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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 陈旭篇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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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陈旭篇K
（古须卫生所）
“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漂亮。”
“你希望自己漂亮是为了什么呢？”
“动画片里的公主都很瘦，没有一个公主像我这么胖。只有瘦公主能与王子相爱，我跟她们不一样，得不到幸福。”
“胡说！无论能否成为公主，都可以得到幸福。”
“其他女孩都很漂亮，她们都很瘦，她们可以穿所有好看的裙子，我却穿不了裙子，没男生会笑她们是肥婆，笑她们是猪，只有我……我想变成优悠那样的女孩，男生更喜欢她那样的瘦女孩，不是吗？”
周成真忍不住插话，“当然，你不还喜欢长得帅的男生吗？凭什么男生就不能喜欢长得漂亮的女生？”
“但是！”妈妈及时打断儿子的话，瞪了他一眼，“不是所有男生都这样，对吧？”
周成真微眯眼睛，“我说的话她又不信。”
“我小时候，我妈妈跟我说，她父亲原来是地主，可能你无法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你就理解为，所有邻里都讨厌她，因为她的父母，但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是谁。”
陈旭委屈地低头，“……”
“她也害怕没人愿意娶她，但我父亲愿意，他不在乎我妈妈的出身。”
周成真妈妈拍了拍陈旭的肩膀。
“你还小，世界很大，你不知道的人和事多了去了，未来有无数的不确定性，你会遇到更多的人，经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方浩然只是你将遇到的无数的男生的其中一个，也许会遇到更好的也说不一定呢？”
“我真的能遇到吗？”
“当然！只要你做个有魅力的女生，永远都不会缺男生追。你将来绝对会是那种被男生苦追也追不到手的女生，让他们头痛不已，我保证。”
陈旭听到周成真妈妈的话，笑了出来。
“但是现在，听阿姨劝，你还是要专心学习，别太关注那些事。第一，女生最有魅力的时候是十八岁以后，你现在还早，要有耐心，在那之前好好磨炼自己的魅力，过早绽放的花，开不长久。第二，男生成熟地慢，二十岁前什么都不懂，脑子里只有玩，根本不会注意女生的存在，他们不会回应你的期待。方浩然现在不懂你的感情，不代表他不会变，也许以后会开窍呢？到时候就是他追你了。”
“他会吗？”
“现在别想太远，专注于脚下。好好学习，做个好孩子，不要让父母太担心，该发生的，自然会发生。”
“……嗯。”
陈旭止住眼泪，也不抽了，吸了下鼻子，身子坐正，看着煤炉中熊熊燃烧的煤球。
陈旭心态恢复了，周成真妈妈把双手放在煤炉上面，暖暖手，用炫耀的表情看向儿子。看你妈多会说啊~
周成真翻了个白眼。
“再有就是自信一点！稍微脸皮厚一点！就像我家成成。”
“我？”周成真突然被点了名。
“方浩然觉得你不漂亮又怎样？他是谁？谁在乎他说了什么，有阿姨觉得你漂亮，还有成成。”
“优悠也说过，”周成真叹了口气，“她觉得你很漂亮。”
“她说过吗？”陈旭感到不可思议。
周成真诚恳地点了点头。
“对吧？重要的是，你觉得自己很漂亮，自信一点，相信自己，不要被他人的话语随便否定自己，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这才是一个强大的女孩需要的。”
“强大……”
“男孩也一样。”妈妈看向周成真，“人不能太软弱，不敢为自己辩护，不能因为别人说你们丑陋、书呆子而失落，自己打败自己，也不能太自负，自以为是。要不断学习，不断吸取经验，成长，经历磨炼，做正确的选择，才算真正的强大。”
“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周成真问妈妈。
“那就是你们将来要学习的了，即使我现在解释，你们也听不懂，这需要切身体会。”
周成真和陈旭看了看彼此，再看向陈旭妈妈。
“咣浪咣浪！！”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掉地的声音。
周成真妈妈似乎已经猜到了，回头喊，“要帮忙吗？”
爸爸回答的声音有点虚，“只是锅掉地上了，没事，再等我一下饭就做好了。”
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周成真妈妈惊讶地站起来，“这么晚了，天都黑了，你妈妈该着急，阿姨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在我们家吃了饭再回去。”
“不了不了，谢谢阿姨，我想回家。”
“在阿姨家吃饭呗，我们今天吃炖菜。”
周成真听到炖菜就赶紧制止妈妈，“让她回去吧，她家肯定做好饭了。”炖菜太难吃了拿不出手啊！
“也是，那阿姨叫叔叔出来送你回家。”
“好。”
周成真妈妈把陈旭脸上的眼泪擦干，起身去厨房叫爸爸出来送陈旭回家，“你在厨房真是没用，起开！出去把陈旭送回去。”
“让成成去呗。”
“天都黑了，这大冬天，叫你儿子去？这还当爹的呢。”
周成真爸爸被妈妈吼了出来，吓得不敢大声说话，穿上外套，和陈旭叮嘱，“闺女，将来可别学你阿姨这么凶啊。”
“唉！像我怎么了？难道像你就好啊？”
陈旭被两个大人逗笑了。周成真在一旁只觉得丢脸。
周成真爸爸带着陈旭走出门，妈妈和周成真跟在后面。
一股寒风刮过，周成真妈妈蹲下来，给陈旭棉袄领口的扣子系上，“别冻着了，你妈就来找阿姨麻烦了。”
“没事。”
“好了，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别一个人坐在那儿了，要是遇到坏人了，就把你抓走了。”
陈旭笑着回答，“嗯，阿姨再见。”
“再见。”
周成真站在妈妈身后，装作不在意。
妈妈推了他一下，“你也说再见啊。”
“反正明天就见面了，没必要。”
“这孩子……”
“没关系。”陈旭大度地摇头，对周成真说，“明天见。”
“赶紧走吧，啰嗦。”
妈妈第一时间察觉到，“你害羞啥呢？”
“我才没害羞！”周成真立刻转身跑回屋里，“外面太冷了。”
陈旭和周成真妈妈挥手，“阿姨再见。”
“再见再见，路上小心。”
周成真妈妈目送爸爸带着陈旭，一直走了几百米远，往双手里吐了口热气，搓搓，然后转身小碎步回了屋，“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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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家）
“妈妈！！”
陈旭一回到家，就扑到母亲腿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妈妈端着装糕点的不锈钢盘，但被陈旭抓住腿，只好先放下了糕点，蹲下来抱住女儿，“怎么了？怎么了？哭什么啊？跑哪儿去了？”
“呜呜呜~”
陈旭爸爸跟出来，看到周成真爸爸，“哎呦，周大夫咋来了？”
“呃，呃，陈旭来我们家玩，天黑了，我就送她回来。”
陈旭爸爸看女儿哭个不停，“那，那这咋回事？”
“哦，没事，就是，呃，我们回来之前在看电视剧。”
“电视剧？啥电视剧哭成这样？”
“《铁齿铜牙纪晓岚》。”
“啊？”
这下连陈旭妈妈都惊到了，看喜剧看哭了？
“咳咳。”周成真爸爸不善交流，不会撒谎，随口把下午看的电视剧说了出来。
“哇哇哇！！”但陈旭哭地太厉害并不像是看喜剧看哭的。
父母俩都有点疑惑，觉得周成真爸爸在隐瞒什么。
周成真爸爸觉得说实话不合适，但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能随机应变了，《铁齿铜牙纪晓岚》不像孩子爱看的，那就，“还有，还有《西游记》。”
“看《西游记》怎么哭了？”陈旭爸爸有点强硬地问。
“呃，”周成真爸爸咽了口唾沫，“就是，那集，那集，那集，三打白骨精，唐僧赶走孙悟空，小孩嘛，看孙悟空被师傅赶回花果山，伤心啊，难受啊，就，就哭了……”
“真的？”
“真的，我看我也哭了。”
“……”
“你们该吃饭了吧？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周成真爸爸迫不及待地想跑，“再见啊。”
陈旭爸爸出门送客，“路上小心啊，周大夫。”
陈旭妈妈看周成真爸爸离开，观察女儿身上有没有淤青什么的，问，“没摔倒吧？”
“没，没……”
“那咋哭成这样？”
陈旭抹掉眼泪，又开始了抽抽，“看，看《西游记》，看的。”
父母相视，觉得很无语，以为孩子长大了，没想到还会因为看电视剧哭。
“孙悟空太可怜了~唐僧是坏蛋~把孙悟空气跑了~孙悟空对他那么好~我讨厌唐僧~~呜呜呜~~”
“好好好，洗洗脸吃饭吧。”
“嗯。”陈旭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听到要吃饭，而这么开心。
“外面冷不冷？”
“冷。”
“都跟你说了穿裙子不暖和，先回屋换身衣服，走吧。”
关店门的陈旭爸爸冲上楼的母子俩喊，“不吃饭了？”
“等我给她换身衣服，你们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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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陈旭房间）
陈旭妈妈找了身暖和的毛衣，等陈旭脱掉裙子后，套在她身上，“这下暖和了吧？”
“妈~”
陈旭妈妈把公主裙卷成一团，放进衣柜，回答，“嗯？”
“对不起。”
“对不起啥？”
“我不该买裙子。”
“……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我去找优悠他们，然后在诊所看了电视。”
“你是想穿裙子给他们看吗？”陈旭妈妈坐到床边，抱着女儿。
“嗯。”
“他们说好看吗？”
“嗯。”
“反正你目的达到了。知道冷了，以后这么冷的天，就别穿着裙子跑出去了。”
陈旭默默点头。
妈妈看女儿还闷闷不乐，开解道，“你不是看过《西游记》吗？唐僧虽然赶走了孙悟空，但立马就反悔了，后来他知道孙悟空是真心为他好，向他道歉。孙悟空在花果山也一直想念着师傅，两人最后和好了，还一起去西天取景。”
“因为猪八戒去叫孙悟空了。”
“人家都说，猪八戒是团队不可缺少的一员。”
“但是他又懒又胖，老想自己开溜，讨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工作，所以才组成了一个团队，猪八戒也有自己的任务。”
“……”
可能是时间拖得太久，客厅里的陈旭爸爸不耐烦，大声喊，“吃饭了！馒头都要凉了！”
“你爸就是团队里催人的那一个，有时候真烦。”陈旭妈妈坐起来，“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