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新雪》与景余

21、Chapter 21

　　纪淮弋看到梁孜训发来的消息时皱了皱眉头。
　　是梁孜训发来的，看来周程一真的不是装的，一个omega随便碰一下就有这么疼？

　　但纪淮弋想了想又觉得周程一身边有梁孜训在，就不用太担心了。

　　纪淮弋说要把闻喑送到何博士那里，何博士在实验室。
　　实验室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并且偏离市中心，他们需要步行很长时间才能到。

　　“闻喑，你为什么要打周程一？”走在路上，纪淮弋问闻喑。

　　“太吵了，不该打吗？”

　　“难道以后班级里面有人吵，你都要打他们吗？”纪淮弋紧接着问。

　　闻喑看了纪淮弋一眼，脱口而出：“我不打omega。”

　　“以后不要随便打人。”纪淮弋感觉道理说不通，这个omega其实喜欢认死理，就干脆放弃继续说这个话题。

　　“纪淮弋，你……”闻喑想说点什么，突然脑袋又空了。

　　“想说什么？”纪淮弋看闻喑那绞尽脑汁想事情的模样，就问他。

　　“没什么，忘记了。走吧。”闻喑恢复自然，往前走。

　　走了两步，闻喑才想起来刚才要说什么，“我不会打你，纪淮弋，你是我的朋友，你可以不用担心。”

　　纪淮弋被这大言不惭的话气笑了，“你打不过。”

　　闻喑并不相信，他刚才打上周程一那一拳的时候他自己也能感受到力度，不轻。

　　“我没打过你，你怎么知道我就打不过。”闻喑不服。

　　下一秒。
　　闻喑的脖子被掐住了，从头顶蔓延出一股很深的窒息感，闻喑上手挣脱。
　　“纪淮弋，你……你做什么，放开我。”

　　纪淮弋又在几秒后放开了他，不过能到到闻喑脖子上地那道痕迹。

　　“没用力，就这么红，用力岂不是掐死。”纪淮弋冷冷地说。

　　窒息感在脑部，闻喑被放开了还是有点晕，怎么回事，不仅纪淮弋的信息素能够影响他，就连纪淮弋动手他也没力气反击。
　　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纪淮弋，你胜之不武算什么，你这是偷袭！”闻喑替自己找补。

　　“闻喑，以后随便打人，你就要被关了实验室，不能出来上学了，听清楚没？”纪淮弋的声音突然淡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

　　闻喑打了个冷颤，但他不怕，“我不受欺负，打死谁谁就受着。”

　　纪淮弋皱着眉头看他，持续三秒过后，纪淮弋继而拎起他的衣领，“变得更蠢了，至少从前还知道要尊重人，要做好事，现在只剩动物的野蛮了。”

　　闻喑想挣脱，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点纪淮弋信息素的味道，四肢再次变得无力，挣脱不掉，“你放开我。”

　　纪淮弋给他放开，“懂没懂？”

　　闻喑站在原地地时候双腿还有点发颤，“纪淮弋，收好你的信息素。你的信息素会引导我。”

　　纪淮弋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没了刚才那股嚣张气焰的闻喑，现在就想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动物，还带了点求饶的意味。

　　“咎由自取。”纪淮弋砸出这么一句话，就往前走了。

　　“懂没懂？”纪淮弋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无论这个omega是不是有巨大的研究价值，但是这个omega如果有坏心，他依然不会姑息。

　　这里道路偏僻，一个人也没有。闻喑没办法，纪淮弋虽然往前走了，但一点信息素就能让他瘫软，他实在太难受了，只能点头，“知道了。”

　　纪淮弋这才收起信息素。

　　“纪淮弋，我把你当做朋友的。”闻喑不再难受了，但对纪淮弋的行为十分不满。朋友怎么能这么对朋友呢！

　　纪淮弋不以为然，要怪就只能怪闻喑的变化太奇怪了，说呆就呆，说不呆就不呆，甚至还变得十分不理智，纪淮弋想不到原因，却也不能由着他这么下去。

　　“闻喑，为什么你就觉得暴力就可以解决问题？”纪淮弋问他。

　　闻喑对纪淮弋刚才行为仍然心有余悸，“我有能力反击，为什么一定要受欺负？”

　　“所以你认为只有打死人才会消气？”

　　闻喑不知道纪淮弋到底在较真什么，他又没把周程一打死，一直追问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又没打死他。”

　　“你想打死他吗？”

　　闻喑耸耸肩，“无所谓，打死了就打死了。”

　　“书上说的全忘了？书上没教过你要守法？从前倒是记得牢。”纪淮弋没好气对他道。

　　闻喑猛然晃了晃头，从前死记书本的他有一瞬间有别的想法冲撞脑中。
　　他觉得自己突然懂了很多东西，可是随之而来的一个强烈念头就是保护好自己的，谁来欺负都不行。

　　闻喑发现，自己在一瞬间顿悟，却又在一瞬间变得无理。
　　可是他有什么错呢。
　　当一个人不带按照既定理论走的时候，就会以自身为参照物，顾及不了太多人。

　　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这样的呢？闻喑暂时想不通。

　　纪淮弋在跟他讲道理，闻喑又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纪淮弋真的有一个很会教导人的本事，“对不起，我错了。”

　　纪淮弋目光审视，绕在闻喑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后用很小的力气掐住，“让你懂事，不是为了让你懂如何泄愤。”

　　闻喑是真的懂了，也彻底看透了纪淮弋的真面目，是一个十分暴力的人。
　　他也不反驳了，只是低着头。

　　“跟我走。”纪淮弋不再带着他向前面走，而是转向一个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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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铎刚才见证了全程，在周程一赶他的时候，他很快跑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不只是他，放在任何人看来都会对一个alpha被闻喑这个omega打到喊疼这件事很怀疑。

　　不是说每个omega都打不过alpha，也可能会有例外。但是是闻喑这个omega，明明前天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呆子，怎么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
　　像个疯子一样，不顾死活往前推。

　　难不成真的是变异了，还是说，他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程铎迫不及待给程盛打了个电话。

　　程盛常年待在纪家的实验室，偶尔还会跟程铎讲讲有哪些新发现。

　　程盛的目标特别简单，如果能够研究出特别的制品抗衡纪森，那他就不允许纪森一人独大，他一定要分一杯羹的。但是如果不能，他就会让程铎嫁给他，靠着纪淮弋这个儿婿也能有福享。

　　程盛在实验室看信息素的化学反应，手机设置的震动，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是小铎。
　　程盛以为小铎是来像他炫耀纪淮弋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消息不讨嫌，就那着手机去隔离间接电话了。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程铎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爸。

　　“怎么了？小铎，那个omega知难而退了没有？”

　　程铎听到他爸这么问心里又来了似，“爸，先别说这话了。你有没有听到过闻喑这个名字。”

　　“知道啊，不就是那个被纪淮弋领进学校的omega吗？我昨天还见过他，跟你说的也就是他，怎么了？你没有成功，纪淮弋真看上他了，要放弃你？”
　　程盛自己说着竟然都产生了一种危机感，不会纪淮弋真的要为了一个omega抛弃程铎吧，这可不行。

　　程铎抓住了关键词，“你昨天见过？你不是只说纪淮弋给他办了入学程序吗？爸，你怎么会见到他的？”

　　程盛听到自己儿子的语气不太好就莫名也有点不高兴，“小铎啊，你怎么说话呢？你爸见过哪些人还需要向你报备吗，你只需要抓住纪淮弋这条大鱼就行了。”

　　程铎听到程盛这么说，也发现可能是自己太过着急了，让自己爸爸不高兴了，“爸，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见到闻喑的？”

　　程盛虽然听出了自己儿子服从的语气，可还是有架子，“昨天，何博士带他来的，说是什么远方亲戚。”

　　“何博士？何博士哪里有什么亲戚？”

　　程盛来了兴趣，站在隔离间还超实验室看了一眼，“谁说不是呢，我怀疑这个闻喑啊，就是何博士培育出来的一粒种子，长成了小孩，留着给自己养老送终。不过你别说，那粒种子培养的确实好。”

　　“不对。”程铎开口。实验室不能随意创造人口这是规定，一旦违反是要通报的，虽然说现在的法律被边缘化的差不多了，但是何博士死板，不是个愿意违背法律的人。

　　“爸爸，你知道我在前天的时候就见过闻喑吗？那个时候，是在纪家。纪森给他带回去的。”

　　程盛手上动作一顿，他也觉得不太对劲，“什么？”
　　一个养老送终的种子，纪森带回去干嘛，难道真被他说中了，何博士培养出来讨好纪森的。
　　还是不对，他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何博士不像是那种人才对。

　　程铎接着说：“爸爸，你听我说，我今天还发现一件事，就是这个闻喑的力气很大，打死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也不在话下，并且他的性格很古怪。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成长，但他明明上一秒还是个软豆腐，下一秒里突然变成了块硬石头。”

　　程盛若有所思，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那这个闻喑就不是个普通的omega，何博士和纪森应该是一起的。
　　而那个纪淮弋，明面上倒是和纪森和和气气，亲生父子。
　　但那个纪淮弋在纪森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把手伸到了很长的地方，两两向背，敌对关系不亚于狮王之争。
　　那个十七岁的纪淮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小铎，你帮我留心留心那个叫闻喑的。其他的，我旁敲侧听问一问。”

　　程铎说了一声好，就听到程盛又说：“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要分得清。只要你抓住纪淮弋，闻喑就不会损害我们的利益，我也不用费力气去打听什么。长大了，懂点事，啊！”

　　程铎听完，目光沉重，应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程铎攥紧手机，心里有气！
　　闻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都不能抢走纪淮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