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 陈旭篇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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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陈旭篇G
（早晨，街道）
又是例行的晨跑，但几天下来，陈旭的精神消耗，比体力消耗还严重。
前天晚上差点让爸妈知道了自己的减肥计划，陈旭虽然最后用半夜上厕所的理由搪塞了父母，以后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呼！呼！”跑着跑着，陈旭停下来。
学校操场传来了男生的声音。
寒假还有人在学校吗？
古须镇小学的操场在教学楼北边，和一般学校不同的是，它的正门朝南，开在一条小路上，操场挨着北面大路，一围栏之隔。
以前比较常见的，是基底砖头，上面铁栅栏。古须镇小学为了审美，砖头垒成了扇形。
陈旭扒着铁栅栏向操场看。
几个男生在踢足球，很容易就能找到方浩然，穿着黑色球衣，黑裤子，黑鞋子。
男生踢球时真的会变帅啊~
方浩然可能因为个子高，脚底不是很灵活，但一旦拿到球，靠身体挡，不会轻易被抢，要么自己带，要么传给队友。
“这边！”队友向方浩然招手。
皮球传到队友脚下，两人配合向前进攻。
对面的后防跟进。方浩然冲向禁区，队友过掉一个后防，毫不犹豫，起脚，目标坚定，精准穿过后防的空隙，找到方浩然脚下……
“进了！！”
几个人聚到一起拥抱庆祝。
“Yeah！！”陈旭情不自禁吼了一嗓子。
男生们听到女生的声音，觉得奇怪，看了看周围，并没发现有女生。
陈旭捂住嘴，蹲下来，躲到栅栏的砖头部分后面。
没被看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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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大河路早点摊）
回家的路上，陈旭实在撑不住了。
减肥是晚上不吃，但早上一定要吃……而且刚路过的时候，油条和胡辣汤的味道太诱人了，实在没忍住。
早点摊一样没有店名，破旧的红色塑胶布，白色宋体字“早点”，裹在长方体铁棍上，下面用几块砖头压住，免得被风吹走。
完全露天，几张小桌子，三个不锈钢大桶，装着豆腐脑、小米粥和胡辣汤，一张做面点的桌子，一个大油锅，炸油条、油饼、菜角和糖糕，一个铁桶炉灶煮一锅茶叶蛋。
虽然东西不多，四个人都忙不过来。
冬天早上喝一碗胡辣汤，暖暖身子，简直不要太幸福。将油条掰成一小段一小段，按进胡辣汤里，让它们吸满胡辣汤的汤汁，在早晨的阳光下，油和汤汁使得油条闪闪发光，再把剥了壳的茶鸡蛋丢进去，再也想不到比这更美好的了。
不过陈旭觉得自己在减肥，还是喝两掺，加点豆腐脑更好。
豆腐脑以前陈旭是绝对不喝的，不管是甜的还是咸的，嫌没味，但豆腐脑热量低，减肥更重要。糖糕不能吃，那个有很多糖，太甜了。
埋头吃的正起劲时，陈旭抬头就看到方浩然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早点摊，两只手端着瓷碗，四下寻找座位。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陈旭，还有三个空位。
这种无名露天的早点摊，桌子不大，边长1米不到正方形，椅子腿可折叠，很多都是从倒闭的饭店低价或者不要钱搞来的。
陈旭擦嘴，想请方浩然过来坐，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吞吞吐吐地，有一下没一下指着自己的桌子。
方浩然看周围也没有空位，好多都是一家人来吃，都坐满了，没办法，端着胡辣汤坐到陈旭对面。
“你也来吃早饭？”
“嗯，我，早上跑步。”
“等一下。”方浩然转身去拿老板切好的油饼和茶叶蛋，坐回来，“你吃吗？”
“我有油条。”
方浩然点点头，拿起醋在胡辣汤上浇了一圈，“你刚才说你早上跑步？”
“锻炼锻炼，锻炼锻炼。”
“锻炼好啊，我刚才也和同学踢球。”
“我看见了。”
“……”方浩然咬油饼的嘴突然停下，看着陈旭。
“我是说，我刚才跑步路过，看到的。”陈旭安抚紧张的小心脏。
“哦，你也没说，我们都没看到你。”
“我怕打扰你们踢球，看到你进球后就走了。”陈旭赶紧喝了口胡辣汤，让自己闭嘴。
方浩然也有点尴尬，沉默地低头吃饭。
陈旭觉得自己搞砸了，但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来，要主动出击。
“你喜欢踢足球吗？”什么傻问题？
“我喜欢那个动画片，不知道你看过没，《足球X将》，太帅了。我看了那个才想踢球。”
“我看！我看过！没想到你也喜欢？”
方浩然一脸不敢置信，“真的？我还以为女孩子不喜欢看呢。”
“看！为什么不喜欢看？优悠还送我了贴纸！”尴尬的氛围慢慢消失，“你最喜欢谁？我最喜欢小翼，因为他，我现在特别喜欢10这个数字。”
“我喜欢小次郎，感觉很强，很猛，为家人而踢球，感觉也很帅，他是真男人！”
“但他太黑了。”
“这样看起来才强好吧！！还有肌肉，小翼就因为是主角，所以才老是让小次郎输。”
听到这话，陈旭坚决不同意，开始和方浩然辩论起来，说小翼有曲线射门、倒挂金钩的绝招，队里还有大郎、若林这样的帮手，队外有大姐头这样的女生关心他。
方浩然也不示弱，不断强调男生就要像小次郎那样才对，为了弟弟妹妹们，为了支撑家庭，即使不被他人理解，即使一个人前行，也渴求胜利，才是真男人，小翼什么都有，有支持他的老师、妈妈、队友，而小次郎是靠自己才拼到现在。
可能是辩论累了，方浩然叹气，“不过说再多，我也踢不了前锋。”
“为什么？”
“体育老师说我个子高，不够灵活。前锋需要突破，速度要快。体育老师建议我去踢后腰、中卫或者守门员，利用我的身高优势。”
后腰和中卫，这两个位置陈旭不熟悉，动画片里就没听过，“守门员要个子高吗？”
“当然了，守门员要个子高，手脚长，才能覆盖更大的面积。”
“那确实挺适合你的。”
“可我不想一整场蹲在球门前，不能进球，还触不到球几次。”
“没有守门员进过球吗？”
“点球进过吧……反正如果我来当守门员，一定找机会，让后卫守门，我断球带到中场，然后一脚踢进对面的球门。”
“若林！若林对小次郎时，就离开过球门！”
“对！若林那次我完全没想到。他真的太厉害了。不过我看的真的球赛里，没有像若林一样的守门员。”方浩然耸耸肩，“也许未来会有呢，带球到中场的守门员。”
两个人想了想，默契地看着彼此，一起笑了起来。
看到比自己晚来的叔叔都吃完走人了，方浩然着急了，“我要赶紧吃，我妈让我回去看店。”
“哦，我也一样，但我不想干活，我妈老会使唤人了。”
“我特别喜欢你妈妈做的鸡蛋糕。”
“谢谢夸奖，我有时候也会帮忙。”
“那个好吃吗？就是小盒子蛋糕，不是生日蛋糕那么大，就一个小塑料盒。”方浩然用手比大小，“里面有一盒子的奶油，还有这么大的花。”
陈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蛋糕房每天都会剩点边角料蛋糕胚，扔了可惜，吃又吃不完，一般会放进一个透明塑料盒里，加上剩下的奶油，弄成小蛋糕盒买掉。
“就和生日蛋糕味道差不多。”
“我真的想尝尝，但我妈不肯给我买。”
听到方浩然的愿望，陈旭心里闪过许多想法，但妈妈会同意她送蛋糕给方浩然吗？那一个小盒子蛋糕不便宜啊，她家不像优悠家有钱。
可是看到方浩然失望的眼神，陈旭又不想放弃。
“那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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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须蛋糕房）
“不行。”
陈旭妈妈直接否定，态度非常坚决。
“就一个小蛋糕而已！用的还是做生日蛋糕剩下的边角料，让我送人不行吗？”
陈旭妈妈坐在不锈钢盆边上，头也不抬地磕鸡蛋，“你知不知道奶油多贵啊？让你送一个，送两个，谁给我钱？”
果然，没这么容易。
“我用零花钱买。”
“你的零花钱是我给的，我一分没赚到。”
“我给你干活了啊！”陈旭双手掐腰，仰头硬气地说，“妈，雇佣童工可是犯法的！”
一筐鸡蛋磕完了，妈妈笑着端起不锈钢盆提到搅拌机下面，“哦，我让你洗俩个盆，你就要跟我打官司？”
“妈~~~”
“行啦行啦，一大早烦人。”陈旭妈妈打开搅拌机，拍拍手，直起腰，歇了几秒钟，“让你送人也行，你自己做，别拿我做的。”
“为啥？”
“你总不能不劳而获吧？我做的能卖钱，你做的反正卖不掉，我心里好受点。”
“这是当父母该说的话吗？”
陈旭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噘着嘴气呼呼的。妈妈真小气，算了，反正肯给就行。
“做就做，但我不会啊。”
“学呗，我也是学来的。”
“我怕赶不上。”
“那你就学快点咯。”
“……啥时候学？”
“正好我要做今天买的，你过来吧。”
陈旭妈妈领着女儿到蛋糕制作室。
制作室是用玻璃窗围出来的一块地方，虽然不大，但做生日蛋糕够用，还能让好奇蛋糕怎么做的小孩们观看蛋糕的过程。
陈旭妈妈给陈旭了一堆边角料蛋糕和一些剩下的奶油，“你先练习给盒子里铺奶油。这是基础中的基础。”
陈旭将边角料塞到塑料小碗里面，然后挖了一勺奶油，因为妈妈不让她用刀，就用筷子铺平整，有点像玩泥巴。
“然后呢？”
“接下来学挤花边。”
“可我想挤玫瑰花。”
“先会挤花边，再挤花和叶子，来吧。挤完一圈，把它刮下来，装回袋子，再挤一遍。”
“好麻烦。”
“我不是说了，做蛋糕很麻烦。你要不想学就算了。”
“……我挤。”
“怎么了今天？这么有毅力了？”
陈旭脸红着噘嘴，“不要你管。”
“行行，那我去忙了，你练习挤花边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7 陈旭篇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