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新雪》与景余

94、Chapter 94

　　冬雪解意，披落如丝的缥缈来意。
　　明明上一秒还有微风迎着明亮，下一秒就有纷扬的飞雪带来新日的音信。

　　高阶星球，数百年前。
　　既是高阶，那必然会在普通世界的基础上有些变化。

　　虽说人的容貌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老去，但这里老去的时间十分漫长。

　　只要服从规定，它将无穷无尽，也有可能不会老去。

　　四月初，芳菲始。
　　这一天，闻植的小孙子出生了。
　　每个小孩自出生就能看出他的性征。

　　关于性征，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都有着超高的自我控制能力，从来不用担心自己的信息素会外溢。

　　闻植的这个小孙子，名叫闻喑，是个十分可爱的小omega。

　　这里的新生婴儿也与普通星球的婴儿不同，他们刚一出生就有微弱的灵气和神智。
　　闻喑的妈妈林栖怀抱小闻喑，戳着他肉嘟嘟的脸颊正在逗他。

　　“听听你爷爷给你起的名字，说什么你是咱们家最大的小宝贝，是咱们家的唯一。就是你的爸爸可都没有这个待遇的。”

　　林栖说完还朝孩子他爸问了一句，“是吧，闻夺，咱爸当时非给你取一个夺字，不会是嫌你是个多余的吧。”

　　闻夺一脸黑线，直接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刚生完还有闲心跟我开玩笑，快躺下好好睡一觉，等会爸来看到你不睡觉，挨骂的还是我！”

　　闻夺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给林栖盖好被子。
　　刚打算出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舅妈！”一声大叫。
　　周程一刚才还跟着自己的兄弟纪淮弋预估下一个任务的风险就收到了他小姨林栖生产的消息。

　　周程一飞速跑到林栖床边，“天啊，舅妈！你看你虚弱成什么样子了！”
　　不等有人说话，他又跑到闻夺面前使劲拧了一下闻喑的小脸，“是不是你这个小崽子，你看我好好的舅妈被你折磨的，以后不听话我可揍死你！”

　　闻喑被掐了一把，顿时哇哇大哭。

　　周程一不依不饶，扬起巴掌要打他，“再哭！再哭以后少不了挨打！”

　　闻喑听懂了，也看到了，缩在闻夺怀里哭的更凶了。

　　林栖和闻夺看到这个情况都在一旁笑，最后闻喑的声音实在太大，还是闻夺抱他抱出去哄了半天。

　　自此，闻喑彻底记住了他的表哥，周程一是个和他势不两立的人。
　　并且在后来，只要有家庭聚会，必然要当着最喜欢他的爷爷面前好好数落数落这个姓周的大表哥。

　　闻喑一百岁的时候个子没多高。
　　因为闻植偏心闻喑的原因，他的前一百年都被放在了营养仓内，故意封锁他的心智，减缓他的成长，让他不要太快懂道理。
　　也就是这样，他活脱长成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
　　但是偶尔又不乏从小被惯着的不讲理的蛮横和不服输的冲劲。

　　那个时候，闻喑除了会在营养仓里见到自己家的很多亲人，还会见到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就很香的哥哥。
　　闻喑知道他的名字，叫纪淮弋。

　　纪淮弋，他的存在，可谓是神话。
　　这个星球需要有一个管理员，他们的责任重大。既然这里承担了各种各样的好处，就必须有一个人出来管理，同时承担起相应的义务。

　　他们的义务就是为了管理本时空并且修复附属时空所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上一个管理员在任务中牺牲了，下一秒就会有一道天光指向下一个管理员。
　　他的右肩会突然显现一个深色小印记，同时拥有巨大的超高能量，以此平复各种漏洞。
　　在此基础上，会在他们的心魂上打上彻彻底底的责任感。
　　他们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使命，心甘情愿地服从于它。

　　纪淮弋就是这样一个人。

　　在这里，一个人的成长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比如有的家庭想让他的孩子早点长大，那么他们大概会在二十多岁就完成学业，步入社会。

　　而有的家庭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过早经历风波，养到两三百岁再让他入学，成长，也是常有的事。

　　当纪淮弋右肩出现印记的时候，整整十岁。
　　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只是一个心智并不健全的孩子。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被接到专业的管控中心，有专业人员教他各种各样的知识，并且会让他过早的担起责任。

　　而纪淮弋离开的时候，也像所有离家的孩子一样。
　　眼睛流着泪，哭着对自己爸爸妈妈说不想走，不愿意跟他们离开。

　　当时十岁的纪淮弋刚给妈妈章池洗了一盘新鲜的水果，并认真地问他的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而下一秒，门就被敲响了。
　　一群穿戴整齐的专业人员，挂着胸牌，站在门外。
　　直接表明来意。

　　章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到五雷轰顶，她扒开纪淮弋的衣领看到了那处印记，但是死活不愿意承认。

　　她不愿意纪淮弋跟着那些人走。
　　明明她的儿子还是需要爸爸妈妈关心的年纪。明明她每天晚上还要看着自己的儿子写作业的，明明他的儿子会关心自己工作累不累，需不需要帮忙的。

　　一夕之间，全没了。

　　章池死死抱住自己的儿子，直到纪淮弋的爸爸纪诚远回到家才崩溃的倒地。

　　纪诚远迅速把章池抱起，又不忍心地看着纪淮弋道：“妈妈需要安抚，你先跟他们走，我们明天去看你，好吗？”

　　“我不想去。”纪淮弋摇头，死死拉着纪诚远的手，“爸爸，我想留在家里，我想陪着你和妈妈。”

　　纪诚远也流出了眼泪，摸了摸纪淮弋的头，又给他擦了擦眼泪，“淮弋乖，以后要承担起责任了，就不能哭了。”

　　后来纪淮弋还是跟着那些人走了。
　　一开始，他总盼着周末。
　　因为那个时候，自己的爸爸妈妈就能来看望他，给他带很多很多他们亲手做的饭菜，常常怎么吃也吃不完。

　　纪淮弋喜欢那个怎么吃也吃不完的时刻，因为那里有很多爱。

　　可是时间越久的时候，他就慢慢长大，他跟着他的老师闻植学了很多东西，也渐渐明白自己的责任。
　　他开始变得有担当，变得沉默寡言。

　　纪淮弋一百岁的时候，彻底变得不一样了，他能主动出任务，也能主动安排其他人员的任务。

　　所以，管控中心对他解了禁。
　　让他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家。

　　可是当章池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纪淮弋太忙了，忙到就算可以随意回到家，却仍然只有短暂的见面时间和休息时间。

　　章池心疼他，告诉他不用每天都回来，早出晚归的时候她会心疼。
　　纪淮弋看着章池，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说完这一声好，纪淮弋回家的次数也逐渐变少，甚至不再回家。
　　因为他想做的任务太多了。

　　就是这样，纪淮弋渐渐成为所有人都认可并且支持的管理员。
　　他的冷漠，他的能力，他的担当，当之无愧。

　　又过了三十年，闻植也看不下去纪淮弋的辛苦了。
　　作为他的老师，也在心疼这个孩子。
　　他带过的几个管理员以及从前有过的管理者中，像纪淮弋这么小就被安排的，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

　　纪淮弋的能力很强，他的强大都快要闻植忘记了管理员出任务的时候是会受伤的。
　　可是有一天，闻植无意发现了，纪淮弋在出任务的时候也受了伤，但他从来都不会说。

　　闻植看着纪淮弋自己默默处理伤口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小孙子。
　　相差不了太多光阴的年纪，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

　　所以有一天，闻植对纪淮弋说能不能帮他一个忙，帮他去照顾照顾自己的小孙子。

　　纪淮弋顾及他的老师，虽然会占用很多工作时间，却也还是同意了的。

　　纪淮弋到达营养仓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模样很乖巧的小孩，正在跟着眼前的蝴蝶打闹。

　　小孩大概一/米左右，他的眼睛很漂亮，弯弯的笑着，没有任何杂质。
　　只透着无限的清澈。

　　没等纪淮弋走进，闻喑就发现了突然出现的人。

　　他十分好奇，跑到纪淮弋的面前，张开双臂，“哥哥，抱抱。”

　　纪淮弋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从来没有和这种孩子交流过。
　　更准确地说，他其实并不爱交流。
　　他的工作几乎就是带着强大的异能去各个世界铲除异类，参与到各种血腥残暴的斗争之中。

　　活了很多年，大概只跟几年前认识的周程一会有短暂的，脱离工作的交流。
　　而现在，他像一块木头，看着眼前的小孩，一动不动。

　　闻喑看到眼前的人没有从前进来的人热情，就开始哭。
　　他把鼻涕蹭到了纪淮弋的身上，强硬地让纪淮弋把他抱起来。

　　纪淮弋没有办法，只能生涩的蹲下，然后把闻喑抱在怀里。

　　而闻喑这个时候却摇了摇头，“抱！抱起来，不要这样抱，要抱起来。”

　　纪淮弋沉默了有十几秒，又选择按照他的要求，把他抱了起来。

　　闻喑得愿以偿地靠在纪淮弋的肩膀，又凑近他的腺体，傻傻的说：“哥哥好香。”

　　后来很多年，纪淮弋总会有意无意来这里陪陪闻喑。有时在闻喑主动拉起他的手，让他帮忙捉蝴蝶的时候也会十分配合。

　　他看到闻喑慢慢长高，慢慢长大。
　　褪去青涩与稚嫩，逐渐成为焦点般的小神明。

　　在闻喑快到一百岁的时候，纪淮弋就很少去看闻喑了。
　　他又全心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似乎那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不值一提。

　　闻喑一百岁了，有的孩子都可以出去工作了，而他才刚刚开始念书。
　　他的天资很好，每次考试还是表现都要数他最为突出。
　　觉得太容易的时候，又总会跳出规律，选择跳级。

　　就这样，闻喑边学边玩，度过了漫长的二十年光阴。
　　有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在营养仓里面的哥哥，可是营养仓的目的很明确，只是为他提供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
　　所以在那个哥哥不去了之后，他对他的样子变得很模糊，也只能记起那个味道了。

　　后来，他主动跑去问爷爷才知道，原来当时的哥哥，名字叫纪淮弋，还是这个世界受万人敬仰的管理员。

　　闻喑上学了，对纪淮弋的威名也有了解。所以就算知道自己从前受到过他的照拂，也不敢主动去找他。
　　这个威名在外的管理员，其实只比他大了八十岁。

　　八十年。
　　如果放在营养仓内，不过弹指间。
　　可闻喑还是不敢去找他。

　　他只能按照既定轨迹，老老实实的读书。
　　终于，解脱了学业上的枯燥。
　　闻喑在妈妈林栖的影响下，只用了一年，就是一名合格的记者了。

　　他长得更加惹眼，也变得很高。
　　竟然从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小精灵变成了一个清冷高贵的小公子。
　　举止之间尽是脱俗的气质。

　　他这个omega无论是走到哪里都要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有人说闻家的那个小孙子长得像是天地灵气化出来的一样，一举一动都有着非凡的气质与灵动。
　　闻喑全部都听进了耳朵里，他也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举世无双的。
　　对于这一点，他会自豪，会喜悦，会觉得理所应当。
　　这就是他，本该是他。

　　话虽如此，可又总会有人打破这一切。
　　他的表哥，周程一。

　　“不过只是外貌能让你沾沾自喜罢了，里外不一，骨子里就是一个强硬又磨人的小霸王，谁来了也不肯服输。有什么好嘚瑟的？”

　　家庭聚会上，周程一避着他的外公，毫不客气的冲着闻喑道。

　　闻喑最烦他这个表哥了，总是喜欢讲一些数落他的话。
　　但他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其他人还在餐桌上闲聊，他直接从这边的沙发上栽倒到地上，大声朝另一边道：“小姑！你看他！表哥又推我！”

　　闻喑被妈妈林栖飞快扶了起来，她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闻喑当然没事，但是闻喑还是当场抹了抹眼泪。

　　周程一的妈妈闻锦柯听到了闻喑的声音，立马从另一边跑过来，随后拿了个鸡毛掸子，追着周程一要揍他。

　　一个人追不上腿长的周程一，但是闻植作为一家之主出面就不一样了。

　　周程一站在坐着的闻喑面前，目光充满“后悔！”

　　他向闻喑鞠了一个躬，“闻喑，对不起。”
　　闻植踢了他一下，“诚恳点！”
　　周程一咬着牙，声如洪钟道：“闻喑！对不起！”

　　最后，这场道歉足足进行的十分钟，周程一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再多看闻喑一眼。

　　突然间，手机弹出了一个电话。
　　周程一立马按了接听，“喂，淮弋，什么事？”

　　闻喑在听到周程一说淮弋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珠子立马转了一圈。

　　趁着长辈都散了，又趁着周程一没注意，他就偷偷凑近了周程一。

　　周程一听到纪淮弋说明天有一片区域的安全情况需要重新探测的时候应了声好，就被那边挂了电话。

　　“冰山！”周程一捏着被挂断的电话道。

　　而当周程一打算重新舒舒服服地躺下的时候，模样一抬，“草！”周程一捂着胸口，“闻喑！你要吓死我！”

　　周程一怕他妈又来找他碴，声音又突然放小，“你……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周程一咬着牙道：“我告诉你，我已经被你折磨疯了，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

　　闻喑心想本来就是周程一先惹他的，怎么先在成了他的不是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乖巧地点了点头。
　　“表哥，你刚刚说淮弋，就是那个最高管理者，纪淮弋吗！”

　　说到纪淮弋，周程一也来劲了，“当然！我可告诉你，他的能力巨大无比！虽然他高高在上，又是管理者，但是我可告诉你，我是他的兄弟，他这么多年，也就我一个兄弟。”

　　周程一咂咂嘴，“我可告诉你，有这么个兄弟，面子上是真他妈的值！你都不知道我吹牛的时候都快被捧上天了。”

　　闻喑听着周程一的话，跟着捧他，“表哥，你就算没他这个兄弟，也，”闻喑捧到中途，突然觉得捧错方向了，尴尬的闭了嘴。

　　“什么！？”周程一眉头紧皱，抱着双臂，小声冲闻喑道：“你要是专门来羞辱我就趁早走开！”

　　闻喑立马给周程一捏了捏肩，“错了错了，我刚才不是那意思。”

　　周程一看但可以闻喑认错地态度，并且觉得还说的过去，“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找你大表哥到底有什么事？”

　　“表哥。”
　　“嗯？”

　　“你说，怎么才能跟你一样和纪淮弋做兄弟呢？”

　　周程一刚才还在享受闻喑给他按肩膀的动作，此刻突然觉得他的手劲差到没天！一把推开他的两只手，“去去去，哪凉快哪玩去，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还白天鹅想痴心妄想呢？”

　　闻喑不乐意，“怎么不能痴心妄想了，我也没比你差多少吧，怎么你行就我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周程一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困死我了，我要睡觉。”

　　闻喑看他又是一副这个模样，从旁边拿起一个靠枕就要往周程一身上砸，“睡睡睡！一大家子就数你最能睡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心里建设，闻喑彻底想通了。那周程一都可能和纪淮弋当兄弟，为什么他就不能呢！他也要和纪淮弋做朋友！并且要做最好的朋友，盖过他周程一！

　　深更半夜，闻喑给林栖发了一条短信。
　　闻喑：总编好！[敬礼]
　　妈妈：怎么会没睡，哪不舒服？

　　闻喑：妈妈，我想拿一个专题。

　　闻喑看到他的妈妈没回他，没出一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闻喑兴高采烈去给他的妈妈开门。
　　一把抱上了林栖，“妈妈，你怎么这么晚也不睡，爸爸的责任，该打！”

　　话音刚落，闻夺就出现到了闻喑的眼前，带着笑意，“怎么在背地里说你老爸呢！我看我养这大儿子，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呦！”

　　闻喑跟着笑，松开了林栖，又让他们两快进屋。

　　林栖看闻喑这屋干干净净的，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才开口，“什么专题需要你大半夜不睡觉？”

　　闻喑让他们两个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自己站直了。
　　语气却放的很软，“总编，我想拿一个关于管理员的专题，我想去跟踪纪淮弋，行不行啊？”

　　林栖一愣，“纪淮弋？”

　　闻喑点头，“嗯！就是他！”

　　林栖先和闻夺对视了一下，然后没开口，就听到闻夺先问了闻喑。
　　“怎么，我这儿子是开窍了？想要追人家？”

　　林栖以为闻夺能说出来什么有用的话，她没来由的打了一下闻夺的头，“什么开不开窍的，人是纪淮弋，想事情能不能全面一点！”

　　闻夺受了骂，也不敢大声说话。

　　闻喑站在一旁偷笑，“就是，爸，你这一根筋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林栖附和着闻喑，“你爸做了多少年教授了，学数学的，都一根筋！”

　　“还说我呢，你这话说的，也以偏概全了吧。”闻夺小声反驳了句。

　　林栖瞪了闻夺一眼，闻夺一把搂过林栖，“孩子在呢，别瞪别瞪。”

　　闻喑看着这一幕，站在他两面前笑。
　　不过笑完之后，还是回到了正事上。

　　林栖开口道：“纪淮弋的跟踪报道可不好做，一来，我们需要遵从他本人意见。而他本人，我们曾多次找过他，全被他拒绝了。”

　　“二来，不管你是不是追人，我觉得你首先要问问你的爷爷。纪淮弋可是你爷爷带到大的学生，先问问你爷爷同不同意你追人家。”

　　闻喑想了想，几乎没什么质疑，“我去追人，爷爷肯定会同意啊。”

　　林栖一笑，突然把闻喑拉到她的旁边坐下，“还真想着追人呢！不过我可把话说到前头，那个纪淮弋要是欺负你，你一定事先告诉我们，他是谁也不能欺负你，知道没？”

　　闻喑突然愣住，他本意也不是要追纪淮弋的，但事已至此，他还真的想了一下可行性。
　　如果非要追一下，也不是不行。
　　可随后他又觉得不太行，还是先做个朋友比较简单。

　　林栖见闻喑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然后告诉他，“专题什么的，都不重要，但是如果你奔着追人去的，我就把这个专题给你。至于内容，可有可无，没有也行。”

　　闻喑傻眼，“那怎么行，那不乱套了！”

　　“什么乱不乱套的，这专题迄今为止就没人成功过。我给你时间，多久都行，只要你的过程开心，就行了。”

　　闻喑心里停顿了好几秒，然后对着林栖道：“妈妈，你这么惯着我，我迟早也得误入歧途。”

　　林栖在一旁笑，“我自己的儿子，误不误歧途我能不知道。”

　　“不过说好了，别受伤！专题只是一个由头，如果他不同意，并且多次拒绝你，我可就直接给你安排其他专题了啊。”

　　说完这些，林栖和闻夺就打算走了，并且让闻喑早点睡觉，现在太晚了。

　　闻喑应了一声，到门口送他们。

　　林栖走前，又对闻喑提醒道：“不过你可要好好藏着这个秘密，对爷爷保证我没有公私不分。不然，你爷爷只会数落我和你爸，不舍得说你的。”

　　闻喑点了三次头，“放心吧，我一定保证，绝对不说！你们快回去睡觉吧，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