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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心扉 ...

  •   东京,某酒吧。
      阿呆鸟、公关官、冷血、医生、钢琴家齐呼:
      “中也——?”
      “哟,是你们啊。”中也显然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随后又想到旗会五人毕竟见到自己死而复生,连冷血都难得激动起来,于是好歹对他们打了个招呼,“晚、晚上好啊。”
      阿呆鸟用手臂一把环住中也的肩膀,语气夸张地问:“中也!我们好想你啊!你是怎么从首领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首领一直说你忙得脚不沾地啊!”
      钢琴家接过中也脱下来的被重力撕裂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服饰,看起来好像是件裙子。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团成一团将其扔进了垃圾桶,惆怅道:“和你相比,我们五个在港口黑手党东京片区的日子简直无所事事,好歹我也是最有力的干部候补,做这个闲差真的好吗......”
      医生大体上还是病恹恹的样子,但上下打量着中也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连诊断语都变得关切起来:“嗯呣......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很健康.......”
      冷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酒保召来,点了一杯酒中也最喜欢的鸡尾酒。
      中也在众人的簇拥中下疑惑地看着他们。
      公关官敏锐地发觉了中也的不自在。他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弯下腰来把脸怼进中也的视线中,笑眯眯道:“什么嘛,才过了五年就不认识我们啦?我老得那么快吗?”
      中也结巴地说:“你们......”在被太宰放逐之后,难道连我的死讯都不知道吗?
      “没,没什么。”中也说。
      冷血罕见地开了个玩笑,阴郁地笑着:“中也是太久没见到我们而不知所措了吗。”
      “哈?你这混蛋说什嘛!小心我打死你!”
      “中也,我在你离开的时候可是有在认真研究毒药哦,要不要再来一次赌上性命的决战啊?”
      “来啊!赌就赌,你的针管在我的重力下不堪一击!”
      “可别小看他,上次他可用了一小包炭疽粉末消灭了整个敌对组织。”
      “少得意了,还不是我阿呆鸟去偷的情报!”
      “对了中也,幸福之钟是你敲碎的吧?”
      中也大囧:“哈?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
      公关官优雅地笑道:“上社会新闻了呢。那个碎片一看就是你的杰作。”
      “首领也在吧?......哦,所以你们是一起去敲的?感情真是好啊,呵呵呵呵......”
      “说不定正是首领握着中也的手让中也用力敲,然后——”
      中也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已经通红了,他大叫道:“别说啦!”
      “好啦好啦,你们几个打算在这里干吵架吗,酒呢?冰桶呢?球杆呢?”
      “那么!”阿呆鸟欢呼,“为了庆祝久别重逢,让我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台球赛吧!”
      中也恍神了一下:“台球赛......”
      幸福的不真实感一下子笼罩了他:我还能,再打一次台球吗......和你们?
      阿呆鸟凑上前询问:“怎么了中也?”
      中也用力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瞳孔充满了必胜的希望。
      “来吧!”

      酒吧后厨,某不起眼的过道。
      阴暗的灯光中,描摹出一个女人的剪影。
      “那么,servant Caster恩奇都先生,红砖仓库的战果如何?”女子说。
      狭窄的通道间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抱歉,master。‘书’页被监督者拿走了。”恩奇都回答道。
      “没关系。”阿加莎看了一眼恩奇都还没愈合完全的伤口和残留着修复魔术的白衣,悠悠说着,“比较让我在意的,是你的选择啊。”
      恩奇都自知自己出现在这里必然表明他和吉尔伽美什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也证明了红砖仓库那边发生了她想要其发生的事。他的脸上出现了一副纠结的神色,悻悻道:“我不知道......”
      “不要紧,怪我不好,忘了和你说我和陀思早就合作了。”阿加莎说。
      在恩奇都心中毫不意外的回答。
      他挺起胸膛,上前一步道:“那我也就明问了,在这个世界里,爱着人类的,究竟是谁!”
      阿加莎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很明显哟,既然已经证明太宰是坏人,那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是拯救世界的一方。”
      恩奇都难以置信:怎么会......
      毕竟陀思妥耶夫斯基杀死过他的前master夏目漱石,要相信这样的人着实困难。
      “充其量太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两股互相撕扯的邪恶势力而已。”他说。
      “Archer也不爱人类,因此恩奇都君才与他分道扬镳的吗?”阿加莎的尾音上扬,她抽着一支烟,斜斜地抬头问道。
      恩奇都的心沉了下去:“这么说起来对吉尔或许很自私,但我恩奇都依然是阿加莎小姐您的servant。所以我会慎重考察阿加莎master你,看看你和他们是不是同类人。”
      说完此句,恩奇都抚平了心中的激荡。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不知何时,阿加莎如晨雾一般消失无踪。

      恩奇都走出过道,将自己的行踪融入进闹哄哄的酒吧。与他同行的Berserker中也正在和旗会众人打得热火朝天,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恩奇都走到他们六人的吧台座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小册子翻阅起来,然后惊喜地发现这居然是一本日文诗集。
      圣杯自动赋予过他这个时代的知识,恩奇都念了起来。

      污浊了的忧伤,今日小雪初降;污浊了的忧伤,今日凛风造访。
      “三连胜!今天的冠军看来是我了哦,中也!”
      “本大爷还没发力呢,好好看着吧!如果我赢了你要保证别再把我装进交通工具里出奇奇怪怪的任务!”
      “喂喂,钢琴家,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想要帮中也作弊的那条细线!”
      污浊了的忧伤,是狐皮衣的彷徨;污浊了的忧伤,在风雪中惆怅。
      “锵锵锵!刚才那下怎么样?”
      “嗯......很不错,是值得我用X光机拍下来的水平了,但比起我来还差了点,像这样——”
      “哇哦!——啊哈哈,打偏了!”
      污浊了的忧伤,失却梦想;污浊了的忧伤,在梦中平静地迎接死亡。
      “哈?这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则?”
      “盛大的嘉宾应该配盛大的舞台啊,中也。从现在起进入特别游戏时间——所有台球摆上台,六人可以同时动杆,谁先把白球打进洞,谁就获得胜利!”
      “真是瞎搞啊公关官。不过——这也太有趣了吧!”
      “中也不会是怕了吧!毕竟你的异能有可能将整桌都掀翻哦。”
      “根本难不倒我。都动起来吧!”
      污浊了的忧伤,还在痛苦恐慌;污浊了的忧伤,隐没在暮色凄凉......

      滴滴滴滴滴——!
      除了中也,旗会五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作为旗会牵头人的钢琴家最先接了电话。他简短地回应了几个应答词后,把球杆放下了。
      抢在钢琴家发话前,阿呆鸟尚未挂电话就发出开心呐喊:“是邮递员的电话哦,中也!”
      “来自首领的传唤?”中也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重新扎好了橘发,低头抬眼问道。
      “我这边也是。”冷血说,“两种可能。一,中也在这儿和我们几个撒欢而的事情被首领发现了,我们过去领罚;二,升职加薪。”
      “哎呀哎呀,大得大失啊。不过哪种结局都不难接受就是了。”
      中也“嘁”了一声,独自把满桌的台球通通打落,替他们完成了游戏。现在他还是太宰的servant,太宰的愿望既然是毁灭世界,如果旗会不挑起风口浪尖太宰当然没必要拿他们几个动手。旗会的行事他信得过,现在最关键的任务反而在中也自己身上,要看他如何劝说太宰留下这个世界了。
      他头也不回地说:“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啊。”
      公关官疑惑地问:“你不一起回去吗?如果首领没见到你,我们可就不好过了啊。”
      “他又没打电话叫我回家。”
      “这样啊,哈哈哈......那我们走喽。”
      走出中也看不到的店外,旗会五人不约而同,悄悄松了口气。
      阿呆鸟悄悄对身边的钢琴家说:
      “中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不过,如果当时我比你先挂电话的话,我们互相打电话的事实就要暴露了吧?”

      中也走到恩奇都身边。
      “喂,Caster,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要带走我?”
      恩奇都显然是看得入了迷,目光还没从小册子上移开。他慢慢地翻动纸页,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声,才道:“我不是说了吗,让他们两个都冷静一下。”
      “‘他们两个’是指太宰和那个金闪闪的Archer?哈,没想到你也是个胆小鬼。作为Caster的你连魔法书都不需要,单是天之锁的魔法就比Archer都高许多,连我都解不开,你还在怕什么。”中也一句“不过你和Archer是什么关系”还没问出口,就见恩奇都看的居然是自己的诗集,他一把把本子抢了过来,问,“你这家伙看我的诗做什么?”
      “这是Berserker你写的?”恩奇都睁着明媚的绿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张扬的外表,那副具有攻击性和侵略性的容貌,真情实意道,“完全看不出来啊。我挺崇拜你的!”
      “生前写的,被旗会那帮人收在这里。”中也在恩奇都身边坐下,重新把小册子翻回恩奇都阅读的那一页,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摊开,用手指着上面的文字介绍着,“《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啊。当时和太宰那个混蛋工作完了心情不太好,随手就写了。”
      “明明身边有太宰,可我却从字词间揣摩出孤独呢。”
      “你是说这句吗?挺有眼光的嘛恩奇都君,我也觉得自己这里写得挺好......”
      以奇怪的方式,文人和武将互相欣赏起来。
      可是越看,来自前世的痛苦就越扎根在中也心间,不一会儿,他就扶额道:“恩奇都君,有烟吗?”
      “烟?美国雪城(Snow Field)的香烟要吗?上次圣杯战争顺手买的特产。”
      中也把那支烟夹在指缝间。他从前不太抽烟,只有苦恼的时候才会借以消愁,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在港口黑手党为太宰高压工作的那段时间,他基本上都是一包一包地点,久而久之,中也就难以戒烟了,连嗓音都成了烟嗓。
      “恩奇都君,太宰......绝不会因为森鸥外写了‘书’页而死。”无人询问,中也把香烟从嘴边拿开,低着头自顾自地答道,“我的搭档不是笨蛋。”
      显然中也对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信任毫无意识,恩奇都托腮道:“哎——?其实我还停好奇你生前和太宰的故事呢,中也君。”
      “我的神智才刚刚恢复,非常混乱,记忆一下子涌进来浮起的也大多是不好的回忆。”中也艰难地说,“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我,因为背叛了首领而被下了死刑......不,不可能,这是矛盾的。首领都死了怎么会判他死刑。首领死了......太宰,跳楼了?不,他还活着。咳咳咳......恩奇都君,美国的香烟都这么苦的吗?”
      “中也君,”恩奇都怜惜地看着他的烟卷,说,“你的香烟还没点上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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