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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   谈心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张开嘴巴,迎接沈由衷的侵袭。

      就算脑子已经忘记了,身体还记得很清楚,记忆中最完美的体验瞬间被唤醒,电流从被紧握的位置向四肢百骸窜去,他的腰立刻就软了。

      两个人鼻尖磋磨,鼻息缠绕,唇齿交融,口腔中泥煤味的威士忌余韵被搅为一体,原本平静又缱绻的气氛瞬间变成了狂风骤雨、飞沙走石,如海啸一般疯狂地将所有的一切夷为平地。

      灯光幽暗的房间里,香水气息仿佛陡然变得浓重,催发了人心中无限的欲念,浴室里的水汽弥漫出来,将氛围渲染得黏腻潮湿,倒是应和了窗外的绵绵秋雨。

      不酣畅淋漓地享受一场极致的欢愉,简直对不起此刻的风情。

      沈由衷平时十分绅士,但在另一方面,节奏掌控得非常好,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凶猛狠戾,不管什么变化,都能精准地挠到谈心的痒处,与他缠绵,就像是打仗遇上了最默契的搭档,可以毫无顾忌地交托后背,安全感十足。

      此时此刻,谈心方才心头涌上的所有烦躁不安被没了顶的痛快驱赶得无影无踪,沈由衷的吻证明了他的急切,而他存在感越发鲜明的“礼貌”,更是令人感到了十足的诚意和尊重。

      只是谈心被“偷袭”,没来得及调整好状态,很快就憋得面红耳赤,被堵死的喉咙里难耐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满屋清晰可闻的喘息声中,沈由衷松开了他,滚烫的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抹去他唇角的口水,气息不稳,声音微哑:“重逢礼物,聊表敬意。”

      谈心本来就有些头疼,这会儿又被亲得头晕眼花,眼前甚至有些重影,脸颊还被沈由衷的湿发沾湿了一大片,但他的心情重新雀跃了起来,抬手抹去脸上的潮意,勾住面前人的脖子,想要用更亲昵的方式弄干对方发稍滴落在颈间的水珠。

      但他的脸一下子被沈由衷的双手捧住了。

      “怎么?还要抗拒?硬挺着不难受吗?”谈心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

      从朋友做起?想得美!就算过去种种不再计数,只要睡这么一次,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了。

      然而沈由衷先是摸了摸他的脸颊,再去摸他的手,最后用自己的额头与他相抵,轻声叹息:“你发烧了,自己不觉得难受?”

      谈心自然是不太舒服的,但他只是觉得那是一天糟糕的心情带来的躯体症状,并没有多想,此刻也很是不以为意,光裸的脚背在沈由衷的小腿肚上滑了几下,试图延续先前的气氛:“那样不是更好吗?更热。”

      “我没有趁人之危的癖好。”沈由衷把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看到他并不是真的下边什么都没穿,才放心大胆地把他的衬衫扒了,用被子将他裹成了个面包卷。

      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可能还觉得没什么,可是被人点明,好像就真的开始变得严重了。

      被这么一番折腾,仰天躺在床上的谈心只觉得头晕目眩,头痛如排山倒海,将他的脑子变成一团浆糊。

      他平时身体不差,只是最近有些累,再加上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心情跌宕起伏,又吹了不少冷风,显然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让他在尴尬断绝往来的前炮友面前现了把大的。

      行,可以,棒棒哒。

      谈心躺在被子卷里,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也不想动,看着沈由衷出去又进来,拿了把额温枪在他脑门上“滴”了一声。

      “38.5度。”沈由衷拍拍他屁股的位置,“去医院吗?”

      “没那么娇气,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叫个代驾,我回家去睡一觉就好了。”既然不做,没必要留在这里,原本沸腾的欲.望冷却下来,谈心只觉得尴尬且丢人,想要尽快离开。

      沈由衷进了衣帽间,找了件家居服换上,出来看着他:“这种废话没有说的必要。”

      他应该是取出了隐形,所以现在戴回了金丝眼镜,看上去冷厉了不少,语气都是不容置疑的。

      说还是得说的,这是谈心的真实想法,但他也知道这位“高级打工仔”是个不折不扣的霸总,两年前就是这样,一直节节败退的那个是自己,他这小胳膊根本拧不过对方那大粗腿,直到把话说绝、放出大杀招才能逼得对方退却。

      再想起那时的情景,他依旧觉得难堪且烦躁。

      又过了一小会儿,沈由衷端着水进来,先放在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肩头,往他嘴里塞了两颗胶囊,说是退烧药,再端过水喂给他。

      谈心挣扎着从被子卷里伸出手,坐稳后自己握住水杯吞了药,沈由衷则另拿了一件宽大的纯棉T恤给他套上,并顺手接过他手里的水杯,等他把T恤袖子套好之后,又拎着吹风机从洗手间里出来,插好插头,很自然地替他吹起了头发。

      这种亲密无间又自然而然的举动很不适合发生在他们之间,谈心觉得别扭。

      早知道先前就把头发吹透一些了,免得还来这一出。

      在沈由衷面前,他不想自己显得脆弱无力,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偏偏这病来得不是时候,被人当场发现,连伪装都没有机会。

      他心里想,幸好对方不知道自己奶奶去世了,还被母亲扫地出门,不然自己在对方眼里,不仅像只流浪的小狗,恐怕还像流浪又淋雨的小狗。

      床上的位置只是一种取向,没有高低之分,人与人之间更应该是平等的,他不想在气场上输掉。

      沈由衷看起来不像有什么内心活动,面色平静地对着谈心灰紫色的脑袋吹了一会儿,手指很自然地按摩他的头皮,在发丝间穿梭,像个业务很熟练的Tony——比寻常Tony贴心可太多了。

      稍后他关了吹风机,再三确认谈心的头发干燥度已臻完美,这才随意地吹了吹自己的头发。

      头发吹干之后,暖烘烘的确实舒服,谈心好整以暇地靠在床头打量着他,等噪音停止,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把头发留长了?还有眼镜怎么不戴了?”

      “你不是说我戴眼镜的样子像斯文败类吗?”沈由衷拔了吹风机,似笑非笑地说。

      谈心挑眉,故作愕然:“看不出你外貌包袱还挺重。”

      “我们这行也都是以貌取人,我最好表现得成熟、专业,且没有攻击性,才不会在第一印象里减分,你之前的建议对我来说非常中肯。”沈由衷习惯良好地把吹风机送回浴室,关灯关门之后,坐回床上进了被窝,偏头看着他,“睡觉?”

      之前和他同榻而眠时从没穿过这么多,这种老夫老夫似的状态令谈心非常不习惯。

      “所以今天我们约素的是吗?”他顶着快要冒烟的脑袋,强撑着打趣道。

      沈由衷轻轻勾了勾唇角:“如果是素的,按你的规则又是几次封顶?”

      “素的纯走心不走肾,比荤的危险多了。”谈心表情认真地说,“一次吧。”

      台灯昏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刚吹干的头发看起来毛茸茸的,让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显得非常可爱,沈由衷弯了弯眼睛,拍了拍枕头:“那就不算约,只是朋友照顾朋友,睡吧。”

      已然到了这个情况,再提出去客房睡显得有些矫情,谈心只能认命地缓缓躺下,免得震得头疼,再看着身旁同样躺下来的人,不死心地说:“朋友之间会亲成那样吗?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Fine,你不认是朋友也没关系,随便你怎么定义,只要不是炮友,就不受你的规则束缚。”沈由衷抬手关了灯。

      谈心被堵得哑口无言,又觉得这个话题非常幼稚,不想再说,背对着他侧躺着,闭上眼睛。

      他很困,也很累,这会儿退烧药可能也发挥了作用,让人觉得更加昏沉,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尴尬了。

      只是在这种极端的困倦之下,他的大脑神经又莫名兴奋,脑子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越想越觉得沈由衷不对劲。

      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根本不合逻辑!

      出于一些个人原因,谈心不相信有长久的爱情,那便不愿让自己落入那种求而不得的困境,他自我定义为一个不需要爱情的浪子,在解决生理需求方面,偶尔与人相约解决就是了。

      其实他走上这条路的时间并不长,先前在男团,身为公众人物,又是爱豆,恋爱都不能谈,要是被人发现有约.炮的行为,那就是妥妥的丑闻。直到他们的小糊团解散,他改行做音乐制作人,慢慢淡出公众视野,才尝试迈出这一步。

      由于他比较挑剔——如果谈感情,出于喜欢可以包容许多,可如果纯粹为了取悦自己,当然要找在他看来最完美的,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在遇上沈由衷之前,他也就约过两个人。

      从走肾变走心的事不算少见,谈心为了避免事态不可控,给自己定了原则:跟同一个人绝不超过三次。

      然而前边那两个看着还行,真“坦然相见”的时候,一切都令人索然无味,他成功解锁了两次将人从床上踹下去的成就。

      谈心本不是生理欲望特别强的人,之后便有些意兴阑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搜索目标,凑上来的也没有让他满意的,直到遇见了沈由衷。

      那次在酒吧的偶然邂逅,真的算是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是只凭一个眼神就可以确认的双向奔赴,两人间话不多,问过一些健康信息之后,便默契地奔向不远的蓝枫大酒店,不管是开头、过程还是事后,他们对彼此都很满意,这次还没结束,便迫不及待开始探讨下一次。

      就像挑剔的美食家遇上了灵魂美食,却只拿到了三次享用卡,谈心看着只剩两次的机会,便尽可能延长中间的间隔,也就能延长期待感和享用过程,但尽管如此,后边越发渐入佳境的体验,还是让他恋恋不舍。

      沈由衷相貌英俊有魅力,身体条件、技巧和节奏都堪称完美,更重要的是他绅士又冷漠——见面时热情而风趣,分开后互不打扰,是一个完美的炮.友。

      但谁知开口挽留的竟是他呢?

      谈心没能掩饰好自己的不舍,又心志不坚,被沈由衷这个妖孽一撩拨就上钩,于是半推半就地多见了几次,直到他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才坚决和对方断绝往来。

      那天是两年前的元旦前夜,沈由衷此生一路顺遂,应当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挫折”,分开的时候面色阴沉,态度也很决绝,大有此生再也不见的意思,怎么可能在两年后的现在,突然又说要和他做朋友?

      脑抽了吗?

      现在来这死出,不惦记身子,难道爱上自己了?

      不,这不可能,谈心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当初就是觉得这人过分理性,不会陷入感情漩涡,才和他来往的,况且这海王的海里不知道养了多少条鱼,要真是动真心,未必轮得到自己。

      退一万步讲,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动了心,那这两年工夫他干嘛去了?都在一个城市,想找的话并不难。

      总不至于失忆了两年刚刚恢复记忆,才突然找过来吧?

      怎么想都想不通,但谈心必不会问,问就显得在乎,而他和沈由衷之间,谁先在乎,谁就输了。

      感冒药的药效汹涌澎湃地发作,他总算是耗尽了电力,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谈心发觉自己整张脸埋在了沈由衷的胸肌里。

      要不是仗着鼻梁高,估计能把自己捂死。

      昨晚的事情浮现在脑海,历历在目,现在他简直是一万倍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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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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