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八汰猫

14、第十四话 出阵

　　对于千里所谓的“会来找你”，我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据说十三番是个公务很繁忙的番队，光是组织安排去现世驻守的人员就已经算是很大的工作量了，再加上他们的队长是个病人……作为四席的千里，恐怕忙起来也是分身乏术吧。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身在四番队的我可以闲着。要知道，十三番要是忙的要死的话，通常也绝对会有我们四番的事。但一般而言，这些任务都是救护班的人去执行，最多就是从我这里提药比较频繁而已。

　　这两天又是一轮提药高峰，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状况。我一边无聊地打着哈欠，一边看着手下的人忙忙碌碌。果然指挥别人做事自己却什么都不做的感觉非常爽啊，我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争着要升官了。

　　虽说知道这份空闲不会维持多久，但我并未预料到它会结束的如此迅速。

　　黑色的地狱蝶在窗外盘旋了两圈，最后停在了我的指尖。

　　“千瑠，在吗？”蝴蝶的翅膀尖传来了勇音的声音。

　　我百无聊赖地扇了扇嘴，慵懒地问，“怎么啦？”

　　那头似乎恼怒地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突然爆发出来，“现在立刻做好去现世的准备，有紧急事件。”

　　“紧急事件？”

　　我正纳闷紧急事件和我有什么关系，勇音很“耐心”地命令道，“第二十一上级救护班，请尽快出发。”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貌似应该好像，在我就任药局局长之职之后，勇音又丢了个什么闲职给我，说什么四番队缺人手啦，你就暂时带领个预备的救护队啦，反正一般也没什么事啦，只有实在抽不出人才会勉为其难找你啦，之类的。

　　然后我被她念得不行，就莫名其妙同意了。

　　事实上，在那之后，我确实一次也没有出过任务，久而久之，我就忘了有这回事。

　　看来这一回，静灵庭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件吧，不然四番队也不会忙到要我这个预备救护队登场。虽然四番队好像一向挺忙的……

　　尽管悠闲时光被打扰到让我不怎么舒服，但对外我还是要表现得像模像样才对，至少要对得起这份薪水。

　　于是，药局的人在我英明神武的带领下，全员出动。

　　现世对我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虽说作为魂魄，最初应该就是生活在那里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远的缘故，我竟然没有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也许是死的时候太年轻了吧，又也许，那一世的我，过的并不如意，所以，选择了遗忘。

　　刚一从穿界门出来，就看到一幅“尸横遍野”的惨状，尽管也许并没有夸张到这种程度，不过损伤应该是很严重的。

　　更为要命的是，受伤的这群人并非护庭十三队的队员，而仅仅只是死神后备，也就是真央的学生。

　　“怎么回事？”我皱起眉头。

　　地狱蝶轻轻扇动翅膀，勇音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据说是真央的学生去现世进行模拟训练，但没想到真的出现了棘手的虚，所以……”

　　“我明白了。”我及时打断，现在再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意义，“增援部队什么时候过来？”

　　“应该就快抵达了，他们是和你们差不多时间出发的。”

　　“那么，我这边就先尽可能地开展救援吧。”

　　我放开了地狱蝶，然后，下达了我作为救护班长的第一个命令。

　　“鸠羽，山太郎，你们负责眼前这一块。藤，尚人，你们绕到结界边缘去。至于我，”我轻轻将手按在刀柄上，“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队长，前面的话，不是……”鸠羽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朝他笑了笑，“没事，就是去看看有没有落单的人，不会有危险的。而且，增援的人也马上就到了。”

　　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散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才意识到若竹他们的担心并没有错。虽说是真央的实习生在模拟训练，但领队的可是具有一定实力的六年级生。这所谓的“一定实力”，其实也就等同于一般死神的级别了。先不追究连一般死神都被轻易打倒的虚，竟然堂堂正正跑到现世来，光是我这种三脚猫都比不上的功夫，正面遇上对方又能存活下来的机会最多估计是0.1%吧。

　　不过救护班的职责就是在战场上医治己方队员，而这么危险的任务作为组长的我又不能厚着脸皮让组员身先士卒，只好勉为其难地，嗯，装装样子。最重要的是，作为救护班队长，说出去的话不太好反悔。反正看这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说不定那个虚早就跑了，我也不一定会碰上。

　　当然，我是真心这么期望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我看着那四个不自量力的小家伙硬撑着想要对抗几乎顶到天上的大虚时，我默了；当我看到他们齐心合力使出赤火炮却连对方的一片骨头渣都没擦出来时，我囧了。靠，明明就没有干架的实力还逞什么英雄啊。

　　“破道之四，白雷！”我怒了，于是，那只虚断了一只手。

　　果然我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啊，泪，好像我也没资格说别人……

　　我正郁闷，顽强四人组中的某个忽然跟我搭话起来，“你是……睦月前辈？”

　　我这才定睛一看，“桧佐木，怎么是你？”

　　两两相看一秒钟。

　　“先撤再说。”我带着他们一路狂奔。

　　“说起来，这位前辈，您刚才使用的是毁弃咏唱？”

　　我一回头，看到四人组中的金毛正问我话。

　　我抹了抹额头，“嘛，算是吧。”

　　“真厉害，我听说毁弃咏唱只有强大的死神才能做到。”四人组中唯一的女性也张口了。

　　“是……是吗？”其实，真正的情况是，破道中只有白雷是我能够完整使出来，于是，我很无奈地只好天天训练白雷，久而久之，就成现在这种状况了——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

　　但现实并不容我们有闲聊的空余，就在我们自以为逃脱的当口，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然后，一个接一个大虚发疯似的从异空间跳了出来。

　　泪奔，金手指不带这么开的啊。

　　我努力定下神，在这里为了就同伴而死掉可不是我的所愿，况且，我才刚刚和千里碰面，怎么能将性命白白浪费在这里？不过，要是就这么耗下去，四人组加我一共五个，可能今天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思忖至此，我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桧佐木，待会我一发指令，你带着他们三个立刻往后跑，明白吗？”我低声道，“我会想办法缠住它们……”

　　“这怎么行？睦月前辈并不是战斗部队，这不是白白……”桧佐木马上反对。

　　“我不会死的。”我加重了语调，“不如说，你们在这里，是我抽身的障碍。”

　　兴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严厉，桧佐木终于没有再吱声。

　　我虚晃一枪，“就现在。”

　　桧佐木带着其他三人正要退出，众大虚不负所望地追了过来。

　　“破道之四，白雷！”我的话音刚落，掌间发出了数道闪光，挡住了大虚的去路。

　　“很好！”我用余光瞄到他们已经大体和危险区域保持了一定距离。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原先的预想是，使用密集的白雷攻势阻挡住大虚们的脚步，然后趁它们没回过神来就逃跑。也许是我太天真，没想到有一只虚竟穿过了我白雷的墙壁，高高举起它的鬼爪子向我劈来。

　　要是被它劈到，绝对吾命休矣。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是要赌一把的。

　　我将全部灵压都集中在脚上，生死在此一搏了。

　　随即，我感到背后一凉，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那只准备袭击我的虚有了数丈之遥。

　　成……成功了？我大跌眼镜。

　　瞬步本来也是我的弱项之一，不过勇音说作为四番队虽然对斩拳鬼走并没有多少要求，但自己的命总要自己保护。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好针对一个脱逃步法死命练习，作为结果，就是现在这副状况。但因为要达到这种瞬间脱逃其实是件很难的事，所以我的这个步法也是偶尔成功。总之，不管什么步法，不管什么成功率，能够活着就行了。

　　我正要仰天长笑这次鬼斧神工的奇迹脱逃，一转身，突然看到那群原本还张牙舞爪的虚倒了一大半。

　　靠，我辛苦了半天才抽身，哪个混蛋这么简单就搞定啊？

　　当然，这么嚣张的话，作为护庭十三队中最低层的四番队中的区区三席，我是绝对没胆说出口的，特别是，当我看清楚赶来救援的人正是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也败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麻烦你了，蓝染队长。”我感到我的眉毛在抽筋，在瞄了一眼某个蛇一样的副队长之后，我甚至哆嗦了一下。

　　“啊拉，原来是睦月君，你也是来救援的吗？”万年老好人蓝染队长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

　　“啊，嗯，我去看看其他人的伤势。”话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这会作为开溜的借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

　　不过，蓝染大人似乎并不像就此放过我，“说起来睦月君，你的白雷真是厉害，刚才的瞬步，也是可圈可点啊。”

　　我刚刚迈出的脚步就这么生生停了下来，半晌之后，我咕哝了一句，“……凑巧。”

　　“什么？”蓝染很显然是没听到，不过没听到正好。

　　我擦了擦汗，“那个，我是说谢谢您的夸奖，我还有要务，先走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静灵庭人气王多待上一秒钟，都会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难道是我对帅哥苦手吗？看来下次要找个周正点的家伙试试。

　　发觉每次蓝叔出场我都很HAPPY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