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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 ...

  •   “臭丫头!死哪儿去了?!赶快给我滚出来!”明凯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这小子是塔罗牌高手,此时,在仅有一点烛光的暗室中,他正冲着塔罗牌中的“魔术师”大发脾气。
      失去了最宝贵的书,他可不会善罢干休,那可是有魔力的书啊!那个叫崔晨雪的丫头,抢什么不好偏偏就认准了这本书,真是急死人了,从刚才开始心就一直慌慌的,似乎有事情发生,还是Call—Call那个丫头。只不过,他用的不是电话呼机,而是“千里传音”,就是说假如崔晨雪有那么一点点的灵力,“千里传音”就会传入她的耳朵,哼!他就是想吓死崔晨雪,气死她、折腾死她!叫她使坏卖自己,他要让那个死丫头一宿睡不着觉!
      什么声音……是谁在大吵大嚷……
      雅诗感觉是在梦中,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四周一片漆黑,头脑却十分清晰。
      “王八蛋!你听到没有?耳朵聋啦?!”明凯喊了快一个小时了,却一点儿回音都没有,难不成是自己灵力变弱了?还是崔晨雪那丫头根本就听不见?
      “大变态你骂谁呢?!别以为我不吱声就当没听到啊,我告诉你,你骂别人我不管,骂到老娘头上就不行!”雅诗听他骂了半天,终于按耐不住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骂来骂去的,你也不嫌烦,吵得自己耳根子不清净,我招你惹你啦?
      “唉?”明凯顿时止住了叫骂声,这个声音……不对呀,崔晨雪的嗓音可比这亮多啦……奇怪,明明只有那个臭丫头才会感应到的啊,为何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你……你是谁?为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骂错了人,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亏他还是个灵力超强的占卜师呢。
      什么?不知道我是谁?那骂我干什么?有病啊!雅诗一听火冒三丈,“不知道你骂个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闲着了是不是?我跟你有什么仇?你骂来骂去的跟个鸡婆似的,我看我再不说话呀,你非得骂上一夜不可!喂,我不记得跟人结过怨啊,你凭什么骂我?!”
      好家伙,嗓门比我还大,骂人比我还凶!这家伙也不是好惹的货……不过她说得没错,自己本是打算骂上一夜的。
      自知理亏,明凯马上陪上笑脸,“嘿嘿,对不起对不起,我骂的不是你。”
      “那你在骂谁?”这家伙一定在撒谎!他分明是故意的!雅诗不相信。
      “哦,我本来是在骂一个叫崔晨雪的丫头,没想到错骂到你头上了,你……”
      “你再说一遍!”还未等明凯说完,雅诗的嗓门又提高90分贝,“你敢骂晨雪?我剥了你的皮!”
      “卟嗵!”明凯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我的妈呀!敢情自己又撞上一个刁钻的丫头!而且这个比那个还冲!明凯下意识地干咽了口唾沫,瞪大的眼珠子早已把那张俊脸搞成笑料。
      “误会误会!听我说,我叫明凯,是专门研究占卜术和星相的,今天有个叫崔晨雪的丫头抢了我的书不说,还把我拐卖给了一个‘超级花痴’!我是想呼叫崔晨雪的,没想到不小心搞错了,Call到你的频道来了……”明凯说得可怜巴巴的,他知道女人是最有同情心的动物,当然,崔晨雪除外,看来这个家伙似乎认识崔晨雪,那就好办多了,把她搞定,让她劝劝那个顽固的丫头说不定书就可以还回来了……噢哈哈哈……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只有声音是带着哭腔的,还挺会装的。
      唉,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超—级—花—痴?!!!!!”雅诗双眼冒火,咬牙切齿地重复这四个字,“我就是那个‘超级花痴’,你想怎么样啊?”
      “哦,幸会幸会……什么……啊?!你就是……”明凯这才反过劲儿来,张大的嘴巴像冻结了似的闭不上了。
      天啊!她就是那个崔晨雪口中所说的“花痴”?!完了完了,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下可有得瞧了。
      “滚出去!!!”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明凯像撞到墙一样反弹到地上,灵感顿失。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用手拍打着心脏部位,明凯自己安抚那颗受惊吓的心,“哇噢,幸亏只是传音,如果是传影,我不被她大卸八块才怪……”
      “混蛋!敢骂我是花痴?活得不耐烦了?!”雅诗双手掐腰,歪着脑袋指天继续喊:“臭小子!下次别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否则我一定把你砸个粉身碎骨!!!”
      明凯虽然没有听到,但他完全感觉得到雅诗那逼死人不偿命的凶恶气势,此时他虽坐在地上,却恢复了许久未见的严肃俊脸,黑暗中的双眸显得神秘无比,他竟然露出了出乎意料的微笑……
      “呵……能把我从传音中赶出来,灵力一定比我还高……”
      然而,雅诗的咒骂声仅维持了几秒钟,一切就再度恢复了平静,陷入昏睡的雅诗此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

      “展护卫,你看这可怎么办啊?王姑娘她根本喝不下汤药……”公孙策焦急无奈,在房中来回走着,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她喝药。
      不吃药怎么会好!展昭坐在床边,端起药碗,扶起雅诗硬要把汤药灌入她口中。
      汤药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一点儿也喝不进去。
      “啪!”药碗重重地放回桌子上,展昭用袖子给雅诗擦着嘴角,“怎么会这样?”焦虑深沉的神情使声音也变得急促。
      “唉,王姑娘平时根本吃不进去东西,这汤药虽然有效,但就是太苦,清醒的人都喝不进去呢,更何况是一个昏迷的病人!”孙公策踱着小步,左思右想,“浪费几碗药倒不要紧,问题是她不肯喝呀……”
      展昭把雅诗轻放回床上,站起身来说:“公孙先生,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开口吗?”一抹愁绪跃然于脸上。
      “你也试过了,即使掰开她的口,她还是会把药吐出来……”公孙策无可奈何地说,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果改变药的味道,由苦变甜,兴许她能喝下去……嗯,试试看,试试看。”想到此,他马上转身出屋。
      “等一下!改变了味道,那药还能有效吗?”展昭连忙追了上去。
      “效果是会减弱,但总比没喝强呀。”急急答完话,脚步也三步并作两步。
      丧气的展昭回到屋内,雅诗的状态都有些惨不忍睹了:凌乱的长发披散在枕边,双眸紧闭,面色如纸,只有身上轻微的起伏,还可以表示她还活着……
      “咚!”沉闷的声音来自于展昭的拳头,桌子裂了一条缝儿,他拧紧的眉峰伴着无奈的摇头,双眼也闭了起来,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会……
      等等,还有一个办法……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眼帘慢慢张开,视线随着那碗未喝完的汤药慢慢转移到雅诗的唇上……
      大概是由于脸色的关系,她的嘴唇显得红润而娇艳……
      不可以!展昭猛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雅诗的脸庞,心里却像捅了马蜂窝,骚动不已。他怎么可以这样想?这根本不是自己一惯的作风!要吻,他的作法也许会和白玉堂一样,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去吻,而且不会带有一丝强迫,他会让被吻的女人心甘情愿地任他去吻……
      胡扯!什么吻不吻的?!现在想的是用口把药灌入她喉中!
      展昭定了定心神,再次转过身来,如果找个女人喂她吃药的话,眼下根本没有人选,再说人家也一定会觉得恶心;男人的话,公孙先生想都别想!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占她便宜。虽然……主意是自己想的,最合适的角色又莫过于自己,可是……一旦被别人知道,即使他们不会误会他俩,她也会对自己……
      算了,反正没人看见,雅诗她又没知觉,自己不说谁会知道?
      主意已定,展昭终于下定决心,自己是在救人,绝对没有半点儿不轨行为。端起药碗坐在雅诗面前,把她扶起靠在自己肩头,瞅了瞅药碗,低喃一声:“对不起,但我只能这么做……”幽幽的黑眸,蕴藏了无尽的柔情……
      好苦!灌进嘴中的药汁奇苦无比,一向有自制力的展昭也差点儿像上次那样把药喷出来,怪不得她喝不进去呢,的确不是什么好味儿。
      缓缓地将唇贴近雅诗,似乎没有太多的犹豫,舌尖竟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牙齿……
      不要!好苦……是谁在害我?喂我喝这么难喝的东西……该死的,要是让我知道谁在害我,我保证他和死明凯一样的下场!
      雅诗在昏迷中挣扎了一下,却被一个强有力的力道抑制住,那力道更加用力的压向她的嘴唇,令她欲吐不能……
      奇苦的药汁都流入她的喉中,展昭总算把药都灌进去了。也许刚才没有发觉,但现在他却感到雅诗的唇好软、她的嘴好甜……丝毫没有抵抗力,乖得像只猫,任他索取……明明口中已经没有药了,他却完全没有离开她的意思。
      这是什么感觉……即使在昏迷中,也能感受到一种炽热酥麻的探索……
      呜呜呜……雅诗在梦中哭泣,你们欺负人!把我抛到地狱般的倒霉古代,害我受苦受累受病又受骂,又强迫我喝这么难咽的东西,还用电电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她根本没想到古代哪里有电,那只是她身体自然的反应罢了……
      一行清泪滑落于面颊,展昭的手触到那泪滴,竟像触电般猛然离开她的唇,轻拭嫩滑小脸上的泪珠,他迷惑了,心有些撕痛,“为什么要落泪……”要知道,那泪滴,已经滴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晨雪……“白玉堂……”不知为什么,两个人的名字却只叫出来一个。
      眼帘惊于这三个字而向上一挑,黑眸中掠过一丝惊愕,展昭的俊脸惨然万分。轻轻地把雅诗放回病榻上,带着烦乱的愁绪,他离开了房间,他不该有这种凄凉痛苦的惶恐,不是吗……
      “唉呀呀!”公孙策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把药做成粒丸让她吞下去不就成了嘛……”
      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展昭冷冷地站在他面前。
      “展护卫,你怎么不看着王姑娘啊?”公孙策停下脚步,望着目光灼灼、凌厉逼人的展昭,不觉有些奇怪,“你脸色不太好哇,是不是不舒服?”
      开什么玩笑!让雅诗吞粒丸不噎死她才怪!
      展昭放下手臂摇了摇头,“我没事,王姑娘已经喝下药了,不必再麻烦。”
      “哦。”公孙策放下心来,不过又一想,“唉?展护卫,她是怎么喝下药的?”
      自觉聪明过人的公孙策都拿雅诗没办法,这展昭是怎么做到的?
      可那展昭径自往自己房间走去,根本不予理睬。
      “算了,喝下去就好。”公孙策倒也没多想,展昭虽是武将,头脑其实也不比他差。
      唉,公孙策啊公孙策,纵然你是足智多谋,但论及年青人的歪点子,还尚且差那么一大截儿,这个招儿啊,量你想都不曾想过……
      几日后。
      “嗯……公孙先生的药果然有效,王姑娘的脸色比前几天好多了。”包大人刚赶回开封府,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便赶来看望雅诗。
      “王姑娘服了第一贴药,以后连稀饭都能咽下去了,虽然醒过,但身子太虚,所受风寒也未完全好,所以一直昏昏沉沉的,也未曾开口说过话。”公孙策十分欣慰,“如果这次醒来可以讲话,那么她的风寒就已经治好了,只要再好好休养,吃些补气养血、通筋活络的补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哈哈!公孙先生真是华佗再世啊!”赵虎笑着奉承,他呀,一直都盼着早点儿回来看雅诗呢。
      “展大人呢?”王朝发觉屋内少了个重要人物。
      “展护卫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把自己关进屋内……”公孙策冲窗外望了望,雅诗的房间和展昭的房间是正对着的,只不过中间多了个小花坛。
      “哼!”王朝从展昭带雅诗回开封府的那天起,就甚觉可疑,对这个王雅诗也心存戒备,“我看呀,展大人一定是认为王姑娘有可疑之嫌,是襄阳王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所以展大人便在暗中监视她。”
      一听这话赵虎可不乐意了,“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无凭无据的,你怎么知道她是奸细?!”
      “那你又凭什么说她不是奸细?”王朝反咬一口,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你……”赵虎没王朝口才好,刚想言辩,展昭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展大人!”四人异口同声地叫着。
      刚刚在门外似乎听到争吵之声,展昭便想看个究竟,正好看见这两个人在争论雅诗的问题。
      “我可以保证,王姑娘绝对不是襄阳王的奸细,她也绝不可能伤害任何人。”展昭冷冷地蹦出这句话,令王朝无可奈何地作罢。
      “你看,我说不是了嘛。”赵虎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脸上乐开了花。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包大人有些好笑,开封府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你们吵吵嚷嚷的,会惊扰到王姑娘的。”
      正说着,雅诗慢慢张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双熟悉的清澈星眸。
      “王姑娘醒了!”公孙策看见雅诗张开了眼睛,连忙扶她坐起,“感觉怎么样?”
      雅诗看着这位书生模样的长者,有些疑虑地问:“你是……公孙策?”虽然语言极不礼貌,但从这个人的相貌、风度、言语上来判断,像极了开封府包拯的军师——公孙策。
      公孙先生不觉一怔,“王姑娘见过我?”
      雅诗摇了摇头,再仔细一看,旁边还坐着一位体态稍胖、肤色黝黑、额头有月牙儿、稳重慈祥的人,他不就是包青天包拯吗?!
      雅诗脸上的神色又惊又喜,还是依他们的叫法开口吧,“包大人?民女见过包大人!”想在床上下跪,却被包大人扶住,“王姑娘有病在身,不必多礼。”
      雅诗古灵精怪的眼眸一转,她根本就是在装装样子而已,让她给别人下跪?哼,这辈子都别想!皇帝她也不跪!
      “请恕民女刚刚无礼,您就是江湖人人传诵的包拯包大人,铁面无私、明察秋毫,为百姓伸张正义,是百姓心目中的青天;而这位则是包大人的军师公孙先生,您足智多谋、医术精湛,想必我的命就是您救回来的,民女在此谢过包大人、公孙先生!”雅诗的嘴巴甜得像蜜,拉拢拉拢关系嘛,对自己会有好处的。
      还是老样子!展昭知道她醒来肯定会说这些的,俊脸上不觉多了一丝笑意。看她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大概好得差不多了,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这几天把自己闷在房里,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乱得很,而现在看到她,竟然出奇的平静!
      雅诗的一番话,惹得大家很开心,尤其是包大人。
      “王姑娘未曾见过我,却好像对我颇有了解,你的洞察力十分敏锐,嗯……”包大人满意地点点头,他用手捋着胡须,很是喜欢这个开朗的丫头。
      “我看她是摸清了底细吧?”王朝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闭嘴!”赵虎不满地瞪他一眼。
      细微的动作雅诗并未忽略。
      “这四位一定就是包大人的贴身侍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吧?四位好汉武艺高强、忠心耿耿,雅诗非常敬佩,不过我分不太清楚,可否请各位告之?哦,如果雅诗刚刚有失礼之处,还请四位多多包涵。”环拳相让,表示敬意,反正不知道对错,用上再说。
      “我是赵虎!”这家伙倒不含糊,率先报上名号。
      马汉和张龙相视一下,也环拳道:“马汉!”、“张龙!”。
      雅诗微微一笑,“谢谢,我叫王雅诗,想必你们都知道吧?初次见面,还请各位大哥多多关照!”
      “呵呵呵……”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着,她实在是太会说话了。
      哼,包拯和公孙策本姑娘都搞定了,还差你们几个?雅诗心中窃笑,不过,还有一个家伙满特别的……对!就是他!
      目光转向展昭,展昭突然感到十分紧张。
      “我想王朝大哥对我似乎有些误解,不过没关系,护主之心雅诗理解,假如我在这里令你困扰的话,我会马上回村子,保证不再来打扰各位……”真诚的话语反令王朝哑口无言,他不是想赶她走,只是有一点点怀疑而已。
      哦,原来她不是在瞅我……展昭看了看身边的王朝,他想赶雅诗走?
      “不行不行!你病还没好,怎么可以回去?!再说了,那里也不是你的家啊!”赵虎急得直摆手。
      “王姑娘言重了,王朝并不是那个意思,你姑且先住在这里,日后再给你个安排。”包大人虽然看出王朝心中的不满,但他并不怪罪,毕竟王朝也是在为他的安危着想。
      “谢包大人!”刚才还在担心话已出口人家是否真会把她赶走呢,看来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些,哈哈!这包拯还真是心地超级善良的大好人啊!雅诗脸上那两只贼溜溜的眼睛都笑成两条半圆形的线了!
      “哼!”王朝心有不甘地斜瞪一眼雅诗。
      瞪什么瞪?!小气鬼!斗鸡眼!雅诗不甘示弱地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看着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展昭强忍笑意,敢跟王朝瞪眼睛,这家伙还真有个性呢。
      “对了,王姑娘,本府有几个问题倒是想问问你。”包大人捋捋胡子,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听说你是哈尔滨人,敢问哈尔滨是何地方?”
      “冰城啊!”雅诗脱口而出,瞬而惊觉自己回答得过于干脆,他们哪里知道冰城哈尔滨是个什么地方啊?
      看着众人怪异疑惑的眼神,雅诗连忙解释:“呃……就是……就是北方的一个城市啦,很冷,冬天有很多的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的,到处都有用冰雕成的景物,是个非常美丽的冰雪世界……
      “很远吗?”包大人有些不明白。
      “远。”雅诗肯定地点点头,神情却因思念家乡而变得伤感起来。
      “那你是怎么来到南阳的?”公孙策虽然机智过人,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蹊跷。
      天啊!这让她怎么回答?雅诗愁容满面,说真话吧,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未来人,谁会相信?!假话呢,暂时还没有编出来,唉……烦啊!
      看着她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众人都以为她有难言之隐呢,换是奸细探子,大概该答什么早就准备好了。
      展昭一直沉默不语,难不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还是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还是她根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
      包大人善解人意,“王姑娘若是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勉强,那么你是否有夫家呢?”他慈祥地问。
      雅诗正在沉思中,突然这么一问,反而听成了“是否想回家”。
      “回家?我当然想回去了,做梦都想呢。”
      看来她是听错了。众人倒是不以为然,展昭内心却不禁为之一震。
      公孙策转达包大人的意思,“包大人是问你是否论及婚嫁。”
      展昭眼皮微微上挑,又是那种触动,他好像在期待些什么。
      “哦,婚嫁啊。”原来是这个问题呀,雅诗不好意思地笑笑:“男朋友还没有呢,哪儿会想到结婚啊。”
      “那王姑娘芳龄……”赵虎看她似乎早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
      “我嘛,21岁啦!”哈,看他们一脸吃惊的样子,怎么?嫌我年纪大啊?
      雅诗倒是满不在乎,古代嘛,姑娘家十五六岁出嫁是常事,但在现代可就不同啦,那叫早婚!哼,还得给男方扣个诱骗未成年儿童的罪名,谁敢干啊?
      “21岁了还没夫家?”包大人有些吃惊,“这可难办了。”
      “难办什么啊?”雅诗看他皱着眉头,好像她没嫁人是在难为他似的。
      “赵大娘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安排好,如果你没嫁人,就让我做主把你许配给好人家……”
      “STOP!”雅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包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想结婚这事儿还早,以后再说吧。”
      这个女人还真是自命清高,你以为你是谁呀?包大人为你如此费心,你那语气好像包大人上辈子欠你似的!王朝越来越讨厌雅诗了。
      还看!还看!挖了你的眼珠子!雅诗一瞥见王朝那杀人般的眼神就一肚子火。
      他俩上辈子是仇家怎么着?展昭和孙公策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碰上,谁都搞不懂这两人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言了,但有一事我还不明白。”其实包大人扯了这么多,就是想探听她和白玉堂的关系。
      还有啊!雅诗抽着嘴角,有很多事情她是不方便讲的,即使讲了他们也不会明白,也不会相信。
      “不知包大人何事不明白?”心里虽然不悦,脸上却和颜悦色。
      “就是白玉堂之事,不知王姑娘和那白玉堂有何关系。”
      噢!绕了大半天的弯子,整了半天就是想问这个啊!
      雅诗决定装傻,什么事都跟他们说得明明白白的,往后还怎么混啊?
      “啊……头痛、头痛……”雅诗装出难受的表情,一头倒在床上装病。
      “那个……”赵虎不知怎么开口,可是看她那么难受的样子,又不好不说。
      “王姑娘,你捏着的是胳膊……”
      “啊?”雅诗本想抱头的,一时着急竟然捏着胳膊喊头痛!
      “唉哟……我头痛,胳膊也酸啊……”将错就错吧,拜托你们快点走好不好?雅诗眼珠子一转,继续装病呻吟着。
      “公孙先生,她……”包大人看不出来她在装病,心中很是着急。
      这个丫头!你的病我公孙策会看不出来吗?公孙策暗笑,瞧她冲自己挤眉弄眼的,肯定是想回避这个问题,算啦,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包大人,王姑娘刚刚清醒,身体还有些不适,让她休息一下吧。”公孙策也挺喜欢这机灵的丫头,与其她姑娘相比,她活泼、开朗,像只百灵般惹人喜爱。
      “也好,那你好好歇息吧。”包大人终于起身离开,王朝等四人紧跟其后。
      谢啦!见包大人离去,雅诗喜笑颜开地冲公孙策摆摆手,公孙策也抱以微笑,随众人离去。
      噢!万岁!雅诗就差没高呼出声了。
      “戏演完了吧?”展昭在众人离开之时,悄悄站到雅诗视线看不到的床角,这家伙,包大人一走就乐得满床打滚,她这么兴奋干嘛?
      “你—你—你……”雅诗以为人都走了呢,怎么……怎么这只御猫还在这里?!
      她也有张口结舌的时候?展昭偷笑,“这烂演技都能骗过包大人,你还真是‘不简单’哪。”
      “你知道是演戏就好了,你不会告诉包大人吧?”雅诗干脆冲他抛个大大的献媚笑脸。
      “会啊。”展昭好想逗逗她。
      “唉呀,咱们总算也是老朋友了嘛,来来来,坐这儿,”雅诗这古灵精怪的脑袋瓜还不知道他是在逗她啊,“猫哥,别站着说话,凡事好商量。”
      “等等,你叫我啥?”展昭耳朵都竖起来了,“猫哥?!”
      “对啊,怎么啦?”雅诗觉得这称呼挺好听的,他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你……你如果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在下的话,不如直呼在下的姓名好了。”展昭实在是不喜欢猫哥这个说人不人,说动物不动物的怪称。
      “不好啦!叫你展昭,显得太生疏了嘛。”雅诗拉开撒娇架式。
      生疏?你对我很熟悉吗?展昭哑然失笑,她到底想怎样?
      “难道没有别的叫法吗?”拜托,把这称呼传出去,一定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雅诗挑挑眉,一副顽皮的模样,“嗯……叫你展大哥吧,未免亲近了些,叫你展大人呢,又显得我太渺小了些……”
      这家伙想得可真多啊,什么不生不熟的,你以为这是在煮米饭啊?叫我展大人你觉得是在贬低自己?难不成让我叫你王娘娘?
      “还是猫哥好啦!”这个称呼是最最恰当的!
      展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可以顺顺溜溜的叫王朝他们为王大哥,怎么到他这儿就变化这么大?他和王朝他们也没啥区别呀,不就是多了个“御猫”的封号吗?
      “哇噢,太棒了!这么好的称呼,叫起来太顺口了,而且又不辱‘御猫’的美名。”雅诗自我感觉良好,却完全无视展昭那快要昏倒的可怜形象。
      展昭走近她床边,似笑非笑地抽动着脸,“你……你真要这么叫我?”
      看出异样,雅诗的笑脸渐渐松了下来,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啊……”
      哇!求求你别用这种眼光瞅我好不好……展昭自知招架不住,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不是不让你叫,而是……”而是这关系到我展昭的名誉问题啊!
      “那你就是允许我这么叫你啦?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猫哥最好了!”雅诗快乐地伸出手臂抱住展昭的腰,她是在撒娇,可她忘了这是在古代,这个动作是不合乎礼节的,然而她就是喜欢和展昭在一起的感觉,他像邻家大哥哥一样可爱。
      展昭心中一惊,“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她没听说过吗?连忙拿开她的手臂,连退好几步。
      雅诗知道自己失态了,脸上不禁一阵阵泛红。
      “啊……对了,你好像在找白玉堂?”这种尴尬情景,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虽然“白玉堂”这三个字听着刺耳,但除此话题,他也无话可说。
      “是啊是啊!”她不想对包大人说什么,但展昭就无所谓了,反正他和白玉堂是“好朋友”嘛。
      看她眼睛放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展昭心里倒有点怪异。
      “那他欠你什么东西?还是他偷了你什么东西?如果我遇上他,一定替你讨要回来。”哼,到时新帐旧帐一起算,这只贼耗子,本来我展昭不是爱翻旧帐的人,但雅诗的事他可不能不管。
      “白玉堂……偷东西?”他是那种人吗?对了,他曾偷过开封府的尚方宝剑!
      “这只锦毛鼠,一定又干坏事了。”提起这家伙就一肚子火。
      哇!这展昭好有型哦,太酷了!展昭那不苟言笑的冷俊模样看得雅诗两眼发直,没想到这展昭也是帅哥,嗯嗯……比起电视剧里的展昭,他还真是更胜一筹呢。
      “快告诉我,他是不是偷了你的东西?”语气坚定,又带有怒气。
      “嗯?”雅诗反过劲儿来,摇了摇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使劲儿点了点头,一脸兴奋的样子。
      被人偷了还这么高兴?展昭奇怪地望着她。
      “是什么东西?”不一定是奇珍异宝,但白玉堂看上的东西,肯定是不俗的物品。
      “唉呀,算了算了,偷走就偷走吧。”雅诗微微一笑。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要回来的!”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尚方宝剑的事儿还没完呢,他竟然又偷东西!劫富济贫倒也罢了,连雅诗这种柔弱穷苦的小女子也偷?他也太可恶了!
      “你……帮我要回来?”有没有搞错?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确定要得回来吗?”内心的动容竟然是因为展昭!
      “拼了命我也会帮你要回来。”展昭真的曾为救雅诗而拼命,只是这家伙不知道而已。
      “要回来又怎样呢?”雅诗“咯咯”笑起来,古代人真是重情重义啊,“反正这东西谁也留不住,早晚都要送人的。”
      “‘送’和‘偷’是不一样的!除非你是真的不想要了。”展昭有点儿着急,他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会如此奇特。
      他好可爱哦!看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雅诗反而津津乐道。
      “唉,这东西你绝对要不回来,算了吧,怪伤神的。”跟他说了也没用,雅诗轻叹一口气,想躺下身来。
      “只要东西还在他身上,我会要回来!”不待她躺下,展昭突然一个箭步拥住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他绝不能让雅诗看扁!
      这回倒换成雅诗大惊,挣脱他的怀抱,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啊?对不起……”惊觉自己的失态,展昭连忙松开手臂。
      雅诗定定地看着他,指了指胸口,脸上却感觉比刚才更烫了,“是……这个。”
      展昭皱了皱眉,“衣服?”
      白玉堂偷女人衣服?太离谱了吧?
      雅诗摇了摇头,“再……往里想。”脸红到什么程度,她不清楚,可是她真的不想直说。
      不会是……他不敢再往里想了,这已经是最坏的想法了。
      “身体……”该杀的,我非宰了白玉堂那王八蛋不可!原来雅诗真的是被他抛弃了!展昭的脸色简直坏到了极点。
      “My god!”雅诗快要昏了,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你们古代人也太死板了吧?!想到哪儿去啦?!”
      不是啊,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展昭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白玉堂真敢这么做,他绝对要和他拼命!
      “跟你们说话真累人,你们不会往好点儿的地方想啊?”雅诗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钢刀,直刺他心脏,好难受……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展昭居然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他似乎明白了,“心?心脏……偷心?!”
      “唉,你总算开窍了,怎么样?帮我要回来吧?”雅诗半开玩笑地说,她是喜欢白玉堂,可现在她似乎又对展昭产生了莫名的情愫。
      这叫好点儿的地方吗???哪儿好啊?!这比刚才的情况还要糟!
      “你喜欢白玉堂?所以要找他?”展昭神情突变,焦灼又不敢置信。
      天啊!他真不该提起白玉堂!
      “是啊,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雅诗雀跃不已,她知道展昭是个大好人,所以一定会帮她找白玉堂的。
      “不行!”一声烦躁的怒吼,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他紧皱眉峰,神色凝重,样子像气极了般,他不是沉稳又冷俊的人吗?晨雪不就是喜欢他这点吗?为什么此时的展昭像一头发了疯的黑豹?他的眼神为何那么可怕???
      看着雅诗受到惊吓的错愕小脸,竟触动了他体内所有的神经纤维,他太失态了,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蛮横?那一瞬间,他竟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让她见白玉堂!这两天的平心静气,难道又失效了吗?
      不敢看她诧异又失落的眼神,展昭索性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我……我说错话了吗……”雅诗结结巴巴地问自己,努力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竟会让展昭如此愤怒。
      “都怪我不好,说话口无遮拦,让他讨厌了……”虽然想不出做错了什么,但是自己还是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真是一张臭嘴!有机会,一定要向展昭道歉,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找白玉堂啊?
      怎么会这样?他竟然发脾气了,而且还是对一个无辜的女子!而她,竟然可以轻易触动他的心,令他不知所措!闭上双眼,仍能看到她怯生生的表情,他把她吓坏了,他也很害怕啊,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三番四次地迷失自己,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儿女私情吗?他可以不要吗?
      回到房间的展昭,头脑乱极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悲痛,宛如千针刺心、万刀在割,他压抑得无法呼吸,天啊!自己何时竟然陷得这么深?谁能告诉我?谁能帮助我……
      “展大哥?”耳畔突然响起一个软软腻腻的声音。
      展昭像是被人拉了一把,立刻从紧张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柔儿,是你……”
      眼前这位身材窈窕、貌美如月的姑娘,正用芙水双眸含情地看着展昭,樱桃红唇轻启,声音是那么柔美甜润,“展大哥,我回来了……”
      “哦……你是何时回来的?”展昭努力使自己平下心来,冲她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却很勉强。
      “刚刚到……”是啊,她一回到开封府,就先奔到展昭的房间,她期待可以看见他,可是……
      “展大哥,你怎么了?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展昭的心再度刺痛,但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一听此言,柔儿关切地说:“展大哥这么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柔儿给你做碗莲子粥好不好,等我啊。”
      说完,便拎起裙角飞快地跑出房门。
      “柔……”他想他是叫不回她的,这个柔儿,每次见他疲惫或受伤,都紧张兮兮的。
      “唉?柔儿?你回来了?”王朝见眼前蹿过一个人影儿,定睛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柔儿。
      “是啊,抱歉,我还有急事,等会儿再聊。”柔儿冲他嫣然一笑,向厨房跑去。
      “她一回来就这么忙碌啊?”马汉望着她急匆匆的身影,拍拍王朝,“喂,怎么愣神儿了?”
      “啊?没有啊……”王朝的确在发呆,他连忙转过头去,“只是觉得她回来得有些突然,她不是说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吗?”
      “是啊,她去拜祭父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算一算,她提前好几日回来呢。”马汉点点头。
      两人就此话题闲聊起来,孰不知身后正有一个快乐的身影正兴致勃勃地抓着蟋蟀。
      “还跑!还跑!”雅诗在房里闷得慌,就想出来走走,出门就见一只大蟋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小时候就爱捉些昆虫回家玩,可是大了城市也干净了,也见不着蟋蟀的影子,今天正好让她碰上,玩兴大发,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便满院捉起蟋蟀来,想不到这家伙跳得还挺快,害得她从门口一直抓到走廊。
      那蟋蟀突然蹦起老高,正好落到王朝的官帽上。
      “啊哈,看你还往哪儿跑!”雅诗的眼中只有蟋蟀,根本没见王朝,一个恶虎扑食,整个身子突然全压到王朝身上。
      “唉哟!”王朝被后面突如其来的重击推倒在地,帽子也滚到了地上,而那动作敏捷的蟋蟀像是在讥讽般,边叫边跳入附近的草丛中……
      就这样,两人在马汉超大的瞳孔下抱成了一团儿……
      “好痛……”雅诗只觉得重心不稳,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你还喊痛?!我都被你当成肉垫了!”王朝被撞得眼冒金星,晃晃脑袋竟然是王雅诗在作怪!
      “唉?”雅诗看看身下,她的大屁股竟然坐在王朝的胸上!
      “哦,我说怎么这么舒服呢。”哈哈!这个斗鸡眼竟然被她压在身下,好!我正想报仇呢,我压、我压、我再压……
      “赶快起来啦!喘不过气啦!”王朝痛苦地嗷叫。
      雅诗正得意洋洋地压着,马汉可看得脸都红了,他连忙上前拉起雅诗,“王……王姑娘,王朝快被压死了……”
      压死才好呢!哼,神经兮兮的混蛋!雅诗瞪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王朝,不雅地拍拍屁股,她还嫌他的衣服脏呢!
      “咦?你们在干嘛?”柔儿端着热气腾腾的莲子粥经过,正巧看到这奇怪的一幕。
      “柔……柔儿……”王朝可怜巴巴地叫着,抬起了一只手臂,他想让柔儿扶他一把。
      “你们慢慢玩吧,我得赶快把莲子粥给展大哥送去。”柔儿又是微微一笑,轻风似的从王朝身上迈过。
      “……”可怜那王朝瞪着绝望的大眼,身体僵硬了似的动也不动。
      “嗯?”雅诗看了看柔儿,又看了看王朝,突然一拍脑瓜,“啊哈!我明白了!你暗恋她啊?”
      “真的吗?”马汉不敢置信地惊叫,他怎么看不出来?
      一听雅诗半嘲讽的怪叫,王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雅诗,“住口!不准胡言乱语!”
      “喂,那位姑娘是谁啊?长得满标致的嘛。”雅诗用胳膊肘触触马汉,心想这下可有好玩的了,谁让这个王朝总给她眼色看了,哼,这回她也要好好折腾折腾他!
      看她一脸坏坏的表情,马汉还真有些心虚,这展大人究竟救回一个什么怪胎啊?!
      “她……她是……”马汉刚要回答,王朝马上接过话来:“关你什么事?”
      “谁问你了?‘自作多情’,哼!”雅诗的眼珠子怎么瞪都比他圆。
      “你……”王朝越看她越来气,她把开封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一看气氛异常紧张,马汉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好啦好啦,王姑娘你先回去,王朝他心情不太好……”
      “他心情不好?他放跑了我的蟋蟀大将军我还没怪他呢!哼哼哼哼!”雅诗才不管王朝那杀人般的眼神呢,看在马汉的面子上,今天先放他一马,独自愤愤离去。
      “这个女人……”王朝眼中的怒火仍未消失,脸都气得发青了。
      “唉呀,我说王朝,你一个大男人家总跟女人过不去像什么话嘛,‘好男不跟女斗’,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马汉拍拍好兄弟的肩膀,好心劝慰着。
      “她最好别打柔儿的主意,否则我才不管她是男是女,照打不误!”王朝冷冽的眼神,反令马汉感到浑身发冷。
      “你俩到底有什么仇啊……”他想不通。
      雅诗蹦蹦跳跳地往自己房间走去,把王朝收拾一顿,心中开心极了。
      “王姑娘!”赵虎来看雅诗,屋里却没人影,也不知她去了哪里,索性站在门口等她回来。
      “赵大哥!”雅诗露出快乐的笑脸,轻飘飘地跑到他眼前。
      “你身体还没康复,怎么可以乱跑呢?快进屋躺着。”赵虎关切地说。
      “我没事。”雅诗拉长声调,这个赵虎人还不错嘛。
      “喂,赵大哥,我有点事想问你。”雅诗笑呵呵地把他推进屋。
      她……她想干什么?赵虎从未跟女子如此亲近过,而她又推他进房,这……
      “赵大哥,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位叫柔儿的姑娘?”雅诗满脸堆笑,她就是想再找机会坏坏王朝。
      “有啊,她是开封府的丫环。”赵虎如实回答。
      “丫环?不像啊……”雅诗有点不相信。
      “其实她是被展大人救回来的可怜女子,她以前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两年前她家惨遭灭门之灾,一伙儿强盗半夜血洗庄园,劫了财物,还杀了她全家……她在逃跑过程中,险遭恶人毒手,幸亏展大人路过,把她救了下来,案子虽然破了,可是她也从此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女……”
      “好可怜哦……”雅诗听得眼泪汪汪,想不到这柔儿居然有如此悲惨的过去。
      赵虎顿了顿,“后来有位洪县令拜访包大人,见她可怜,便想收她为义女,可这柔儿说什么都不跟他走,竟跪在地上恳求包大人收留她做开封府的丫环,就这样,包大人心软,一时也就答应了,可他从未当柔儿是开封府的丫环,而柔儿也一直未离开过开封府,只是每年回老家拜祭一次父母而已。”
      “柔儿好坚强啊……”雅诗内心一阵悲痛,她现在不也是无家可归吗……
      “王姑娘……”见她愁容满面,赵虎明白她也是在想家。
      “谢谢你赵大哥,我明白了……”唉,本来想用王朝喜欢柔儿这件事好好折磨一下王朝,现在听了赵虎的述说,她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柔儿是无辜的,不是吗?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膳我叫你。”赵虎也不想逗留太久,怕影响她休息。
      “嗯。”雅诗目送他离去。
      ………………
      “展大哥!”柔儿端着莲子粥兴冲冲地跑进展昭房间。
      “柔儿……”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展昭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展大哥,快趁热喝。”柔儿像个贤慧的妻子,舀了一勺粥,还怕太热会烫着展昭,便吹了吹再递到展昭嘴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展昭一直当她是妹妹,他也曾说过会保护她,可是对于她对自己的种种关心,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不忍拒绝这样温柔的一张脸庞,展昭连忙接过粥碗慢慢吃起来。
      看他吃得香,柔儿也露出了笑脸。
      “对了展大哥,刚刚我看到一位陌生的姑娘坐在王朝大哥身上又挤又压的,她是谁呀?”柔儿话一出口,展昭又差点儿把刚吃进嘴的粥给喷出来,粥碗也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呕……”展昭被“顺滑可口”的莲子粥噎着,顿时憋得满脸通红。
      柔儿见状,连忙替他拍后背,“慢点儿吃啊,怎么样?好点儿没?”
      “你、你、你、你……说啥?”展昭好容易顺下气,牛铃般的大眼死死地盯着柔儿。
      “我……我说那位姑娘啊……”柔儿不懂他为何这么吃惊。
      “不是,你刚才说什么……她坐在王朝的身上……又挤又压的?!”
      不是柔儿的眼睛花了就是他的耳朵有毛病了,展昭实在不敢相信这两个人会做这事儿!
      “对啊,马汉当时也在旁边……”她没说谎啊,展大哥却怎么像要昏过去似的?
      “柔儿,我想我最近的听力有些问题……”他不敢再想像下去了,这怎么可能?!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马汉!”柔儿急了,她可从未跟展大哥说过谎啊!可他那惊异的表情似乎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恐怖事件,他到底怎么了?
      “我去问问!”展昭立即飞奔出门,速度快得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儿。
      柔儿张着直愣愣的大眼,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展大哥怎么跑得那么快?
      “王朝!”展昭飞身拦住两人的去路,不由分说紧紧地捏住王朝的肩膀大声质问:“你刚才和王姑娘做了什么?!”
      “啊?”两人被展昭来势汹汹的气势吓了一大跳,看他脸色煞白像要咬人的样子,王朝心虚地说:“没……没做什么啊……”
      “展大人!”马汉头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怪脸,生怕他伤了王朝,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
      展昭心中一震,天啊,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差点儿对兄弟动手?
      慌忙松开了手,展昭低头喃语:“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王朝马汉瞪大了眼睛,你这随便问问的方式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王朝松了松肩膀,“是她突然压到我身上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对,对!”马汉连连点着头,“是王姑娘的错,跟王朝无关。”
      “那她为什么要压到你身上呢?”展昭明知道这两人不会说谎,可他就是不明白雅诗为什么要这样做。
      “唉呀,误会啦!”马汉拉过展昭,再不解释呀,怕是这展昭真会“疯”掉。
      “王姑娘想抓蛐蛐,可那蛐蛐不知怎么的跳到王朝的身上,大概王姑娘捉虫心切,也没注意到王朝,两个人就这么误打误撞了……”
      听了马汉的解释,展昭内心还是无法平静,他太在乎雅诗了,在乎得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
      “展大哥!”柔儿气喘嘘嘘地追了上来,“等等我嘛。”
      “柔儿!”王朝见到她,突然想起她看见雅诗坐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心里像打翻了辣椒瓶,火辣辣的难受。
      “王大哥,那位姑娘到底是谁啊?我一提到她,展大哥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跑来找你……”柔儿上气不接下气,她怎么可能跑得过展昭?
      “柔儿,你相信我,那是个误会……”王朝不想回答那个该死的王雅诗是谁,他就想解释他最不想让柔儿看到的一幕。
      “她叫王雅诗,是展大人从南阳救回来的,带回来时还病秧秧的,想不到刚好点儿精神就这么好……”马汉也突然觉得这王雅诗不醒还好,一醒竟然引起这么大骚乱!
      “呵,这么热闹啊?”包大人和公孙策路过这里,却见四人热火朝天的不知在聊些什么。
      “包大人、公孙先生!”四人异口同声地叫着。
      “嗯……嗯?”包大人正微笑着点头,那三人却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四散走开了,就连柔儿也望了一眼包大人,慌慌张张地跟着展昭离去……
      “他们好像在躲避什么……”公孙策觉得这四人都好奇怪,尤其是王朝和展昭。
      晚饭时。
      “……”包大人和公孙策根本就吃不下,平时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怎么今天展昭、王朝和马汉都不言语,只顾吃自己的?而开朗的雅诗也慢慢吃着饭,眼睛还不时瞄着展昭和王朝,张龙赵虎更是一言不发,奇怪地看着那几个人,柔儿站在一旁,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最后眼神盯在雅诗身上……
      “展昭还在生我气啊?”雅诗无心吃饭,筷子不停地在碗中来回翻着。
      “……”展昭抬眼看了看她,半晌才像鼓足了勇气似的把一块红烧肉夹到她碗里。
      “别发愣,快吃,不吃身体怎么会好得快?”
      这举动终于打破了沉寂,赵虎也夹上一块鸡蛋送到她碗中,“对啊,多吃点。”
      “噢……”雅诗点点头,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展昭,吃起红烧肉来。
      “包大人,你看他们……”公孙策小声提醒着他。
      “我也觉得气氛不对啊……”包拯虽然看出苗头不对,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包大人,我告诉你们吧!”柔儿见他俩在窃窃私语,索性趴在他们耳边把事情原委道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包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公孙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居然连王朝都敢欺负,真是胆量过人啊!”
      糟糕,好像大家都知道了耶……雅诗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些,可在现代,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嘛!
      “我吃饱了。”展昭突然放下饭碗,独自离开饭桌。
      “我也吃完了。”王朝心里窝火,平日吃三碗饭,今天连一碗都未吃完。
      “哦……”马汉快速吞下一口菜,又往嘴里填了块肉,也嚷嚷着:“我也饱了。”
      “啊……你们先吃着,有事再叫我。”柔儿撇下这句话,又追随展昭去了。
      连着走了四个人,包拯和公孙策都愣住了。
      “谢谢包大人,我回房了。”雅诗放下未吃完的饭碗,也心事重重地离开。
      “唉?王姑娘你还没吃完呢!”赵虎匆匆跟去。
      偌大的饭桌,刹时只剩下包拯和公孙策……不对,还有张龙!
      “你怎么不跟他们走啊?”包拯和公孙策异口同声地问着。
      “我?我还没吃饱呢,再说了,赵虎追姑娘,关我什么事?”张龙抬起无辜的双眼,旁若无人地继续大口咽着饭菜。
      “……”饭桌依旧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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