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山风穿芜》昼夜溺水

10、第十章

　　幸好在日课结束之前症状就减轻了，多少能听见声音，不用再一直盯着哥哥的嘴巴。
　　我一直盯着哥哥看，他起初还笑眯眯的，估计是没往心里去；后面感觉他有点疑惑但还是忍住没开口询问。得亏我及时收眼，不然我哥再好脾气也要被我盯毛了吧……哈哈。
　　难道说，我这次复发是因为师傅嗓门太大了……
　　这可不兴细想啊，不然回忆起来就会发现，师傅每一次都是冲着爆破我的听筒来的。
　　总不至于是本阴暗死宅得不到想要的回应（虽然说是我自作自受）所以压力倍增吧，啊哈哈哈！
　　日课发过去的时候六点钟还不到，师傅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吧？一如既往的已读不回，我怀疑师傅真的有认真看我的早课视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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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桌上果然没看到英二，他的生物钟向来是早课第一节，真不知道他平时社团活动是怎么爬起来的。
　　老爸先一步吃完下桌，他把英二的那份用保鲜膜封好放到桌子边上嘱咐我：“英二这份我就放在这边，等那个懒蛋起床了用微波炉叮一下吧。”
　　“好噢！”
　　我一边看着早报一边喝牛奶，头版果然是我们几个，因为解决了炸/弹狂嘛，这可是大功劳一件。老爸今早拦住了邮差额外多买了两份报纸，一份他自用，一份给我用来收集，一份说是要改天扫墓的时候给老妈带一份。
　　真是的，怪害羞的啦！虽然说我是蹭了工藤新一的头条，嘿嘿。
　　“啊——”我忽然想起师傅那个提案，忘记跟老爸他们讲了，“老爸，师傅说，他老板推荐我去意大利读书，让我跟你和哥哥商量一下。”
　　哥哥连筷子都放下了，满脸震惊：“什么什么？斯库瓦罗？他什么时候说的。”
　　我掏出手机翻了翻昨晚的未读消息，哦昨晚英二也有发啊……
　　【你生气是因为我吗？】
　　【小舞在意的是什么呢？我的脑子不好，想不出来，能告诉我吗？】
　　【明早可以去见你吗？】
　　我赶紧划了过去，呀……英二是这样的，对所有他身边的人都很好，都很真诚，也乐意对每个人展示爱意。
　　可我，好像很介意。像我这种“过于排他的感情”，大概不适合压在英二身上，他还是比较适合做一个快乐自由的小精灵。
　　继续往下翻，啊啊……有了，师傅昨晚说了好长一串啊，大概内容和他今早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
　　我点开聊天框，把师傅昨晚的聊天记录给哥哥看。
　　“昨晚有给我发Line但是我睡着了……嘿嘿，今早师傅打电话又跟我说了一次。”
　　老爸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小舞怎么想？现在家里条件比以前好一些了，小舞想要出去留学家里是完全负担得起的，而且武也有在兼职对吧？”老爸一如既往的笑脸让我安心不少，他晃着脑袋似乎在想什么很久远的事，“但是……”
　　诶……什么但是，我的心被这句“但是”猛地揪了起来。
　　“小舞要是出国留学的话……”老爸眉头紧锁，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可能得给老爸我多一点时间准备你的陪嫁喽！大学毕业就结婚什么的可能就要有点困难了。”
　　啊啊啊！什么啊大学毕业就结婚老爸你是认真的吗！！
　　啊……看老爸的样子好像是认真的。他是怎么觉得我能顺利和某个人正常交往并走入婚姻殿堂的啊！这里是三次元不是二次元！
　　我欲哭无泪了：“诶……正常来说，不是得要求孩子要学出个成绩什么的……”
　　都出国留学了，教育成本花很大诶……如果成绩平平，父母会失望的吧！一般来说？？
　　老爸震惊脸：“啊？我们家小舞这个成绩还不行吗？”
　　我也震惊了：“我很行吗？”
　　我在班里排名前十但是学年排名可不是前十啊老爸！
　　“班级前十，你哥一次都没考过啊！”
　　哥哥挠挠头发，估计是有点尴尬：“哈哈，别说了老爸，怪不好意思的。”
　　“……”我竟无法反驳！
　　“但是老哥走了体育特长路线考上相当不错的大学啊！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学术研究的！”
　　“不愧是我妹妹，很会安慰我。”
　　这算安慰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老哥！老哥这家伙一点都没有优秀球员的自觉吗……他完全就是队伍的主心骨啊！每年教练都来我家送水果生怕他被别的球队挖走呢！
　　老爸又拍了拍早报上的照片，超级自豪：“自家孩子能帮警察破案什么的，这种事老爸在梦里都没想过，没想到是现实啊！哈哈哈哈，这么说来，其实我应该多买几份，万一邻居家没买我可得送他们看看啊！”
　　且不说协助破案的是那位风头正盛的名侦探工藤新一，我只是个路人甲给了嫌疑犯一脚顺便蹭头版头条的……
　　咱们这条街大家都有自己的邮箱，每一天邮箱里面都有早报放进去的！大家都是年费用户！不用特意多买啊老爸！——本来是想说出来的，但是因为刚才老爸一通海吹，我已经羞耻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咻咻咻地喝汤掩饰害羞了啊！
　　“有道理。老爸，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买几份给阿纲他们带过去啊？万一他们家附近没有卖这边的晨报那也太可惜了。”
　　“有道理，武啊，你先别吃了，快去附近的书店把今早的晨报全买了吧，晚了说不定就卖光了啊！”
　　“唔，好。”
　　“零钱够用吧？”
　　“放心老爸，我有的！”
　　“注意安全哦！”
　　“好嘞！”
　　然后老哥骑着我的粉色自行车就走了……
　　啊啊啊啊——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我爸和我哥一样坦然啊！我的老天鹅啊！
　　莫名的，我伸出食指把晨报推远了一些，啊……羞耻的源头！！
　　“话说回来，舞想去留学吗？是哪里来着？”
　　我咽下嘴里的汤，乖乖回道：“师傅那边，意大利……留学的话……”
　　诚实来说，我是不太想去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的小窝更安全、更舒适、更自在的地方了。
　　况且，留学应该要花好大一笔钱吧……师傅倒是有说他会负责我的起居，但说到底，他根本没有义务和责任支出那么大一笔开销，而且师傅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土豪啊富商之类的。他说他的老板看中的我的才能想要培养我，可我并不是那种别人对我有期待，就一定能够回应对方的人，我并没有那样的能力。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国中生有才华的！
　　家里经济条件其实也就是普普通通吧，因为我家只有老爸一个人在工作，却要同时养育我和哥哥两个孩子，刨去店里、家里的日常开销不说，还要赡养老家的姥姥和爷爷奶奶。哥哥的确有在兼职啦，但是跟家里和国外的花销比起来……杯水车薪吧。
　　而且去意大利留学的话，得学习意大利语才行吧！我连英语都只是三脚猫的水平……难道说真的要师傅教我意大利语吗？日语可不可以争口气冲出宇宙啊！
　　以及陌生环境不要啊——
　　我才刚和老爸老哥住在一起一年多……

　　“怎么了，是不舍得离开家吗？”
　　老爸一语中的。
　　我放下筷子，扑进老爸怀里，蜷着脖子，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嗯……”
　　老爸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哄小孩似的：“好噢！那就不去。我给你师傅打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嘻嘻，好滴！”

　　但是电话不太顺利的样子——
　　尽管老爸没有公放，我还是听到了。
　　不如说，师傅那个嗓门，就算我把系统音量调到最低也还是没用。
　　【山本家的老爹？嗯嗯，哦哦……啊……哈啊？（听不懂的意大利语）——什么舍不得女儿啊！只是过来读书而已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年轻人就是要多见见世面才行，只窝在东京有什么出息！小鬼头就是小鬼头！（听不懂的意大利语）我说山本家的老爹啊，你是不是太溺爱自己的小孩了？该严厉教育的时候必须要狠下心来才行！哈？？‘你没结过婚生过小孩所以不懂父母心我倒也理解’是什么意思！！你把电话给舞！】
　　老爸笑眯眯地把手机递给我，我好抗拒……
　　【（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喂——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别跟我说你是恋家的爸宝女啊！】
　　我认真思索了一下，不觉得恋家和爸宝女是贬义词，随即反驳：“爸宝女不行吗，我也是师傅宝女……”
　　我是认真的。
　　我个人认为，不是所有的师傅都会给我搜罗首刷限定的漫画书，还是大全套。我手办架子上好多手办都是师傅买给我的，说什么“便宜的小人正好用来奖励你”……师傅好像对二次元文化一无所知，但是还是会为了奖励我“小红花”去探店。
　　训练起初，我没办法四点钟准时起床。对于一个阿宅来说，熬夜四点不算晚，但要是起床……那还是太早了。五分钟一个闹钟都叫不醒我……师傅不厌其烦地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催促我起床，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个月。
　　对于剑术我也是一窍不通，用师傅的话来说就是，门外汉都比我脑袋灵光（尽管我也算是时雨苍燕流的继承人）。异地关系，师傅录了很多录像带（师傅很用心，都是他自己录的，没有从网上下载视频什么的），就差本人来手把手教我了。
　　要说养育的“育”之恩，师傅那是大大的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但没沉默太久。
　　【……（噗！那是什么，师傅宝女，第一次听。）玛蒙！我宰了你！（嘻嘻嘻，师傅宝女是什么东西，王子也想看看。）滚远点！没有任务吗你们！（溜了溜了，好恐怖。）总之，就是，你来这边念书，我会安排你跟我们住在一起，等你习惯了再住学校宿舍。反正不住学校宿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也方便我教你。学费什么的，我跟垃圾BOSS……咳嗯，我跟我老板申请了一笔经费，只要你不去赌，念到你30岁都绰绰有余。】
　　我实在没忍住吐槽了：“我怎么会去赌啊！”
　　【那不得了？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
　　“好像……没有了。”
　　【那就这么定了，哦你家庭教师是狱寺隼人吧？（彭格列的那个，王子讨厌他。）（哼，少跟那些人来往比较好。）闭嘴！……哦没说你，他可以教你意大利语，学个差不多的“你好”“再见”就行了。】
　　什么啊！得好好学才行吧我说！只会“你好”“再见”能听懂老师在讲什么吗！
　　诶不对——
　　怎么就好像把这事儿定下来了？？不应该尊重一下我的个人意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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