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Here,There & Everywhe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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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球场上背负胜败殊荣的重任，赢或输。
无论是烈日酷暑与凌烈寒风下超负荷的刻苦训练。
无论是搞笑艺人拿出看家本领或是背后突如其来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仙道的表情管理即便是睡眼朦胧打着哈欠，也极少失控。
x……
x冷淡？
手中的瓶子险些滑落，他彻底懵了。
浅川立即捂住嘴，她知道自己绝对用错词，才会令处变不惊的仙道都目瞪口呆半分钟有余。
然后，一只手从眼前抬起，一些沐浴过的乳液香气窜入鼻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着爽朗的笑声，仙道揉着她的头顶碎发。
这是在干什么？！
轮到浅川傻眼，可不可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学姐，你真是太可爱了。”
收起笑容，换上认真的姿态，眼睛也不再如明月弯弯。
“不过，这种话不许再和任何人说了。”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不懂的词可以去查字典，也不要问人哦。”
又变回了最平常的仙道，柔和的目光注视着浅川，轻拍两下脑袋，收回了手。
浅川不知道该不该发作，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值不值得被仙道当小孩对待一样在她的头上又抚又顺的。
“雪奈呢？也不能问？而且既然你知道就告诉我啊。”
赶紧后退一步，少女挑眉道。
“还是铃木学姐吧，我不想对女孩子说这种话。”
天呐，到底什么意思，浅川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仙道不能说的，他看着明明无所畏惧。
“好吧，那我纠正，你和流川不一样，流川他……他才不敢摸我头！”
流川他，比你乖巧多了！
说罢，浅川歪了歪身子对着仙道身后售卖机子的反光玻璃照了照，还好发型没乱。
“是是是，抱歉一时没忍住，好了，快去给他送水吧。”
“哦，对！那我先走了。”
拿走饮料，浅川疾奔下楼，垂在脖颈后的细发飘荡，能看见风的形状。
仙道有些好奇，如果浅川口中的流川是x冷淡，那与流川不一样的他，又是？
不过猜到她根本没懂这个词的意思，也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他强大的心脏也受不了喜欢的人以清纯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己，提起这样的话题。
十六七岁懵懂的情感，同时也是热烈的。
“流川，很精彩哦！”
浅川顺利将水送到流川手中，来自湘北的花痴应援队伍在两人背后不远处将腕上的红色手环都要捏爆了，这女人是谁啊？！
“嗯。”
他很累，累到无力多言，接过水又走回球员休息室养精蓄锐了，下半场的走势尚且乐观，队长归位。
雪奈觉得单独跟在陵南球队后面观赛有些奇怪，越野一时半会走不开，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与浅川汇合。
在人群中找到她根本不是难题，漂亮的如此耀眼夺目，不过大美人很快就令她瞠目结舌。
“x冷淡？未空，你对仙道说流川x冷淡？！！！！”
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说太响了啦。
“浅川桑，你不是吧？”
坐在另一侧的松岛嘴角疯狂抽搐，这家伙还真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啊。
“你们都知道？那快告诉我啊！”
左右护法同时对着她两只耳朵解释，雪白的肌肤顷刻间一片粉色霞光点缀。
浅川未空，17岁，卒。
在正对面几排座位观战的陵南篮球队中，某人的好眼力也见证了她肉眼可见的脸红耳热，翘起的唇角完全压不住。
看来学姐这下是知道了呢。
“你不会把x张力十足也说给他听了吧？”
松岛虎躯一震，后果不堪设想。
“那倒没……不过，我好像知道了它的意思。”
再笨的笨蛋也能通过类比得出结论来啦，总之浅川的17岁人生，在今日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这件事健忘的仙道不会忘，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或以美色/诱惑皆不管用。十年后再提起也会捧腹大笑之余不忘给她来个摸头杀，浅川每每都红着脸任他欺负。
这件事理亏到，学姐的威严作废。
“未空，你看了那么多书，到底在看什么？”
雪奈努努嘴，文学社副部长是干什么吃的。
“我看的书里哪有你们说的这些，我倒要问问你们平时看些什么了，那么不正经的！”
松岛雪奈两眼相望，异口同声道：
“是你不正常！”
浅川瘪瘪嘴，她好委屈啊。
下半场的比赛俨然是牧绅一的个人秀，神宗一郎固然表现出彩，只是牧同时被四人围堵的场面使人大开眼界。
四个人去防守他一个，这是什么概念？
浅川看不懂安西教练老谋深算的部署，在她眼中，需要四人联防的牧才是真正的主角。
“我们的牧君，可是神奈川no.1球员哦。”
松岛与湘北篮球队的正副队长同班，县大赛的基本情况略知一二，仙道不在只能由她来“解说”。
“国中的时候好像他也是篮球队的。”
浅川隐隐有些记忆，那时的牧多少也沾点少年感，青涩的脸庞已经成为过往。
当下此时，他是球场上的王者，单刀直入的球风比流川更果决，处于巅峰的身体素质锐不可挡。
“嗯，怪不得他们球队的球员看他的时候都是那种迷弟的眼神，实力过硬啊。”
本是如此，但也被你搅浑了，就连清田也加入了“MAKI难过美人关”的阵营中，偶像的滤镜碎了半分。
哔——！
湘北以一分之差落败于海南，上半场拼尽全力的流川由于体力不支提前下场，终了看向比分板，不甘心的情绪浅川能读懂。
她没有走进球员休息室，而是跟着雪奈上了车，今日的流浪猫救助活动就独自前行吧。
“浅川，明天见！”
约定了要陪同去试镜，雪奈临别前再次提醒，今天这张脸要好好呵护可别被猫抓伤了。
“明天见！”
她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穿着短裙扎起小兔子尾巴，该跑跑该爬爬，今天一人要干两个人的活，几个小时下来也免不了灰头土脸。
续缴寄养费，两支预防针，家里的猫粮补给……这么看来，她确实需要一份额外的收入，本月结余严重不足！
忙了一天到家已经九点，晚餐是沿街商铺的餐馆内随便解决的，浅川只想赶紧洗洗躺下，抱着柔软的猫咪安然入睡。
父母还在出差，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直到走到客厅关灯才想起与仙道还做了约定，明天要继续她的烹饪课程。
于是本打算熄灯的少女再次伏案奋战，构思起了简单美味的菜肴若干道，根据轮换计划，明天的主食是面。
可恶，她想吃饭的！
等写完食谱与购物清单，她的眼皮再也提不起来，趴倒在床榻上一秒入睡。
这并不是个好觉，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醒时分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烫。
松岛，你为什么要说那种眼神对上就会连着一个月做春梦的怪话！
这是浅川未空生来所做的第一个“春梦”，严格来说并不算，可她对这个词汇的理解有些偏差，因此她坚决的认定这个只有仙道与她的梦境，便是一场难以启齿的灾难。
止不住燥热与心悸，没有清晨冲澡习惯的少女“咻”地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从头到脚都要淋个遍才能将她的羞耻冲刷干净。
挖空了冰格里的冰块，滚烫的热美式与零度的碰撞散发烟雾，大口喝下，顺着喉咙浸润血管，瞬间降温。
头发在滴水，放下玻璃杯又回到浴室翻出吹风机插上电源，轰然作响在耳边的风声，冷风使人更舒适了一些。
可当她照着镜子看见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时，她的目光逐渐下移，停留在脖颈与锁骨处。
羞死了！
浅川梦到的场景无非是结合了上两次见面的画面，再延伸了一小段。
梦中的少年先是温柔的抚摸着她额头的碎发，接着沿着她的侧脸将手搭上了她的脖颈，手指有意无意的触碰在肌肤上，温热又敏感。
这些是梦境与现实能对应上的部份，仙道是揉过她的头，她也拭去过他身上的汗渍。
接下去就不对劲了，修长的手指顺着天鹅颈缓缓往下，指尖停留在锁骨下方两厘米处。
“学姐，这里也很可爱。”
梦中的仙道也是一贯的口吻，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回荡在脑海中。
梦到这里结束，如果不是无数道热浪在体内流窜，猫的尾巴甩在脸上，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这种原创镜头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细思极恐。
危险信号灯亮起，浅川的世界电闪雷鸣。
忽闪忽闪，风急雨骤，窗外天色晴朗与她无关，有什么被扯断了。
“咔——！”
是吹风机的电线被她拉扯掉落，好烦，不吹了啦！
心烦意乱的早晨要忙的还真不少，独居生活的周日上午一般要完成整间屋子的打扫工作，堆积了几日的衣物要清洗，夏天彻底到来也意味着秋冬装要收纳起来。
一直忙到十一点与雪奈约定的时间，手边的活也没干完，看着昨日夜里写的食谱，想到了仙道。
完蛋了，今天晚上会见到梦的主角，她不会暴露吧？还能镇静自然对面对那双眼睛吗？
浅川丢下手中的抹布，半个身体倒在沙发上，腾空的双腿交替对着空气踢，犹如一只深陷泥沼的小鹿，体态轻盈的同时内心又无比沉重。
“叮咚——！”
救命稻草及时出现，雪奈，赶紧给支个招！
浅川从沙发上弹起，跳向玄关边旋转门把手边出发求救声：
“雪奈，救命，你知道我昨天梦见谁了吗？！”
门打开的一瞬，带起了一阵风，浅川的睡裙飘飘，如若梦境般。
“学姐，午安。”
梦的主角，带着相同的笑容，站在咫尺之间。
这是什么白日发梦啊？还是梦中梦？
梦被延续了，一身白色简约风格的无袖短裙舒适宽松，荷叶边甜美清纯，胸前的细绳缠绕成俏皮的蝴蝶结，仙道自然将目光锁定其上。
他想干嘛！
浅川二话不说往屋里跑，反锁卧室大门后贴着墙瘫坐在地上，猛掐大腿几下后疼的嗷嗷直叫。
“你找我有事吗？”
确认不是做梦后，对着衣帽柜镜子照遍全身，睡裙的面料并不透，只是通红的脸一时半会儿无法降温，浅川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客厅。
“铃木学姐临时有事，拜托我来陪你去，我以为她和你电话联系过了。”
仙道与刚出现时别无二致，宽肩倚靠门框的一边，单手插在运动短裤的侧袋中。
“我想既然今天总要见面，早一点也好，所以就来了。”
明亮的眼睛如碧蓝色的大海，无边无际无着落点，每一处却都是独一无二的景致。
浅川立即挪开视线，害人不浅的就是这双眼睛，看一眼做一个月的春梦，那再看下去岂不是一整年都要梦见他了？
她的情绪转换很快，上一秒还脸红心跳怕梦境成真，这一秒已经在心里骂起了雪奈，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自己不来找替身也好，怎么连电话也不打一通来给她点心理准备呢。
有多少件睡裙薄如蝉翼会透光，如果不巧穿了那几件应门，她不如原地去世好了。
“那你换双拖鞋进来吧。”
被仙道突袭这件事一定要找雪奈算账，她举起电话按下快捷键，雪奈是她家电话机的第三顺位联系人。
嘟……嘟……嘟……
“她应该出去了。”
浅川闻声放下听筒，不解的看着仙道，他继续说道：
“是越野临时鼓起勇气约她去看电影，这会儿应该出门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铃木雪奈见色忘义？！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浅川揉着太阳穴决定缓和一下心情，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从昨日对着仙道说出那句“x冷淡”起，从她自说自话给仙道擦汗起，从某年某月某日起。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朝着失控的局面发展。
“学姐。”
浅川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些花痴之一。
“嗯？”
她大口调整呼吸，试图令自己能够正视仙道的目光。
“所以昨天你梦见了谁呢？”
仙道不仅有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不发力也像是在发电，他的隐藏技能不胜枚举，俊朗的面容、优雅的气质、完美的身材以及迷人的声线，就算他看着小猫小狗说句“真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会被认为是暧昧的。
浅川原本是意识不到的，可一旦有了偏见，就再无回头路可走了。
“我……我不能告诉你。”
情愫的蔓延令简单的一个音节都变得不寻常，她幻听了，她觉得仙道的提问和回答都附着了别样的情绪。
“哦，没关系。”
浅浅勾唇，无往不利的神色是他志在必得的标志。
学姐，不用告诉我，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浅川将仙道独自留在客厅，她走回卧室用冷水洗脸，换上在雪奈的叮嘱下准备的优雅伞裙，猛拍三下脸振作精神后又回到了客厅。
“走吧，你也没吃午饭吧？”
仙道点了点头，雪奈与她的约定本就预留了一顿周末brunch的时间，两人在江之岛站乘坐电车，一路经过藤泽、湘南、小町通、长谷寺，最终来到鹤冈八幡宫。
浅川的方向感一般，下站后她开始庆幸有仙道陪同，对方作为一个东京人对神奈川县的路摸的比她还熟，惭愧惭愧。
“如果我说是教练会让我们在假期早晨沿着电车行驶的路线做体能训练呢？”
那也不必觉得惭愧了，看着仙道脸上微微蹙起的平眉，浅川有那么些同情起他来。
被带去了据说是偷懒常光顾的夫妻老婆店，以海鲜面为主打，两人点了一大一小两份套餐，口味没有令人失望。
“今天没有训练吗？”
“上午练过了，教练家里临时有事所以提前结束。”
难怪越野突发奇想约了雪奈，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浅川稍稍从那场春梦所带来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她有意识的回避仙道的目光进行正常的闲聊，效果是显著的。
“我来吧，真是麻烦你特意陪我跑一次。”
从他手中抽过账单，言辞间多了一份刻意的疏离。
仙道心领神会，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在约定时间前抵达工作室所在大楼，外立面时髦新颖的板材令人印象深刻，感应玻璃门朝两侧打开，原来一整栋都是《Seventeen》杂志社的，电梯直达九层。
身着统一白色套装制服的前台小姐在预约单上核实信息，仙道松了口气，垂下双臂坐在沙发椅上耐心等待。
并不是越野的主意要约雪奈，而是前一日陵南比赛结束后与雪奈聊了几句，仙道得知了浅川今日有试镜的安排。难以名状的不安跟随了一路，直至遇见了浅川，又被她可爱到了，暂时放下那样的心情。
到家后打开电视机，BOOM！
回想起某日电视上播放的一则新闻，几个面部被打码的女生哭着讲述被乔装成星探的骗子劫色的经历，他的不安找到原因了。
一通电话打给雪奈，原计划是制造偶遇，到了今日篮球队提前结束训练他索性助攻一把，双向箭头的就该去约会，他这边也需要独处的机会。
于是，便有了现在作为合格的追求者应有的等待，如果不被一群人假装路过拼命投来的视线会更好。
仙道甚至能听见不远处就有人举起相机在偷拍，闪光灯也懒得关，他掏出耳机线听起了最近迷上的乐队新专，从确认这的确是一场正规的面试后，他便不再关注门后的动静。
“仙道？”
四十分钟后，仙道已经打起瞌睡，从浅川站着的角度里，只见到一团黑的头顶，她摘下了他的一只耳机。
“好了是吗？”
是浅睡，所以一下就被唤醒，刺猬脑袋变成了一张睡眼朦胧的脸，慵懒的模样也是惊天动地的帅气。
浅川别过头，对着无人的墙壁疯狂眨眼，她将注意力拉回，不再沉浸于仙道越看越顺眼的莫名感受中。
“嗯，久等了，走吧。”
原路折返的路上，浅川保持低头的姿势，或是扭头看窗外的海景，海鸟成群栖息在礁石上，光如纱线交织在沙滩上，沙砾被镀上了层层金光。
“学姐。”
折射在眼眸中，与声音一道传来。
“一起听吗？”
白色耳机线挂在他的手臂上，耳机被捏在手中，松开手给她。
“好。”
将“L”这只塞入耳，轻扬的旋律跳跃在心间。
车厢内的哄闹声变得和谐，一帧帧明信片似的蔚蓝海岸从眼前闪过的速度慢下来，阳光不再刺眼。
侧耳倾听，细腻的男声演绎着动人心弦的歌曲，歌词在脑海中回荡。
Changing my life with the wave of her hand,
她的一举一动改变着我的人生
Nobody can deny that there's something there,
没人能否认气氛有些特别
有些熟悉，好像是The Beatles主唱Paul的声音？
浅川在百无聊赖的午后漫步来到某间音像店，随手带走了货架上几张热销CD后，泡在温柔的声音里度过的那个夏天，记住了这个声音。
她想确认，终究抬起头来，视线默契的交汇于氤氲缱绻的幻境中，一切是那么真实，直到歌词继续。
There, running my hands through her hair,
那儿，我的手指正穿过她的发梢
Both of us thinking how good it can be,
我们幻想着这一切会多么美好
而仙道，刚刚好伸出了他的手，勾起了浅川的碎发于耳后。
“学姐，你听见了吗？”
他说。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chapter 27 Here,There & Everywhe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