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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挪用公款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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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关于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慢慢涌来。
他们坐在最初相遇的那张桌子上喝酒聊天,关于鼎新的,关于铭新的,关于过去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慢慢就醉了,大脑和身体齐齐不受控制,灼热的吻,燎原的抚慰和茫茫无际的快意。忘了那些因他而至的伤痛,忘了那些为了忘记他所受的折磨,只记得他的爱。调蜜的情话,喃喃低语,是她在心底的心底期盼了数年的。她放纵自己的心意,告诉自己,醉了,只一次,一次便好。
失控了,她又失控了。阮蓝锤了几下头,疼得欲裂。
被子拉到胸前盖住,背部大片的裸露出来。阮蓝蜷缩在床上,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韩予铭眉头一皱,把餐盘放在旁边,阔步走到了面前:“头疼?”
阮蓝抬头,眼睛里水光盈盈,可怜兮兮的点了两下。
他俊美的脸上飘过几丝不忍,嘴角下压,坐下去不容分说的把她塞回了被子里:“躺好,我给你揉揉。”
阮蓝的脑袋枕在韩予铭的大腿上,闭上眼睛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油烟味,却并不难闻。温暖的手指,高于她的体温,缓缓地在太阳穴附近转动。力气大小适中,就像沸腾了一样的大脑慢慢平息下来,舒服得昏昏欲睡。
她畅叹一声,全身放松,这种感觉不错。
“都怪我,不该让你喝酒。”韩予铭微恼。
“下次不会了。”阮蓝服软,微微翘了一下嘴角。
韩予铭没想到她会这么乖。还以为醒来之后又会大闹一场呢,他甚至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真的?”
阮蓝的呼吸一顿,睁开眼睛,看着他纯真的眨巴两下,实话:“我尽量。”
就知道是哄他的。韩予铭叹气:“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的胃不经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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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蓝也想起来,只是眼睛四处里张望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件能穿身上的东西。糯米粥的香味不断的往鼻子里钻,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发清晰。
她又巴巴的看着韩予铭,光裸的胳膊伸出被子来指着他身上的衣服:“给我件你的衬衫吧!”
她的衣服刚洗不久正挂在阳台上,韩予铭转身,打开柜子问她:“要哪件?”
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衬衫,整整挂满一柜。阮蓝瞠目结舌:“我还是喜欢你的T恤衫。”
工作之后就很少穿那些了,仅有的几件也是叠起来放在抽屉里。他心想着这个人还真是挑剔,又冒起差不多的记忆,上学那时候,他的蓝蓝就喜欢有事没事的在家穿他的T恤。
好吧,喜欢就喜欢吧!下次买衣服的时候,多买两件T恤就是。韩予铭的唇角一勾,把一件白色的体恤衫拿了出来:“就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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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个子高,衣服也大。阮蓝穿在身上能当短裙使,还是半露香肩,福利颇多。韩予铭撵她去浴室洗漱后,心情愉悦的跟她坐在餐桌上共进早餐。上班注定是晚了,反正一个是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是工作室合伙人,没什么大不了。
“一会儿去公司?”韩予铭问。
“嗯。”阮蓝擦嘴,“我得尽快查清安置费的去向。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能就这么受着?再说了,我要是败了鼎新,我妈准能把我扔宁河里去喂鱼。”
“我送你。”
阮蓝的手一抖,抬头,臭脾气又上来了:“韩予铭,我们是又上床了,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市男女,谁把这东西当回事儿了谁就是傻子。咱俩都是聪明人,别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儿成吗?”
“我没觉得是误会。”韩予铭抬头,目色沉沉如水,声音也低了一个调子,“蓝蓝,原来我负你一次,可五年的等待还不够补偿吗?我是真的爱你,从来没有变过。试着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不管是你还是孩子,我都会好好对待。”
孩子?阮蓝皱眉,哪来的孩子?
情势逆转的似乎也太快了。两个月前,他们还是相见眼红的仇人,两个月后,莫名其妙搞到床上去了不说,居然还想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不可能。”阮蓝拍桌而起,继续嘴硬,“现在的这种情况已经是我能够容忍的极限了,今天你说的这些话,不要让我再听到第二遍。”说罢,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拎起沙发上的包来急匆匆跑了出去。
小区里除了几个凑在一起聊天的老人家外也没了什么人。还好,不至于太丢脸。但韩予铭却没有紧随其后的追出来,让她在怀疑他真诚度的同时,心里又多了些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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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衣服开车去公司,高效率的宁泽沛和许薇已经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拿到了阮蓝最想要的东西。
桑青宁泽沛许薇三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阮蓝的极品蓝山喝得高兴,背后是灿烂阳光的阮蓝,却铁青着一张脸,把手里的数张A4纸翻得哗哗作响。
“就这些?”她把纸啪的摔在桌上,两手交叠着放在宽大的桌上,“我还真是高看了胡昊,挪用了这么大一笔钱,却用来炒股。”
接着,转看宁泽沛问:“你那边的证人怎么样了?”
宁泽沛又啜了一口咖啡,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清内心:“已经在律师的跟随下录了音并在证词上按了手印,不会有什么问题。”
“胡伯伯的这个儿子还真是给他长脸了,我一直想把他这个老顽固赶下台却不得要领,没想到这次胡昊却给了我这个机会。”阮蓝冷冷一笑,“不是想要从股市里赚一笔吗?我就让你输得连内裤都找不着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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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阮蓝最大的乐趣就是盯着股票上哪条线不停地往下落,往下落。赔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也到了她收网的时间。她兴致盎然的拿起电话给秦琛说:“帅哥,告诉胡昊,我要见一下拆迁户,跟他们聊聊拆迁安置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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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坐了几个衣着朴素、面带惶恐的男女,粗糙的皮肤一看就知饱经风吹日晒,是辛苦生活的人。胡昊坐在他们的前面,脸上总是若有似无的飘过不安,当阮蓝被大群的人簇拥着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快速转换成热情的笑容,赶忙迎了过去:“阮总,您来了。”
“嗯。”阮蓝不咸不淡的应他一声,走到那群拆迁户中间坐了下去,高傲与疏离收了个干净,仿佛就是个邻家的姑娘:“大叔大婶,你们好啊!”
这些拆迁户原本听说对方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心里总存着胆战心惊,而看到她这样亲切的模样,惶恐的心情才慢慢减少,站起来打招呼,带着浓重的乡音:“总经理好。”
“哪有什么总经理啊!”阮蓝笑,“你们就把我当个晚辈,叫我蓝蓝吧!”
自然是没有人敢这么叫的,可也都点头应下。
“拆迁的安置费够用吗?”
“够用够用。”大家频频点头。
“真的够用才好。”阮蓝话里有话,稍带凌厉的语调听在胡昊的耳朵里直打颤,“都发下去了吗?”
“都发了都发了。”又是点头。
“尾款可能给得慢了些,耽误你们用了吧?”她笑眯眯,“大企业也有大企业的难处,这么一大笔钱换成现款发放,就算是银行也要缓上一阵子,希望你们体谅。”
这话明显是在给胡昊兜着,胡昊自己心里也清楚。钱是阮蓝批下后亲手交给他的,挪用的事情在蔡伯跳楼时也已经爆了光。阮蓝之所以取消会议又迟迟的不处理这件事情,摆明了是看在胡老的面子上给他时间把钱补上。只是,刚刚尝到甜头的他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就把钱抽回来呢?后来,后来就更抽不回来了,赔进去这么一大笔,抽回来也已经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补不上了。
“回迁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幸好迁去的地方离黄石也不远,大家都是老邻居,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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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谈话只维持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在阮蓝不停地说话及拆迁户不停地应和中结束。拆迁户在千恩万谢中被秦琛送了出去,阮蓝撑住额头,吁了口气。
“阮总,谈得怎么样?”胡昊站在一旁,笑得谄媚。
“不错。”阮蓝抬头,冷冷的,“演员挺听话,要是真的拆迁户,恐怕早就给我掀桌子了。”
胡昊没想到这个阮蓝也知道,脸一下就青了下来,吓了一跳:“阮总……”
“胡昊。”她站起来,厉声道,“我给了你机会,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亡羊补牢,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找了一批人过来给我演戏,钱却一分都没有还回去。你,”她指着他,“太让我失望了!”
“秦琛!”
秦琛推了下眼镜:“阮总。”
“给我通知各大董事,这件事情,我必须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