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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们没回家，大家都没回家。
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回到餐桌那边后杰森也加入了抢食大战，四只大小鸟抢夺最后一块带骨牛小排用力过猛直接用叉子把盘子压裂了，于是他们在阿福的和善注视下乖乖收拾餐具去厨房洗碗进行“韦恩式情感交流”，布鲁斯先生端着那没有动过的半杯蔬菜汁去了蝙蝠洞，芭芭拉有猛禽小队的活动，卡珊今天要和布鲁斯先生夜巡，我帮阿福擦完桌子后在他的建议下去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顺便一提最后那块惨遭分尸的牛小排被提图斯吃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就不想回去了，只想和柔软的床铺永不分离。
我在韦恩庄园的房间就在杰森原来的卧室旁边，中间隔了属于杰森的书房，是三楼东南侧的客房。假期或是妈妈工作忙的时候我都会被接来韦恩庄园住几天，可能是大人们不放心我独自呆在家里。阿福将床单和窗帘都换成了淡蓝色，还有我喜欢的口袋妖怪抱枕，柔软的地毯，衣柜里也有我的衣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客房就成了属于我的卧室。
杰森“去世”后我有三年多没来韦恩庄园，直到考入哥谭大学的财务专业并找提姆借口体验生活瞒着妈妈去东区的韦恩慈善基金会分部实习，查到假账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的那天，蝙蝠侠救了我，把我送到莱斯利医生的诊所治疗，又接到韦恩庄园修养。
隔着战术目镜我都能猜出布鲁斯先生的眼神肯定很复杂，因为他全程紧紧抿着嘴角，而把我抱到这个床上，看着阿福为我端来安眠药和水，他终于决定拆下头盔露出的表情证明了这点。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我参加完杰森的葬礼生了场病后埋头学习不来韦恩庄园甚至不再提起杰森是因为我想忘记他。
但不是。
显然当时的布鲁斯先生终于反应过来了。
所以他最后什么也没说。
就像葬礼那天，他在雨后的薄雾里看着我在杰森的墓碑前献花，又对他说“请节哀”时一样。
紧紧抿着的嘴唇微颤，像是想说点什么，但到最后也只是紧抿着。
他将杰森的死看作是他一个人的错误，所以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来安慰我或是责备我。
我在韦恩庄园修养了三个月，被踩裂的左手手骨才恢复到可以打字的状态。好在布鲁斯先生保守了我的小秘密，蝙蝠家的小鸟们来看望我时不会露出怜惜或是同情的目光，就连我拜托迪克帮忙把理查德送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是做出委屈的表情说“难道我在西娅的心目中就是一颗仙人球吗但你居然愿意用我的名字为养的植物取名哦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并且第二天所有小鸟都知道了我养的那盆仙人球叫理查德……而已。
好吧，我完全明白为什么杰森要背着大家养这盆仙人球了。为了不让芭芭拉误会我偷偷和她说了实话，并请她保密，而芭芭拉也偷偷告诉我，其实她和迪克知道这盆仙人球是杰森以前偷偷养的。
好的。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颁给理查德·格雷森先生以及芭芭拉·戈登小姐，并祝二位百年好合。
所以为什么要给仙人球取名叫理查德？
说实话养伤的那段时间我的心情不太好，一是真的被吓到了，二是我查到的账目说到底只是一个线头，被提姆接手继续调查，后来也不知道结果。知道的只有东区基金会的负责人换了一批。提姆什么都没说，只是向我保证，他会尽全力调查这件事。这件事发生后罗宾消失了，换来一位红罗宾注视哥谭的黑暗。
他好像更像蝙蝠侠了，特别是在保密工作方面。
并没有怪提姆隐瞒的意思。换位思考要是让我继续查其实我根本都不知道该查什么，要是没有他和布鲁斯先生在，我早就被丢进哥谭湾喂鱼了。
我只是感觉很迷茫，很可笑。
这座城市里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一副油画，作为油画的主角们，代表正义的蝙蝠家族和代表邪恶的反派斗争着，而在边角负责充实画作的人民永远在火焰中痛苦。
但我能做的很少。
伤势恢复后我依旧留在东区基金会分部工作，布鲁斯先生给我安了一个韦恩集团财务部代表的名号吸引火力，做的项目基本也隐去名字以集团牵头。现在想起来，真的是一身干劲和怒气发泄在东区建设上，有时候捏着脖子抬头才发现天快亮了。现在不行了，看到报表这个词就反射性头疼。
门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锁住了。几秒后身上还带着水汽的男人压过来亲吻额头，又摸摸我的头发确定已经干了，就歪到旁边，把我扒进怀里。
这家伙比起蝙蝠或者猫或者小鸟，更像头老虎，或者狼。
“在想什么？”他一点一点捏过我的耳朵，往下挪了挪和我对视。
我不擅长和人对视，和别人说话时基本看领口或桌面。但杰森莫名执着于这点，在床上聊天的时候都会按住我的后颈半强迫性的让我看着他的眼睛，当然要是我恼起来踹他的话他会乖乖松手道歉，因为这点我也不介意偶尔的这种行为。
只是聊天的话，这样的对视也没什么，一般看着看着就开始do。但想要转移话题或者隐瞒的时候，对视就变成了很难熬的事。
“发呆。”我拖长音回答。
“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杰森从善如流地加了个前提。
牙痒，想咬人。
我要怎么回答？说刚刚回忆了曾经，想起来就像你死了活了没读大学一样，我也没去当初说的专业选择了财务，没办法取笑你了有点可惜？
眨眨眼把酸涩感压下去，看着杰森的眼睛，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
杰森的头发摸上去有点软，但发尖很硬，戳的手心发痒。
“你去考大学，我赚钱养家，你觉得怎么样？”我问他。
杰森看着我，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牵起我的左手轻轻捏了捏，半晌后挑起眉：“不怎么样。”
“哦。”也很平淡的应声。
好吧，没同意。
“你想我读什么专业？”他捏着我的手指，问。
“嗯……文学？”我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含糊地说。
“可以考虑，”杰森点点头，在我期待地睁大眼看他时眯起眼，“但我不会去当老师，没工夫操心别人，你死心吧。”
可恶，想想又不犯法。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想过你当老师？
“在想我怎么知道的？”
我观察了一下杰森的表情，确定他表情很正经不像是要逗我的样子后点头。
“你猜。”他坏笑。
狗男人！
一个用力就转身背对他，想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但杰森的速度更快，被拦住腰拖回他怀里，手伸过去捏着被子一扯，裹住我们。
杰森就像个火炉。身体被他半压在床上，像多盖了一床会自动加热的被子，湿热的呼吸与吻细细落在后颈，搭在肚子上的手慢慢地揉捏。
还有某个东西。
“这里、”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和身体一样发颤，捂住嘴试图用手肘顶后面那个已经把手伸进我睡衣里乱捏的人。
手肘被握住，手掌的茧子粗糙地划过皮肤，身体颤的更厉害了，从手肘摸到手背，挤到指缝里十指相扣，一起按在砰砰直跳的心口。
“隔音很好，我把门锁了。”耳朵滚烫，声音性、感的要命，“别怕。”
很热。
还没开始，已经流汗了。
——
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的一下一下滴在后颈。
甚至呼吸中都带上了鼻音。
艹。
——，忍不住在心里骂。
控制不了哭就哭呗，你还。
太涩了吧！
*
我算是发现了。
明明每次想的人都是杰森，但每次先进入贤者、时间的也是这个家伙。
不肯出去，蹭着后颈发出含糊的喉音，但一两分钟后就会反应过来自己撒娇一样的行径，装作淡定地起身清理，还不让我转头看他。
可能是基于不想被我看到脆弱表情的别扭心理。大概我每次看他这时候哭得眼睛鼻子都发红的样子都会大大方方伸手抱他还帮他擦眼泪让他有点尴尬？
其实他这几个月已经不太会哭了。这是第一次在家里以外的地方，可能比较刺激。
渐渐平复了呼吸，听后面杰森起身抽纸巾擦眼泪擤鼻涕把东西摘下来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再清理一下，整个过程熟练到不超过10秒，又压回来沉默地抱住我，同样汗湿的额发蹭着后颈。
贤者、时间后的杰森还是很黏人，是那种默默的黏，要抱很久才愿意起来。
我觉得这时候我可以叼根烟，就更像霸道总裁和小秘书了。
但好热，全是汗，很不舒服。
扒开杰森的手臂，手往腿上摸索着把短裤拉上，睡裤踹到一边，爬起来准备再洗个澡。
感谢豪华的韦恩庄园，我的卧室里有独立卫浴，不用冒着被大家调侃的危险出去洗漱。
杰森幽幽地盯着我。
无视还没抱够的人幽怨的目光，我感觉自己现在无缝切换到了提裤子走人的渣男、不对，渣女角色，嗯…霸道渣女总裁？
从浴室里出来时我也把脑袋里胡思乱想的设定都丢进了空想的垃圾桶，杰森只穿了个裤衩倚在门边，手里抱了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枕套和几件衣服，见我出来就进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杰森一般都会在我洗澡时直接进来一起洗，或者抱着我一起进浴室，顺便能再来一次。但明天还要早起回市区上班，他要是洗澡的时候进来，我只会想踹他。
新换的被套是卡比兽的大肚子，缩在里面打了个哈欠，听浴室里隐隐约约的水声，慢慢闭上眼。
…唔，忘记和他说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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