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话 争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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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这种情形根本是谁都事先无法预料到的，即便是蓝染本人，也不由得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旅祸也好，背叛者也好，几乎全部以为鸠羽是瀞灵庭派去混入蓝染那边的间谍，为了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刻给他致命一击，忍辱负重，坚持到了现在。
不过，熟悉鸠羽古怪个性的千瑠可就不那么好诓骗了。
她虽然神情沉静，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鸠羽所在的位置，冷不防将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队长？”一时间，鸠羽惊讶无比，口气中竟隐隐流露出一丝委屈。
不只是当事人，就是躺倒在地上的橘子头黑崎一护也不由低呼道，“你做什么？”
千瑠冷笑道，“鸠羽，你以为我们相处有多久了？你的那些小心思可逃不出我的眼睛。在你乖乖把崩玉交给我之前，我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鸠羽仲怔片刻，继而微微苦笑起来，“真是服了你了，睦月队长。”他嘴角的最后一抹笑容蓦地隐去，眉宇轻皱，恍惚间，竟透出一丝危险，“确实，这枚崩玉，我不想交给任何人。我想，我有说过，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自己而行动。直到现在，这个想法也没有任何改变。”
“你要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难道你也想研究那个什么……虚化？不对啊，你应该不会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听到这番预料中的忤逆回答，千瑠并没有显出丝毫的愤怒，反而愈发困惑起来。
“很遗憾，我不打算再说下去了。”鸠羽轻轻将右手掌心合拢，握成拳状，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好像一点都没有把千瑠抵着他脖子的斩魄刀当成威胁。
“那么，我也不得不说一声遗憾了……”
千瑠的话还没说完，抵住对方要害的刀尖突然感觉一松，下一秒里，刚刚还站着的鸠羽竟凭空消失不见了。
她赶忙收回刀刃，稳住阵脚，然后扭头，四下张望。这才发现先前还近在咫尺、生龙活虎和她说着话的原部下，眨眼间就半蹲在了稍远处的地上，痛苦地捂着肩膀，不停地喘着粗气，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滑落到了灰色的土里。
在他的面前赫然站立着一个挺拔的白色背影。
“真抱歉，‘遗憾’这个词还是由我来说比较恰当。”蓝染惣右介讽刺般的闪烁着金属色泽的嗓音，随风灌入还没完全意识到当前状况的千瑠的耳中，“辛苦你了，鸠羽。在你死之前，我要表扬你一句，刚才的反应非常出色哦，我还以为铁定会将你劈成两半呢。”
千瑠的视线猛地从白色的背影的全景聚焦到了他的微微攥着的手上，随即立刻明白过来。
“难道说，你对鸠羽也使用了……镜花水月？”千瑠忍不住惊呼起来。
除了这个理由，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鸠羽在这么远的距离被毫无察觉地袭击的现状。
“那是自然的。越是自己身边的人，就越要谨慎对待。这可是，常识啊。”蓝染半侧过头，斜眼望着正惊异地和他对视的千瑠，眯着眼睛，居然笑了。看他这么无所忌惮的模样，好像真的没有把受伤的鸠羽放在眼里。
“真是太可惜了，落合鸠羽，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是么？我倒是觉得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是迟早的事。即使在这里你不杀我，到了虚圈，恐怕我也难逃此厄运吧，蓝染大人。”鸠羽脸色煞白，虽然知道可能是突然，但他依然勉强支撑着身体急速后退，和蓝染拉开距离。
“哦？此话怎讲？”蓝染并未在意鸠羽的这点小动作，只是扬了扬眉，显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正如睦月队长那次所说的一样，你只是在利用我，不是吗？”
面对鸠羽的质问，蓝染只是不予置否地笑了笑，像是在怂恿对方继续说下去。
鸠羽也没有让他失望，娓娓接着道，“我一直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去拉拢睦月队长，而是舍大取小地选择笼络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当然，我知道，我本人的性格和境遇确实是有不少可钻的空子。但，这并不能成为蓝染大人您特意选中我的理由。”
“在你使用镜花水月的能力之后，我似乎隐隐有所察觉，但始终没有想明白，直到，在清净塔居林，和睦月队长的对决之后，我才突然间顿悟了。”
“你并不是看中我的力量，而是，忌惮我的斩魄刀的能力。”
“对外，我宣称我的斩魄刀名为夜鸟。所谓的夜鸟，也就是鵺，在古老的神话里，有明辨善恶是非的奇特力量，也就是，理论上存在着破除你的斩魄刀镜花水月的幻境的风险。”
“你认为我有故意隐瞒我的斩魄刀真正能力的可能，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才试着说服我参与你的计划。而万一，我要是断然拒绝的话，你大概会当即就杀死我吧。”
“你的直觉大体上没错，我确实隐瞒了斩魄刀的真正名字，不是夜鸟，而是白鵺，不过……”
“不过，可惜你的白鵺并没有我所忌惮的能力，所以，我可以放心地出手解决你了。”蓝染的笑容陡然加深，一股凛冽的灵压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隐隐间有着风暴的气息，“我真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解决掉你，害的我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试探。”
“你真让我失望啊，鸠羽。我还以为，我的镜花水月是有弱点的呢。”前一秒还和对方隔着数尺，眨眼的功夫，蓝染已经凑到了鸠羽的眼前。
可是，这一回，蓝染挥下的刀却并未斩入柔软的肌肉里，而是“当”地撞击在了同样质地的金属上。
“真对不起啊，蓝染队长，我现在还不能让你杀死鸠羽。”晶亮的斩魄刀的刀刃上，反射出一双闪着寒光的双眸。千瑠浅浅一笑，表情却是非比寻常地严峻，似乎连笑容都是有点勉强。尽管如此，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连山本死老头都要畏惧几分的对手眼前。
“哦？”蓝染看似有些不解，“他不是背叛你了吗，为何还要……？”
连鸠羽本人也是异常疑惑地望着千瑠。
“那是因为，他还欠我好几顿拉面呢。”说这话的时候，千瑠严肃的神情加深了，和她在谈论到工钱问题上如出一辙。
“……”
气氛也是一如既往地冷了下来。
但我们的千瑠大小姐还是后知后觉地继续喋喋不休道，“要是没有榨干鸠羽的最后一两俸禄、挖出他最后一文偷藏的私房钱，就让他白白变成空气的话，我晚上绝对会睡不着觉的。”末了她还意犹未尽地添上一句，“浪费是可耻的。”
即使是镇定如万年大BOSS的蓝染，这会儿俊脸也僵住了。
鸠羽更是万分无奈地辩解道，“队长，我没有偷藏私房钱……”
“那你干嘛不请我吃牛肉锅？以你的俸银，一个月都可以吃好几顿了。”
“那是因为……”
“因为？”
“你再吃下去要变肥婆了……”
“啪”的一声，可怜的小鸟左半边脸上多了五个指印。
“队长，别打我啊，很痛的。要打我之前好歹也要有个预兆啊……”某鸟捂着脸泪奔。
“哼，打你？我还想揍你呢！知道痛了以后就少说废话，下次我就用斩魄刀戳你了。”千瑠狠狠地瞪了某只鸟一眼，又转回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正主身上。
“谈话结束了吗？”蓝染尽管依然还在微笑，脸庞上却像是抹上了一层寒霜。
“嗯。所以接下来，我要全心全力应付你了。”千瑠很顺口地接上了。
“真的很遗憾啊，机会难得，我原本希望你旁观到最后的，不过……MA，算了，这里卖你个面子也无妨，我还是先办正事吧。反正，那个落合鸠羽也不会再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了。让他继续活着不碍事。”蓝染出乎意料地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转过身，快步朝着市丸银的方向而去。
“你……”对于这个突然的变化，千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握住斩魄刀的手也由于紧张而僵硬，并未马上放下。
“果然这里，还是先要解决崩玉的宿主呢。”他提起因自己强大的灵压而从刚才起就瘫坐在地上的朽木露琪亚脖子上的项圈，猛地将她提了起来。
“银，把她杀了。”蓝染的笑容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漠然的口气好像是在谈论一只将死的小狗。
此时的朽木露琪亚即使想逃跑也没有力气了，而黑崎一护和他的同伴们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真是没办法。”也许是看够了好戏，尽管嘴上这么说，市丸银却似乎挺乐意活动一下筋骨。他抽出腰间的斩魄刀，毫不犹豫法令道，“射杀她吧，神枪。”
电光火石之间，又是熟悉的“当”的一声。
“你看来真的是想阻碍我到最后啊，睦月君。”蓝染眯着眼睛，连头都没有回。
“抱歉我又要说一句‘遗憾’了，因为这一次，阻挡你的不仅仅是我。”千瑠双手握住刀柄，在竭力抵挡住神枪的攻势的同时，竟嘴角一弯笑了。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五话 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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