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月光攒劲》筝飘飘

4、桂花糕多好吃，你居然不爱吃了

　　桂花糕。以前邱芝纪总带到学校分给身边的人。齐牵慕还记得那个香味，那个绵绵密密的口感，不仅吃过还几次，还得到邱芝纪的投喂，两个手掌满满的都是桂花糕。

　　那时白白吃了几次后，齐牵慕曾问过邱芝纪是在哪里买的，因为当他尝过一次之后就欲罢不能了，齐牵慕不爱吃零食，但那块糕点的口味却十分合他的心意，可以说是他的真命天子一样的存在，第一次吃的那一口邱芝纪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告诉齐牵慕想买他可以帮忙。

　　明明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后面邱芝纪补充说明，店在他家附近，同时老板也是他的一个亲戚，会便宜一点。

　　齐牵慕很感谢他的好心，但还是有种麻烦了别人的感觉，哪怕是邱芝纪自己提出来的。

　　因为过意不去，慢慢的，齐牵慕很少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听陈叔说，这是邱芝纪最喜欢吃的，原来他的口味和我一样，对于这点齐牵慕还是有点震惊的，印象里邱芝纪几乎分给了别人。其中最多的就属齐牵慕了。

　　不过这件事应该从没在邱芝纪心里逗留过吧。并且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忘记我了。

　　只有一个人怀念的记忆，就只是自作多情，凄凄凉凉；再深刻，再刻骨铭心，和做了一个世纪美梦有什么区别呢。

　　洗完澡，齐牵慕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思绪时离时聚。

　　明天应该没有理由再去见他了，不过只要齐牵慕愿意还是能够厚着脸皮去一次的，就像开始那样。

　　昨晚以那种的方式接近邱芝纪，回到家齐牵慕的内心是无数的后悔和无数的绝望，他实在进行不下去。

　　因为齐牵慕并不想和他做炮友。

　　电影里一男一女咿咿呀呀地叫，齐牵慕实在融入不了这算得上精彩的表演。打算洗把脸上床睡了。

　　叮铃铃......

　　正在洗脸的齐牵慕看到来电显示，立马用湿漉漉的手点击了接听。

　　卫生间里回荡着滴答滴答的声音。

　　“喂，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吗。”齐牵慕先问了一句。

　　“不，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拜托你帮一个忙，先问一下明天你有时间吗？”

　　来电的是邱芝纪。

　　邱芝纪说完最后一个字，齐牵慕马上跟着说：“明天一天都有时间，我的时间很灵活的。”

　　在电话里邱芝纪轻咳了一声，说：“陈叔之后会很忙，不能过来帮忙了。我......不喜欢吃外卖。”邱芝纪还没说完，齐牵慕就领悟了他的话，开口道：“那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明天我会过去的。”

　　“谢谢，你也该睡了，晚安。”

　　“嗯，晚安。”

　　晚安，邱芝纪对我说，齐牵慕心里激动万分，满脑子都是那句话，如果当时录音，想到这，脑子就像煮熟的米饭，噗噗地要炸开锅。

　　齐牵慕抑制自己不要往下想。

　　昨晚没睡好，但不妨碍齐牵慕早早的就来医院看望邱芝纪了。

　　看着邱芝纪吃着他做的饭菜，齐牵慕内心有点小窃喜，突然觉得自己的厨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

　　“很好吃。”邱芝纪简洁的说了一句。

　　齐牵慕心里乐开了花，“那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语气里有几分小傲娇。

　　这句话虽然偏题了，但这是他昨晚就已经想好了要对邱芝纪说的话。

　　这样他们就有机会继续发展下去了。制造羁绊齐牵慕还是懂一些的。

　　邱芝纪没有回答，但齐牵慕早已沉浸在那句夸奖的喜悦之中，遥想着未来。

　　齐牵慕缓过神，在等待邱芝纪的回答时，一通电话打来，打破了交流。

　　邱芝纪点开接听键，第一句就是破口大骂，尖锐犀利的语气，不是对着邱芝纪，而是直接对着他的祖宗喷。

　　“今天就得给我搬走，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再不走我把你的东西全扔了。”

　　“抱歉，我现在在医院。不能在通融几天吗。”

　　“关我什么事，你快点把东西拿走，还有，把我租给你的房子恢复原样......”

　　齐牵慕看着邱芝纪一脸平静，仿佛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齐牵慕小心翼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邱芝纪回答是租的房到期了，他要搬走。

　　齐牵慕点头示意，既然到期了，续交不就好了吗，搬走未免太过火了。还是说邱芝纪做了什么事，惹怒了房东。

　　“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让陈叔帮我就行了。”

　　“没事的，我可以帮你。”

　　邱芝纪没有回答他，而是拨打了另一个电话，是给陈叔的。

　　“昨天我也说过的，我的时间很充足，而且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忙。”

　　邱芝纪修长的手指把手机口对着耳朵，睫毛低垂，自顾自的听电话，专心致志的在等待对面的人接听。

　　“而且昨天你不是说陈叔很忙吗。我不忙......真的，我是一个画家我......”

　　齐牵慕没有继续往下说，半刻停顿后，病房安静得出奇，邱芝纪也没有回答他的打算。手机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嘟声，让齐牵慕坐立难安，呼吸也变得急躁了，似乎在驱赶他离开。

　　是的，齐牵慕不需要了解事情的细节，并且说不定还涉及到邱芝纪的隐私，他能做的就是提供适当的帮助而已。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太多管闲事了。

　　齐牵慕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发愣，发觉身体僵直得难受，微微活动了手指。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而自己因为发呆连问题在哪都不知道。

　　看着旁边的椅子，齐牵慕没有想去坐的想法，椅子挨着邱芝纪的床，他没办法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大光明的坐在他旁边。

　　齐牵慕就真的离开了，他以为在里面待得够久了，看了挂在医院大厅的钟才发现过了十分钟而已，还不包括上楼和下喽。

　　回头一想，自己这样的行为也算是越界了吧，看邱芝纪当时的态度，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搬家这种事，还是交给邱芝纪身边的人才对。而自己对他来说就只是个陌生人，对他谨慎也是应该的。

　　也对，邱芝纪早就忘了我的，我居然还傻傻的认为他还认识我，当年他说的那些话，我居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在赌气，在冷战！我怎么配呢，我怎么敢想的。

　　和他的回忆来来去去就只有几个画面，而他的青春是由千千万万的画面拼凑成的，有朋友，有老师，有他的梦想，有齐牵慕羡慕的一切一切。齐牵慕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

　　这就是我与生俱来的自信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齐牵慕内心自我调侃，希望这样一个玩笑能减轻他自以为是的德行。

　　想到这，齐牵慕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邱芝纪怎么知道自己会做饭。不，他应该不知道，就想试试运气哪个会做就找哪个。我只是他新认识的联系人，很幸运我愿意给他做饭而已。

　　距离家也不是太远，所以打算步行回去，时间还早路上没有多少人。这一条路上大部分是公寓居民楼，可能是这里有全市最好的中学，还有医院，便捷又方便。

　　“等等，小伙子，你是昨晚那个邱芝纪的朋友吧。”陈国湘抓住齐牵慕的左肩说道。

　　“啊，对，陈叔好。”齐牵慕礼貌地说。

　　“嘿，你还记住我的名字了？”陈叔惊讶道。“

　　“你不也记住我了嘛。”

　　“我认人可好了，一会儿，要去做什么。”

　　“回家吧。陈叔你不忙吗。”

　　“得看情况，老板让我忙我就忙，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奔到他的身边，老板就是天，老板就是地，这把年纪了还得打工赚钱啊。”陈叔怅然的说道。

　　看着这个长相年轻的小伙，声音也是细细碎碎的样子，很悦耳，陈叔之前误会了他的年龄，很大原因也是被他的声音误导了吧。不是幼态，而是像还未出入社会的学生的那股认真、单纯，一字一句清晰干净的声音。

　　“你家住这边？”

　　“不是，还得拐几个街区。”

　　“在洸河路？”得到齐牵慕的肯定回答后，又说道：“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告诉你这不用猜就知道了，咱区大部分人要么在这儿要么在洸河路，或者以这为中心往外辐射。”

　　“我们遇见不是巧合，是缘分呐，哈哈哈。”

　　“昨天给你的桂花糕，怎么样。”

　　“很好吃。”

　　“是嘛，但是不要多吃会上火的，昨晚一时兴起买了这么多都忘了这茬，当时就想着住院就该好吃好喝。”陈叔叹了口气，见齐牵慕没有插嘴说话又继续说道，“照顾邱芝纪要是有那些婆娘细心就好了。虽然邱芝纪也长大了，但他做事我总不放心......”

　　齐牵慕看着陈叔鬓角稀疏的白头发，莫名心酸。想起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如今也不在人世，连他重病在床都不知道，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常年在国外的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回国了，打算这次回国就不走了。虽然没什么至亲的人，但至少这是他生长的环境，还有合胃口的食物。

　　陈叔走在前头，突然手急忙伸进口袋，中断了聊天接起一个电话。而齐牵慕还沉浸在回忆里。

　　陈叔停住脚步时，齐牵慕才反应过来。

　　陈叔眉头紧锁焦急的答应着电话里的人，不会是邱芝纪打来的吧。挂了电话后，陈叔紧紧抓住齐牵慕的肩膀，一脸恳求道，“你不是一会儿回家嘛，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