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女装的我不做人了》纯甜豆花脑子

1、开场

　　凌晨两点，天空被乌云笼罩，几个学生打着手电猥琐地聚在一扇门前，一共四人，一人负责打手电，两人手里拿着纸、笔、蜡烛一类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个人弯着腰在门上鼓捣着什么。
　　“开了开了！”门口的那个人低声喊到，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其他几人跟着挤进去，关上门，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摇曳的烛光，几秒后骤然熄灭。
　　……
　　我的人生恐怕是一坨狗屎。
　　莫原平静地想。
　　几天前，因为外婆生病住院，莫原请了两天假，等他返校时桌上的试卷堆得比新华字典还厚。
　　他平静地翻了翻试卷，回想了下前几天老师讲课的内容，把这一沓试卷草草地叠了叠塞进桌肚，抽出他的枕巾，闭目养神。
　　他这两天跟着妈妈被迫社交，虽然对方是比较亲近的亲戚，但是日常自闭的莫原还是感到痛苦。
　　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医院陪了两天床。
　　莫原不是不尊敬不孝敬长辈，但是让他在医院待整整两天还要过夜，这考验实在是大了点。
　　首都的医院人满为患，普通的骨科病房也挤满了人，莫原被迫夹在里面感受各种人的气息，各种各样的怨恨、愤怒、还有恐惧。
　　莫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噩梦。他现在只希望可以好好休息，别的也不挑了，让他安心睡会吧。
　　上课铃响，老师瞥了一眼刚返校就睡觉的莫原，皱了皱眉，只当自己看不见。莫原像这样我行我素不是一两天，他上高三的时候就这样，高四就更过分了。
　　老师重重地敲了敲黑板，示意同学们听课。同学们不管认真还是不认真，都摆出了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莫原把头埋在臂弯里，他感到恶心。
　　莫陀一中的“传统”一向“优良”，装起来都有模有样的。
　　不过四周还算平静，莫原对这样的安稳感到很满意，当然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事情发生在大课间。
　　实际上高四生没有大课间，那是为上节课扫尾，为下节课做准备的时间，大批的试卷需要整理，连上厕所都显得奢侈。
　　直到厕所的方向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尖利的声音划破走廊，老师和同学们急忙冲过去查看，莫原心中一跳，飞快起身冲出教室，挤到前排。一具扭曲的女尸仰面躺在第一排女厕的门后，半边身体倒在门外，表情扭曲惊悚。不少同学在看清的那一秒冲出去吐了。
　　莫原脑后一麻，不仅是因为直面尸体的冲击，更是因为他在面前这具尸体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那个他不惜在莫陀一中多停留一年，只为了看住它以免伤人的、那个怪物！
　　他的脸色在那一瞬变得极为难看。这种阴冷的感觉…该死！他转身飞奔向顶楼。
　　作为复读生，他所在的教室本来就在四楼，厕所就在楼梯旁边，要冲到五楼不过几步的距离，他看见了畅通无阻的楼梯，和大开的顶楼教室。
　　莫原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反而变得平静。那个怪物…它跑了。
　　空洞的五楼走廊对莫原发出嘲讽，他的呼吸加快，在某一个瞬间停止。
　　找到它！杀了它！
　　……
　　老师们花了些时间赶走学生并报警，现场很快被保安封锁起来。莫原趁着老师们赶人挤进乱窜的学生群里，低头装作被恶心吐了的样子，捂着脸，随着同学们一起回到教室，刘海下的双眼空洞黑沉。
　　那个该死的怪物，它会跑到哪里？为什么刚好在这时候死了人，故意的吗？有人想借那个怪物的手，害死谁？
　　莫原的手有些颤抖，他将手塞进裤兜，湿滑的布料包裹着他的指尖，他闭了闭眼。
　　要冷静，只要等到晚上，一切都会解决的。
　　他调整了下表情，抬起头，用木然的表情扫视自己的同班同学。反应过来的同学们喧闹起来，教室里嘈杂得像菜市场，而且显然不止他们班是这样。老师们被叫走开会，保安们被特地叫上来，守在教室门口不让学生们出去。
　　反应太快了，也很不寻常，莫原的眼底闪过厌恶，出了命案知道堵人了，之前一年多也没见有人有反应啊。周围的同学们把头凑在一起，默契地忽视了莫原。莫原低下头，他身边仿佛有摄人的磁场，他坐在人们中间，沉下呼吸，好像变成了静默的石像。
　　等到胸口的幅度也平息，他的感知已经笼罩了整栋大楼。
　　找到你了，你还在这里。
　　随着他的感应，腿间的布料纠缠着，湿滑的触感隐约之间舔过他的指尖。
　　警察很快赶来，碍于门口的保安，学生们探头探脑，但是不敢出教室，短暂的喧闹过后，恐惧攀上被麻木的神经，有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学生们逐渐变得安静，整栋大楼都好像在为那个同学默哀。
　　不能这样下去，莫原感受到恐惧在发酵，他的喉间变得饥渴，那起被安排的命案就要发挥作用。想到那具惨死的尸体，愤怒与呕吐欲一起冲撞他的胸腔，他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沉默中突然站起的莫原，就好像一截标杆，有同学忍受不了低迷的气氛，抬头看他，被莫原不轻不重瞥了一眼。
　　那个同学隐约觉得莫原在期待什么。他问道：“你在干嘛？”
　　莫原才顺势勾起唇角，他听到自己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快放假了，收拾行李。”
　　人群沉默着，骤然卷起愤怒，有人喊着：“你还是人吗？！”有人捏起拳头怒视莫原，但被书桌挡下，没有人挡在莫原前面。
　　看到人们出现合适的反应，莫原嘴角的弧度小了一点，又上翘，维持在一个合适的角度，看起来声音不大，实际上胸腔起伏着，让声音能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有时间在这里哭，不如多收拾几张试卷…”
　　莫原的话被冲到面前的拳头打断，他身形一晃，后腰撞上侧后方的桌角，疼得他身体颤了颤。
　　但是效果出其不意的好，门口保安的脸色都变了，所有人怒视着他，沉默了一会，隔壁班居然有人大喊一声：
　　“狗东西！别让老子知道你他妈的是谁！！！”
　　莫原被这一嗓子逗破功了，“嗤！”他刚笑出声，捏着拳头站起来的人又多了几个，有人朝他攻来，被紧急进入教室的保安拦下。
　　保安的面色非常复杂，他看了一眼莫原，青年被他挡在身后，嘴角还勾着。他莫名打了个冷战，转头时声音都大了些，他对着学生们吼道：“都安静！坐下！等你们老师来！”
　　保安块头很大，这声音效果非常好，整栋楼似乎都震了震，莫原的身体僵了一瞬，好在没人注意他。
　　短暂镇压了学生，保安绷着脸，回头指了指莫原：“你，跟我出来。”
　　莫原如愿以偿地出门，手中的试卷被他顺手丢在书桌上，滑下去，有人看见，顺势踩了一脚。
　　莫原发现了，但没回头，那些试卷做或不做对他来说都没有关系，他想，或许等他回来一张都不会剩下。
　　莫原被带出教室，但也只是出教室而已，他不能离开，背对着保安们接受他们视线的洗礼，他把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对面的旗杆，耳朵关注着整栋教学楼的动静。
　　听起来其他楼其他层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没有直面尸体，所以没什么恐惧，学生们还在兴奋地八卦。只有这一层的学生们直面命案的冲击，他们的恐惧要强烈很多，但是经过刚刚莫原的打岔，这一层显得很安静，在莫原出门之后，渐渐有了私语声。
　　莫原想了想，顺着栏杆走了一个来回，尽头的保安盯着他，好像随时准备着把他拦下来，莫原适可而止，没有走到尽头就转身，保安紧绷的肌肉这才松懈下来。
　　学生们的注意被转移，大部分人只听到刚刚保安的大吼，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发现莫原的身影后，学生们开始八卦，有人趁老师不在拿出手机，和其他班的同学们互通有无。于是在莫原停下来继续看着旗杆的时候，背后的教室又渐渐沸腾起来。
　　在一片哄闹声中，一个男声大吼着盖住所有人，“走廊上那个傻*，你他*的是狗屎吗！！！”
　　人声静止了片刻，就好像被打开了开关，随后各种辱骂声冲破教室，破音的辱骂如同锯子，恐惧终于彻底转化成了愤怒，保安们严阵以待，学生们甚至有人站上了桌子，用试卷卷成喇叭冲着莫原大吼。
　　莫原背对着人群，感受到恐惧逐渐消散，楼下的人以为楼上是在狂欢，迫不及待地模仿，混乱的辱骂声混杂着尖叫，整栋教学楼都乱了起来。
　　莫原的嘴角终于放松下来，变回了习惯的扑克脸。他回神，掏出正在振动的手机随手按了几下，黑沉的眸光仿佛都亮了些。他感受着楼里的恐惧，所剩无几，显然他破坏了幕后黑手的动作，不过这还不足以消散他的怒火。
　　他趴在栏杆上巡视着楼底，破坏了他的安宁，一定要付出代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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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真的还好，他压根不在乎高中的社交，理由如内容提要。
高中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