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想让你知道》长写诗

4、飞行课风波

　　詹姆和西里斯不明白，詹妮和莉莉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如此亲密的朋友的。

　　她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写家庭作业，好得仿佛连体婴。

　　他们问起时，詹妮也只神秘一笑，说：“这是女孩子的秘密！而且，你们现在不也和亲兄弟一样？”

　　这话倒是一点儿没错。即使和莱姆斯以及彼得都能说上几句话，但詹姆和西里斯还是和对方最合拍。他们一见如故，在许多事情的看法上都能达到惊人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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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妮，詹妮！我收到佩妮给我的回信了！”

　　又是一个早晨，成群的猫头鹰信使照例飞进礼堂，它们的腿上绑着各式各样的信件，其中就有莉莉心心念念的那一封——来自佩妮的回信。

　　莉莉把早餐推到一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逐字逐句地读起来，珍爱得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罕见的珠宝。

　　“哦——佩妮说，她原谅我了！——她原谅我了！她还向我道了歉，说自己不该那么对我说话！——佩妮！我最好的姐姐！——啊！她还说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她会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国王十字车站接我！”莉莉忍不住看了又看，终于小心翼翼地收好，把那薄薄的信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我真幸运、真幸福，是不是？詹妮，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放假那天，我介绍你和佩妮认识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詹妮快活地说。

　　“太好了！”莉莉露出她来到霍格沃茨以后最如释重负、发自肺腑的笑容，“我会在下一封给佩妮的信里介绍你！”

　　因为这封回信，詹妮和莉莉这个早晨过得愉快极了。吃过早饭，她们带上书包，有说有笑地结伴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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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对詹妮而言显得十分平静而舒心，如果忽视那些总是用鼻孔看人的斯莱特林的话。但总而言之，这是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学生，目前还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

　　而且詹妮的功课——变形课、魔咒课、魔法史、魔药课等等——都学得非常出色。她经常拉着詹姆和西里斯一起在公共休息室里学习（因为莉莉总是和斯内普一起去图书馆），对一年级所涉及的魔法的运用日益驾轻就熟，甚至还了解了许多高年级知识。这让她备受鼓舞。

　　终于，到了一个周四，这是詹妮从开学前就尤为期待的日子——他们要上第一节飞行课了。

　　飞行课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除了魔药课之外，唯一一门一起上的课。

　　到草坪之后，眼见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莉莉就去找她的斯莱特林朋友了，而詹妮则加入了詹姆和他的舍友们——他们四个正逐渐变得形影不离。

　　詹妮走过去的时候，正听到詹姆得意洋洋地说：“你们马上就会发现我飞得有多出色！还有詹妮，我们在家时总是一起骑扫帚！等着吧，明年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就会有两名新队员！”

　　彼得·佩迪鲁还是那样捧场，他欢呼着，而西里斯和莱姆斯则淡淡地微笑起来。

　　“哥哥，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儿？”詹妮颇为无奈，但她还是带着骄傲说，“不过在这件事上，我愿意承认你说得没错。”

　　詹姆和詹妮，波特家的两个孩子，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他们的相似点比真正的亲兄妹还要多：热情开朗的性格、瘦且高的身材、蓬松卷曲而凌乱的黑发、笑起来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安慰人时拍拍肩膀的动作、令人赞叹的魔法能力，以及出色的飞行天赋。

　　事实证明詹姆的话的确不算吹嘘，他和詹妮对飞天扫帚的掌控远远比其他同学要好，轻而易举地就驯服了它们，骑上去上升几英尺，又稳稳落在草坪上——即使那只是两把破破烂烂、往外横七竖八戳着枝子的旧扫帚。

　　霍琦女士的脸上写满了明显的欣赏神色：“好极了，波特们！二年级开学后记得来找我报名参加学院代表队！”

　　詹妮高兴得不得了，而她的哥哥则大叫一声，又蹬了一下地，愉快地骑着扫帚围绕霍琦女士转起圈来，嘴甜得像蜂蜜：“您真好，霍琦女士！”

　　即使心里很想显摆一下，但詹姆还是没有飞得很高很远，因为他现在心情好极了，所以很乐意暂时安分一些。

　　其他同学则表现各异。西里斯不是第一次骑扫帚——出身高贵而富裕的布莱克家族，怎么可能没骑过几次飞天扫帚——他控制得还算不错，姿势也相当帅气，连斯莱特林的女同学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莱姆斯显得生疏许多，但好歹能让扫帚乖乖飞到手里；彼得的飞天扫帚一动不动，急得他满面通红、汗流不止；莉莉则成功骑了上去，但在扫帚上摇晃个不停，好几次差点栽倒……

　　霍琦女士又示范了几次，接着让大家自己找搭档，练习起飞与落地，但最高飞行高度不允许超过五英尺，也不得离开这片草坪的上空。

　　詹妮往莉莉那边飞去——她很乐意把自己的飞行心得告诉给第一次接触飞天扫帚的莉莉，因为莉莉在擅长的魔药课上也总是愿意无私地帮助她——可还没等她赶到，原本就在莉莉身边的斯内普就先一步和莉莉说上了话。

　　詹妮不想过去打搅。即使和莉莉成为了好朋友，但她对斯内普的印象仍然算不上有多好。毕竟，斯内普看不上莉莉的麻瓜姐姐，也根本没有把莉莉和佩妮的争吵与和好放在心上过。

　　趁莉莉和斯内普没有看到自己，詹妮连忙转身去找玛丽·麦克唐纳。玛丽是她的舍友，同时也是一名麻瓜出身的小巫师，和詹妮的关系也很不错。

　　“西弗！快看！我觉得我好像能掌控一点儿这把扫帚了！”在詹妮听不见的地方，莉莉仍在飞天扫帚上作着努力，“飞行是多么奇妙的事啊！”

　　西弗勒斯·斯内普仍然把扫帚拿在手里，没有试图去骑，因为他刚刚偷偷试过了，毫不意外，骑得非常滑稽又愚蠢——他的父亲，一个可恶低贱的麻瓜托比亚·斯内普从不允许任何魔法物件出现在家里，更别说他们家也支撑不起飞天扫帚的费用，所以他是第一次骑——斯内普不想在莉莉面前出丑，但这并不影响他深深被莉莉努力而快活的样子吸引：“我就知道你可以，莉莉！你总是这样地——”斯内普急急停住，努力吞咽下后面的话，脸涨得通红。

　　可莉莉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正望着远处手把手指导玛丽的詹妮，不无羡慕地说：“詹妮真厉害！是不是？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飞得和她一样好！”

　　斯内普的笑容僵硬了，他不假思索地、不屑而傲慢地轻笑了一声：“看她那自大的样子！她不会真以为，在波特家长大就能洗净她血液里的——”

　　“西弗勒斯！”莉莉惊愕地打断他，差点又从扫帚上栽下来，“你在说什么！詹妮是我的朋友！”

　　斯内普连忙张开双臂，害怕莉莉真从高空跌倒；同时又敏锐地注意到莉莉对他的称呼又变成了生气时的那一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急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莉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难道你也认同血统论那一套？”莉莉一时无法控制飞天扫帚落地，只能死死抓着扫帚把；她眯着眼睛，咄咄逼人，“你在斯莱特林学的就是这些？是他们给你灌输的观念，还是你一直都这么认为？难道说，你和佩妮关系糟糕，也只是因为她是个麻瓜？可你别忘了，我是麻瓜的姐姐，也是麻瓜的女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和你姐姐不一样，和那个詹妮·波特也不一样！你——”

　　“鼻涕精，谁允许你这么说我妹妹！”

　　詹姆和西里斯骑着扫帚“嗖”地一下飞到他们身边，速度快得仿若闪电，带起的风甚至使莉莉深红色的头发和斯内普那脏兮兮的旧长袍都飘动起来——他们两个刚才搭档练习，正巧飞到了这边。

　　詹姆不等扫帚停稳就跳了下来，大步走到斯内普面前，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暴怒：“你有什么资格说詹妮？你怎么敢？！”

　　西里斯跟上詹姆的脚步，他紧皱着眉，看斯内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突然口吐人言的牲口：“你看看你自己，油腻腻的大蝙蝠。”

　　斯内普的嘴角抽动了，但他半步也没有退。他伸直脖子，直视面前二人的眼睛：“所以你们想怎么办呢？对同学施咒？如果你们不怕被关禁闭的话——”

　　詹姆眼中怒火更甚，他快速掏出魔杖，杖尖已经指向了斯内普：“你这不知悔改、让人恶心的——”

　　“除你武器！”

　　只是一瞬间，詹姆，以及已经把手放在魔杖上预备拿出的西里斯和斯内普都同时感觉到自己的魔杖脱手而去，飞向了正骑着扫帚赶来的詹妮。

　　詹妮单手操控着飞天扫帚，一个漂亮的俯冲，三根魔杖就已经被她牢牢抓在了手里。

　　她在詹姆身边落地，紧紧跟来的还有刚才在远处指导其他同学的霍琦女士。

　　“哥哥，他是想激怒你——”詹妮牢牢抓住詹姆的手腕，生怕他气急了，直接对着斯内普挥拳头。

　　“可他那样说你！”詹姆看了詹妮一眼，仍然转过头暴怒地瞪视着斯内普。他已经不是五岁时那个看着别人嘲讽妹妹，却只会徒劳扑上去抓咬的没用的哥哥了，他已经学会了很多甚至连高年级学生都无法完全掌控的魔法，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看詹妮的眼神再露出哪怕只是一丁点儿歧视——

　　“够了，孩子们！”霍琦女士挡在詹姆和斯内普之间，大声说，“不管怎么说，把魔杖对准同学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好了，这堂课就上到这里。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找麦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好说清楚！”

　　说完，霍琦女士把詹妮手里的四根魔杖全部收走，接着挥一挥魔杖，让莉莉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莉莉依言把自己的魔杖也交给了霍琦女士。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斯内普，而后转身小跑到詹妮旁边，痛苦而抱歉地说：“对不起，詹妮！我…我…西弗勒斯他——”

　　“别说了，伊万斯！难道你还想为鼻涕精说话！”詹姆怒气冲冲地打断她。

　　“与你无关，莉莉。”虽然自己才是那个被出言不逊的人，可詹妮看上去要比詹姆平静许多，这时候甚至还能给莉莉一个宽慰的微笑，“斯内普不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霍琦女士的声音又响起了，比之前还要响亮许多：“还等什么呢，孩子们？跟我一起来！”

　　在那双老鹰一般的黄色眼睛的注视下，詹妮四人都迈步向城堡走去。

　　而斯内普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座雕塑。事实上，他的脸色比雕塑还要灰暗难看。

　　他死死盯着莉莉的背影，终于在此刻，无比真切地感觉到，莉莉的世界里不再只有他这一个巫师朋友了。曾经在科克沃斯小镇惺惺相惜的唯二两名小巫师，不知从什么时刻开始，已然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