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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强制 ...

  •   伊格纳索斯家族的行事算得上低调,哪怕是继承人的成年礼也只邀请了寥寥数位私交,在自家庄园的空地上小小地热闹一番便算完成。

      站在父母身边,穿着定制礼服,束起的长发上还打了个精致绳结的艾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短短四年后,他会站在同一个地方,举办自己的婚礼。

      而这一次,台上没有他的父母,只有一个异国来的陌生少年,将在宾客的见证下与他交换戒指。

      西尼尔推开门,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地板上,他将名单放在桌面,看向阴影里的主人:“老爷,婚礼邀请的客人名单已经拟好了,您过目一下。”

      艾丹刚伏在书桌上小憩了一会儿,反应慢了一拍才拿起那份名单,翻了翻:“这么多人?”

      “只是初步选择,就将城内所有可以邀请的都加上了,您可以再慢慢筛选。”

      伊格纳索斯的婚礼是桩大事,更何况这是艾丹成年以来第一次举办宴会,即便这场婚事摆明了是一场交易,也得办得盛大些。

      艾丹对这种社交场合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他自小被父母带着出席各种活动,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该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心应手。

      但对于被强加的婚事,他的态度难免消极。

      随便勾了一堆人选,他就不再看名单了:“安德里柯那边呢?”

      他年轻的联姻对象只露了个面,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他也懒得管。

      这就导致真想找他人的时候,竟不知如何联系。

      “老爷想邀请他的亲友?但安德里柯先生恐怕没什么亲人在莱顿。”

      到底是婚礼,另一方没人来也太说不过去。不过正如西尼尔所说,这场联姻仓促又别有目的,安德里柯恐怕根本没打算邀请自己的家人。

      艾丹想了想,说:“将请柬送往蒲公英街16号,那是克维尔驻莱顿的外交处,合适的人自会出席。”

      西尼尔应下:“我这就去送请柬。”犹豫了下,他说,“老爷,您该休息一下了。”

      艾丹一夜未眠,整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自从受了伤他的身体就一直虚弱,伊格纳索斯家族事务繁多,每一桩都需要他拿主意。虽然深居简出了一年多,还是没恢复健康。

      艾丹对他笑了笑:“看完这份文件就休息。”

      西尼尔知道这是借口,却又劝不了他,只能嘱托两句,拿起名单离开。

      书房又安静下来。

      艾丹望着窗外的阳光出了会儿神,轻轻叹了口气。

      婚礼让他忙得停不下来,但到现在他都没有自己将要结婚的实感。

      毕竟,他与安德里柯没有任何感情,这场婚礼不是新生活的开始,而且无尽麻烦的开端,他与克维尔的拉扯才刚刚拉开帷幕。

      往好点想吧,艾丹,他劝说自己,派过来一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总比一个深不见底的老狐狸好。

      刚这么想完,就见面前半开的窗户投下阳光,而地板上的影子变了模样。

      安德里柯一手扶着窗,轻轻巧巧从外面跳了进来。

      艾丹不动声色坐回去:“公爵先生,你什么时候可以用正常的方式进入我的房间?”

      “你们贵族的上门礼仪太过麻烦,我可懒得在会客厅等你下来。”

      安德里柯穿着克维尔的军装,银白的外套敞开,露出内里的黑色马甲,白底衬衫。没打领带,一条皮革武装带从左肩斜挎至右腰,勒出颀长的腰身。

      他落地近乎无声,没有惊动房间外守着的女仆——艾丹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喊人,但安德里柯视庄园守卫如无物,两次顺利潜了进来,显然战力跟那些人不在一个等级。

      他是白桐庄园的主人,伊格纳索斯的家主,克维尔的联姻对象,安德里柯不至于对他做什么,守卫就说不定了,艾丹不敢高估他的善心。

      于是他还是安静地坐在桌子后面,问:“那么你来做什么?”

      安德里柯站在书架的阴影里盯着他,那双冰蓝的眼睛在暗处倒比日光下更亮些,像两枚会在黑夜里发亮的月光石,又像埋伏在暗处只等猎物露出破绽的兽类。

      他笑起来,竟比不笑给人的感觉更危险。

      “伊格纳索斯老爷,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到未婚夫的家里来,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不接受你的说法,”艾丹觉得克维尔太过得寸进尺,“就算缔结婚约,我也不允许对方轻易进入我的办公之地,对于私密的地方总要保持距离。”

      “哦?”安德里柯漫不经心,“你的父母也是这样保持距离的吗?”

      艾丹的情绪几乎一下被点燃了,惨死在强盗手下的至亲是他永远的痛,而面前这个人就这样轻佻地提及他们,全然忘了正是克维尔庇护了那伙强盗。

      “别用这种不尊重的语气提他们,”他警告道,“克维尔的公爵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请你谨言慎行。”

      安德里柯笑一声,极其有恃无恐:“就算我放肆,您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走过来,拿起艾丹手边的茶杯,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

      艾丹来不及训斥,就见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靠近过来,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嘴唇便贴上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

      安德里柯捏住他的下颚,将那口温凉的茶水渡了过来。

      艾丹猝不及防,根本没咽下多少,溢出的茶水浸透了他的衣领,贴在脖颈上一片冰凉:“你……”

      他没能说出有意义的话,安德里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堵住了他剩余的话语。

      这个疯子!

      出乎意料的冒犯举动让艾丹彻底愤怒,他用力反抗起来,但安德里柯的力气大得惊人,只用一只手按在他胸口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肆无忌惮地咬住艾丹的嘴唇,发出含糊不清的轻笑:“放松点,贵族老爷,接吻的时候太过抗拒可是会弄伤你自己的。”

      他的舌头随着话音在艾丹嘴里游走,艾丹毫不犹豫地咬下去,血腥味在他们口中爆开。

      安德里柯轻嘶一声,微微远离一些,他唇边沾着血,一双眼却愈发亮得惊人。好像见了血的野兽,被勾出了炽烈而凶猛的兽性。

      那不加掩饰的暴虐眼神让艾丹暗道不妙,但他已来不及逃脱。

      安德里柯掐住他的脖子,用力之大很快就让他意识模糊。艾丹双手抓住安德里柯的手腕,艰难地想要掰开他的手:“你……不能……”

      安德里柯毫不动容地继续收紧手指,很快艾丹便失去了反抗之力,挣扎的双手垂落下去。

      他浑身发软,被安德里柯从座椅上拎到桌面。

      冰雪般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艾丹忍不住发起抖来,那片雪地……那片致命的雪地不肯放过他,从克维尔追到了莱顿,一定要吞噬他的生命。

      安德里柯扯开了他的衣服,艾丹发出一声惊叫,不大,但充满了惊惧和恐慌。

      “走开……滚……”

      “您就只能说出这种程度的驱逐吗?”安德里柯拨开他散乱的红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将艾丹翻过去,让他趴在桌面上。

      艾丹咬着牙,用手肘撑起身体,想往前爬,却又被安德里柯抓着腿拖回来,下巴磕到桌面,他的双眼不受控制地上翻了一下。

      一只手按在他的尾椎处,安德里柯无视了他的颤抖和抗拒:“我听说第一次做的话这个姿势会轻松一些。”他低笑,“不过我也没什么经验,如果弄痛了老爷,还请您多多担待。”

      他的动作和彬彬有礼的话语截然相反,艾丹想要说点什么,但一张口就发出了惨叫——痛!太痛了!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安德里柯也没有丝毫怜惜,根本不考虑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门外的女仆惊慌道:“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别、别进来。”艾丹想要捂住嘴,可他痛得全身发抖,连抬头都做不到,“走远点……别过来……”

      “老爷害怕被人看见吗?”安德里柯钳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起脸,艾丹嘴唇颤抖着,涣散的眼神好一会儿才与他对上,那双冰蓝的眼睛即便在做这种事时也冷淡得没有一丝情欲。

      艾丹便知道,他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凌.辱——但有那么多方式折磨他,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一种?

      “我们……还没有、正式…”气管被压迫,他连呼吸都十分艰难,“你不能,这样对我……”

      安德里柯失去耐心般松手,艾丹一头坠下去,砸得头晕眼花。对方懒得再装作体谅,直接将他当做玩具般肆意妄为。

      艾丹咬着手背,竭力不发出声音,这种隐忍的抗拒更激起了对方的施暴欲,艾丹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直到他在灭顶的折磨中失去意识。

      他并没有从中逃离太久,再次清醒过来时这场酷刑仍未结束。

      “醒了吗?”安德里柯一只手扶着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怎么不叫了,刚才门外的人可是把你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你猜他们是会冲进来救你,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任由你被我干得死去活来?”

      艾丹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手,也不想让任何人冲进来帮助他脱离折磨——安德里柯的背后是克维尔,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对庄园的人下手,任何闯进来的人只会被毫不犹豫地解决掉。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安德里柯只能伤害他一个人,其他人……还是安全的。

      他混乱地权衡着利弊,而安德里柯对他毫无回应的反应失去了兴趣,他把艾丹翻了个身,继续自己的动作。

      艾丹咬住嘴唇,不求饶也不痛骂,只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直到再次陷入昏迷。

      这场暴行持续了一整个下午,他反复地清醒,又被再度做昏过去。到后来他连屈辱的情绪都没有了,只剩身体的痛苦让他本能地发出轻弱的呻.吟,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最后一次他大概昏迷了很久,再次睁眼时天都黑了,而安德里柯终于放过了他,把他丢在一片狼藉的桌面上,自己倒了杯水喝。

      艾丹勉强找回一点身体的知觉,冷腻的液体粘附在大腿上,更隐秘的地方已然麻木。

      他不想去思考自己现在是什么样,满屋的腥烈味道里,那股冰雪的气息依旧鲜明而突出。

      他还被困在雪地里。

      艾丹积攒了一会儿体力,慢腾腾地翻身,支起身子,安德里柯没有管他,似乎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什么事都不成。

      艾丹很慢很慢地起身,伸手向安德里柯身边的茶壶,就在对方以为他是要喝水时,艾丹的手腕一转,掌心里掠过一道锋芒,直取安德里柯敞开的领口。

      公爵抬手,以手臂挡住了这一下攻击,刺痛传来,他看见手臂上扎着一支墨水笔。

      定制的笔尖以黄金铸成,尖锐而锋利——艾丹借着起身的动作将它抓在手里,他的迟缓是伪装,本质上是为袭击做准备。

      安德里柯忍不住笑了,艾丹将笔握得那样紧,他抓着他的手腕拉远时顺带就把笔尖拔了出来,带出一丝血肉:“好,好极了,不愧是敢于孤身闯入克维尔,手刃仇人的伊格纳索斯老爷。在这种时候,你所想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杀了我。”

      艾丹披散了满身长发,遮住那些惨不忍睹的痕迹。

      他平静道:“你羞辱了我,我要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他嗓子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仿佛淌着血,猩烈的红发贴着冷白的皮肤,披头散发的样子比安德里柯还像个疯子。

      但安德里柯却像喜欢他现在的神态,甚至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睛,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瞪得很大,凶狠又凌厉,浓烈的恨意满溢而出。

      他的亲吻理所当然换来了对方的报复,借着近身的机会艾丹一口咬在他敞开的衣领处,牙齿深深陷入血肉,再用力一点,就会咬断他的脖子。

      而安德里柯只是大笑:“您想要像野兽一样将我撕咬致死吗?”

      咸腥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他恨不得撕下这块肉,让安德里柯失血过多而死。但直到这时候,他仍然牵挂着伊格纳索斯,杀死他的联姻对象势必会牵连到家族,他不能为了这个人渣毁了父辈的心血。

      艾丹厌恶地松开了牙齿,满嘴的血腥味浓郁得叫他作呕。

      “你是个令我恶心的野蛮人,但我不想用野蛮的方式解决你,”他咬着血一字一句道,“安德里柯先生,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更惨重的代价,来洗刷我今日所受到的羞辱。”

      安德里柯将茶水捧到艾丹面前,仿佛这时候才想起来应该体贴一点。

      他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正流血的伤口,笑着道:“那么,我期待您真正报复我的那一天。”

      艾丹看了他一眼,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和着血一起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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