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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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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五条悟其实不太想回去。
他隐约有一种感觉，离开了那个地方，那种莫名而混乱的心思就会被重新压进土里……只有在只存在你们两个人的地方，那样的情绪才能破土而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们总归不再像小时候一样那么亲密了——那时你们即使吵架或者打架了，最后也会在一张床上入眠，最后所有距离都消弭于无形中，皮肤贴着皮肤，心脏贴着心脏。
“你晚上回去……又要缩回房间里研究咒具吗？”他的唇角不快地下压，有点焦躁地问你。
“应该吧。”虽然你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那么执着于胜过你的兄长了，但你对咒具的兴趣和好胜心还是让你不想落后他太多，“我得再努力一点才行，总不能输给你太多。”
这倒是……五条悟已经习惯了自己永远领先于其他人，习惯了自己永远站在至高点，但他当然也会希望有人能追上来，不然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至少你得陪他才行。
想到你为了追上他而付出的努力，他又感觉被隐秘地取悦了，心里有点高兴，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别扭又不高兴的样子：“有这个时间做这种事，还不如陪我去玩……反正你也赢不了我，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吧。”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算了，你也习惯了。
“因为你一直在往前走啊。”你理所当然地回道，“如果不努力追的话……总有一天会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的。”
你果然……果然还是最在意他了。
白发大猫一下子就被顺好了毛，扒拉着你的脖子跟你一起回去：“那不准把我关在外面，我晚上要和你一起。”
“一起什么……又不是小时候了。”你没反应过来，敷衍道，“别粘着我啊，你自己回房间。”
五条悟就又不太高兴了。
“不是小时候我们也可以继续待在一起啊。”他蓝色的眼睛盯着你，像只不快地甩着尾巴的猫，“反正你今晚别想甩开我，有什么不可以？”
你和他完全可以像电影里那对兄妹一样——这个念头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他还想要和你更加亲密，而不仅仅只是像现在这样。
你只当他是真的很想和你修补关系，犹豫两秒，还是接过了他抛来的橄榄枝：“好吧，但我忙的时候你不准吵……保持安静，知不知道？”
毕竟这个高傲的家伙都主动低头了，或许是你之前确实因为研究咒具冷落他太长时间了……不对！他自己问题也很大好吗！明明应该是你跟他发火才对，为什么又变成你来哄他了啊！
“别把我说得像小孩子一样啊，我当然可以保持安静啊。”他不在意地点点头，心里却又因为你的回答而升起一点隐秘的期待，“但是等你忙完，你要陪我。”
这不就和想要人陪的小孩子一样吗……这家伙真的越大越幼稚了。不过等今年开学你们去咒高专读书，应该就有人和你一起分担吐槽他的幼稚了。
你敷衍地揉揉他的脑袋：“到时候再说，吃完饭你先去沙发上待着，等累了要睡一觉也行。”
你在回去之后就又一头扎进了你的咒具室里，也没管五条悟在干什么，自顾自地忙碌了起来。
五条悟熟门熟路地摸进你房间，顺手在抽屉和小冰箱里翻出了一堆之前被你藏起来的甜点和零食，又拿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盯着你的枕头和被子看了一会儿，伸手卷吧卷吧夹在手臂下，打包好一起跟着你进了咒具室，把你的小沙发拾掇成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床。
你的沙发不算大，他的大长腿架在上头显得颇有点可怜。但他本人倒不太在意的样子，抱着你的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你的背影，心里倒是想着回头得催家里给你换一张大一点的沙发和床……哦床也不能太大，刚好能让你靠在他怀里睡的尺寸最好。
室内都是你的气息，被子上似乎残留着你身上清浅的气味。五条悟叼着喜久福看着你的背影，你微微低着头专注地工作、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视线，银白色的长发被扎成马尾，扭头的时候露出一截白嫩的后颈……就像他正舔舐着的指尖上沾到的奶油一样，白得发光，细软可口。
……会有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吧？
就算是现在的五条悟，也没能立刻意识到那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凑近了一点，又凑近了一点，跪坐在地上像只大猫一样黏在你的身边，无声地用目光去舔舐你的脖颈肩膀背脊和你的一切。
现在又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就像在电影院的那时候一样。他感觉到心里那点隐晦的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让他想要在你身后拥抱你，亲吻你的后颈、亲吻你的耳朵，把你整个人都抱进怀里。
他想要离你更近一点，想要再近一点，你们本应该那么亲密……亲密到变成彼此的一部分。只是触碰完全没有办法止住他内心的渴求，他伸手去牵你又被你甩开的时候就忍不住这么想，还想要更多……零距离乃至负距离的接触。
就像那对兄妹一样。
但是……要怎么做呢？
“不是说好别干扰我吗？”又被他捏了一下指尖，你有点暴躁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黏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而已……”
白发大猫嘟囔着收回手，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了。他舔了舔嘴唇，把咬了一口的喜久福喂到你的嘴边：“给你的。”
你的心思还在咒具上，也没注意到那玩意儿被他吃了一半，就着他的手啊呜一口就吞掉了喜久福，然后继续工作——不然换做平时你绝对会骂他居然给你吃他吃剩的东西，抽出手揍他一顿。
只有他盯着你红润的唇瓣和唇角的奶油，心里泛起了隐秘的欣喜：你居然没有拒绝，这样算是间接接吻吗？你和他就该这么亲密才对。那种感情……在你心里也是存在的。你也想要他。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以后五条悟又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羞耻，感觉自己今天好像怪里怪气的……像是变得瞻前顾后又软弱无能。而且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纠结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让他隐约有种自己好像输了的感觉。
他唇角下压，躺回了沙发里，不太高兴地盯着你的背影，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有那么喜欢你——至少你应该更喜欢他才对。
在朦胧的灯光里，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影院的走廊里。耳畔是放映厅里传来的细碎的响动，他和你面对面站在一起，牵着彼此的手，双生的心脏因为同一件事而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在你把额头贴上来的时候他紧紧拽住了你的手腕，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你的腕骨向下紧扣，低头含住了你柔软的双唇。你的喘息声被身后电影里哥哥妹妹纠缠着的靡靡之音盖过，在昏暗的地方只有他能感知到你……也只有你能触碰到他。
在这时候五条悟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因为亲吻这个走向和现实截然不同。但与刚刚在现实中类似的环境令他的感官有些混沌，像是陷入了温暖粘稠的沼泽……可他却不想抽身。
怀抱里的身体温热柔软，在他本能地收紧手臂的时候发出了不满却更像是撒娇的哼声。紧紧相贴的、带着一点汗意的炙热触感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他的无下限术式，干扰着他的思绪。他闭着眼睛吻你，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怀里抱着的是谁——因为只有你、只有你可以这么靠近他，可以突破他周身无处不在的防御。
【“嗯……哥哥……不要、那里……呜……”】
背景音里的女演员发出混杂着抗拒和期待的喘息声，五条悟将自己的妹妹紧紧按在怀里，用指腹捏住你的耳垂。他的妹妹哼了一声，用发红的眼尾睨他：“黏糊糊的恶心死了……先说好，你可别指望我发出、嗯……那种声音……我还是、超级讨厌你……笨蛋悟……”
和你之前说过的类似的话出现在这里，让这个梦显得越发真实。五条悟能感觉到在你说出“讨厌”的时候他的身体可耻地更加兴奋了，从你绯红的脸颊侧面吻到唇瓣，说出来的话却和以前吵架的时候也差不多：“哦，那我也讨厌你。”
他的手指插进你的头发里，勾着你的发丝。你口中的抱怨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哼了两下，手指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抓挠着，最终只是勉强地骂了句“混蛋哥哥”，就缴械投降。
没有人会来到这个只属于你们的角落，你们的世界就此交融。一墙之隔的电影厅里，那对扭曲的兄妹正在互相欺骗、互相隐瞒，强迫着对方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在这个虚假的梦里，他拥抱着你，就好像你们真的心意相通、双双坠入了蛛网中心。
五条悟迷恋着这种感觉……这种只有你们的感觉。
………………
“……千……”他在梦中喘息着叫你的名字，动作激烈得像是要和你彻底融为一体，汗水从额头滴落进身体相连的、没被光照射到的、黏糊糊的阴影里，“你会一直……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在我身边……和我一起……”
你总是看着他。永远不会移开目光。
“我不想……不想和你比了。”在他的梦里亦或是现实里，他的妹妹哭着回望着他，蓝色的眼睛里空无一物，没有倒映出他的影子，“既然我注定追不上你，那我为什么要为了做不到的事浪费时间呢——你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悟？”
五条悟骤然从梦中惊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妹妹的沙发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原本还在忙碌的你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甩开被子起身去你房间找你，看到你躺在床上、盖着一床去别的地方要的和他原本盖的不是一套的被子睡得正香。
他僵在你的床前，感觉心里那股莫名的火一直烧到了大脑。宽大的手掌停留在你的脸侧，最终却还是蜷起了手指，没有越过狭窄的空间。
你没有醒，自然没有看他。他突然想把你吻醒，吻得你眼角含泪、就像之前输了的时候一样委屈又难过——但至少那时候，你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呢？
强大的、几乎能看透一切的六眼第一次找不到一个问题的线索脉络和答案……就像他知道你讨厌他、嫉妒他乃至恨他，却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感情，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愿意容忍他靠近你。
他只是注视着你的脸，数着你的呼吸，注视着你早就已经被他数清楚根数的颤动的185根睫毛，突然又有点讨厌你了——谁让你也讨厌他？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也不想回头看你了。”他抿着唇，赌气般小声说，“要是你不追上来……我也不回头了。”
你自然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的，翻了个身，睡得很香。
看着你毫无反应的安睡着的脸，五条悟啧了一声，伸出手摸摸你的头发。他的指尖没入柔软的发丝，顺着头皮向下，把你的银发捏成一束，然后不轻不重地薅了一把。
“……睡得像猪一样……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未阉割版要绕路紫色厨房加餐，不看也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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