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话 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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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瑠从一番队的诘所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抬头仰望，双殛正承载着最后一道夕阳，将无限的穹宇染成了绯红。
真是不详的一天啊。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似乎只是个开始。
即便千瑠再怎么乐观，在内忧外患的现实下，心情也是无可抑制地变得沉重。
不过，在着手正事之前，吃的亏还是无论如何要讨回来的，特别对象还是那个有钱到没处花却又偏偏一毛不拔的朽木白菜。
穿梭在熟悉的小巷间，仿佛上次的对坐引觞不过是昨日之事。然而终究还是有些东西，在不经意间悄悄改变，当你恍然察觉到的时候，早已再也无法挽回。
叹息之余，千瑠将喉间微微的苦涩强忍着吞了下去，加快脚步朝着目标进发。可是，在朽木家高墙外站定后，她还是习惯性地朝身后望了望。僻静的小巷里，空无一人。
鸠羽……
如果鸠羽还在的话，他大概又要在自己无理的要求下，无奈地充当望风的角色吧。
……现在可不是失落的时候！千瑠狠狠地摇了摇头，纵身一跃，翩然消失在了高墙的另一头。
可是这次，出乎某些人的预料，朽木家的面瘫白菜却并未在老地方等她，这位大当家甚至都不在府邸。
“白哉少爷的话，应该还在六番队诘所吧。最近尸魂界的事情也比较多……”朽木家的老执事，弯着腰恭敬地向这位不速之客解释道，好像丝毫不觉得某人的擅自造访有什么不妥。
“啊，谢了。”千瑠也没事人似的理直气壮地挥了挥手，转眼踏着瞬步离开了。
要不是事情比较紧急，她说不定又要找借口去厨房晃一圈了吧。
好在这一回，她没有再白跑一趟，六番队执勤的队员很客气地接待了她，并准备找人去通报。
不过我们的睦月千瑠小姐自然是不可能会让她的万年死敌面瘫君有充分的准备时间。所以，都不需要怎么考虑，她就反客为主地跑在了通报的六番队队员前面，毫无礼貌可言地“嘭”地推开队长室的大门。
“哟，好久不见了，死面瘫！”千瑠故意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和某冰山打招呼，以图在谈话的开始就多少掌握点主动权。
然而，她的小心思在铁壁似的朽木家家主面前，注定是要失败的。朽木白哉连眼角都没抬一下，四平八稳地端坐在书桌前，用他那支不知道用什么上好材料制成的毛笔，龙飞凤舞地处理着公文。
“你不知道有种叫‘礼仪’的东西么？”冰块似的音色，瞬间使得安逸温暖的空气低了好几度。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个粗人。‘礼仪’什么的，不都是你们这群吃饱了饭撑着没事做的‘贵族’想出来的‘无聊游戏’么？”千瑠努力压抑着怒火，半是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腹中饥饿的话请回一番队食堂，六番队器具简陋，恕不招待。”朽木白哉不愧是瀞灵庭的大贵族，吐起槽来也是彬彬有礼却不失水准。
不过这回，千瑠却没有像上次那样乖乖败退，而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很遗憾，也许从近期之内开始，山本死老头大概不会再招待我了。”
听到这话，朽木白哉奋笔疾书的右手微不可辨地顿了一下，继而，像是掩饰般又飞快地写了起来。
千瑠自然没有看漏这一幕，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接着道，“也不知道九番队的伙食好不好？不排除要是不合我胃口的话，我再去你家蹭饭的可能。”
朽木白哉那习惯性的“恕不招待”并没有脱口而出，而是一反常态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幽幽站起了身，毫不掩饰地直直望向来客，“于是，你就来向我兴师问罪？”看样子，他也不愿意再装糊涂下去。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会比较好。
“我一介草民岂敢向身为大贵族的朽木大人兴师问罪？”千瑠冷言冷语地反讽道，“堂堂朽木家的家主兼六番队队长竟屈尊降贵推荐我这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为护庭十三队的队长，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不入流的小人物？”朽木白哉微微皱起了眉，“我可不知道里挺队的睦月队长竟是什么小人物！”
“你……”千瑠下意识地暗暗一惊，继而又想到朽木白哉好歹是灵王钦定的四大贵族之首，会了解其中的秘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才缓了缓神。
“那么，我就直说了吧。”她也终于决定不再绕弯子，“你既然知道我是里挺队的队长，为什么还要听从山本那只老狐狸的吩咐，推荐我去做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队长？”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朽木白哉并没有张口就解释，而是定定地凝视着千瑠，并不言语。
千瑠被看得有些发毛，气势也不由弱了弱，“怎……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缘由么？”朽木白哉用一种比较含蓄的“无可救药”的眼神，看了某女一眼。
“知道什么缘由？”千瑠愣愣地反问。
“算了，你不知道也罢。最近六番队公务繁忙，睦月队长若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朽木白哉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突兀地下了逐客令。
“死面瘫，你什么意思？”千瑠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问题还没解决就赶人走？她堂堂九番队准队长有那么好打发么？
“字面意思。”朽木白哉话音一落，便自顾自坐回了书桌前，埋首公务，任凭对方怎么挑衅，也绝不回答一句。
千瑠纠缠了半天，终究还是落得个没趣，便悻悻地跳出窗户，离开了六番队——六番队的诘所边就是大街，随时随地可供脱身。
可是，她的很多疑团还是无法得到解释。为什么鸠羽不得不被严密监禁起来？若他真的犯了很严重的罪的话，一般不是要么交由槛理队处罚，要么直接处刑么？从山本死老头的口气来看，鸠羽似乎不在槛理队（如若不然，他一定早就得意洋洋、理直气壮地宣布了），那究竟又是什么原因要特殊对待？
其次，山本死老头好像很不想被自己知晓某些事情。然而，若是真的不想被知道，直接灭口不是更简单的选择么？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拐弯抹角地想尽了办法，哪怕不惜得罪零番队也要确保自己处于无知又安全的状态。这又到底有什么深层次的缘故呢？
总觉得，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可惜处在漩涡中心的千瑠，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看破。
既然白菜那边问不出名堂的话，她的可选项就只剩下了一个。只是，这个知情人可比朽木白哉狡猾得多，要想从她的口中套出点消息，得多费点脑筋才行。
但，在绞尽脑汁想出方法之前，她睦月千瑠得先找到这个人才行。记得她们是在现世分的手，那么，她果然还留在现世？也不一定，这种紧急状况下，她被山本死老头召回来的几率也很高。
天色已晚，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明天再想想有什么好法子。
然而，出乎千瑠的意料，她寻找潜在知情者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她并没有费什么心思去寻找。因为在第二天的队长就任仪式上，西原苍赫然在列。
由于是大战在即的特殊时期，仪式的过程被大大精简了。也好在如此，千瑠才没有被那一大堆繁文缛节给弄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在临近仪式结束时，她还有精力去发掘那一丝丝不和谐的音符。
按照阿苍原先的身份，是断然不会有资格出席队长的就任仪式。因此，也就是说，她升职了。而且，就任的还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官。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黑幕，千瑠大体上也能猜到一点。只是，她不甘心啊啊啊！！！凭什么这个死女人靠着出卖自己人就能换取出人头地，平步青云，而自己明明高升了却偏偏还要处处受制于那个狡猾的老狐狸，没一点自由？
然而，在权衡利弊之后，她还是非常理智地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藏在了心底。毕竟，她还有求于人呢。
“阿苍，我有事问你。”仪式结束之后，睦月千瑠半死不活地堵住了同样阴阳怪气的西原苍。
“睦月队长，恭喜你荣升九番队队长一职。请问您找我有何要事？”西原苍的口气客套而疏远，仿佛她作为某人的部下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
千瑠皱了皱眉头，忍住没有发作，只是淡淡道，“说到恭喜的话，我是不是也要恭喜你？山本死老头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他卖命？”
“卖命不敢当。我和山本总队长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虽然关系变得疏离，西原苍的恶毒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睦月队长请勿妄加猜测，以免降了自己的身份。”
“哼！”千瑠再一次将怨气吞下了肚，平心静气道，“你现在究竟就任什么职位？”
根据对方可能会有的不同回答，某女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是，在阿苍报出真相的同时，她还是忍不住囧到了。
“我现在是二番队三席，同时负责槛理队的各项事务。睦月队长请您平时务必多注意自身言行，我可不想再蛆虫之巢和您重逢。”西原苍触起人霉头来可真是口不留情。
“三……三席？槛理队？”千瑠一般暗叹山本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突然灵光一闪，下意识脱口而出道，“那鸠羽在不在蛆虫之巢？”
西原苍别有深意地望了千瑠一眼，最终，预料中刻薄的言语临到嘴边，却变成了这番语重心长的话，“睦月队长，我劝你还是好好分析一下自己的立场，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千瑠心头一紧，她记起昨天傍晚，问起相关话题的时候，死面瘫好像也是用一副看死人的同情目光望着自己，虽然到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真的，有这么棘手么？”她纳闷地喃喃道。
“我想，不会比蓝染叛变的事情乐观多少。”西原苍有意结束话题，“另外，最后说一句，落合鸠羽不在蛆虫之巢，你可以放心了。”
听了这话能放心才叫奇怪呢。蛆虫之巢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若是鸠羽不在那里的话，也就意味着，他的问题远比叛变麻烦得多。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六十五话 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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