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意气用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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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的话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墨焱活动了下脖子，“我很少认为一个人一无是处，除了你这条大鼻涕。”
“你果然不知悔改，”司徒既来恼火地呸了一口，“现在你和瑛娘，再加上沈轻戈一起嫁过来也不顶用了，老子现在就要办了你。”
“来呀。”墨焱好整以暇，修复过一次的枪头寒光凛凛。
很快，司徒既来就发现自己疏忽了，墨焱的动作不知何时变得又快又狠辣，就好像加速又加倍的千斤顶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让他无从招架，那些一向在他眼中故弄玄虚的假把式奇迹般地具备了难以忽视的侵略性。
“你……究竟做了什么？”司徒既来在接墨焱第二十招时，眼睛一花，回过神时，已丢盔弃甲，整个人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被钉在三人宽的大树上，脖子被长枪卡住，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点燃了，正火辣辣地疼。
待再想张口时，司徒既来悲哀地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胜负已定。
夜雨来得凶猛，打在王府后院的芭蕉树上，如同鬼哭狼嚎。
“按住她，无论如何得把这碗药给她灌进去。”姬皖冷冷地命令道。
“我怕小姐她受不住，方才已经昏死过去一回了。”侍女比姬皖更崩溃。
“她自找的，受不住也得受着，横竖死不了。”姬皖接过侍女手中的药，走至冰床前，将墨焱的嘴卡到最大，有节奏地将药灌了下去。
墨焱被玄冰铁链卡住的四肢开始剧烈针扎，整张冰床晃动得令人触目惊心。
“……”喉咙里溢出许多求救信号，在得不到任何搭理后，泪水和汗水将冰床融出几条痕迹。
墨焱白眼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姬皖胸中郁结的那股子气却丝毫未散，她铲气更多冰块将墨焱的整张脸连同脖子埋得严实，看架势仿佛要将墨焱闷死。
“愚蠢至极，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中用的女儿。姬氏兄妹若是看了你现在这副德行，必然要笑掉大牙了。”姬皖终于忍无可忍，指着墨焱骂了起来。
“不仅没有脑子，还不顾性命地去倒贴男人，疯了，全都疯了。”她生怕墨焱能好受一秒钟，捏开墨焱的上颚，将冰块塞了进去。
墨焱被刺激得惊醒过来，满脸泪痕，一向高傲狠厉的面孔此时在凌乱地传递求饶的讯息。
“非要男人不可吗?”姬皖的眼神如寒针般将墨焱盯地喘不过气。
沈轻戈吗？他特别好，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男人就没有不一样的，只有装得像不像的区别。”姬皖恨铁不成钢，想起自己当年的境遇，心中一片凄然。
“别管我无情，这次只是提醒。”
语罢，姬皖带着众侍女离开了，留下墨焱在冰床上无声地痛吟。
为了分散真气乱窜带来的痛苦，墨焱试图将注意力分散到一些美好的事物上。
沈轻戈……怎么还没有消息，一般这种时候，他会亲自挑上一件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作为礼物，上门祝贺。
第一次，他送了她一对拇指大的夜明珠，皮光细腻，比那个死在她手下的鲛人的肌肤更加莹润透亮，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五颜六色……仿佛她梦中的他，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
第二次，他斩下一丛珍稀的玫瑰研磨成膏，告诉她，瑛娘店里的卖的尽是些庸脂俗粉，墨焱想做女人的时候，就该用最好的胭脂。
她笑得灿烂，将玫瑰膏抹在他动人的双唇，吻了上去。
第三次，他知她夜间烦躁，难以入睡，就花费重金求来一块极好的安神木料，将木料雕刻成自己的模样，说话时脸红得仿佛被蒸过几轮“要开心地睡”……
她解开他的衣领，在他漂亮的锁骨上留下终身印记。
现在呢，沈轻戈在哪里，会不会被母亲拦住不让进来……
他才不是什么祸乱军心的狐狸精，他的好，墨焱自己知道就够了……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迫切地想要见到沈轻戈。
可是姬皖现在防他跟防贼一样，沈轻戈要是真来了，一定会被冷嘲热讽，可能还会挨揍，然后被逼将狐尾草交出来。
她不要，狐尾草是她送给沈轻戈保命用的，万万不可交还与她。
几天而已，她能撑得住。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病初愈的墨焱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小姐，今天心情那么好呀，要不要传信给沈副将私会一番呀。”侍女体贴地提醒道。
谁想一向性急的墨焱并不着急，“先别管他。”
她是好了，可不代表姬皖消气了。
“那……让瑛娘过来给你说笑话？”
墨焱倒是挺想念瑛娘的，可这时她过来只会被姬皖打成另一个狐狸精，讨不到半分好。
“不要。”
忠心耿耿的侍女还想给墨焱找乐子分忧，但显然时机不对。
“你出去吧，我要睡午觉了。”墨焱打了个呵欠，直接赶人。
现在屋里只剩她一人了。
救命，最近她是真的很嗜睡。
从枕头底下掏出刻着沈轻戈的小木人，狠狠吸了几口，还变态地咬了下脑袋，终于美美睡去。
然后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小木人从沈轻戈变成了司徒既来，张开血盆大口要吸她的血。
墨焱被这梦搞得一肚子火，愤愤不平地转醒过来，却对上了司徒既来丑陋的大脸。
“我去，你怎么在这儿？”墨焱气得想要跳起来打人，却悲催地发现自己全身发软，连坐起来都费劲儿。
“自然是得到了令堂的应允。”
司徒既来将刻成沈轻戈的小木人丢在火堆里烤，怪不得她睡那么死。
“别说笑了，我妈比我还颜控。她连沈轻戈都嫌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墨焱强装镇定。
“焱妹，姬夫人说得没错，你本该更好，却受美色所累，变得有勇无谋。和沈轻戈在一起，只会害了你、害了玹鸦族。只有我，才能成为你的后盾，只有虎熊族，才配做玹鸦族雄心霸业的盟友。”司徒既来的嗓音恢复了一些，却仍旧低哑。
“所以你想干嘛？”墨焱已察觉不妙，疯狂地抠着自己的掌心，以期保持清醒。
“我本想八抬大轿，娶你入门，可你绝对不会乖乖配合。所以，我就按照令堂的意思，先将生米煮成熟饭。等焱妹受孕后，便再不会拒绝嫁给我。”司徒既来用眼神描绘着墨焱美好的躯体，喉咙发紧。
“不是，这件事太突然太草率了……你们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墨焱彻底慌了，方才她尝试运功，却一点劲儿也使不出去。
“我与你商量了许多年，有用吗？”司徒既来痛苦地回忆道，“焱妹，我算是被你拿捏透了，往后你做了司徒家主母，若还是想像从前那样，对我想嘲就嘲，想骂就骂，伸手就打，抬脚就踹，都没有关系。但这次，我好不容易争取来机会，万万不可依你。”
“你少装深情了，你上次还跟我炫耀睡过瑛娘，你这男女不忌的狗屎还惦记过沈轻戈！”墨焱一看此人演上了就来气，恨不得撕烂这张巨大的丑脸。
“都是气话，当不得真。”也许是已将墨焱当成自己的笼中鸟，无论墨焱再怎么辱骂他，都相当于鹦鹉在叽叽喳喳。
眼看着司徒既来就要动手脱衣服，墨焱连忙软声阻止，“既来，换个地方好么？求求了，不然我以后在府中如何做人……必然是要自尽的。等出去后，我全都依你，以后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司徒既来一琢磨，发现墨焱所言甚是，这句“既来”便是她走投无路后服软的证据，这回连姬皖都不挺她，她还能如何呢。
更何况，出王府后，除去隔墙有耳的尴尬，他可以玩更多花样，墨焱的第一次，确实值得让两人永生难忘。
“就依焱妹的。”他撅起毫无形状可言的厚唇，在墨焱漂亮英气的侧脸印下一吻。
墨焱用全身力气克制住想吐的冲动。
司徒既来将墨焱抱上马车，王府众人竟熟视无睹。
墨焱的心彻底凉了——早知道就让侍女叫沈轻戈和瑛娘过来陪她玩儿了，尽管这两人绑在一起也打不过司徒既来，还可能因为太过好看而被司徒既来这色鬼占便宜，但多少能拖一会儿，或者给她叫点帮手什么的。
姬皖为让自己完全掌握玹鸦正印的主导权，这些年来做过太多努力，而她却因为夜郎自大，将好不容易从姬无雪那儿求来的狐尾草给了情郎，还自作主张将封印撕开，将姬皖这些年的付出功亏一篑。
她彻底让姬皖失望了……是这样吧，所以姬皖才马不停蹄地想让玹鸦族和虎熊族联姻，希望她生出生出新的正印持有者，重新作为苗子培养。
而司徒既来和她也没有本质区别，不过是一个被虎熊族遗弃的守印人罢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京郊一处别院停了下来。司徒既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将难得显露柔弱风情的墨焱横抱下车，大摇大摆地劲直走向最里面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意气用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