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少年的生活》本江

3、003

　　003 变身

　　“又在讨论你们永远买不起的东西了，小呆子们。” 一个公鸭嗓插进来。奎尔双手抱胸转过身去，脸上敛起了笑容。安布里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从桌子上直起身。

　　雅各布挑起眉，依旧坐着没动，“萨斯”。

　　杰夫瑞·萨斯，西尔维亚对上号了，毫无疑问，这人是兜里有两个臭钱的“香蕉人”（没错，奎尔的话），西尔维亚瞪着杰夫瑞故意抓得乱糟糟的棕黑色短发

　　“听说你终于摆脱了你家的红色大卡车。”，杰夫瑞的嘴微微撅着，脸上有一种和五官不协调的神情，“我前两天在福克斯又看到了那个行走的大破烂，我猜你们这些穷人就是永远无法真正摆脱破烂，是吧。”他假意幽默的笑笑，双手依旧插在衣兜里，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带着棒球帽的同伴发出几声附和的笑声。

　　“别来烦我们，”奎尔没好气。

　　“不然呢，”杰夫瑞换成了一种酸溜溜的语气，“不然你会叫委员会来制裁我吗？”，杰夫瑞说到“委员会”这个词的时候刻意将声线夹起来，雅各布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接杰夫瑞的话，他感受了一下这个刻意的停顿，接着和同伴爆发出尖锐的笑声，互相击掌，强调着他们对所谓委员会的不屑。

　　雅各布和安布里对视一眼，这人发什么疯呢？

　　杰夫瑞双手放在衣兜里抖了抖，红黄两色的棒球服上印着“ALL M.T.A.L. UNDEFEATED 2007 CHAMPIONS”的字样。

　　“不赖吧，我爸带我去看棒球联赛了。”杰夫瑞将嘴唇撅得更高了，他歪着头，脸上有一种热烈的神情，西尔维亚捉摸着，这种神情似曾相识。

　　“哦，雅各布大谈特谈解决的汽车难题，奎尔又长个子了，安布里捧着攒钱购买的小玩意。嗯，虚荣。连奎尔都有，看来虚荣是种十分普遍的人类情绪。”西尔维亚在脑海中大声赞同自己的观点。

　　奎尔还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瞥着杰夫瑞。雅各布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转头轻声询问安布里放学是否要来家里。

　　“你爸从委员会只能给你拿二手旧衣服吧，堆在轮椅上推回家？”被轻视的杰夫瑞恼怒起来，脸上泛起一种潮红。

　　雅各布不耐烦的从桌子上跳下来，他和杰夫瑞差不多高，杰夫瑞的块头甚至还大一些，但当雅各布跳下来时，杰夫瑞瑟缩了一下。

　　“省省吧，萨斯，别求雅各布的关注了。”安布里挖苦道。

　　杰夫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西尔维亚饶有兴趣的看着杰夫瑞脸上的调色盘。

　　“闭嘴，康纳。”杰夫瑞发出一种嘶嘶声，“你连爸爸都没有。”

　　安布里脸色一沉，但有人比他更快。

　　“砰”，奎尔一拳将杰夫瑞打倒在地。雅各布和安布里快步上前，站在奎尔两侧，但与其说是支持他，不如说是确保杰夫瑞别被打的太惨。

　　“我没事。”奎尔摆摆手，“就是看着他心烦。”

　　杰夫瑞还半躺在地上哀嚎，鼻子断了。

　　“嗨”，一声警告短促有力。

　　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跑来。

　　“山姆”，雅各布冲来人点点头。

　　山姆·乌利，西尔维亚在电话里听过这个名字，乌利太太是个细声细气但是喋喋不休的女人，总是对邻居有许多怨言，但这个独子是她的骄傲。

　　山姆眨眼就跑到了几人身前，跑近了的山姆更是高大的可怕，他高出雅各布整整一个头，臂膀和大腿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在跑动中格外瞩目。雅各布几人在同龄人中显得身材高挑，体格欣长，但在山姆面前就像几个半大的孩子。

　　山姆先凑近雅各布低声说了几句，接着转过身，一把将地上的“小鸡崽”杰夫瑞拽起来，塞进了呆在一旁的同伴怀里。西尔维亚这时才看见了山姆的正脸：皮肤黝黑，毛刺短发，眉目分明，一双眼睛亮的出奇，脸上全然没有雅各布的那种稚气，线条清晰的嘴唇显得很刚毅，天气阴冷，山姆却穿着单薄的运动服。

　　山姆同样拍拍杰夫瑞的肩膀——西尔维亚似乎看见杰夫瑞站不住似地晃了晃——跑开了。

　　西尔维亚好奇的盯着朝场地边缘跑去的山姆。

　　山姆跑向一个黑色长发美女，别误会，西尔维亚可能不完全了解人的复杂情绪，但是对美的追求是跨物种统一的，她黑色长直发至下背部，简单的披着，无发饰，热烈的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山姆，饱满的额头和颧骨荡漾着笑意。“里里。（Leele，里尔的昵称）”山姆抱起她转了个圈，响亮的亲在她的嘴唇上。

　　西尔维亚看着里尔玫瑰色的脸颊入了神，没注意到铃声响起，平台上渐渐空旷了。

　　…

　　西尔维亚回到林子里，打算原路回家。

　　事实上，她走的心不在焉，还在想着刚刚的场景。

　　人和兽，人的思维和兽的思维截然不同，这种不同令西尔维亚陶醉。她从未一□□悟过如此多的复杂情感，要知道，一般家里只有雅各布和比利两人，最多再加上奎尔和安布里。“奎尔性子直，只有一汤勺的感情，或许奎尔只能算半个人。哦对，苏我也见过，哈里也有过一面之缘。”西尔维亚的思想开始跑火车，“苏和‘里里’长的很像，特别是嘴唇和鼻子，苏有个女儿，似乎是叫里亚，还是叫里尔。”

　　西尔维亚捉摸着里尔的名字，走到了溪水附近，她能听到水流声在前方不远处。

　　“里尔和山姆。”，西尔维亚心里一动，她回忆着两人的互动：

　　嘴唇上的亲吻，“那么甜蜜。”，

　　旋转着拥抱，“那么般配。”，

　　相扣的手指，“那么亲昵。”，

　　山姆揽着里尔的腰，“那么幸福。”。

　　这样的拥抱和雅各布三人互相的推搡完全不同，这样的快乐和他们的笑声里的快乐也完全不同。

　　西尔维亚试着去代入，牵手、拥抱、亲吻，但是对面那个人是谁呢，西尔维亚抬头去看，他面容模糊。

　　西尔维亚向小溪走去，这天气怎么了，一会儿功夫这么热了。

　　在比利家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体内暖流涌动，但是比在家里强烈的多，这感觉并不难受，也不痛苦，就像冻僵的人将四肢泡进温水里，酥酥痒痒的。西尔维亚打了个颤，尾尖轻轻抖动。她停在原地，站着，感受着，等待着一切恢复正常。

　　但这一次没有。

　　是心脏，就像有人在西尔维亚的胸腔里塞了一个炉子，一点一点加热所有流经心脏的血液。

　　“扑通”。

　　“扑通”。

　　炉子越烧越旺，西尔维亚体内的能量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在血管中不断跃动向五脏六腑四肢白骸。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热量不断积攒，血液就像“沸腾”了一般，冒着小气泡，翻滚着挣前恐后的从胸腔内溢出。

　　西尔维亚一阵晕眩，视野中出现白光，她张开脚趾，抓牢地面，将指甲插进泥土中。

　　西尔维亚站定，轻轻甩了甩脑袋，很快便发现不对劲。

　　西尔维亚盯着眼前垂着的一缕毛发，长长的，黑色的，微微打着卷，这是…头发？

　　西尔维亚顺着视线望下去，原本遍布黑色毛发的四趾露出皮肤，变成了…五指。西尔维亚动了动，五指张开，在泥土上摩挲着，湿润的土壤在手背上滚过，好奇妙的触感，这是…手？

　　西尔维亚抬起手，对着光仔细端详，五指，掌心纹路分明，三条粗线在掌心交错。她将拇指折进掌心，用四指将拇指包住，“wow，多出来的一个指头。”

　　西尔维亚顿了顿，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体会细腻的皮肤在手下顺滑的触感，她捏捏自己的鼻子，好奇的探索自己的新身体，诶？这是什么？肩膀和脖子中间一个浅浅的凹槽，锁骨？胸脯、腰、肚脐…手指上湿润的泥土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凉意，西尔维亚打了个寒颤。

　　“这么说，”，西尔维亚怔怔地，“我是个人了？”

　　西尔维亚向溪边走，哦不，四脚并用的爬去，她好奇自己的脸庞什么样子。

　　她探头向溪边望去，溪水并不平静，只有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隔着水纹瞪着自己，西尔维亚吓的一怵，又缩了回来。

　　“既然我已经是人了，或许我该试着两条腿走路。”，西尔维亚有些犹豫。

　　西尔维亚向后倾，蹲坐在地上，然后双腿发力，猛地站起来。

　　哦！站起来！但兴奋显然没有能够维持太久，西尔维亚双眼一昏，几个踉跄，向后仰摔倒在地面上，晕了过去。

　　…

　　西尔维亚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河边的硬土地上，从光线来看，自己昏迷不超过20分钟。

　　西尔维亚晃晃脑袋，感受着后脑勺上的闷痛，她举起手，失望的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四肢。

　　身边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西尔维亚睡在河边做了一个美梦。

　　只有后脑勺上的钝痛，提醒着她，这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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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顶级阿尔法之不怒自威小狼
and
站的太快昏倒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