泰，发起猛攻。接着，法军三战三捷，逼得奥军和撒军相距越来越远了，最后，撒丁王国首都都灵也处于他的力量所能达到的范围中了。

　　在这种巨大的军事压力下，撒丁王国被迫宣布退出战争，派代表到都灵南面的凯拉斯科城，同拿破仑进行单独媾和谈判。

　　拿破仑接见了皮埃蒙特的使者，他的风度严肃又严格遵守礼仪，语气冷静而彬彬有礼，这与意大利的习俗很合拍——不过波拿巴家族追溯上去也的确是源自于意大利。

　　当天的会谈陷入了僵局，一直拖到中午以后相当久的时间仍无具体结果。

　　拿破仑看了看表，说道：“先生们，我奉告诸位。两点钟发动总攻击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如果傍晚以前还不能保证将科尼要塞交到我手中，那么总攻击是一分一秒也不会推迟的。我可以吃败仗，但是任何人也绝不会见到我由于过分自信和懈怠而失去一分一秒。”

　　于是，28日当天，签订了凯拉斯科停战合约。

　　停战的条件是：都灵的朝廷需要将科尼、托尔托纳、亚历山大里亚三个要塞交给拿破仑，此外，还要保证法军得以通过皮埃蒙特地区，并保证法军得以在瓦兰察越过波河。

　　卡罗琳看完了停战条约，露出了算计的笑意来：“这为夺取曼图亚做了很好的准备。”

　　“你看懂了，卡罗琳？”拿破仑调皮地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就是不走寻常路呗——这不就是你的一贯作风。”卡罗琳伸了个懒腰，“接下来我就跟着你一路赢赢赢就好了，真自在。”

　　这场正在进行中的意大利战役，实际上就是拿破仑1794年草拟的作战计划的翻版，他当年的设想已经变成了现实。

　　只用半个月，拿破仑就实现了其意大利征服计划的头一部分。法军获得了巨大的战果：阿尔卑斯山脉中皮埃蒙特的各个要塞陷落了，奥军被痛击了，能够提供六七万军队，并有重要政治影响力的撒丁王国屈服了。

　　长期以来吃不饱饭，生活条件极差的共和国部队，这时正在富饶的皮埃蒙特平原上纵酒狂欢。

　　按照凯拉斯科的停战约定，撒丁国王派列韦耳伯爵前往巴黎，商谈最后和约的条件。

　　1796年5月15日和约签订。根据这一个和约，亚历山大里亚和科尼两座要塞被交给法国的意大利方面军，苏札、勃鲁涅托、厄克集耳等要塞被拆毁，阿尔卑斯山山口全部向法国开放。这等于撒丁国王向共和国无条件投降，因为除都灵和巴尔要塞以外，撒丁王国再没有其他设防的力量了。

　　当奥利地军队听说撒丁国王交出了他的萨伏依省和尼斯省，并且宣布废弃撒丁与奥地利的同盟之后，他们大为愤慨。

　　博利厄不客气地讲道：“皮埃蒙特人情愿吃败仗，以便实现他们在一月份就默认了的那个和约。”

　　这时候，凯拉斯科城里的拿破仑和卡罗琳正在一起研究如何制作具有皮埃蒙特特色的意大利面。

　　“哥，我厉害不？还会手作细宽鸡蛋面。”

　　“真厉害。”拿破仑正在切面条，“对了，卡罗琳，这儿的奶酪和葡萄酒也挺不错的，简直不比科西嘉那边来得逊色啊。”

　　“是啊，还有榛实奶油杏仁糖——回去得给洛尔她们带去点。”卡罗琳把手上的面粉在围裙上蹭了蹭，“差不多可以下面条了吧？哥哥。”

　　两人吃完意大利面，朱诺过来告诉他们外面的士兵们集结完毕，正在期待聆听拿破仑的讲话。

　　拿破仑一现身，人群中就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

　　他向欢呼的士兵们发表了精彩的演说：

　　“士兵们！你们在十五天里赢得六次胜利，缴获二十一面军旗和五十五门大炮，征服了皮埃蒙特最富庶的地方。你们捉住了一万五千名俘虏，你们毙伤了一万多名敌人。

　　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你们几乎什么都没有，但在你们面前却没有任何克服不了的困难。你们没有大炮却总打胜仗，你们没有桥梁却能渡河，你们没有靴子却能急行军。你们在宿营时不仅没有白兰地，有时甚至连面包也没有。世界上只有共和国的军队，只有自由的战士才能忍受你们所经历的艰难困苦。

　　但是，士兵们！同更伟大的事业相比，这还仅仅是个开始。你们还没有征服米兰，还没有征服都灵。祖国期望你们继续赢得荣誉，祖国相信你们不会辜负它的重托。在你们面前，还有许多战斗等着你们去参加，还有许多城市等着你们去征服，还有许多河流等着你们去跨过。我深信，你们凭着对祖国的耿耿忠心，一定会发扬法兰西的光荣，一定会迫使敌人同我们签订荣耀的和约。在不远的将来，当你们凯旋，返回家园时，你们可以非常自豪地说：我曾经参加过征服意大利的战争！”

---

作者有话要说：　　卡：打仗怎么不能算是一种旅游呢？当地美食必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