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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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连忙侧身躲避，高束的马尾辫在急速转身中甩动起来。
苍澜收手，负于身后，眉梢眼角尽是不屑：“我不跟武力与我不匹配者交手。”
言罢，他袍袖一挥，转身向着台下走去。
他翻身上马，缰绳轻抖，骏马嘶鸣一声，蹄下雪花飞溅，八名随从迅速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白眉镇。
马蹄声渐行渐远，只留下比武台上一脸愤懑的云飞扬，和那被马蹄践踏得一片狼藉的雪地。
回到碧血山庄，苍澜径直走向后院的浴池。
浴池以汉白玉砌成，玉壁上雕琢着莲花图案，花瓣层层叠叠，好似在水中绽放。
池边摆放着数盏琉璃灯，灯盏中燃烧着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鲸油，柔和的光线透过琉璃灯罩，洒在池水上，波光粼粼。
侍女们早已在池边等候，见他前来，连忙上前服侍。
她们小心地取下他腰间的玉带，放置在一旁的檀木托盘上，又轻轻解开他的锦缎长袍，缓缓褪下，露出他线条优美的身躯。
他迈入浴池，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体，水面升腾起袅袅水雾。
他微微仰头，靠在池边的凹槽上，水珠顺着他的长发滑落，滴在肩头，缓缓滑过他的胸膛。
侍女们手持着用孔雀羽毛制成的浴刷，蘸取白玉罐中研磨细腻的花瓣香膏，轻轻在他身上擦拭。
沐浴完毕，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花瓣香气，发丝微湿，松散地披在身后。他着一袭宽松的玄色锦袍，腰间仅束着一条丝带，回到前厅。
此时，副帮主江阳正候在厅中，见他现身，赶忙上前，双手抱拳行礼后，便开始禀报碧血山庄收徒之事。
收徒传授武艺，是碧血山庄的主要收入来源。按照惯例，弟子们在此习武，技艺有成后便可出道，踏入江湖。
江阳恭敬地递上一本花名册，说道：“帮主，此次新收的弟子皆颇具潜力，这是他们的名册，请您过目。”
苍澜抬手接过，目光随意地在花名册上扫视着，突然，“云飞飞”这个名字跃入眼帘，他心中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把云飞飞带进来。”他说。
不多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被带到厅中。
少女身姿婀娜，着一袭淡粉色衣裙，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丝带。她的脸庞白皙，杏眼尖脸，眉眼间与云飞扬有着惊人的相似。
苍澜坐在雕花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锁住云飞飞，“你可听说过云飞扬这个人？”
云飞飞微微歪着头，然后摇了摇头，“帮主，我并不认识云飞扬。我乃书香世家出身，家中只我一女，因世道不太平，我才前来碧血山庄学武，只为能保护家族周全。”
苍澜望着她，心中虽半信半疑，但还是挥了挥手道：“既如此，你便留在庄中，江阳，安排她的起居与习武之事。”
江阳领命，带着云飞飞退下。
苍澜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思绪渐渐飘远，这云飞飞与云飞扬究竟只是巧合，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
碧血山庄的膳堂内，灯火通明。
一众弟子正围坐在一张张木桌前，或交头接耳，或大快朵颐。
弟子们身着统一的蓝色劲装，有的身姿挺拔，已显露出几分英气，是入门较早的老弟子。有的面容青涩，眼中透着稚嫩，自是新近入庄的。
突然，膳堂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似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众人的交谈声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苍澜出现在门口，他一袭玄色锦袍，袍角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摆动，一头长发半数束起，半数随意披散在身后。
他站在门口，微微抬眸，冰冷的目光扫过整个膳厅，所到之处，弟子们皆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云飞飞正与几个弟子一同用餐。
苍澜径直朝着云飞飞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走到云飞飞对面，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云飞飞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苍澜冷峻至极的面容，但她并未像其他弟子那般露出惊恐之色，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武林礼。
“帮主，您怎么来了？”云飞飞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膳厅中响起，明亮的杏眼坦然地直视着苍澜的眼睛。
苍澜望着她，沉默片刻后开口：“随我来。”
说罢，转身便走。
云飞飞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跟上。
二人来到庭院，庭院中央有一座八角亭，亭中摆放着石桌石凳，四周环绕着几株红梅，此时梅花正盛，花瓣在夜风中飘落。
苍澜步入亭中，负手而立，云飞飞站在亭外，恭敬地等待着。
“你说你来自书香世家，可会吟诗作画？”苍澜目光落在一朵红梅上。
云飞飞点头：“略通一二。”
“那便以这红梅为题，赋诗一首。”苍澜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云飞飞稍作思索，缓缓开口：“寒夜红梅独自开，凌霜傲雪韵难猜。”
苍澜面上依旧冷峻，语气却缓和下来：“倒是有些文采。”
一阵寒风吹过，云飞飞打了个寒颤，她身上的衣裙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苍澜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轻轻一甩，披风便落在云飞飞肩上。
“多谢帮主。”云飞飞忙道谢，双手紧了紧披风，披风上还带着苍澜的体温，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你与云飞扬，当真毫无关系？”苍澜突然转过身，向她逼近一步。
云飞飞一愣，仰起头，认真道：“帮主，我确实不认识他。”
苍澜审视着她的面容，许久之后，才微微点头：“既如此，你且回去休息，好生习武。”
云飞飞行礼告退。
苍澜立在亭中，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暗忖这世间巧合虽有，但云飞飞与云飞扬不仅名字相似，就连容貌也如此相似，绝不可能只是偶然。
夜色渐浓，如墨般浸染了整个碧血山庄。
苍澜站在书房窗前，庭院里，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昏黄的灯光洒在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光影。
转身，他走向檀木书桌，桌角的青铜香炉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他缓缓坐下，沉声道：“来人，召护法夜鹰。”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衣袂破风之声传来，夜鹰现身，一袭黑色紧身衣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脸上戴着鹰状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夜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低沉沙哑：“帮主，夜鹰奉命前来。”
苍澜微微点头，示意他起身，随后缓缓开口：“今日庄中来了个新弟子云飞飞，此女身份存疑，她眉眼间与今日向我挑战的云飞扬极为相似，却自称书香世家出身，前来学武只为护家，我命你即刻去查探她的家世，事无巨细，皆要回报于我。”
夜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应道：“是，帮主，属下这就去办。”
苍澜站起身，从书桌后的暗格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碧血山庄的独特标记，他将令牌递给夜鹰，说道：“此令牌可助你通行无阻，若遇阻拦，可出示表明身份。速去速回。”
夜鹰双手接过令牌，再次抱拳行礼：“属下必竭尽全力。”
言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
次日，已是日上三竿，苍澜斜倚在前厅的主位上，身旁的江阳恭敬地端坐着，小心翼翼地为他斟茶，茶香袅袅升腾。
一阵轻微却又极具辨识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夜鹰出现在前厅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到大厅中央，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帮主，属下已查明云飞飞家世。”
“讲。”
“云飞飞乃白眉镇居民，她的父亲在镇上开办私塾，是一位饱学之士，母亲操持家务，家中仅她这一个女儿。”
苍澜眉头皱起，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江阳在一旁道：“帮主，看来这云飞飞家世清白，是否可排除嫌疑？”
苍澜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到大厅中央，他凝视着地面，沉默片刻后说道：“云飞飞与云飞扬容貌相似，又同出白眉镇，太过巧合。夜鹰，你继续暗中监视云飞飞，不可有丝毫懈怠。”
夜鹰领命：“是，帮主。”言罢，他身形一闪，再次消失。
***
入夜，苍澜于花厅之中，坐在檀木椅上，手边是一张梨木矮桌，桌上摆满了珍馐佳酿。
他微微斜倚，两名美女一左一右相伴，她们的手指如削葱根，剥着葡萄皮，将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他唇边，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微微张开嘴，吃下果肉。
江阳领着云飞飞走进花厅。
云飞飞穿着苍澜赏赐的衣物，这衣料用上等的丝绸制成，领口与袖口皆用白色的狐毛镶边，柔软的狐毛簇拥着她白皙的脖颈与纤细的手腕。
苍澜抬眸，目光落在云飞飞身上，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云飞飞，过来为本帮主斟酒。”
云飞飞领命，莲步轻移，走到桌前，拿起酒壶，握住壶柄，酒水缓缓流入酒杯。
就在此时，苍澜突然伸出手，将云飞飞勾入怀中，云飞飞手中的酒壶差点掉落，一向不卑不亢的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帮……帮主，您这是……”云飞飞一只手抵在苍澜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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