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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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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昊从没想到阮蓝有一天真的要正儿八经的治他,一时也慌了,见秦琛就要出门,想着如果真的开了董事会,不只是他,就连整个胡家也一起跟着完蛋。
想这胡昊在外面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主,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屋檐一个劲儿的往下压,他除了把腰弯下去外,也没了别的办法。
胡昊赶忙关上门,拦住秦琛,哭丧着一张脸,急得几乎要给阮蓝跪下去:“蓝蓝,这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不行,叔叔伯伯们住得远,年龄也都大了,经不住长途的折腾,就先不要惊动他们了行不行?”
“胡昊,”阮蓝冷冷睨他一眼,“你现在才认错是不是晚了点?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好好珍惜。”
“蓝蓝!”胡昊把往日的情分也一起拖了出来,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胳膊恳求,“我在外面做生意赔的挺多,原想着把这钱放到股市里赚个差不多就收手。本来收了消息是稳赚的,不知后来为什么就赔成了这个样子。这件事我也是出于无奈,都赔成那样了抽出来也补不上漏洞,倒不如放手一搏,就算是放在你的身上,你也会跟我一样。”
“拆迁安置上是我错了,可这件事如果放到董事会上,胡家就是破了底的船,沉定了。就看在小时候我总是站出来保护你的份上,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阮蓝没有想到他会拿小时候的情谊做砝码,被他摆在桌面上说来,犹豫了。小的时候,她性子内向,年龄又最小,时常被那些个男孩子欺负。那时除了整天黑着一张脸的别扭顾西忱,就只有胡昊帮着她。
胡昊看出了阮蓝的犹豫,悄悄松了口气:“我保证这是唯一的一次,如果有下次,随你怎么处置。”
阮蓝的手段是很多人都见识过的,可是这些也仅限于商场之上,跟她关系相近的人,却从来下不去手。
她叹了口气,微微懊恼功败垂成,可一点后路都不留,却也不是她的风格:“好吧,五天的时间,如果你补不上这些钱,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五天!”胡昊刚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时间太短了!”
阮蓝怒气冲冲的问他,咬牙:“那么你想要多长时间?胡昊,别得寸进尺,这是我最后能做的让步!”
看来也只能如此。“谢谢你。”胡昊说。五天的时间,做些事情还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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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阮蓝郁郁的回了家。今天的事儿让她心里特别添堵,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为了小时候那么点的破情谊,一切的准备就打了水漂。阮蓝,你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她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
刚到楼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阮蓝意外:“韩予铭?”
他似是从她出了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她,目光一路追随,随意的笑了笑:“回来了。”
阮蓝看到了他手里提的购物袋皱了下眉,站在他的对面指着问:“这是……”
韩予铭打开在她眼前,笑眯眯的拨拉里面新鲜的果蔬:“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我刚从农贸市场拎回来。”
“你这……”
韩予铭知道她下刻又要伤他的心,赶忙打住,走温情路线。他的眸光一转,柔柔的带着关切,低声道:“宁泽沛说你心情不好……”
什么时候他们俩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阮蓝默默翻白眼,顺道里暗暗把宁泽沛骂了个遍,这个出卖朋友的白眼儿狼。可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从包里掏出了门卡:“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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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予铭在厨房里做饭,阮蓝拿了烟上了阳台。风不大,但却凉,裹在肩膀上的羊绒披肩起了保暖作用。指间的烟灰长出一截,她熟练的弹在地上,吐出口中的烟,望向前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理顺了些,只盼着胡昊别再继续错下去。
“怎么一会儿看不见你就作乱?”韩予铭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面前,不顾分说的夺过她手里的烟按灭在台上,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是真的恼了。
看他这个样子,阮蓝还真硬了头皮,尴尬的笑笑,摊手:“心里乱。”
“阮蓝,你总是能找到办法让我内疚。”韩予铭抿紧唇角转身,“饭已经做好了,去洗手吧!”
他的衬衣袖子挽上去几道在肘部,围着的粉红色围裙是清洁阿姨的,看着分外滑稽。可是,却让阮蓝喜欢,整个心都软软的,暖暖的。
韩予铭似乎真的是生气了,解了围裙在饭桌边坐下,低头闷吃,也不说话。
阮蓝看着心虚,不就抽了根烟嘛,抓住就抓住了,又不是谁的谁,管得了她。心里是这么狡辩的,却不敢说出来,想了想,狗腿的夹了筷子西兰花放在他碗里,腻着声的说:“呶,你最喜欢的,多吃点。”
韩予铭咀嚼的嘴突然停了下来,伸往嘴边的筷子也突然顿住,把阮蓝下了一跳,以为他要把碗里的菜丢出来。
你敢丢,你敢丢试试!你要是敢丢出来,我就立刻把你丢出去。阮蓝在心里默默的喊,忐忑而又着急。
万幸,韩予铭没有如她想的那样,只是也没有夹起来塞进嘴里。他咽下口中的米饭,抬起头来一脸正色,却是阮蓝不想要听的,旧事重提:“蓝蓝,别再任性了好不好,让我们再回到从前,我来照顾你保护你。”
刚刚还好好的,又绕回来原地。阮蓝没了食欲,脸上的表情收了干净,恹恹的放下筷子,蜷起的指头撑住额头:“韩予铭,你过了。”
“别总是逃避。”韩予铭皱着眉,露出的半截胳膊上崩出臂骨的形状,是用了力,“回来吧,我保证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负你。孩子也接回来,养在你妈那里终归不是个样子,不管他是宁泽沛还是程子乔的,我都会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
韩予铭这个人实在太不会说话,又触到了阮蓝的逆鳞。原本还只是有点生气的她这一刻是彻底暴怒了。她不知道自个儿的弟弟是怎么成了儿子的,程子乔的事情又是怎么被他知道。
“韩予铭,你居然查我!”阮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挥手把桌上的饭菜通通都扫落在地上,“谁告诉你孩子是程子乔的?我告诉你,那是宁泽沛的!早在出国之前,我就跟他上过床了,你还以为非你不可吗?现在,给我滚!”
韩予铭坐在远处没动,抬起头默默看着阮蓝发疯。尽管知道她的话里有气他的成分,可是不可否认,他真的被气到了。
“阮蓝。”他沉着脸说,“没有人会永远去忍受你的无理取闹。”
“谁让你忍受的?”她扬了下下巴,丝毫不在乎地板上的一片狼藉,“你滚,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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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予铭走了,房间里显得空荡荡的。阮蓝又点了烟,抱着臂站在窗前。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她阮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都说女人赶你走的时候实际上是想要让你留下,她在内心深处极有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哪个男人,但凡还有点自尊,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坐不住的。
你总是不遗余力的让我难受,并且次次成功。这是他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可是阮蓝也是女人,是女人就会意气用事,没有办法总是保持冷静。她是有些感情洁癖的,玩归玩,却从来不随便招惹人。把第一次给了顾西忱不过是小时候叛逆心理作祟,且没有一丁点儿美好的记忆。俩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凑一起,能舒舒服服的过来就怪了。好在她也不吃亏,那时候的顾西忱也是处,估计跟左右手都不怎么亲密。第二个就是全心全意爱的韩予铭,心甘情愿,却也伤的最深。后来去了国外,认识了程子乔,一个不敢爱,一个不会爱,破锅配破盖,配着配着就滚到了床上。那时候太孤单,太寂寞,太没有安全感,太恐慌,太迷茫……众多的“太”聚在一起,就与他相互依靠到了回国。只因为需要,再无其他。
可是这一切,在韩予铭的嘴里,却又成了另一番味道。当年他嫌弃她并非第一次,轻易的踹开后站在了唐甜甜的身边。现在回来,耿耿于怀于一个5岁孩子的身份,怎么都觉得是她水性杨花的结果。就连陪伴她走过阴霾的程子乔,也被他拿出来说事。在他的眼里,先后有着顾西忱、他、宁泽沛和程子乔的她,恐怕说是破鞋也不足为过吧!
阮蓝很失望,也很伤心。她知道她还爱着韩予铭,或者说,自始至终都爱着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受不了最爱的人的羞辱及看轻。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阮蓝接起来,小阮凡的声音叫叫嚷嚷的传到耳朵里:“姐姐姐姐,我好想你,你怎么也不回家?”
阮蓝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随他说了几句,被阮临渊接过去。她又应付了两句,谢家大少的电话打了进来。她匆匆给阮临渊道了别,接到他的电话上。
“喂,蓝蓝,某何姓公子久仰你的大名已久,希望能见上一面,略叙倾心呢!”
阮蓝听里面乱糟糟的声音就知道又是这些公子哥儿的聚会。若是平时也就去了,可如今情绪不高,就推拒:“不了,头疼,下次吧!”
“我也想啊!”谢扬凉凉道,“可这何公子怎么说也是国土局局长家的公子,我得罪的起,你就不一定了。”
又是事!阮蓝懊恼的揉揉头发:“告诉我地方,半小时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