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女装的我不做人了》纯甜豆花脑子

2、开场，二

　　等了几十分钟，莫原的腿站得有点麻，他干脆在走廊上遛弯，就像巡回演出那样，每走过一间教室就会引发一场声浪。
　　等到教室的广播声响起，负责发言的老师声音温和地讲了一大串，却都被学生们混乱的声音压下，保安们这才收到消息进门维持秩序，好不容易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莫原站在教室门外，听学校的紧急通知。
　　“紧急通知，全体学生暂定放一天假，教学楼封锁配合调查，具体恢复教学时间待定，请同学们抓紧时间收拾好要用的物品，在一小时后配合撤出教学楼…”
　　广播重复了几遍，老师们随后到达教室，手里各拿着一大叠通知书，有老师发现守在教室门口的莫原，把他赶回去，原本还在讨论的同学们骤然息声。
　　老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前，老师没有深究，用手中通知书卷成的纸筒敲打讲桌，让莫原回到座位上，他好宣读注意事项。
　　莫原走回去，看着乱糟糟的书桌和桌肚里破烂的课本，干脆把所有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反正真正重要的东西他都随身携带，课本试卷之类的，很快他就用不上了。
　　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他毕业了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狗地方。
　　从上到下，从老师到学生，都像一坨狗屎一样乱七八糟。只除了一个人。
　　……
　　走读生因为没有宿舍可以住，被老师单独领到操场上排队，等待家长认领，或者沟通好后签字结伴回家。莫原个子高，站在靠后的队伍里，队很长，排队的时候周围人悉悉索索，莫原本来没有在意，直到有人装作不经意地撞掉了他的手机。
　　他弯腰捞住，随即又被撞了一个踉跄。他转头，腰间隐隐作痛，一个高个子男生笑嘻嘻地挑起眉头，一句解释都没有。
　　恶意。莫原没有转头去看，但他能感觉到周围全是恶意。他没说什么，只直起身，用漆黑的眼珠沉默地盯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脖子好像僵化了，连转头都做不到。
　　又过了一会，周围莫名安静下来，那个男生的额头冒出冷汗，眼神变得恐惧。
　　莫原这才收回目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向前跟上队伍，将手机收回口袋。
　　接下来的发展顺利多了，队伍里的人还在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直接撞到莫原面前，他很快签了字，自己找时间溜了。
　　虽然他本来应该等莫明歌来接，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任何一个人来接他。他不希望莫明歌和他一样被围攻。
　　他回到家的时候，莫明歌还没回来。莫明歌是莫原的养母，也是莫陀市第一中学这一届高二的老师，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莫原作为学生是提早回来了，莫明歌这个老师，赶不赶得上吃午饭都不一定。
　　莫原看了看冰箱，撸起袖子走进厨房。
　　中午十二点半，莫原凭借教师家属的身份，带着餐盒回到学校。教学楼已经被彻底封锁住了，楼下有人拉了黄色的封锁线，楼上有警察巡逻检查。
　　莫原着重看了看楼顶，那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抿了抿唇，不满和愤怒再次从他眼底划过，他快步走向一栋教师公寓，那里被短暂征用成了临时办公室。
　　该说不说，保安的八卦能力也是挺强的。办公室的门没关，莫原进门前礼貌性地敲了敲，几个老师转头朝他看过来，看清楚来人的瞬间就闭了嘴，表情变得不太自然，连带着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一瞬。
　　莫原扫视了一圈，看见莫明歌，莫明歌正用担忧夹杂着心疼的表情看着他。看清楚了莫明歌的表情，莫原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保持着淡定，走进门把餐盒放在她桌上，低声说：“我没事。”
　　莫明歌的表情好像是担忧，又好像是不赞同，她皱着眉头观察莫原的脸，最终叹了一口气，轻轻推了他一下。
　　“先回去吧，要注意安全，等我回来。”
　　“好。”
　　莫原转身，离开办公室。
　　嘈杂声在他离开不久后又响起来。看吧，老师和学生都一个样，他们甚至不愿意等他走远点。莫原的双眼隐藏在刘海里，往外走的时候保安都会无意识避开。
　　下午近四点，莫明歌才结束工作回来，她在阳台上找到莫原，他们家离学校不远，从阳台可以看见莫陀一中的教学楼。莫明歌从阳台的窗户看见莫原的书桌。
　　“一点作业都没带回来吗？”莫明歌皱眉。
　　莫原转头坦然地对着她：“不做那些作业我也能考上首都大的，妈妈。”
　　莫明歌不赞同地努了努嘴，嗔怪地瞪他一眼，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她转头扭了扭脖子，问：“晚上吃些什么？”
　　莫原答：“面条吧。”
　　他顿了顿，又说：“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也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莫明歌的脚步顿住，她转身，但低头看着地面，半晌，她抬头，只从目光中泄露出一点藏不住的担忧：“有把握吗？你要小心，不要受伤。”
　　莫原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上前抱住莫明歌，他瘦瘦的、坚强又善良的妈妈。他侧头用脸蹭了蹭妈妈的头发，柔声说：“我没事的，妈妈，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莫明歌的手臂绷紧一瞬，猛地放松，转头快步走向厨房，她高扬着温柔的嗓音，将上半身藏在冰箱门后。“面条里下什么呢原原？”
　　“要一点豆皮和溏心蛋！”莫原同样高扬着声音。
　　莫明歌装模作样地斥他：“又不吃青菜！”
　　莫原的嘴角平平，眼里盛满了笑意。
　　……
　　严立双手插兜，抬头看向面前的教学楼，叹了一口气。他本来应该还在休假，结果因为附近发生了大案，被一个电话叫过来加班。
　　他转头，队友也是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叼着一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加班呐…”，他长叹，罢了，社畜的宿命罢了，他率先向前走去，先找临时跟他们组队的队友交流情报，到晚上就该干活了。
　　何文斌还站在原地，半晌，他抬头，看向学校外的一栋楼，天还亮着，那个方向是一大片的学区房，正传来饭菜的香味。
　　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他眯了眯眼，但他放开感知，又没有什么阴冷的感觉，周围的视线也就是好奇和试探而已。也罢，直觉这种不讲证据的虚幻的东西，本来就没什么可信度。
　　他没再深究，跟上严立离开。
　　不远处的大楼里，莫原站在窗后，看着那两个可疑的人，心情放松了些。
　　他想了想，推翻了原定的行动计划，既然终于有人来管事了…莫原转头看在厨房里忙碌的妈妈，她一直背对着他，不停地找事做来掩盖自己的不安。
　　莫原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决定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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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莫原以为的：有大人来管事啦！可以放松啦！
实际上的：（详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