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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心意(一)丨故事 ...

  •   白澈一脚跺在碎掉的手机上,“咔”地一声,惊飞了墙头的麻雀。

      他回头望了望近在咫尺的老楼,再往前百米就是霍盈盈家了,见到霍盈盈他就可以痛快地说清楚眼下的状况,然后把她拉入自己的阵营,以便配合行动。

      但是,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想不想知道莫扬怎么样了”。

      就在这个档口。

      白澈知道自己的身边、莫扬的身边以及霍盈盈的身边都有人在窥伺着,也能肯定莫扬现在是安全的,这个人只是不希望他找到霍盈盈而已,只要他再往前迈出一步,莫扬那边的人就会行动。

      他转了个身,四周只不过是废弃的民居,找不见任何端倪,他最后锁定不远处那片老楼,想看清这边,那儿是唯一的观测点:“是想警告我,你无处不在么?”

      他对准已经碎了的手机再次踩了上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号码到现在为止只联系过两个人——谢烬和霍盈盈,从这两个名字身上能延伸出无数个可能,他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把他当做这里的白澈还是两年后的白澈。

      这里的白澈始终没有出现,而两年后的白澈……他站住脚,不敢想,只有两年后的谢烬才有跟过来的必要。

      白澈一路上都是一副大杀四方的模样,行走如风,就差肩上扛把两米长刀了,有好几个路人都自动绕着这个走路自带BGM的男人,生怕他发疯连累到自己。

      白澈浑然未觉,一直在想是不是得备个降压药和心脏病药什么的,再这么下去非得随时猝死在这不可。

      莫扬的大门没关,白澈谨慎地点触了一下门,厅里莫扬和衣坐在地上,脑袋仰倒在沙发垫的缝隙间,冷不丁一眼看去,还以为什么凶杀案的现场。

      紧接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呼噜。

      白澈松了口气,心里的坎坷终于算是翻完了,这都这样了,还想着给他留门呢。他虚掩上门,蹲在莫扬面前看了一会儿,收起了肚皮上摊开的书。

      莫扬挠了挠肚子,睡得跟猪一样。

      大约三个多小时之后莫扬终于醒了,擦了擦嘴角,看见身边的白澈,睡眼朦胧地望了好久。

      白澈翻着相册:“好看吗?”

      莫扬揉揉眼:“被眼屎美化了好多。”

      白澈敲在他头上:“贫。”

      莫扬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澈看了眼时间:“刚,洗洗脸带你去烧烤。”

      “真的吗?!哥你太好了,眼屎简直丑化了你,”莫扬跑进卫生间很快又跑出来,猫洗脸,“谢烬哥都不许我吃烧烤的。”

      “知道就好。”白澈问,“他……找过你吗?”

      莫扬还纳闷那个所谓的“他”是谁,后来一想,他俩的交集也就那么一个:“没有呗,我也打不通。哥,我有个想法。”

      “说。”白澈回道。

      莫扬半天没吭声,白澈抬起头,眼前突然盖上来一片白蓬蓬的东西,接着下巴一凉,他刚闻见清凉的味道,莫扬第一刀已经刮下来了。

      “哎——”白澈被莫扬捏住了两腮,“臭小子你要造反是不是?!”

      “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莫扬三下五除二全给他刮了个干净,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湿毛巾,“医学院专业刀法,客官觉得满意请给个五星好评。”

      白澈抹了把脸,叠指弹他额头:“还好评,不揍你就不错了。”

      莫扬捂着脑袋:“哥,你现在超级帅你知不知道,简直就是换了张脸,正所谓眉深目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说人话!”

      “你可以来我们学校当校草,肯定能收割一大片迷妹。”

      “妹你个头,我先把你割了。”

      白澈把毛巾扣在莫扬脸上,去洗了洗脸,镜子里的自己确实精神焕发,好久不见这模样了,有些不习惯:“没有胡子的帅脸是一张没有灵魂的帅脸。”

      “哈哈哈,”莫扬拎着毛巾过来,“简称不要脸。”

      白澈劈手夺过毛巾,擦干,扔在洗手盆里:“我问你,你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见过一个老头,年纪大概六十开外,白胡子,穿唐装?”

      莫扬摇头晃脑地想了想,点点头:“有,好像叫‘廖叔’。”

      “廖叔?”

      “采儿姐应该也认识,要不要问问她?”

      “你还认识顾采?”

      “认识呀。”

      白澈的心提了起来:“你还认识谁?”

      莫扬腆着脸凑过来:“认识谢烬哥的家呀。哎,哥你好像很紧张,让我有种后宫争宠的感觉。”

      白澈脸色一变,把他的脑袋拨到一旁:“你个臭小子,胆子肥了啊,刮我胡子,拿我打岔。”

      “哎嘿嘿,开玩笑的哥,我们去找采儿姐吧,找完她我们去吃烧烤,那边有个不错的店,我觊觎很久了。”莫扬一脸期待,口水都快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白澈倒是正有此意:“穿鞋,走。”

      这一天白日已过,将近暮鼓,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角色里,幸福千篇一律,煎熬五花八门。

      对于白澈这张脸,顾采还是相当喜欢的,而对于白澈这个人,她一点都不想看见,所以当他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顾采先是精神了一下,然后火速掀开帘子闪到后面去了。

      两个服务员二脸相觑,直到看见莫扬那喜盈盈的小脸,向后面喊道:“采儿姐,咱的团宠来了。”

      “姐姐们!”

      顾采听见莫扬的声音硬着头皮走出来,白澈倒是什么都没说,跟个大爷似的走在莫扬后面,这一对比,莫扬简直就是天使下凡。

      顾采捏了捏莫扬的脸蛋:“给他们弄点喝的,团宠不许加酒精,这个人……随便兑吧。”

      “团什么?”白澈坐在吧台前,“这是什么称呼?”

      有一个双辫子的服务员说:“就是都宠着的意思,小莫扬多可爱,我觉得特别像……”

      咖啡店里忽然人声鼎沸,白澈没听清:“啊?”

      服务员愣了一下,忽然捧腹:“我想说邻家小弟的,你居然说他像柴,哈哈哈哈哈,问题是还真像。”

      白澈看向忙碌中的顾采:“你的服务员脑子正常吗?”

      顾采抬了下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怎么撩漂亮妹子。”

      她早习惯了这么跟谢烬说话,等说出口才意识到对面是白澈,自己也是一愣,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想收可就收不回来了。

      白澈俊眉一挑,顾采额筋一跳,索性将错就错,加大了音量:“我警告你啊,我的人就算傻你也不能欺负,包括莫扬!”

      白澈想了想,居然配合地点点头,顾采突然有种中大奖错觉,果然,错觉就是错觉,白澈往后一靠,胳膊搭在莫扬肩上,拽上天似的一笑:“你希望我去撩妹子,不怕带坏小孩子?”

      顾采悔得肠子都青了,虚张声势地把杯子重重一撂:“想都别想。”

      白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知何意的笑,拿过饮料闻了闻,好像是柠檬汁,往前推远了:“多谢款待,凳子坐不热就走。”

      白澈拍了拍莫扬一挥手,示意他回避,莫扬乖乖跑走了:“你昨天睡得不错吧,我可是一宿没睡,现在心情很不好。”

      顾采故作镇定地擦着杯子:“拿铁一百一杯。”

      白澈冲服务员打了两个响指:“美女,凉白开要钱吗?你们老板娘狮子大开口,我喝不起。”

      服务员听见帅哥喊自己美女,喜滋滋地看向顾采,顾采一瞪眼把她轰走,接了杯冰水摆在白澈面前:“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别搅和我生意。”

      白澈装傻道:“早说,还以为你想寒暄一下了。”

      顾采知道白澈迟早要来,原打算他要是逼问谢烬的下落,那就装装三姑六婆唠唠家常什么的,谁知道他黑白不提,在那装大尾巴狼,偏偏谢烬又千叮万嘱不要乱说话。

      她板着脸收拾东西,嘴里跟吃了苦瓜似的:“我和你没见过两次,有什么可说的。”

      “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点都不好奇莫扬为什么跟我在一起。”白澈说。

      “你认识谢烬,谢烬认识莫扬,那你认识莫扬理所应当,这很奇怪吗?”顾采说。

      “有道理啊,是这样,”白澈笑着指了指身后谢烬家,“我现在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谢烬又把钥匙拿走了,他既然外出就一定给我留下‘钥匙’了,那你肯定知道我会来这吧?”

      顾采正要开口,白澈往前探了探身:“诶,你要是说没有,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等他回来我要好好问一问,看他是心疼我的身体呢,还是觉得物价不合理,投诉一下你这黑店呢?”

      顾采气得直转筋。

      有客人过来:“一杯拿铁,多少钱?”

      顾采盯着白澈脸上的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十六。”

      白澈:“呦。”

      顾采抓杯子的虎口勒出了白痕,讨债她没问题,被人讨还是头一次:“我可没您那么好的脑子,‘钥匙’放哪我忘了,得好好想想,免得拿出什么大不敬的东西来,让您今天也睡不好。”

      “没关系,我没那么小肚鸡肠,况且想太久我怕你现编,给自己找事还给你添麻烦,多不合适。”白澈看向给店里帮忙的莫扬,一脸仁至义尽,“我还猜到你得拿这个小子来搪塞我,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这么简单的选择,你不会到现在都没做好吧?”

      这话如同一个响雷,劈得顾采外焦里焦。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白家迟迟不对这个叛逆的少爷下手,这人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宝贝,看着好像满脸无所谓,心里却跟明鉴似的,把一切都照个通透。

      搁她她也不舍得把这宝贝毁了,还不如任其自生自灭,多活一天还能多给自家人讨一天的方便。

      她要是白澈,一定在天桥支个摊,一卦五百,不灵不要钱。

      谢烬临走之前嘱咐过她,宁可不说,也不能跟白澈说谎,一旦被揭穿后果自负。此情此景下,不说和现编的后果可能差不多。

      顾采真的特别怵头应付白澈,她那点厚脸皮的应变能力完全指不上,谢烬好歹不会胁迫别人,一拍即合,拍不上就拉倒,而白澈是把人按地上,不拍就剁了。

      她刚要下决定,白澈突然改口说:“我也可以不逼你供出他的下落。”

      顾采不知道他的砝码有多沉,才不相信他肯退一步万事大吉,得权衡一下:“你先说什么条件。”

      白澈说:“廖叔。”

      “……开什么玩笑。”顾采短促地呼吸了一下,这怎么连廖叔的事都知道了,这比供出谢烬好不到哪去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白澈心平气和地弹着玻璃杯,铮然一声,冰块翻涌而起:“我这个人喜欢痛痛快快,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给你机会自己掌控,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敢胡作非为。”

      顾采在心里呸道:还胡作非为,狠话谁不会说。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

      白澈等了她两秒:“怎么停了,后半句说出来,长得这么漂亮,憋坏了多让人心疼。”

      “……条件是合情合理,但我有权不接受,我又没认怂你换什么汤菜?”顾采倒打一耙,“你这么会做人,是太自信还是太心软?”

      白澈哂笑:“狐狸,我要是这么好猜,你就不会毫发无损地站在这儿了,在我不把这儿砸了之前,乖一点不好吗?”

      顾采:“……”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可真是大言不惭,但这大言不惭的话是白澈说的,还说得慢悠悠、理直气壮,他这一句软一句硬的,听得顾采心里跟揪了十八道褶似的:“姓白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顾采抄手就打,白澈反手截住她的手腕掰倒在桌面上,还未出来的灵力瞬间被逼了回去,眼睛都没眨:“脑子跟不上,就想用四肢来凑,今天没人护着你,你就不知道我是谁了是吗?”

      有个客人走过来:“美女,结账。”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会压人?!”顾采拨不动手,恼羞成怒,“不收钱了,滚!”

      客人哪受过这种待遇,惊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服务员连忙跑过来解围:“先生先生,采儿姐不是跟您说话呢,她她她跟男朋友打情骂俏呢,这还掰上手腕了,您您千万别生气。”

      “上帝先生,那杯不要钱了,这杯请你喝,女朋友脾气大有点儿玩不起。”白澈把自己那杯饮料递给那位就要爆发的客人,对顾采微微一笑,“亲爱的,和气生财。”

      客人看在那杯饮料的份上消了气:“你男朋友不错。”

      顾采脸色铁青,手劲儿卸了,缓缓吐出一口恶气,甩了甩手腕,白澈扣住了她的动脉,半只胳膊差点供血不足:“你再掐一会儿我就得截肢了。”

      “是吗,”白澈一脸惊讶,“那真不好意思,医药费我包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去人医院还是去兽医院?”

      顾采也不想在店里再惹什么事端,更不想因为这点事让白澈在黑名单上记她一笔,一咬牙抱住他的手,服软道:“医药费就算了,命硬死不了。白哥哥,你也别难为我了,我要是能说我还不说吗,我打不过谢烬也打不过你,一介良民做点小本生意,你就放过我吧。”

      白澈冷冷地看着她。

      顾采用更甜的声音讨好他:“其实你看,谢烬既然想让我跟你讲讲莫扬,那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就勉为其难听一听,反正也没听过不是吗,就当个茶余饭后消遣一下嘛。”

      白澈看了眼墙上的表:“你要给我讲故事?”

      顾采说:“听过狐妖讲故事吗?”

      白澈说:“没有。”

      顾采说:“那你还不……你就听一听呗。”

      白澈扒开她的手:“我怕你说来话长饿着那个傻小子。”

      顾采终于松了口气,早知这样何不早搬出谢烬来解围:“那我长话短说。”

      “嗯。”白澈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你应该听说过有只上古神兽参与过一场战况惨烈的大战。”

      “那只神兽的左眼被挖了出来,落进西海的一处分支,这地方若干年后枯竭,河床上长出一棵怪树,树上结了一只果子。有个迷路的商人采下了这个果子,那棵树就死了,他认为这是神树,一直把果子带在身上没舍得吃。”

      “后来他找到了自己的商队,被怀孕的夫人吃掉了这个果子,这商人的后代便继承了那只神兽眼睛的能力。”

      顾采还真是说得简略。

      双辫子服务员路过他们:“好没水平的故事。”

      顾采争辩:“又不是我编的。”

      服务员说:“我是说你讲的没水平。”

      故事这种人为的东西只是方便后人接受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并且达到自己的目的,白澈坚信没有任何事能经得起推敲,他不介意掰开揉碎了去解读,但是那样可能就辜负了原作者本身的意图。

      故事里的神兽,无非是可以明辨妖魔鬼怪的白泽等等,但究竟是不是白泽并没有人关心,人们关心的是这能力是不是经久不衰,历代相传。

      所以,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

      人,不是三头六臂,脆弱的皮囊后无依无靠,面对这天地大荒无法对抗的其他东西,他们必须迅速找到自己的靠山。

      况且有这种能力更是加重了这脆弱。

      为了真的引来可以庇护他们的人,这故事的结尾无非是“这种能力是稀有的”、“有人暗中庇护”诸如此类的话。

      “这个继承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并不是所有的后代都有幸拥有,其实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幸运吧,否则这一脉早就被妖魔鬼怪吃个盆干碗净了……喂,你有没有听?”顾采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王八蛋。

      “谢烬是不是专门保护这一脉的人?”白澈看向她。

      “他不是,但我知道谁是。”顾采斩钉截铁,“小白哥哥,你想不想知道?我用这个换你之前那个条件。”

      白澈不为所动:“那就是廖叔了。”

      顾采本来还兴致冲冲的表情瞬间垮了:“你是不是克我?”

      “你还不如拿谢烬的其他事跟我交换条件,”白澈脸上毫无波澜,“况且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今天我脑子里只有这俩人的名字。之前那个条件作废,说吧,谢烬在哪?”

      顾采:“……”

      虽然白澈一点儿都不咄咄逼人,但是这种冷漠又自信的语气比前者更气人,顾采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按在身下毒打一顿。

      她扔掉抹布,撩了撩长发弯下腰:“一提到谢烬就迫不及待了?我发现你也挺有意思的,是不是特别想他呀——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白澈眼睛里好像有光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之前看过手腕,傀儡线依旧还是断的,跟莫扬房间的封禁术没有关系,而是谢烬去的地方能掩盖线的连系,来之前他也只是想顺便问问而已,明明有很多事都比先找谢烬重要得多,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像沾了“谢烬”这两个字,他的弦就绷得格外的紧。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石妖究竟活着还是死了,他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好像也不差这么几个小时。

      顾采一副看戏的表情盯着白澈眼皮上的暗褶,白澈是个效率很高的人,他要是接不上话一定不会继续浪费时间。

      不出所料,白澈突然站起来:“莫扬,去吃饭。”

      顾采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丝丝成就感:“那我就不送喽亲爱的。”

      一直到两个人都消失在门外,顾采还是望着那个方向,服务员过来说:“采儿姐,人都走了。”

      “嗯,”顾采嘟囔,“把人让给你岂不是浪费了。”

      “你说谁,”服务员问,“小扬扬?”

      “当然不是……”顾采回过神,“怎么哪哪都有你,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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