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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虽然婚期在十一月初五,可日子仍旧很赶。
      皇室婚礼,自是要盛大非凡。

      盛墨南作为王爷,这纳采、问名之类的事情自是不用她费心。可她却仍旧事事亲为,就连宾客名单、喜帖样式之类的小事都要一一过目。
      忙于婚事的盛墨南,自是无心去管旁的事情,就连军营也许久不曾去过了。

      这日,张牧终于不堪剥削,带着一大摞的军务来了漠北王府。

      “王爷,这些是这些日子的军务,请您过目。”

      张牧从白布麻袋中掏出了一大摞军务奏本,堆放在盛墨南的书桌上,压住了她正在翻看的喜帖。

      “这些你处理就好了,就不必来找我了吧。”

      盛墨南抬头赔笑了两声,在看到张牧黑了几个度的脸后,又收起了笑容。修长的手指默默地拨开了几本军务奏本,把压在最下面的喜帖拿了出来。

      “王爷,这些都是这些日子堆积在您案桌上的军务,我已帮您处理了许多,剩下的属下实在无能为力。”

      张牧黑着一张脸,抿紧了薄唇,一副你必须处理完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盛墨南笑了两下,决定不去触这个霉头。

      “我记着你前些日子不是收了个小徒弟吗,你让他帮帮你嘛。”

      “王家小子这些日子告了假,说是家里人生病了,要回去照顾家里人。”

      张牧简单的几句话便粉碎了盛墨南逃避的机会,还顺带伸手将被推开的奏本又推回了盛墨南面前。

      盛墨南无奈的扶了扶额:“张将军,我最近也是分身乏术啊,我快成亲了。”

      说到后面,盛墨南原本无奈的神情突然变得带了几分幸福。
      张牧冷不丁的被喂了一嘴狗粮,原本黝黑的面庞更黑了。

      “王爷,我也要成亲了。”

      盛墨南猛的抬头看向张牧,不可思议地问道:“成亲?当真?何时的事?”

      张牧笑得很甜蜜:“就前些日子,许伯父已经同我父母商量好了,婚期也找人定下来了。”

      “所以王爷,我,也,很,忙。”

      张牧说到后面颇有几分忿忿不平,说出的话也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盛墨南抿了抿唇,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将军,心中突然有些欣慰。
      二人自小兵起便在一起,那时张牧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无比的信任自己,一直到自己成了元帅,这份信任也从未减少过半分,许多决策若非得张牧的大力支持,也不会那般顺利推行。

      如今这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要成家了,还是不压榨他了吧。

      思及此,盛墨南再无理由推脱,只好认命的拿过奏本,认真批阅起来。

      张牧拱拱手,暗自松了口气。

      “多谢王爷体谅属下。”

      盛墨南将喜帖妥帖的放好,嘱咐道:“对了,王家小子我见过,是个好苗子,你是他师傅,你多上点心,也好帮你分分忧,还有军营里的事,这些日子我不在,还要劳烦你多替我盯着些,莫出了岔子。”

      “诺。”

      张牧点点头,告退了,临走时还顺走了盛墨南的喜帖。

      “你干嘛?给本王还回来!”

      “王爷,这喜帖样式好看,借末将参考参考,过两天还你。”

      张牧拿了喜帖转身便跑,丝毫不给盛墨南反悔的机会。

      ——————————————————

      皇宫,紫宸殿,亥时。

      盛墨启将最后一本奏折叠放在案桌上,宽敞的案桌此时已被四十多本的奏折占去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众多奏折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奏折是弹劾梁炎中饱私囊、藐视国法的。

      “李秉,将这些奏折留中。”

      盛墨启指着那堆弹劾梁炎的奏折吩咐道,边说边揉着眉头。

      李秉低声应诺,将那些奏折堆放到另一张檀木桌上,只见那檀木桌上已堆放了许多奏折,已有些放不下了。

      李秉吃力的将奏折放好,以防奏折掉落。一回头便看见有个黑衣人站在皇帝身旁,腰间还挂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刻有龙纹,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李秉暗暗吸了口冷气,显然被吓得不轻。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低下头安静的退了出去。

      那黑衣人低着头,好似哑巴一样从始至终未发一言,递来了一张纸条后,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盛墨启打开纸条看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很快他又敛了心神,将纸条烧掉,唤来了李秉。

      “宣漠北王入宫觐见。”

      深夜的西街上寂静无声,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除了打更人的打更声再无别的声响。

      “哒哒,哒哒…”

      远处马蹄声由远及近疾驶而来,打更人拎着铜锣赶忙回避,低着头等着马匹奔过,随后又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街边的房子响起了几声细微的声响,随后在男人的低声呵斥声中又归为平静。

      宣武门的士兵站在宫门边,拿着长枪低着头兀自打着盹。有一身着玄甲的将领急匆匆的赶来,一巴掌拍醒了打盹的士兵。

      “别睡了,快开宫门,耽误了事情小心脑袋不保!”

      将领压低着声音呵斥道,那打盹的士兵被吓了一跳,赶紧手脚并用打开宫门。

      飞奔的骏马从宣武门一晃而过,守门的士兵只看见了马上的人穿着黑衣,别的再也没看见了。

      皇宫,紫宸殿。

      “陛下,漠北王到了。”

      李秉低着头刚禀报道,话音刚落盛墨南便走了进来。

      盛墨南一收到密信,便马不停蹄赶来皇宫,一路上都未有停留,生怕耽误了事情,如今看到盛墨启铁青的脸色,她更加觉得这事想必是小不了了。

      “陛下,这么着急是漠北出事了吗?”

      盛墨启看着被风吹的略显狼狈的盛墨南,冷着张脸说道:“梁炎,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盛墨南残存的睡意一瞬间便消失殆尽,只剩下了惊讶。

      “半个时辰前,朕派去盯着梁炎的人刚送来的消息,梁炎满门一百二十口人无一人存活,就连府邸都被放了火,什么也不剩了。”

      盛墨启越想越生气,他本来想着留着梁炎用来引出幕后主使,却没想到幕后主使竟胆大到敢直接灭门,什么也不给自己剩下。

      “朕派去的人也因为敌众我寡,回来的人也不剩多少了,侥幸活下来的人只说那些人是江湖中人,想来应同刺杀你的人是同一批人。”

      盛墨南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一百二十口人,多么狠毒的人,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陛下还是怀疑灿儿吗?”

      盛墨南事到如今仍旧不愿将这些事联系到年仅十二的盛墨灿身上。

      “事发时盛墨灿一直在宫里不曾离开,理论上来说不是他,可除了他,朕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盛墨启皱着眉,左手不停的转动着玉扳指,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焦躁不安。

      “陛下,此事牵扯众多,不若先放一放?”

      “放一放?此时放了线索可都断了!”

      盛墨南看着焦躁不安的大哥,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自家皇兄要强,如今被人摆了这么一道,气急败坏再合理不过。

      “陛下,如今梁炎已死,就连您派去盯梢的人也有去无回,幕后之人既然敢如此放肆,定不会留下线索,我们除了暂时放下此事别无他选。”

      眼见盛墨启仍旧板着脸,一副不愿松口的样子,盛墨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人此时杀梁炎除了斩断线索外,也有几分急不可耐的意味。”

      “此话怎讲?”

      “陛下您看,梁炎在一日,这调查便一日不停,纵使那人千万般本领,也总会露出马脚,况且,就灭门一事看来,您的猜测也不无道理,那人必定与梁炎有仇怨。”

      盛墨启挑了挑眉,示意盛墨南继续说。

      “既然有仇,必定从一开始就想置梁炎于死地,从大臣们上的奏本也可以看出,就那些罪名,随便一条都能让梁炎脑袋不保了,可陛下却迟迟没有处理梁炎,幕后主使等不及了,眼见着要查到自己身上了,可不得先下手为强。”

      盛墨启看着眼前这个几年未见的妹妹,看了许久,突然笑了。

      “安儿,你长大了,很多事情看的比我透。”

      盛墨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劝道:“陛下您也不必因梁炎死了便着急,那人既然能忍不住杀梁炎,便会忍不住有下一步动作,倒不如先放一放,只有让他觉得我们放松了警惕才会露出马脚。”

      盛墨启指着盛墨南笑了笑:“你啊你,不愧是带兵打仗的人了,比从前聪明不少啊。”

      盛墨南挠了挠头,笑了笑,被夸的颇有些不好意思。

      “好似钓鱼,线拉的紧了就彻底断了,倒不如松松线,鱼儿才能被钓上来。”

      盛墨启看着盛墨南,兄妹两都默契的笑了笑。

      不着急,鱼儿总会上钩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些忙,更新可能不会那么勤快了,真的很抱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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