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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再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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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友。
两条手链,两个名字,两条朋友圈,一张照片,这是历史见证的一刻,每每想起都让我散了睡意。
如果说还是好友时,选段回忆带着粉红气池,天气也由阴转睛,等到了分别时。再次回味才发现,那天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阴天。大脑的添油加醋骗了我好多年。
又是一夜无梦,但泪湿了枕头。
“余霄,我认识你五年,如你当了整整四年的好友,我比他更懂你。他不适合你,他只会害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呢?”
“那你就比我更懂他吗,他适不适合我我能不知道吗,我就有你想的那么笨吗?”
“那我呢?我向你表白后你就一直躲着我,疏离我,你讨厌我这种同性恋你就直说啊,不想做朋友就直说啊,何必这么吊着我呢?!”
“好啊!”她撸起袖子,把戴在手腕上的手链摘下,用力甩到我身上。“那就别做朋友了!”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愣在原地,最后只小声地,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好啊……”
那时候怒气冲脑了,只在乎感性而忘了理性,最后冷静下来,那迟来的孤独感爬上了心口,我才知道做错了。
春天的雨水带着冬日的寒气,我回到于几小时前和她对峙的地方,捡起了在雨水里有着我缩写的手链,迟迟没有站起,蹲下来泣不成声。
雨下的很大,任由随风乱飞的雨水把我的衣服打湿,吸进鼻子里的冷空气带着自然的味道,手里的手链热的发烫。
“手链你还一直留着呢。”脑海里再一次出现了余霄的声音。
“是啊…一直不忍心丢弃呢。”我起身,看了眼挂在书桌上的两条手链,它们串连在一起,像一个无限大。
其实在前几年有想过丢弃,最绝对无法后悔的方式是烧掉,只要一经过火的炙烤,便什么都留不下了。
但打火机的火即将触碰到手链时,我却断掉了火苗,我后悔了。
我无法改变感性超越理性 ,从来都是随心而言、随心所欲,把理智丢在一边,只有在事情沉淀了以后理才回回归原位,批判我的所作所为,使我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批判里沦为罪人。
算了,不想她了。
洗漱完后便去厨房看到了昨天的剩饭,倒进锅里和鸡蛋来了个“回炉重造”,最后再几口吃完也不怕给肠胃添负担。
其实这都还好了,想要多睡几分钟自然整理的时间也少了几分钟。想要补上浪费掉的时间就只能从早饭入手,所以当代青年得点肠胃疾病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出门后就要坐七点早高峰的公交车,车子里拥挤不堪,各种声音萦绕耳边,余霄在公交车里总是插不上嘴,久之便不愿在公交车上和我讲话。其实对我而言不算坏事,自从脑子里有了余霄后我到哪都能听见她说话,除了在吵闹的地方,虽然在学校里没有固定好友,吃饭或是去上课的路上都有她的陪伴,但自己也相对少了独处的时间。在这人挤人的封闭空间里虽然嘈杂,但也算是一种清净吧。
上课的时候有时视线飘忽,又或是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她的声音就会传来,和上课安静的氛围格格不入,可这声音只有我能听见。
她有时会坐在我旁边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没座的时候便会站在台前和老师一起。反正谁也看不见她,只有我能看见。
说实话她的存在让我在大学四年的生活里显得不是那么孤独,她是只有我能看见的,美好挚友。
但美好的东西都带着一丝虚假性,但人就对美好的东西感兴趣,逃避现实,一心只想沉溺于美好之中。
直到那美好的东西在一瞬间破碎,你才发现,美好的背后是无尽的痛苦和失落。
当我发现她的性格发生变化时,一切都晚了。
她藏的太隐匿,我一时间竟没发现,直到某天夜里我进入潜意识睡眠后,她的嘀咕从背后传来。
“真可怜,明明深爱的人还存在于世间,却只能创造出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寄托爱意。说到底我才可怜吧,只能成为别人的替身,明明都知道她喜欢的是别人了,却只能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爱着她呢……”
“要不试试别的样子吧。”
起初,她更改过几次发型,因为余霄和我还属于挚友时期跟分裂时期发型有明显差异。当她换成短发时,我内心一震,她感知到了这点。
再然后,她便一直顶着这个发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再也没有对我表示过一丝爱意,倒是她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是我曾想过的,我大脑思考过的词语和句子。
一时间,我又像是回到了过去,我不敢再接近她了。
她却出奇的开心。
“明明一开始你不是这样的,余霄。”
“明明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就和以前一样就好了啊,我愿意做那种虚假的美梦啊。”
“可是周中,我不是梦,我也无法再陪你演美梦了。”
“我不爱你,都是你一个人的自娱自痴你就是个疯子,你爱的人早死了还特意幻想出一个我来扮演她。周中,你爱的热烈又有什么用,你爱的人早已入土。”
是啊,这黄粱一梦我又做了多久呢……
千回百转兜兜转转最终又回到了原点,我的美梦成不了真,我就连和你和好我都办不到,我还谈什么让你爱上我呢?
都是死人了,我的余霄早死了。
“所以我想…我怕是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毕竟过去那么多年,她对我的影响依旧很大。我可能,要一直爱上一个死去的人了。”
他没有说话,拿起可乐一饮而尽。
“周中,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她也好,幻想也罢,没有什么是走不出来的。”
他说完,跳下高台,随后转过身向我伸出手。“再试试?”
“就算努力后依旧改变不了结局,也要继续吗?”我问道。
“不尝试又怎么知道结局合不合你的意呢?”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沈诃。”接着,我握住他递来的手跳下了高台。
“那接下来我帮你出谋划策,我来做你的军师,一定能帮你把脑袋里的坏虫捉出来。”他说着,用手指轻戳了一下我的脑门。
“那就全靠你了,我的军师。”
再见,余霄;再也不见,我脑子里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