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永恒》橘台

4、逃生

　　可惜，怜让人类的不是上帝，而是善良的原住民，也就是人类口中所谓异种生物。
　　当落魄的人类落地新居，退让陆地成了他们的共识。地壳之下的粉色海洋成了分割之地，原住民本以为可以相安无事的共处。
　　可惜对于他们而言的愚蠢物种似乎以霸占全部作为了目的，他们开始不满地上。
　　直到地下城的开发，第一批研究院意外在冰层之下与他们的东道主见了面。很显然，由于语言的差异，第一次的见面交流并不是很友好。人类用暴力的科技抓捕各族的异种生物，研究所甚至开始了秘密研究，对于外界则宣告为一场救赎。
　　看似低等的动物体，在陆地截然不同的温差中，甚至出现了拟人体化。
　　这座曾经建造于大陆北极之上的普通生物研究所，由于异种的发现，他们将原住民更高级的突变基因利用于生物制药，融合供氧系统的推行，一时名声大噪。
　　在五年的规划后，原住生物的反抗在毫无预料的突击大型捕捉下不堪一击，异种人鱼在逃脱时，守护子民断后的王族便被捕兽艇吞入，锁入逼仄的研究仓。
　　“其实本来他们可以逃脱，人鱼本来就是十分聪明的种族，即便无法理解人类语言，通过举止行为，他们也逐渐明白了人类行为所旨有害整个族群。当时的研究员通过检测发现他们的王后已经怀有身孕，为了更好地研究，山竹被迫在人类生存环境下顺利生产，而人鱼的救援也在这之后开展。”
　　人鱼破坏了本就属于他们的冰川和岛屿，研究所的陈设被破坏，研究员将刚刚出生的小人鱼藏在隐形培养盒中，屏蔽了四周的攻袭，当年的研究员全部消失冰川之下。
　　“不过是夸大其词，Forst博士还不是被记入了全球杰出人物碑后才寿终正寝的吗？”
　　Forst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在立功后一路被提拔，等到他完整地推出供氧系统后，已经是研究所的主理人之一了，完全掌握大权后便将研究所的名字正是更改为935。
　　935，对应英文字母中的I-C-E，即奉行他所说的那句“万物皆起源于冰。”
　　研究所所谓的研究无疑是在追寻生物起源，准确而言，他们是想知道这些对他们产生威胁的生物起源。这样一个诞生极地却葬身极地的研究所，最后仍然被世人奉为权威。
　　至于那时刚刚出生的人鱼族后代，一直被秘密养在935以作为基因研究的突破口。
　　“他们将Forst带回的人鱼后代秘密养大，可惜一直不知道如何正确饲养，利用营养液长大的人鱼，在基因上也有了不同，山竹进修了人类语言，同时也丧失了重归种族的能力。”
　　站在这些被研究生物的面前，人类显得愚昧且自私。
　　无疑，如今低等的是人类。
　　宿执的目光落回屈子羡身上，将话题拉回。
　　“山竹似乎认识你，你似乎……知道这一点？”
　　“嗯。之前在研究所误闯入过，兴许也把我当成可怜的实验体了。”
　　屈子羡只是轻声作了回应，至于具体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所说的治疗，是什么？”
　　“山竹的侧鳍末端恰好就有和你一样的致幻剂，我想这不是简单的巧合。”
　　“你是说在他末端那些湖蓝色的鳍中？”
　　“嗯，前段时间他有和你一样的致幻反应，无法适应935的供氧系统而导致体质下降。不过，我们没有办法直接对山竹进行治疗，只能先对你展开调查……”
　　宿执的话被机器人助手的警报声打断，机器人按照已有程序将总控台调回原本的模样，数据拷贝完成后便制定了逃脱路线。
　　那个研究所最深处的培养室再次暗下来，只有人鱼低沉的吟唱像往常一样掺杂着无奈与反抗。
　　逃生通道像是提前搭建好的，这样能够未被935追查到的路线，应该归属早就制定好的计划之中。
　　屈子羡还没有回过神，在警报声被拉响的那一刻，他就被宿执拽进了逃生口。
　　身后陆续赶至的脚步声渐渐清晰，通道的红线指示令人警醒，耳畔却有汹涌的水流声。等二人走出穴道，一跃而下，他才知道，这条逃生路的终点是未曾见过的粉色海洋。
　　海水意外温暖，不同于陆地海洋的上下温差，越往下，它反而滚烫到灼热。
　　渐变的粉红色逐渐变深，除却翻滚向上的水流浪涌，顶端看不见陆地。肆意生长的藻类从海面向下生长，像极了要缠绕住沉海的二人，令人晕眩。
　　等到水流声停止，海面翻转，似乎已不再是原来那一片海域，而是极其普通的一片陆上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