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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自来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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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点复杂，不太好解释。
还放在今牛若狭脑袋上乱揉一通的我被突然冲进来的黑发青年强行分开，他一把按住肩膀往后拉，身体就那样自然后仰贴在他胸膛上。
绝对是误会什么了。
但是，这样做造成的后果有点惨不忍睹。
黑\道\的背面只会面向亲信，站在身后会收到令人厌恶的挑衅讯息，像是同类领地被踏足，戳中逆鳞。
总而言之就是我条件反射地揍了他一顿。
瞬间用手肘猛击男人腹部，另一只手扯住他手腕，接着在他卸力时狠狠砸向地面，碎裂瓷砖。一声巨响后，今牛若狭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音调很低。
“小真……为什么要站到人家后面啊。”
啊，完蛋了，是朋友。
小真这个叫法好亲密呀，这种类似于某某酱的说法，以前兰也尝试过。
……喊我小龙来着。
太难听就被勒令禁止了。
被喊做“小真”的男人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嘴角挂着鲜血，扯出一个勉强微笑，语气停顿：“我以为、你在骚扰女孩子……太没品了……”
“我是干这种事情的人吗？”今牛若狭一天内见到的傻子比以往加起来都多，钓鱼已经成功从爱好升级为任务，再不忍耐脾气全地球都要被他掀飞了。
“你别乱说……！”
他放下手，瞥眼看我，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搀扶住脑瓜子嗡嗡响，瞳孔失去焦点，还不能平稳站立的友人。
“他叫什么？”我扯扯今牛若狭衣袖。
“佐野真一郎。”提起友人时今牛若狭神情格外轻松，弯起眉眼如一株月穗，虽然友人的不靠谱行为让他眼皮狂跳，可来看他也算是有良心。
“看起来很不靠谱吧？”
“像笨蛋。”
我贬低地看他一眼，对上视线逐渐聚焦的黑色双眸……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沼泽般缓慢吞噬一切，无法触底的幽暗瞳孔融断情绪，在他的眼底我能捕捉到……一丝诡异溺亡气息。
明明是活生生的开朗青年人，却像一具灵魂逝去的尸体。
真一郎看着我的时候，呼吸几近停滞，缩成一点的双眼急剧颤抖，迫不及防将我困在令人窒息的眷恋中，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注视屏蔽周遭全部，编织囚笼的心跳声噗通回响。
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见他的时候，我会觉得疼痛呢？
下意识抚摸耳垂，那里有针孔大小的孔洞，坠着耳环，并没有发炎溃烂的情况，可它现在就是很痛，如同被骨刺扎穿，生出脓包。
恍惚间我看见真一郎手上渗出鲜血，身后黑黝黝一片流动漩涡。他是一个清秀善良的男人，身姿高挑，性格开朗，这样的人身后却扭曲地破开血肉，长出一大片令人恐惧的黑色暗影。
我捂住嘴巴，薄薄肚皮下的肠胃蠕动，反胃感无法压制，几乎要吐出来，在我眼里，他的脖子被划开一道口，红色人体组织暴露，甚至依稀看见白色喉骨。
血在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流出，蔓延到整个房间，身体坠入一片难闻的、鲜活的赤海，到底为什么？
我感到很恶心……明明之前对血和破损人体都不会产生任何应激反应，独独对于真一郎这个人本身和他流下的鲜血、身后漩涡产生出呕吐感。
真一郎是个样貌清秀，身姿高挑的好人，从短暂对话里也能看出他是个爽朗热心的善良青年。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几乎快忍不住了。
他走过来，似乎是很担心我的情况，蹲下身关切地过来抓住我的手，被局促甩开。
今牛若狭担忧地发出疑问：“会不会和那个原因有关……”
那个原因，是什么原因啊……？
“神岐，要帮你叫医生吗？！你的状态很不好——！”
“小真！！”今牛若狭几乎是吼出来这声短暂名字。
我在那一瞬，大脑过电般清醒。
等等、等等……
诶？
诶？不对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迷雾散去，一触即发的真相近在咫尺。说出这句话后我再忍不住连带着食物残渣一起吐了出来。
＊
有时候世界观崩塌就在一瞬，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令人语塞的真相面前也不堪一击。光是想到我学习十四年的知识和坚定不移对所有灵能现象说不的决心现在要分崩离析，心理就有点淡淡忧郁。
护士清扫干净房间，把我抱上床，掖好被子后安静离去。
气氛凝滞到异常，好像我身处的不是病院，而是某个警察厅的刑讯现场，那束白光直直打在真一郎身上，他不再挂着一副傻笑，表情严肃。
开始，他还有糊弄我的心思，说什么小时候见过、阿若提到过、在电视上看到过。
全部被我反驳回去。
“不可能的哦。骗小孩子可能挺好使，把我当成小孩子就不行了。”
“我的姓氏一直是个谜，连带着消息也是封锁状态，除去家族亲友外，任何里世界人士知道我是神岐的消息都会被立刻灭口，阿若只知道我叫龙一，你却喊了神岐。”
“真一郎君，你明白神岐龙一这个名字的重量吗？”
说到后面，低气压几乎覆盖整个空间，那双眼暗如空洞，死死盯着真一郎。
他最后崩溃地挠着脑袋，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合盘脱出：“啊啊啊——真是的，我以前就不擅长撒谎啊。”
而且，如果撒谎的话一定会以惨烈的方式被查出来，到时候就不止是被当疯子，甚至会被抓起来研究啊……
双手放于膝盖，真一郎紧紧抓住布料：“接下来我说出来的话，请你一定要相信，不要和任何人说。”
青年平复呼吸，稳重声音娓娓道来。
“穿越时空？”
“为了救弟弟万次郎，我回到过去，改变了世界线发展。”
“我杀了你……？”
“在原初世界线上。准确来说，是我拜托你杀了我。”
“杀你有什么好处，我不认为自己是这么不求回报的人。”
今牛若狭沉默听着堪称魔幻的对话，将水杯倒满，温热杯壁轻柔贴到我唇边：“先喝点水，嘴巴干了。”
他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些，尤其是真一郎用若无其事的方式描述自己的死亡，以及在那个世界线被迫背负别人生命的，毁掉平稳一生的……那个人。
“谢谢。”我心安理得接受长发男服侍，在他有规律的抬手频率间咽下温水。
真一郎斟酌话语，努力让气氛活跃起来，带着笑意：“那个时候，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死亡反而是一种不值得畏惧的解脱……能让我解脱的，只有你。”
“龙一，在这个世界上你是除了家人外我最信任的……呃，爱……呃，朋友！！”他说到后面都开始心虚般发飘。
“噗……！！”
我灌下的水一口喷出来，有些溅到阿若手上，他额角狂跳，强忍着憋回去怒气，抽出纸巾为我擦去嘴角水珠。
这都是些什么？告白？？包含惊悚元素的穿越奇幻大片？？？也太烂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电影，完全理解不了！
大脑要宕机了……！一向性格稳定情绪冷静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思考的我，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陷入了少见混乱。
“……你拜托我杀人，我就真杀了？你脑子有病还是我脑子有病？”
这是什么剧情发展，病娇模拟器？
“可能都有病。”真一郎夸张地笑起来，揉揉碎发，露出一排大牙，“具体你得问原初世界线的自己了……可能是我们关系比较特殊？”
“什么关系特殊成这样？”
“被金主包养的……男宠？”
……
脸是挺对胃口啦。
话说、我是那种会找炮友的人吗？
这回情绪崩溃的是今牛若狭，他差点把杯子捏碎，指指点点：“你在对14岁未成年说些什么啊？！”
“姑且问一句。”我回想起刚刚幻视的场景，情绪紧绷，“在那个世界线上，我是怎样的人呢？”
“要我来说的话有点……啊，应该是有钱的普通人吧。”
“但是，优点很多哦！！勤奋聪明，最重要的是坚强且不随波逐流的性格。”
真一郎开始用贫瘠词汇对我赞不绝口，不愧是好人，虽然勉强仍旧坚持着夸下去。紧张形势逐渐缓和下来，我却始终无法高兴。
“我没有继承\黑\道\吗？”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你甚至没和我们提过家里是\黑\道\，应该没有继承。”
难怪当时今牛若狭听到我的对话会说出[你居然是\黑\道\吗？]，那瞬间的露出的熟悉神情和我突兀涌出的呕吐感同出一源。
大概可以解释为时空穿越关联人物间产生的记忆错位。
人会在到达某个地点的某一刻升起一股没由来的熟悉感，如同在梦里曾经到涉足此地，做过此事，这种能量磁场太过奇异，多数人会用梦境来解释。将梦境与现实搞混，无法分清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佐野真一郎的存在证明穿越的实际性……那就代表，我在看见他的时候，和那个世界线，碌碌无为且平凡无用的自己产生共感。
没有杀过人、没有握过刀、被心理崩溃的真一郎卷入深渊，了解他的性命后只有对尸体深深的厌恶恐惧，所以想吐出来。
这份感觉传递到我身上，让我在看见他时捕捉到疯狂涌动的纯黑气息。
实在是……太离谱了。
一时间不能接受，但如果不接受的话只能将那恐怖的暗流归结于自身精神分裂，可是，我除了身世外一切正常啊。
信息量超载。出院后得正式拜访真一郎一趟，好好聊一下最初世界线的事。
眼下有比这个问题更令我好奇的。
“真一郎君，既然有一个穿越者，还会有第二个穿越者吗？我不是指类似继承这样的哦，是在同一时期存在的。”
“居然想得这么深入……不愧是龙一，脑袋要聪明很多啊。”真一郎又挂上那副溺爱神情，言语间欣慰满溢，“我是从其他人手里夺取穿越能力的……目前还没有察觉到其他穿越者的存在。”
“如果穿越能力是靠夺取获得——真一郎君，你会死吗？”
我的思考结束，平淡抛出这句话后，空间内一片安静。黑发青年陷入沉思，今牛若狭的表情不太好看，浅紫双眸冷如冻原冰雪，久久不能消融。
得知友人死过一次，甚至可能要死第二次表情确实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我感到他拳头缩紧，努力克制着冲动欲望，最后无力垂下。
“可能性……很大。”
“那，可以知道你的地址吗？”我趁机发问，“以后可以多谈谈这个，其实我想问的问题还有很多。”
“嗯！可以哦？我经常在一家车行工作，想来的话随时欢迎，但是稍微有点乱啦……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东西，真的要来吗？”
“那我不去了。”
“不行，阿龙你来吧……刚刚的话当我没说！”
不知道为何句尾都带上些许耍无赖的撒娇意味，他用那双亮亮的黑色大眼睛盯着我。
“小真你这样好呕。”今牛若狭收拾好心情后，又恢复那双无神的垂落下三白，“这么快就喊阿龙不会太没边界感吗？”
“其实没什么，以前幼驯染也喜欢这样喊，早就脱敏了。”
“哦。”
“阿龙。”
这家伙很突然开始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觉得原初世界线的小真疯到有点神经病了，所以他那章视角可能会颠覆你们想象产生[这和其他铜仁文里的真一郎是一个样子吗？]
我对角色理解会更偏向放大黑暗面，不能接受的话要趁早止损。
这里真一郎选择告诉穿越能力和不告诉穿越能力会触发两种结局：
结局1，选择告诉成功拥有攻略和接近阿龙的机会，甚至能免除一死。
结局2，没有告诉阿龙，从此被写上在陈的黑色小本本，果咩捏我家少主就是这么记仇且猛，如果好奇的事情没有答案下次会超惨，失去攻略机会并且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