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樱]苦草之情》游刃鱿鱼

2、Chapter 2

　　佐助倒下之后，音忍四人众将小樱拖离了他，冲着啜泣的她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他们召唤出一个大桶，并小心翼翼地将佐助放进去，已经开始谨防起他的愤怒，随后将他封印在桶里。

　　小樱试图触碰那个桶，深信佐助的尸体就在里面，但红发女孩把她拖走，一只手紧紧地按在她的肩膀上。

　　“好了，第一步完成了。” 那位银发男孩叹息道，擦拭着他的手在衬衫上。 “次郎坊，你来抬他。”

　　‘你这个笨蛋，他们可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尸体上，别忘了大蛇丸想要他的活口’ 小樱责备自己，使力眨眼以止住眼泪。

　　那个高大的男孩不费吹灰之力便举起了大桶，然后毫无怨言地将它挂在自己的背上。

　　“所以，你是叫次郎坊吗？” 小樱胆怯地说道，勉强朝他展露一丝微笑。 “我叫樱。”

　　“谁TM在乎啊？” 那位女孩抱怨道。 “拜托，能不能别TM停下来闲聊了？让我们继续上路吧。”

　　“多由也，女孩子不应该那样说话。” 次郎坊训斥她。

　　“哦，为什么不行呢？” 小樱眉头紧锁。那倒不是说她敢把那个词说出口，她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的母亲会摆脸色给她看，而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子。

　　多由也笑了。“瞧，花朵女孩赞同我的话呢！所以，你可以闭上你的嘴了，死胖子！”

　　小樱哆嗦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互相介绍的时间还是有的。我是左近。” 那位银发男孩说道。他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这是右近。”

　　小樱愣怔怔地盯着他所指之处看。

　　左近咧嘴一笑，稍微转动头部，露出了一颗有着银色头发的颅部……

　　哦。

　　小樱移开了目光，不确定当一个人有两个头颅时应该作何反应。避开视线会不会显得失礼呢，还是说…？

　　“你好。” 她说道，在裙子上擦拭掉手心的汗水。 “我是春野樱。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是鬼童丸。” 他们当中的最后一个人说道，挥动着他六只手臂的其中两只，露出一丝歪斜的笑容。小樱早就注意到了它们，但故作没看见，就有如对待李的眉毛一样。

　　“说够了没，我们TM快点走吧！” 多由也吼道，在经过小樱身边时推搡了她。

　　尽管多由也的态度很不耐烦，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展开另一轮的奔跑。这个速度更容易忍受。途中小樱把时间花在了辨认他们路过的树木种类。她不清楚音隐村是什么样子——那里也许跟砂隐村一样，是个干旱贫瘠的不毛之地，且没有任何她所适应的绿茵。

　　‘这只是另一个任务而已’，小樱告诉她自己，‘就像离开木叶村执行任务一样’

　　她或许有一天会回家。也有可能不会。每个任务都是如此。她必须这么做。

　　别回头，佐助曾说过。

　　而她没有回头。

　　左近猛地一怔，脑袋剧烈地往右边一转，仿佛听到了些什么动静。 “该死… 麻烦来了。”

　　“一个，也许两个。” 多由也凝视着同一个方向。

　　小樱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她朝次郎坊靠拢，把手放在了装着佐助的桶上。

　　“来了！” 提前预料到的鬼童丸大声咆哮。

　　他们全都从原本站着的地方跳跃分散开来。次郎坊粗大的手臂环绕着小樱的腰部，将她拦腰扛起同他一起移动。

　　两名木叶村忍者将他们拦截下来，切断了他们的逃跑路线。

　　小樱的指甲抠进了那只将她在半空中抓住的胳膊的肉里。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那个人是玄间，中忍考试第二阶段的监考官。木叶怎么那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玄间的目光扫过她那张苍白而惊恐的脸，以及她绝望地抓住次郎坊的胳膊的方式。他正在得出错误的结论，她可以从他眯起的眼睛和手里千本的动作中看出来。她依旧戴着的护额在众目瞪瞪之下一览无余。她看起来像是一个被绑架的受害者，而不是心甘情愿的叛徒。

　　她想要大声说出真相，然而话语在她喉咙中戛然而止。她不能打破她在这一切中是无辜的幻觉。但是，如果鸣人相信她被劫持了，他难道不会比知道她是自愿离开的时候更加担心她吗？

　　“你是大蛇丸的……” 那名带着伤疤的忍者说道，他的脸上闪过了理解的神色。

　　“从木叶回来的，是吗？” 玄间说道。“还带着一名下忍…… 那个桶里装的是什么？”

　　“两名上忍有点难应付啊。” 鬼童丸咧嘴一笑，一副看上去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精彩战斗兴奋不已的模样。

　　他们四人都激活了各自的咒印，墨迹在他们的皮肤上蔓延开来。次郎坊并没有把小樱放下，而是更牢固地抓住她。

　　就在战斗打响之际，小樱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次郎坊的肩膀上。她没办法看着她的同伴被屠杀。

　　不，他们不再是她的同伴了。她再也哭不出眼泪，只得以干巴巴地抽噎着。她所有的眼泪都早已流尽。她不再是木叶村的忍者，再也不是了。

　　当他们倒下时，小樱的内心无动于衷。

　　这只是另一个任务而已。

　　而一个忍者拥有一颗永不落泪的心。

　　xxxxxxxx

　　次郎坊最终把她放在一棵树的根部，然后瘫倒在地，喘着粗气。其他音忍四人众的成员也纷纷效仿，显然在与木叶忍者的激战后已经筋疲力尽。

　　’活该这么累。’ 小樱思忖，内心想法之狠毒令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靠。” 多由也怒吼着，脑袋敲了下身后倚靠着的树。 “太TM危险了。他们比我想象的要强。”

　　“好在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鬼童丸朝小樱点点头。“我认为他们并没有全力以赴，因为不想伤害到这个孩子。”

　　“为什么不把她放下啊，死胖子？” 多由也质问道。“我倒是想看看她会做些什么！我敢打赌她只会蜷缩在地上哭哭啼啼，而不是战斗。”

　　小樱一言不发。她的目光飘向百里之遥，往家而去。

　　“如果她死了，我们也会死。” 次郎坊平静地说道。“佐助大人对此已经明确表示过。”

　　“我没想到像他这样的小屁孩会关心他的队友。你是他妹子吗？” 多由也咧嘴一笑。

　　小樱用指甲挠了挠嘴巴。就像每次任务一样，她毫发无伤，而周围的人却都受伤了。这似乎不太公平。

　　“喂，你这家伙，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不在乎我的答案，那又为什么要追问呢？” 小樱最终回应道，她浑身精力已被榨干，压根就没有力气去看她一眼。她的身体沉重得感觉就像是由铅制成一般。长时间的奔跑想必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了吧。若非如此，就是内心的悲伤使她感到沉重无比。

　　闻言，多由也笑了笑。“哦，原来小花朵也带刺的吗？”

　　‘我倒是希望自己带刺。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自己带着佐助离开。我会想法子既能保护他安全又能让他幸福，并且其中不涉及谋杀和叛徒。’

　　“带刺又有何用。” 小樱叹了口气。她真希望鸣人在这里。尽管他人可能有时显得傻乎乎而喧闹，但他的存在总是令人感到安心。只有他在场时，这个世界才会变得如此明亮。

　　她不确定他们在那里躺了多久。当鬼童丸开始设置陷阱，围绕着他们建立一个大范围的防御圈时，她几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她仍然呆在次郎坊身边，另一边则是佐助。她再次把手安放在桶上。触感似乎比之前暖和了些。她希望他没事。

　　当左近扔出一把苦无时，她猛地跳了起来，在爆炸发生的同时勉勉强强护住了自己的眼睛。爆炸声在四周围回荡不断，她的胃因而变得绷紧。怎么回事？那些上忍终究是幸存下来，然后追踪到了这里吗？

　　这一回，环绕起她身体的手臂基本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小樱果然还是不喜欢每次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被抬到空中。

　　她悬挂在次郎坊的肩上，下半身紧贴着桶。火热的感觉灼烧着她的大腿。虽然次郎坊并未表现出来，但这股灼热感想必令他感到很困扰吧。

　　爆炸的烟雾消散而去。

　　小樱心中一沉。

　　只见鹿丸和宁次一身狼狈地躺在地上，两人都因被爆炸波及而烧伤。

　　“什么嘛？” 多由也得意地说道。“本来想打草惊蛇一下，没想到捉到的不是兔子，而是两只虫啊。”

　　次郎坊摆好架势，准备迎战。鹿丸的目光倏地投向他，双手已经举起，以示安抚作用。

　　他的眼睛紧接着落在小樱身上，当他看到她时，他的瞳孔明显放大。她无助地盯着他，心知肚明他敏锐的头脑很快就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了眉目。

　　但他收紧下颚，明显不得不强忍住不让情绪失控。他再度举起手。“我们不是来战斗的，而是来和你们谈判的。”

　　“哼。那这些是什么东西？” 鬼童丸问道，挥动着他的手臂。

　　三个身影飞入视线，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不要。除了他以外谁都行。

　　在鸣人来得及恢复过来，发现小樱之前，牙扔出了一个烟雾弹。

　　“哈哈… 那个烟雾弹有什么意义啊？” 鬼童丸嗤之以鼻，说道。

　　几道阴影飞掠过地面，锁定住他们每个人。小樱感到一丝希望在心中油然而起，紧接着咬紧牙关。她究竟在这里期望什么？救援吗？将她从自己的选择中解脱出来？不。别回头。

　　左近用鹿丸说过的话回敬给他，甚至不动一指就打破了他的术。‘瞧，希望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尽力而为，相信自己。’

　　次郎坊猛地将双手砸在地上，而小樱勉强及时地把双臂搭在他的脖子上，才得以避免被摔下去。

　　她再也哭不出来了，可她却感觉到那一股熟悉的泪水涌上眼睛时所带来的刺痛感。她的忍者同伴们都被困在了岩石监狱里，但起码鸣人没有看见她。‘谢天谢地，’ 她思忖。

　　“他们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次郎坊表示。“我想赶快让自己恢复体力。”

　　小樱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出奇地对鸣人一伙人不太担心。她知道他们会没事的。鸣人可是很强的。她担心的人反而是次郎坊。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降低声量，以防那些下忍透过岩石听见。“当心点。”

　　闻言，次郎坊缓缓地倾斜头部，似乎对她这种关怀的表示感到有些许困惑。

　　她也感到困惑。

　　“哼，吃饱了就追上来吧。” 鬼童丸漫不经心地扔回一句，与其他人一同离开。“我们先走咯。”

　　鬼童丸将桶扛到背上，所以小樱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边。他以一副觉得好笑的神情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

　　‘鸣人很大可能会靠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逃出那个圆顶土墙，然后以某种方式跟次郎坊交起了朋友吧，’ 小樱心想，露出淡淡的微笑，‘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帅气的一面啊。’

　　xxxxxxxx

　　次郎坊花了一会儿才追赶上他们。

　　鬼童丸的速度很快，因此很难跟上他的步伐。但小樱是不会放弃的。她在树上行动的时间，比这些家伙都要久，所以尽管她明显是最慢的那个，她的姿态却是最好的，而且从不犹豫。虽然多由也总是一副板着脸很不爽的表情，态度也很粗暴，可她在给了小樱第一颗兵粮丸后又多给了她几颗。小樱感到体内充满了肾上腺素。

　　她仍然是队伍里薄弱的环节，但她并没有被抛在后面。

　　然而，过了一个小时后，鬼童丸再次将她拉到身边。她踉跄了一下，差点从树枝上摔下来，而后整个队伍都停下了脚步。

　　“有人来了。” 鬼童丸说道。他的手像铁链一样紧紧地箍住她的手腕，那力度大得她无法摆脱。

　　这是小樱第一次意识到，这四个人或许是担心她会回到她之前的同伴那里。毕竟，他们并不了解佐助。在他们看来，即使小樱是自愿离开的，佐助依然会就她的离开将矛头对准他们。对他们来说，佐助是个不可控制的变数，而他们会尽一切办法避免触及他的地雷。

　　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她现在就是一个囚犯。

　　“是次郎坊。” 鬼童丸表示，他抓住小樱手腕的力度稍微松了一点。

　　“动作怎么这么慢？” 左近问道。

　　“抱歉…要从那群混蛋身上夺取查克拉花了一些时间。” 次郎坊喘着气说。他的目光落在鬼童丸抓着小樱手腕的地方。

　　“死胖子，少摸鱼了！快点搬那个桶，那是你的工作啊！没用的废物！” 多由也怒气冲冲地说道。

　　“知道了…” 次郎坊仅仅说道。

　　樱皱起眉头，陷入困惑。他之前不是会对多由也骂粗口道貌岸然地说教的吗？

　　“次郎坊…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鬼童丸说道。

　　“……什么意思？” 大个子说。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让你搬这个桶，因为你不是次郎坊！” 鬼童丸咧嘴一笑，往后跳开。小樱在被他拖走的时候尖叫出声。

　　“可恶！” 冒牌次郎坊喊道，举起拳头。

　　鬼童丸将小樱推给了左近，然后将桶扔给了多由也。“这次让我来解决吧！你们先走！”

　　左近将小樱转了一个圈，并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朝树的更高处纵身一跃。

　　‘鸣人有看见我吗？’ 小樱纳闷着，咬着嘴唇。‘鹿丸告诉他了吗？’

　　xxxxxxxx

　　小樱动不了了。

　　多由也拒绝再给她一颗药丸。

　　见状，左近干脆扛起小樱，继续前行。她的手臂疲软无力地环绕着他的脖子。她感到又热又虚弱，眼皮不由自主地合拢。她太累了。她只想滑到地上，停下脚步。

　　紧接着从木桶传来了一声闷响。小樱闻声，眼睛猛地睁开。

　　“喂，等一下！” 多由也说道。

　　“差不多了吗？” 左近问道，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小樱的脚在树枝上拖曳着，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

　　“不，应该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

　　咚。

　　小樱只能勉强抬起头。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鸣人、牙和鹿丸。汗水从她的额头滴落下。她无法完全看清鸣人脸上的表情。

　　“该死，那帮白痴在干嘛！” 多由也嚷道。“他们连一群该死的下忍都拦不住吗？”

　　左近毫无预警地放开了小樱，只有多由也突然抓住她头发的动作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终于追上你们了！” 鸣人咆哮道。“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的朋友！”

　　“好啦，好啦！我会立刻干掉你们！” 左近朝他们冲去。

　　多由也加强抓住小樱头发的力度，传来的痛楚因而变得更为强烈。然而，这种程度的痛楚并不足以防止小樱陷入无意识状态。

　　她昏死了过去。

　　xxxxxxxx

　　小樱在阳光的照射下苏醒。她试图遮住眼睛，却发现无法动弹她的手臂。

　　“你对大蛇丸大人的新容器很重要。”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所以，请不要移动。我会处理好这个人，然后护送你们两位到基地。”

　　一名拥有苍绿色眼睛和白发的英俊男子正俯身在她身边，用手掌托住她的头部。小樱竭力理解他的话语。‘处理好这个人’，她迷迷糊糊地思考，‘是谁啊？’

　　“喂，你！把我朋友还给我，你这个混蛋！” 鸣人咆哮道。

　　“鸣人……” 小樱呢喃道。较年长的男子移动了一下，将她的头放到地上。四周草木沙沙作响。她呼吸的时候吸入了消毒药水和酸臭的病态气味。他是直接从医院赶过来的吗？

　　“请不要伤害他。” 她与那个陌生人对视，默默地请求。“你叫什么名字？”

　　多年前在某堂课上，老师曾强调过被俘者建立与劫持者的连接的重要性。要跟他们进行眼神交流，利用他们的名字，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任何事情都好，只要能让他们把你当作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目标看待。

　　她说到底是个俘虏。

　　那名男子回望着她，头微微倾斜。“君麻吕。容我失陪一下，我要去处理这个碍事的人。”

　　“不！” 小樱挣扎着坐起来，并在过度使用肌肉而引起的疼痛的痛苦中强忍住没倒吸一口气。“求求你。他是我的朋友。我是春野樱。如果你伤害他，我一有机会便会伤害自己，而你届时会得罪大蛇丸，我发誓！”

　　君麻吕耸了耸肩。“我会完成我的任务。如果有必要，我会保护自己，并把你和这个容器带回基地。如果在过程中你的朋友受伤，那也仅仅是他自己的行为所导致的后果。”

　　“鸣人，算我求你了，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击败他！” 小樱恳求他的理解，但他的眼睛变红了，脸上的须纹也变粗了。他有着跟牙一样的爪子和獠牙，且看起来并不准备听进去她的话语。

　　“我必须把你救出来，小樱！” 鸣人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激动。“我还要把佐助带回家！我是唯一能做到的人！”

　　曾经的小樱在离开木叶的路上也希望如此，但事情一丁点都没有按她的意愿发展。此刻她和鸣人处在了对立方，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君麻吕，求求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我—我—如果你生病了，我有草药和一些药剂……分量够你用吗？”

　　君麻吕的苍白嘴唇抽动，就像佐助试图忍住不笑的时候一样。

　　“谢谢你，但我恐怕你帮不了我。我命不久矣。这是我最后的任务，也是我存在世上的理由。我必须报答大蛇丸大人对我的恩情。”

　　「我只为一个目的而活。」佐助曾经说过。

　　小樱多希望自己持有那种信念，因为眼下，她的决心于鸣人和君麻吕保护的木桶之间产生分歧，难以取舍。

　　“鸣人，你若发动攻击，也只会让自己送命。你不能这么做，因为你不是有朝一日要成为火影的吗！” 小樱坚决说道，身子倚靠在装着佐助的木桶上。她的肌肉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她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之外，而现在她正在承担后果。

　　“你是在说我应该放弃？逃跑？然后眼睁睁看着那条该死的蛇把你们俩都带走吗？” 鸣人咆哮道，他那愈发大声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我是说我不想看着你送死！” 小樱喊道，她的嗓音都变了调。

　　“那我同样也不能看着你们被带走。” 鸣人沉重地说。“嘿。抱歉，小樱，但我想你低估了我的实力。我变得很强了哦，你知道吗？”

　　“我知道。” 小樱说道，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鸣人每每展露的力量从未让她失望过。倘若他们今天能够活下来，她知道他会成长为一名强大的忍者。“呐，鸣人？等我再次见到你时，你将会更接近成为火影的道路。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鸣人露齿一笑，但他的眼中噙着泪水。“那一天已经来临了，小樱。影分身之术！”

　　小樱利用上千个影分身现身时所发出的声响作为掩护，对君麻吕低语道：“记住，如果鸣人死了，我也会随他而去。然后你可就得面对你心爱的大蛇丸大人了。”

　　她把一瓶药剂塞进君麻吕的手中。“这会缓解你的痛苦。今天没人必须得死，好吗？”

　　君麻吕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将那瓶药剂塞进了衣袖里头。

　　他的回答被淹没在了鸣人军队的战斗呐喊声之中。

　　xxxxxxxx

　　小樱严峻地注视着君麻吕有条不紊地击倒每一个影分身，动作如同一场优雅曼妙的舞蹈。要不是她早就晓得他的病情，她也绝不会猜测到。他在每个层次上都远超于鸣人。鸣人正处于压倒性的劣势。

　　然而，鸣人是不会死的。

　　君麻吕毫无疑问忠诚于大蛇丸，并且似乎相信小樱对他的其中一个计划至关重要。或许是在她昏迷期间，音忍四人众的其中一位告诉了他这一切。小樱仍然保留着她的苦无袋。倘若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她只需将一把苦无瞄准自己的喉咙，君麻吕就会收手。他不得不这么做。

　　木桶灼烧着她的皮肤，跟其接触导致她的手臂起泡。而她出于本能与其拉开距离，同时抑制住了痛苦的泪水。

　　就在木桶发出嗖的一声，散发出奇异的紫雾的当儿，最后一个影分身随着化为烟雾。小樱感应到了她在死亡之森最后一次感受到的那股令人厌恶的、压倒性的查克拉。

　　“时间差不多了。大蛇丸的野心的第一步。” 君麻吕表示，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鸣人和小樱瞠目结舌，惊恐地注视着木桶盖上的封印被撕成两半。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一个黑暗的模糊影子冲了出来。

　　小樱双手捂住嘴巴，看着弥漫的烟雾揭示出一个黑暗、畸形的形体。

　　佐助。

　　咒印褪去。佐助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小樱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那只接触到户外空气的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佐助… 佐助，你到底和这些家伙在一起干什么啊？！” 鸣人大喊道，情急之下他的嗓音都走了调。“一起回去吧！来啊！”

　　“哈哈… 哈哈哈…” 佐助的肩膀剧烈地颤抖，他的笑声迅速从难以置信的愉悦转变成歇斯底里。见状，小樱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喂… 佐助。” 鸣人嘶哑地说，他的表情比小樱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严肃。“你听见没有啊，该死？！”

　　“鸣人，等一下——” 小樱朝他伸出手，因动作拉扯到烧伤而发出痛苦的嘶声。

　　佐助猛地抬起头。

　　小樱来不及做出反应。上一秒她还在草地上跪着，试图安慰鸣人，下一刻她就被佐助的手臂搂住，他的指甲刺入了她被烧伤的皮肤，引起阵阵刺痛。

　　佐助冲进树林里，对鸣人拼命的呼喊置若罔闻。

　　小樱看着头顶上模糊不清的树叶，这是在这疯狂的世界里唯一令她倍感熟悉的事物。

　　佐助非常不对劲，而她却无能为力，仅能抓牢希望，祈祷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