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狼心狗肺狠毒夫，虎口脱险苦命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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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挽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让我来猜猜，你说你家境贫寒，去年为了生孩子已经将自家的田地都发卖了，按理来说应当是极度缺乏吃穿用度。
可我瞧着你面色红润，身体壮硕，并无久饿之态。”
“你的娃娃也圆润健康，没有虚弱体孱。
想必是你父子二人并不像你所说那般窘困。
那么为何你的妻子却病成这样？我猜你应当是在你妻子生产没多久后，就强逼着她用身体作妓子赚取家用，用来养活你和你儿子了罢！”
男人的眼睛不知被什么染红一般，恶狠狠地看着秦挽：“闭嘴！不该你管的事儿一句也不要多言！今日之事你就当做没看见，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秦挽见他如此狠厉，当下不再犹豫，伸手将药包里的粉末撒向他。
男人大惊，但此时已是躲闪不及，竟硬生生被秦挽的药粉散了个正着。
“你撒的什么东西！”男人伸手迅速在脸上抹了一把，发现是些白色粉末，表情更加阴狠。
秦挽迅速后撤一步，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面色却是冷淡至极：“只是一些毒药而已，你若是敢轻举妄动，我保证会让你死得很惨。”
男人见状，收敛了眼中的狠毒之色，缓和了面容：“秦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给我下毒？”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妻子如今命悬一线，你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赶我走，很难不让人生疑。”
“那是我的婆娘，她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我只是让你来给她看病，既然你说她得了花柳病，那肯定是治不好了，我就不让你医治了，你何苦还要多管闲事！”
男人站起身来，向秦挽逼近。
秦挽不慌不忙，指了下他的手臂，“我刚刚已经给你下了毒，你可以看下你手腕三寸处，是否有块黑色淤血？”
男人闻言脚步一顿，快速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自己的手腕处有个明显的黑色淤血，他脸色阴沉，正想上前挟制住秦挽逼她交出解药。
但秦挽仿佛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做，当即摇摇头，“你不要过来，你现在不能行动，否则只会加快毒性蔓延，你不信的话感受一下，是不是现在头痛欲裂？”
男人方才还没有意识到，听秦挽说完话果然头痛不已，再低头查看手腕，果然黑色淤血又扩大了许多。
“现在还只是头痛，再过段时间你会浑身溃烂，皮肉会一层层一片片分离，让你活生生的死去！”秦挽冷声说道。
男人这时才产生了惧意，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脚下，大呼饶命：“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姑奶奶……”
看见男人涕泗横流的作态，秦挽不着痕迹地移开半步距离，“你不必哭天喊地的，我只问你几句话，你如实答来，倘若让我听出有一句谎言，你今日就自求多福罢。”
男人连声道不敢，秦挽这才仔细询问：“方才我所推测的，可有错漏？你是否在做皮条客，让自己的妻子深陷不正当的勾当？”
男人停顿好久，这才点点头：“姑娘所言属实，我确实是给一些人介绍了巧玉。”
巧玉想来便是他婆娘的名字，秦挽只觉眼前人十分丑恶，声音不觉更冷：“为何？为何要将你妻子推入这等万劫不复这地，你竟然不惧声名也要主动给自己戴绿帽的原由究竟是什么！”
男人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我们也是生活所迫，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啊，否则谁愿意做这个勾当呢……”
“可你有手有脚，身强力壮，怎么也不至于赚女人的银钱！”
男人依旧在声泪涕下地诉说：“姑娘你不知晓这世道谋一份营生有多艰难，我婆娘刚生产两月有余，身子差得很，可娃娃还小也需要人照看，一家三口人的吃穿用度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
“你妻子怎会愿意？难不成是你胁迫的？”
“怎会！怎会呢！巧玉是自愿如此的，她心地良善，不忍心拖垮我，是以请求我……”
男人背对着茅屋，正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妻子是如何自甘堕落，却不成想他身后，他口中的妻子正满眼失望地看着他。
“王大牛！你敢起誓对着列祖列宗再说一次这些话吗？”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入男人耳中，男人惊恐地回头，见巧玉摇摇晃晃地向自己走来。
他闭上眼睛回过头来，拽住秦挽的衣裾，“秦姑娘，秦姑娘我说的字字属实，你快给我解药求你了！”
“不要给他！”妇人一步步向着二人走来，秦挽看得出她身体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每走一步身体都在寒风中摇曳一下。
“他就是个伪善小人！我怎么可能是自愿，他当初信誓旦旦表明只需要让我们一家摆脱困境，明明说好只要一回就罢，可最终变成了一回又一回。
我无力反抗，无力自保，甚至一度轻生，倘若不是放不下我的孩子，我怎会苟活……”
妇人巧玉伤心欲绝，走上前来同样跪倒在秦挽面前：“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即便是死在荒郊野外也好过这么活着。”
王大牛转脸恶狠狠地等着她：“你想离开？门儿都没有！你生是我们王家的人，死是我们王家的鬼……”
话未说完，秦挽踢了他胸口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秦挽很少动粗，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也配做人！”
男人挣扎了几下，重新坐起来，“你即便是把我打死，她也是我的婆娘！”
“打死你脏了我手！”秦挽看向一旁的巧玉，“你可还有体力？我要带你去城中的医馆，你现在身体太差了，我带的药材不足以医治你。”
巧玉勉强点点头，看了眼瘫在地上的男人，秦挽还以为她要心软，没成想她开口道：“姑娘，我放心不下我的孩儿，可否将他一起带上？孩子总是无罪的。”
秦挽应下，转身回到茅屋将那小娃娃裹紧小被子抱了出来，“走罢，我带你去城里。”
男人还想阻止：“你们不能带走我的儿子！你们将我儿子还回来！”
秦挽回头微抬下巴，“你身上的毒越是动作便会运行得越快，你若是待在原地不动，一个时辰后我会遣人给你送药来，若是你不听，那么一炷香的时辰便会毒发身亡。”
男人听闻此言再也不敢动作，只能傻愣愣地待在原地看着二女远去。
一盏茶的功夫，秦挽便携着巧玉来到了城中医馆，这个医馆的东家也是熟人，就是上次秦挽出手救治中风产妇结识的刘郎中的地盘。
刘郎中见是秦挽，连忙侧身迎进来，粗粗打量了一番妇人和孩子，给秦挽使了个眼色，两人快步走到了侧房，“秦姑娘，这位是怎么个情况？”
秦挽摇摇头，“被丈夫蒙骗做了妓子的可怜妇人，得了花柳病，身子虚弱不堪。”
“花柳病？！”刘郎中很是惊讶，神情中还带着些焦灼。
“刘郎中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情急之下没能提前告知，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医好她，只是最近可能需要借用下你的医馆和医馆里的药材，我会按照你的账面流水给银子租用的。”
秦挽生怕刘郎中不悦，先道明了自己会付钱租用。
哪想刘郎中眼睛一瞪胡子一吹，连连摆手：“秦姑娘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之间哪用分的这么清楚，当初若不是你，我的医馆恐怕早就砸了招牌了。
我老刘虽不是义薄云天的侠义之人，但也不是见死不救的，别说是今日你来拜托我，便是那妇人自己来的，我也照样会一视同仁。”
闻言秦挽终于是露出笑容，冲着刘郎中拱了拱手，“刘老大义，长安城有您这样的郎中实属天下百姓之福。”
刘郎中笑着摆摆手，“秦姑娘恭维的话不必多言了，我只盼着你有空闲的时候多给我们这边配点妇人补方，给我的医馆增收点效益就好。”
“那是自然，我这次还研制了几个新方子，待得了空子我说与您听。”
“哈哈哈哈，那敢情好。”
两人将事情拍板定下来，便回到正厅给巧玉把脉听诊。
秦挽随手招了一个医馆学徒，给了他几两碎银子吩咐他将解药送到郊外王大牛手中。
并特地交代，倘若他要追问自己的去处，便让他亲自来医馆。
学徒领了银子和解药便依照她的吩咐行事，秦挽没再多费心力，转而全神贯注地查看巧玉的情况。
刘郎中看着巧玉手臂上的斑点，眉毛全都拧在了一起，嘴里喃喃不休，“天杀的造孽啊，造孽！这得是多没人性的郎君，竟然如此推自己娘子下火坑！”
秦挽没有说话，她自行打来了一盆热水，打湿了毛巾准备给巧玉擦洗身子。
刘郎中见状，连忙抱起巧玉怀中的孩子转身离开，并将医馆大门合上，自己又遣了个学徒，“去，把你师娘叫来打个下手。”
手里的热毛巾仔细地在巧玉身上擦洗，方才离开王大牛时都未曾流泪的巧玉，此时早已泪如雨下，“秦姑娘，您的大恩大德巧玉此生一定会报答的。”
“你好好活着，光明正大地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发生这些事情本不是你的错，木已成舟，回不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悔恨，更不要觉得耻辱，毕竟你什么也没做错。”
秦挽双目紧紧盯着巧玉的眼睛，直到看见面前人坚定地点头，她才松了口气。
声音也缓和下来，“我先用热水给你擦洗干净身子，将溃烂发脓的地方清洗干净，然后再给你用药，或许会比较痛，你需要忍耐。”
巧玉再次乖巧地点点头，眼中却比之前多了一些光彩。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狼心狗肺狠毒夫，虎口脱险苦命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