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奇案录》鹿湯

6、华氏山庄杀人事件（4）

　　“所以这和华植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听人说过露易丝的本事可不是像爱丽丝那样垃圾，她是有真才实学的，她早年还到过D国著名钢琴家手下进修过两年。”等等服疑惑的问道。
　　“所以啊，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哪里来的钱去D国进修呢？而且还是享誉世界的著名钢琴家诗波特大师呢。”
　　“你是说！”等等服坐直了身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中瞬间燃起希望。“那她现在功成名就了，华植作为知晓当年实情的人，自然会成为威胁她的一枚定时炸弹！”
　　“再说其她的几位。艾尼斯和莉莉丝不用说，华植一死艾尼斯就会成为华氏的新董事。”
　　“艾尼斯和莉莉丝无疑是嫌疑最大的。”
　　等等服：“那还有其她的人呢？”
　　“至于李佳嘛，就像外面说的，大小姐脾气……”陆明秋从兜里掏出一块陈皮糖，利索的撕开包装扔进嘴里。
　　“我看过她的电影，演技嘛…不过她长相真的是没得说，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十三四岁没有一个说她长得不好看的那种好看。”等等服找出李佳的口供翻阅着。“既然没有枪击残留物，那是不是至少可以确定她是无辜的？”
　　“那也不保证。”陆明秋摇摇头。
　　“啊？还有什么问题吗？”等等服疑惑的看向陆明秋，眉毛高高蹙起。
　　“你想啊，外面罩上一层衣物，那就检测不出了啊。完事之后再脱下来扔到壁炉里烧掉，就没证据了。”陆明秋摊摊手，讲述着自己的推理。
　　“你说的有道理啊。”等等服点头道，“但是这样的话，山上的任何人就都可以利用这招杀害华植了。”
　　“那安妮呢？就是那个作家，她……”
　　“笃笃笃——”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等等服要说的话。
　　来人是派去搜查山庄树林的警员，她们汇报说并未发现树林中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这寒冬腊月的，没人会去树林做什么，就连喂狗都是在别墅附近的树林外面定时定地。”
　　“既然整个树林都没有人的踪迹，那山上的人是怎么下山并杀害华植的？难不成凶手长了翅膀会飞吗？”等等服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清楚。”陆明秋背对着等等服看向窗外摇头，语气冰冷的让人听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现在可怎么办？没有证据我们就只能扣押那些人到明天下午了，现在还有不到24小时。过了这个时间凶手将来去哪都不知道了，或许会潜逃出国……”等等服看了眼手表，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像是泄气般将自己摔进办公椅中。
　　“想要破案就必须知道凶手是怎么样不留足迹下山的。”陆明秋冷漠的俯视着警局外马路上各色的行人，想要知道凶手在想什么就要自己先做凶手。
　　“我要回去华氏山庄！”
　　看着车窗外逐渐西下的太阳，陆明秋心里不禁感慨，这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
　　坐在车里，窗外的寒风自然侵袭不到车内的人，陆明秋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夕阳洒在雪地上，闪闪的亮亮的。
　　车子慢慢开进山庄的大铁门，早就等候的警卫守在门口为来车打开了大门。
　　车子驶过华植的别墅的时候，陆明秋伸出脑袋看了眼黑漆漆的别墅，结合周围光秃秃但也沙沙作响的树林莫名的有一种诡异恐怖的氛围在。
　　山上的别墅已经灯火通明，汽车慢慢爬上缓坡。陆明秋趴在车窗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眼睛睁的老大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处异常。送陆明秋过来的警员也是局里的老人了，马上就要退休的她脸上的皱纹就是这些年风雨的刻痕，沉默寡言、谨慎小心是她的代名词。
　　“不好！”
　　身旁突然传来的一声惊呼以及紧接着的刹车让陆明秋差点闪着脖子。
　　“哎呦，孙师傅您干嘛啊？”陆明秋揉着脖子转头责怪道。她都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谨慎的孙师傅了，踩刹车踩得一点也不谨慎。
　　“前面有条狗。”孙师傅指了指蹲在车前一脸无辜的一只憨厚非常的阿拉斯加。
　　陆明秋揉了揉眼睛，心里不禁骂道：怎么又是狗？昨天也是这样，自己最近和狗过不去吗？这几天犯冲？
　　“去去去！”陆明秋摇下车窗探出头去驱赶着面前的大狗。
　　阿拉斯加倒也识趣，摇着尾巴慢慢挪动着肥胖的身体离开。陆明秋看着阿拉斯加那扭动着的庞大身躯不由得想起等等服来，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旁边一向沉默寡言的孙警官看了眼陆明秋，默默转过头去发动车子。
　　所幸阿拉斯加的叨扰并未带来太多的影响，二人还是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顺利到了山顶。早就接到消息的华炽带着华桦站在门口迎接。
　　“两位这一路还顺利吗？”车刚停稳，有眼力劲的华炽就迎了上来为陆明秋打开车门关切的询问。
　　“啊——顺利，顺利的。”陆明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打断了脑中的思路，不过她很快恢复了过来，“就是路上又遇见一只狗，还和上次一样突然窜出来差点撞到它。”
　　“一条体型很大阿拉斯加。”陆明秋接着补充道。
　　“那应该是尤金。实在很抱歉，二小姐今天没有心情管它所以应该是它自己又疯跑了。”华炽引着两人进了客厅。
　　听见来人的声音，本来还吵嚷的会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正直勇敢的陆警官吗？”李佳率先阴阳怪气起来。
　　“是啊，不知道陆警官还有和贵干啊，上午不都问完了吗？”爱丽丝总算是找到出气口了，华植死了自己的未来也吹了，索性好人也不装了直接光明当着众人面正大的白了陆明秋一眼。
　　露易丝到是没说什么，就是冷哼了一声。
　　“陆、陆警官好。”结果几人当中就只有安妮上前来怯怯的打了个招呼。
　　“陆警官，抱歉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能起身去外面接您了。”艾尼斯脸色苍白的坐在不远处的阶梯上，莉莉丝一脸担忧的陪在她身边。
　　“没、没关系，没关系的。”这时候了，陆明秋哪还敢计较人出没出门接自己的事，莉莉丝刚才回过头来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要给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您回就回来吧，怎么还带了一人呢？”露易丝歪头看向陆明秋身后的孙师傅语气不善的说道。
　　“啊，孙师傅，孙师傅她是我特意带来保护大家的！”陆明秋胡扯道。
　　“难道凶手还埋伏在庄园内伺机想伤害我们吗？”李佳闻此大惊失色。
　　众人的脸色也都阴沉了下来。
　　“不会吧…我们谁也没得罪过别人吧……”爱丽丝的眼睛提溜转，好像在回忆自己是否得罪过什么狠角色。
　　此时不远处的莉莉丝冷哼一声，好似意有所指的说道：“这谁知道呢。”
　　这时候华炽走进来招呼众人晚餐准备好了。
　　也就过了不到24小时，餐桌上的氛围已经大变，再没有昨天的和谐欢乐。
　　整个晚餐时间，爱丽丝都疑神疑鬼的用眼睛乱瞟着餐桌上的人。好像在怀疑自己曾经是不是得罪过餐桌上人的亲戚朋友，现在来找自己报仇来了。
　　女仆们和管家华炽忙前忙后的伺候着餐桌上的东家和客人，陆明秋暗中仔细观察着餐桌上众人的神情。除了疑神疑鬼被吓得不轻的爱丽丝，还有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的露易丝，李佳拿着刀叉悬在半空的手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放下去，安妮安安静静的小心啃着手里的面包。艾尼斯也没吃几口就端起葡萄酒开始猛灌，莉莉丝的眼睛一直黏在艾尼斯身上，时刻注意着艾尼斯的动作，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孙师傅到是没被餐桌上的阴郁的氛围影响到，大快朵颐的样子让陆明秋看着都觉得饿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整个晚餐除了陆明秋和孙师傅其余人都食不知味的。
　　吃完晚饭陆明秋将众人聚集在了会客厅，打算突袭“夜审”。
　　“不是，把我们聚在这儿干什么？白天该问的不都问完了吗？”李佳抱怨道。
　　露易丝神情疲惫的半倚在沙发上慢慢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看了眼李佳没吭声。
　　“我白天该说的都说了啊，我又没杀董事长！我想回家，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爱丽丝坐在书柜梯子上抱着头喃喃自语。
　　“听、听说明天下午就、就可以回家了。”安妮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乖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小声说道。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个只有壁炉发出“噼啪”声的会客厅来说也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楚了。
　　“警察办事不利却还要扣押我们这些合法公民简直是过分，还有那个陆明秋警官，她人呢？把我们聚在这儿不是要审我们吗？现在人哪去了？”李佳忿忿的张望着说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猫在哪儿偷听我们对话呢——”露易丝冷哼了一声说道。眼神朦胧的看着手中的红酒，杯中琥珀色的红酒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轻轻摇动就如丝绸般顺滑的挂在杯壁，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听到此话门后的陆明秋一激灵，这人还真是挺聪明的。
　　随即室内陷入一阵沉默，除了壁炉里的柴火时不时的爆开之外再无它声。陆明秋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孙师傅，后者点点头示意她该进去了。
　　刚要推门的时候，会客厅内传来艾尼斯的声音，陆明秋还没碰到门把手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陆警官也是有要务在身的，现在发生了凶杀案，总不能让她渎职吧。况且姨母的死确实有蹊跷，邀请大家来山庄的也是我，因为我大家才遇见这种事的，姨母又……”说着，艾尼斯就掩面哭泣起来。莉莉丝在一旁心疼的轻抚着艾尼斯的背，想要让她好受一点。
　　门外的陆明秋都听了进去，包括艾尼斯的哭泣。说实话艾尼斯会替她说话陆明秋并不惊讶，让她惊讶的是艾尼斯竟然会为华植伤心。听自己在华氏的某位“线人”说，这两人不是经常吵架吗，意见不一致什么的……
　　到这时候了，陆明秋再站在外面偷听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去打招呼。
　　“哎呀，抱歉啊各位，，刚才接到个电话，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陆明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呦，您偷听完了？”露易丝嘲讽的看向陆明秋，眼中的神情仿佛在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被露易丝这么嘲讽陆明秋也不恼，依旧眯着眼笑呵呵的看着会客厅的众人。不过虽然她现在眼中带笑，但隐藏在笑意之下的是那像猎狗发现猎物一样寒光凛凛的眼神。
　　陆明秋落座之后华炽就端上了红茶，这是陆明秋特意吩咐华桦泡的，毕竟夜还长，事情还很多，用得着嘴的时候多着呢，可不能因为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了。
　　“您还有什么疑问就问吧，相信大家一定会知无不言的。”艾尼斯缓过劲来，抬起头红着眼对陆明秋有气无力的说道。
　　眼见人家都这么说了，陆明秋环视了在座的众人，心中有些踌躇。见陆明秋迟迟不动，艾尼斯好像看出来其心中的担忧，于是说道：“您不用担心，我和莉莉丝以及华炽华桦还有安*鲁思宁一定会实话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