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少年的生活》本江

5、005

　　005西尔？

　　雅各布在路口告别山姆一众，朝家走去，他步履轻快，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兴奋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贝拉。

　　他满脑子都在想这个。海风吹的红彤彤的鼻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苍白的脸颊上扑闪，脸颊边上不对称的酒窝。哦！贝拉。雅各布没法否认，用一个老掉牙的“恐怖故事”换贝拉几个兴奋的注视给他带来了多大的满足，违背保秘承诺的慌张感早已经被他抛到脑后，狼人和冷血生灵，哼，反正也只是个部落传说，对吗？

　　他愉快地甩甩头发，开始下最后一个大长坡，一边庆幸自己昨晚许的愿望已经成真，哦！贝拉，裹在围巾里娇滴滴的小脸蛋，透过睫毛抬眼看向自己，就一个眼神，所有雅各布答应父亲不向外人透露的秘密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都跑出来了。

　　雅各布从小就认识贝拉，查理·斯旺家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姐姐，查理和比利钓鱼竞赛时会带上她。雅各布回想起小时候自己和贝拉一起烤的泥巴派，追在两个姐姐身后想加入她们的茶话会，失笑着摇了摇头。

　　“她对我也有些…意思吧？”，雅各布忽然又有些不安，“迈克·牛顿”，他几乎确定是叫这个名字，似乎和贝拉蛮亲近的样子，“这小子用心不纯。”，雅各布忿忿。

　　一颗心在愉悦和怀疑中一会膨胀一会缩小，雅各布像被吊在半空中的木桶，一边晃荡，一边往外洒水，不一会木桶里就所剩无几。雅各布高涨的情绪渐渐褪去，他抓了抓发顶，违约的懊恼又追了上来。

　　雅各布走到门廊前，在门前的台阶上跺着脚，他娴熟地从地垫下摸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蹭去鞋上的泥土。比利还没到家，每次钓鱼完，几人都会在哈里家享受一顿丰富的“炸鱼晚宴”，其余两人会给战绩最佳者颁发荣誉奖章——比利用细树藤编的一种菱形小吊环，几个老家伙，年纪越大玩心越重。

　　雅各布撇撇嘴，走进屋里，心里有些庆幸比利还没回家，他还没准备好面对父亲毫不知情的脸，哪怕只是些“毫无意义的”恐怖故事，雅各布也不想在父亲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

　　屋里没有开灯。

　　雅各布走进起居室，壁炉里的木头烧的差不多了，炉心里只剩一截木炭闷烧着，散发出点点微光，夜晚潮湿的寒气正在慢慢渗透进这间木屋。

　　雅各布穿过房间来到壁炉前，他将火钳捅进木炭里，抖了抖，木炭上覆着的灰落了下来，露出了烧的通红的炭心。

　　房间里安静的出奇，进门时没有黑色的毛团从角落里跳出来迎接自己，他又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木头，火光重新点亮了壁炉。

　　“西尔维亚？”，雅各布拍拍手上的灰土，轻声寻找。

　　刚添柴的壁炉火光昏暗，沙发上似有动静。

　　沙发上的旧毛毯皱成一团，顶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头露出一团黑色的毛发，沙发扶手上放着西尔维亚的小木碗，碗里留着吃剩的鱼骨。雅各布走近沙发，有些犹豫，露在被子外的黑色毛发，长长的拢在一起，发尾微微打着卷。

　　这不像是猫毛，反倒像是头发。

　　雅各布轻轻扯动毛毯，棕灰色的毛毯掀开了一个小角，露出小半张柔和的面庞，面庞的主人将脸埋在毛毯深处，正在酣睡，一副大大咧咧不喑世事的模样，仿佛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或者…这是我认识的谁吗？”，雅各布正要伸手去推。

　　毛毯忽然一抖，雅各布一愣，手猛地收回来，顿住呼吸，等对方醒来。

　　惊跳并没有使睡梦中的人醒来，她翻了个身，一条纤细的小腿从毯子里探出来，压在毯子上，五个脚趾用力张开，再渐渐放松，在几个呼吸间又沉沉睡去。

　　壁炉里的火光忽明忽暗，细嫩的小腿紧紧压在灰棕色的珊瑚绒毯子上，像剥了皮的花茎，光滑，脆弱的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拧出水，脚踝上方一点点有一环颜色稍浅一些的痕迹。再往下，和纤细的腿骨相比，脚掌反而显得有些肉肉的可爱，十个脚趾头短短的，轻蹭着毯子的绒毛。

　　血液蹭的涌上雅各布的脑袋，黝黑的皮肤染上一层难以察觉的绯红，他刷的一下扭过脑袋，眼前的画面令他难为情。

　　雅各布别扭的偏着头，想去看她的脸。

　　深棕色的沙发和毛毯深处蜷缩着一个少女，她的黑色长发随意的散开垫在脑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双颊圆润，还未褪去稚嫩感，看起来比自己年纪小一些。少女呼吸绵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雅各布盯着熟睡的少女，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锁住了雅各布地视线，他静静地看着，视线焦距不断拉近，这张脸之外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沙发、起居室、窗外的细雨、树林、拉普西的夜。

　　这副平和的睡颜是如此有感染力，雅各布感到被一种莫名的安定感包围，踏实，平静，他的一切焦虑、烦躁、违约的内疚、害怕父亲发现的慌张，甚至是长久以来母亲过世后留下的那片虚空，都渐渐被这一片平静所取代，这份平静带来的只有平静，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雅各布轻轻地甩甩头，一时间不知何者更奇怪，自家沙发上睡了一个十四五岁的陌生少女，还是自己看着人家睡觉入了神。

　　微弱的火光映照在少女·的眼睑上，跳动着，牵动了睫毛下的阴影，有一刹少女似乎蓦地睁开了双眼，雅各布吓得一顿，窥视被抓包的慌张感将他揪住，令他慌了神，他往后退了两步。哐当，火钳被踩的一跳，在木头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糟了。

　　雅各布还来不及反应，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了沙发上熟睡的人。

　　少女支起头，半闭着双眼，视线迷离，她看着眼前的雅各布，但又仿佛没看到眼前竖了个人。

　　雅各布定在了原地，眼前这个粗线条的少女用力打了个哈欠，她将嘴向后长开，像人们在牙科诊所做的那样，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右上侧的虎牙比其他的牙齿要突出一些。

　　半响，雅各布忍不住出声，“咳咳”。

　　少女眨眨眼，似乎才意识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她抬眼望向雅各布，一双绿眼睛缓缓眨动。

　　雅各布静静等待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一声尖叫？一句解释？一个问好？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他不知道还应该期待事情怎么发展。

　　但少女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坐着。

　　她穿着一件圆领的长袖卫衣——是今早自己放进脏衣篮里那件，雅各布留意到——将头微微一偏，黑色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来，她仍旧看着雅各布，没有说话。

　　“你…你是谁？”，雅各布的嗓子有些发紧。

　　少女皱了皱眉毛，似是不解，头偏的角度更大了一些，似是想弓下去看雅各布低着头模糊的脸，她依旧一言不发。

　　“咳，”，雅各布清了清嗓子，“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他提高了一些声音，更清楚的问道，但仍没有看她。

　　没有回答。

　　“我说你…”，他看向这个不配合的少女，顿住了。

　　一对绿色的大眼睛。

　　壁炉里的木柴开始烧起来了，火光映进一片绿藻似的深海里。

　　一对雅各布熟悉的眼睛。

　　雅各布半张着嘴，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怔了半响，在脑海中理出了毛线的线头——垂下视线，少女的右脚腕上赫然有一圈月牙似的伤疤，捕兽夹战役勋章。

　　雅各布咽了口唾沫，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西…西尔？”，他试探道。

　　少女停下拨弄毛毯的线头，抬起了头，似是在引证雅各布的想法。

　　“西尔维亚？”，雅各布小声的重复。

　　西尔维亚跪坐起来，伸手去够雅各布，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前臂。

　　雅各布触电般的缩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得后退两步，跌坐在柴堆上。

　　“嘶，”，他呲牙咧嘴，一半是因为被撞疼的后腰，一半是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我的小猫？变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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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了见面了！
小狼见贝拉是发春的纯情少男
瞥见西尔的小腿也是纯情少男
爱害羞的小伙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