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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他不磊落,放弃不了薛成文。盛嘉言回忆着薛成文说的,轻轻说:“人总是对自己相熟的人或事物有所偏爱……”

      他喜欢薛成文,所以受到冲击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他早该清楚,薛成文那样的男人,自由,无拘无束,只要他想谁也管不了他。一个喜欢酗酒、跑车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性这方面洁身自好。

      盛嘉言陷入了自己的逻辑里,说服了自己。

      薛成文说得对,他并没有对谁有特殊的感情,他只是在“找刺激”而已。盛嘉言想。

      “我给你带了粥,还是热的。你多少吃一点。”盛嘉言将粥放在了床头柜上。薛成文缩在被窝里,那个结了痂的牙印就大剌剌的暴露在空气中。薛成文还在发烧,头疼的快要爆炸,嗓子也是哑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想通了?”

      盛嘉言不接薛成文的话,把话题跳过去了:“余哥说你昨天在沙发上睡的觉,还不盖被子,所以烧的更厉害了,我来看看你。”

      薛成文睁着眼觉得头更疼了,就将眼合了起来:“余承。真爱多管闲事,我又没死。用得着你俩这么操心。”

      盛嘉言不爱听他这话,将粥盛到了碗里:“你都烧到快四十度了,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这是我在学校那边你常吃的那家店打包的,你多少吃点。还是热着的。”一听是从学校带过来的,薛成文才有了点兴致,但是也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你给我带的饭还不如不带。”薛成文嗓子疼不想多说话,言简意赅评论了一句“五毒俱全”就将下半张脸也缩进了被子里,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

      盛嘉言是知道薛成文的饮食习惯的,薛成文这种人放到任何一个家庭都会让人觉得麻烦——

      凡是萝卜都不吃,茄子不吃,青椒洋葱只接受作为配菜,可以吃到味道,但是不能吃进嘴里;西红柿和所有的西红柿味道的东西都不吃,黄瓜只接受生吃,所有水产一概不碰……这些还只是明面上可以观察出来的,其他的盛嘉言还没有发觉。

      所以薛成文一看见粥里的胡萝卜丁,就失去了兴致。

      盛嘉言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你生病了,得补充维生素,所以才给你带了有胡萝卜的。好歹吃一点。”

      听盛嘉言这么说,薛成文嗤笑一声,敷衍的点了点头,像是听进去了盛嘉言的话,乖乖坐起来张嘴让盛嘉言给他喂。

      薛成文挑食是真的挑,不爱吃的一点都进不去嘴。盛嘉言给他喂了一勺,薛成文看似乖乖含进了嘴里,却下一秒就脖子前倾,把有着胡萝卜丁的粥一粒不剩吐回了碗里。

      “你……”盛嘉言看着那碗已经不能吃的粥,又看了看无辜看着他的薛成文,叹了口气。

      薛成文还贴心解释:“我都说了我不吃胡萝卜的,你可不能赖我。”

      行吧。

      盛嘉言想,不赖薛成文,赖他。

      给薛成文做了一顿相对清淡的饭,哄着他吃了小半碗,等薛成文吃了药睡着,已经折腾了很长时间。明天是周一盛嘉言早上有课不能住在薛成文这里,就给余承发了消息,说了薛成文的情况。打算走的时候,盛嘉言看了看睡着的薛成文。

      好像只有睡着的时候,薛成文才会不那么吊儿郎当。盛嘉言看着那张幼态恬静的脸,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脖颈那枚小巧精致的喉结上,结了痂的暗红色牙印围成一个圈,正正好圈住了喉结。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盛嘉言感觉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腔,看了好久,才低下头吻了吻那枚喉结。

      还是不甘心,他抬起头喘了口气,又低头抿了抿。刚好是牙印覆盖的地方。

      薛成文觉得不舒服,吞咽了一下,他的喉结动了动跳出了那个牙印包围的圈,然后又落了回去,依旧被那一圈刺眼的牙印包围着。

      ……

      “马上清明节了,薛先生要回家祭祖吗?”盛嘉言剥着葡萄,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沙发上张着嘴已经准备吃葡萄的薛成文。星期二课少,盛嘉言就会去找薛成文,薛成文退烧没过两天,现在头还闷闷的疼,不是很爱理人,盛嘉言也是突然想起来这茬,就想知道薛成文有没有什么计划。

      薛成文见盛嘉言剥的葡萄进了他自己的嘴,就喝了一大口面前杯子里加了维生素泡腾片的水。想着既然盛嘉言知道了他爱玩,也不打算遮掩——

      “不回家祭祖,大概就是上上班、喝喝酒,顺带……找找刺激。你知道的,我的生活除了酒精和漂亮男孩,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了。”

      盛嘉言现在根本听不得“找刺激”这几个字,偏偏薛成文从来不管别人难受不难受。薛成文脖子上的小血痂已经掉的差不多,露出偏粉的新生出来的肉。可是盛嘉言怎么也忘不掉薛成文那张清冷的脸配上那个带着色气的牙印给他的刺激。

      盛嘉言想着,怎么可能还给薛成文出去“找刺激”的机会,刚想着最好清明一整个假期,甚至一辈子都将他看的死死的,就听见薛成文问他——

      “所以你呢?是要回去扫墓吗?”

      盛嘉言还想着薛成文的“找刺激”,说话就难免夹枪带棒:“管我干什么?先找你的‘刺激’去。我去不去扫墓,也轮不到你来管。”

      薛成文听盛嘉言这么说,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踢盛嘉言一脚:“先看看你这体格子再来装林黛玉,别辱我女神。”

      薛成文很少笑,自从生病就更难看见他的正面情绪。对于自己阴差阳错逗笑薛成文这件事盛嘉言觉得意外,但随之而来还有一种无力感。

      明明自己是在真的生气,可是薛成文好像不是很在意。

      任重而道远啊盛嘉言。盛嘉言对自己打气,再接着薛成文的话聊他会有点不舒服,就接了之前的话题。

      “我妈给我打过电话说今年家里不用我回去,我今年就不回去扫墓了。但我没想过薛先生会不回家。”

      “我家倒是没人给我发什么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没有死人。三代以上的人我连见都没见过,凭什么浪费我的时间给他们扫墓。”薛成文因为感冒,说话还带着重重的鼻音,但是言语之间的刻薄却尽显。

      华国是非常重视血缘宗族的国家,盛嘉言想了好几个他留在南江市的理由,却没想过薛成文是根本不在意。

      薛成文一看盛嘉言那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惊世骇俗的言论吓到他了,于是贴心解释:“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我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家里人脱不开关系,你也别觉得我冷漠——

      那是他们应得的。”

      于是盛嘉言就不好在说什么,他是个有分寸的人,想着薛成文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便没有劝慰薛成文应该怎么做。

      薛成文说完就开始看手机:“既然你过节也不回家,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让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嗯……爬山怎么样?”

      薛成文眼睛亮亮的,就这么看着盛嘉言。盛嘉言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明明知道最近下雨,爬山实在不是个好决定,可盛嘉言依然说了好。

      他心里想,薛成文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准到时候就改变主意了呢。

      清明节当天下了雨,虽然细但是很密。就算薛成文依然想去爬山,余承和王璨肯定不允许。薛成文看着外面的雨不高兴:“我为了爬山,还专门买了车子,为什么要下雨啊?好烦。”他生气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很好的消减了清冷感,显得稚气。余承戳了戳他的脸,笑话他:“你这脑子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雨期爬山,你是这个。”余承给薛成文比了个大拇指,被薛成文一巴掌拍开。

      “你又买车了?有新车就把你那辆玛莎levante给我开开。”

      “别这么没品,好像你没见过似的。送你了,我不要了。你开着玩去吧。”

      余承听薛成文这么说一点都不局促,反而还舔着脸问:“真的给啊,三百万的车,不开玩笑?”

      “滚开。”薛成文骂人都有气无力的,“我正烦着呢,你到时候去我家拿钥匙。”

      余承“切”一声,往酒吧外面走,看雨中那辆依旧野性十足的牧马人,朝里面喊:“牛逼!你爬个土坡专门买牧马人,要不你把这辆给我吧,我想要这辆,比levante便宜不少呢。”

      余承正逗薛成文逗得起劲,回头看见了街口正往这边跑的盛嘉言。余承赶紧让他进门:“怎么不打伞?这雨下得再小时间长了也湿衣服啊。”

      “别提了。”盛嘉言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来休息,“在学校碰见了导员,说找几个人帮忙,刚好碰见我了,就耽误了点时间。怕赶不及,把伞扔导员那了。不过最后给我加了两个学分。”余承笑话盛嘉言是“大学牲”,为几个学分奔波,说着突然想起薛成文。

      “你这一下让我想起来我快毕业的时候为了几个学分卑微成狗的样子。不过老薛应该没有那么苦逼,毕竟天才不是白叫的。”盛嘉言听余承这么说,目光就移到了趴在吧台边像只猫猫一样打哈欠的薛成文,他来了兴致:“真的吗?薛先生应该很厉害吧,他也是南大毕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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