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营业进行中》草草灰

5、第 5 章

　　一顿饭茶足饭饱之后，李寄澜就把叶弛送了回去。
　　车开到路口，叶弛说：“就到这里就行了，里面不好调头，我走过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李寄澜：“好，没事儿，就是顺手的事。”
　　“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发个消息。”叶弛嘱咐道。
　　“好。”李寄澜点头应下，忽然又想起什么，“诶，对了，你还有剧本吗？”
　　“什么剧本？”叶弛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寄澜：“就是《37.1°》的剧本，最近就是宣传期了，你不能连剧情都不知道吧。”
　　“嗯……我还是……还是记得一部分的。”叶弛说。
　　“正好我没有删记录的习惯，电脑里还存了电子版，要不要我回去发给你一份？回忆回忆？”李寄澜说。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要不要。”
　　“要，谢谢。”

　　李寄澜笑着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把剧本跟他的定位发了过来，还留言给叶弛说有事可以过去找他。
　　叶弛刚洗完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手机。他点开李寄澜的定位，好家伙，不止不是顺手的事，还是南辕北辙。
　　李寄澜是特意来接他的。
　　叶弛的嘴角扬了扬，回了声好，点开了李寄澜发过来的文件。

　　其实叶弛没有经常清理内存的习惯，剧本他也有储存电子版，根本不需要李寄澜发给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拒绝的话就是没有说出口。
　　算了，大晚上也不适合去想这些问题。
　　叶弛并没有深入思考，他收拾了一下躺回到床上，开始看剧本。

　　这是编剧写的一部原创故事，主角是陈也和林子牧。叶弛饰演的是陈也，李寄澜饰演的是林子牧。
　　林子牧跟李寄澜倒是在性格上有一些吻合的地方，但叶弛觉得，他跟陈也一点儿都不像。

　　陈也，学习成绩好、长相斯文，但性格孤僻、不爱说话，他这样的人，老师喜欢，同学不喜欢。因为老师天天表扬他，有事没事就在班里说“你们看看陈也”，高中的时候学生最叛逆，老师最喜欢的同学基本上就代表了这是学生们最讨厌的同学。
　　没有人愿意跟陈也做朋友，他也不爱主动搭理人，久而久之，他在校园里只能独来独往。
　　而独行侠往往会被混混们盯上。独行侠没什么朋友，欺负了也白欺负，更何况陈也这个性格如此，不会主动跟老师、家长提他的事情，所以他成了在放学那段路上被欺负的常客。

　　这天，他又被拽出来，被一行人堵在墙角要钱。这样的场景在陈也的生活里发生了无数次，他总是低着头沉默着，任由对方奚落一阵，从他身上搜钱，搜到钱就会走，搜不到钱也是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就会走。
　　没什么影响的。
　　这个月的零花钱没那么多，今天陈也更是一分钱都没有带在身上，他知道接下来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索性在混混们奚落的声音中就闭上了眼睛。
　　挨打就挨打，眼不见为净。

　　林子牧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喂，借过。”他说。
　　痞子混混们怎么可能听他的话，有人要“过”，他们肯定不让他“过”，两方说着说着就呛起了声。

　　“你没事吧？”没过多久，林子牧的声音离陈也近了些，他握住陈也的手，用比刚才的声音温柔了八百倍的声音问道。
　　陈也这才睁开眼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些刚刚围在他身边的小混混被打倒在地，眼前有一个陌生且帅气的脸庞问他有没有事——林子牧就这样出现在了陈也的生命里。
　　尽管林子牧因为刚刚的打架气也没喘匀，衣服也凌乱着，连发型都不怎么好看。
　　但那一刻的林子牧仍然是陈也往后的时光里最深刻的记忆。

　　陈也并没回应林子牧。
　　林子牧看陈也像是被吓到不能回神的样子，伸出手在陈也眼前晃了好一晃。陈也这才回神，他不习惯跟人道谢，有些生疏怯生生地说：“谢谢。”
　　“没事就好。”林子牧说着牵起了陈也的手，“我们走吧。”
　　他带着陈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到很远的地方，林子牧才停下，他松开了陈也，又关切地问了他一次：“你还好吗？”
　　这下陈也回神了，他点点头：“我还没事，谢谢你。”
　　“他们平时就这么欺负你吗？”林子牧问。
　　陈也迟疑了一下，咬着唇点了点头，小声道：“没事，只要被骂一顿就好了，不太影响我什么。”
　　林子牧显然被陈也这句话气到，他严肃了表情：“不能这么想，他们凭什么欺负你啊，来，有手机吗，存一下我的号码，我最近转学到这附近，如果他们再敢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
　　陈也呆呆的，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同学们并不太喜欢他，陈也知道。
　　被人欺负了也就欺负了，陈也没有什么脾气，逆来顺受，过他自己的生活。
　　可是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凭什么欺负你。

　　陈也掏出手机来，林子牧按着陈也的手拨打了他自己的电话，等到他的手机响过一声之后才挂断，他们互相拥有了联系方式。
　　那个人扬着笑说：我叫林子牧，双木林，老子的子，牧场的牧。
　　陈也小声说：我叫陈也。

　　从那天开始，陈也拥有了他第一个好朋友。
　　天底下的事就是无巧不成书，周一开学的时候，陈也的班上来了一位新的转学生，正是林子牧。
　　老师叫他进来的时候，陈也正低头写着习题，一听到“林子牧”的名字，他才抬起头。
　　果然是他，不是重名。
　　陈也好激动，他“蹭——”地一下站起来了，引得全班都看他。
　　林子牧一看，也挺高兴：“是你啊。”
　　他没等老师安排，只留了一句“老师我们俩认识，我就坐陈同学旁边了哈”，走到了陈也的身边。
　　陈也同桌巴不得能够离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走了，林子牧就在陈也身边坐下了，他成为了陈也的同桌。

　　林子牧本来学习成绩不算太差，但他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父亲生活，他父亲又因为做生意跑来跑去，每个城市都待，却也待不久，林子牧只能跟着他父亲一起转学。
　　这样频繁的转学对于孩子来说伤害不算小，每个学校的进度不一样，甚至有可能教材都不一样。林子牧要无数次重新适应，一来二去，学习就不太能跟得上了。
　　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林子牧和陈也在成绩上的差别就出现了。陈也的成绩一目了然，排名仍然蝉联第一；林子牧的试卷就不怎么好看了，什么奇形怪状的分数都有。
　　林子牧看的摇头晃脑，连声叹气。
　　陈也偷瞄了他一眼，看到林子牧实在是为成绩烦恼，而他正好成绩还不错。当时陈也被欺负的时候是林子牧救了他，那么在成绩上，陈也就能够给林子牧也提供一些帮助。
　　他没有想多长时间，但要迈出这么一步，对于陈也来说就是一个新的起点。陈也在心里排布了好一会儿如何发言，鼓起勇气自荐，要帮林子牧学习。林子牧看到陈也漂亮的成绩单，郑重其事地握住了陈也的手：“兄弟，一切都靠你了！”
　　陈也不习惯亲密接触，他低下头、红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小声地说没关系。
　　反正本来就欠他一次。

　　这样一来一往之间，几乎每天上学放学两个人都待在一起，陈也专门为林子牧做了一套学习计划，林子牧的成绩提得很快，他们俩的关系也升温得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林子牧最好的朋友是陈也。
　　没有人能够撼动陈也的地位。

　　周末的时候，林子牧会约陈也出去玩，带着他去游戏厅、学拳击、吃烤肉、看电影……久而久之，陈也不仅跟着林子牧学会了一些防身的招式，人也变得开朗起来，不再像是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只会闷着头学习，像是一个书呆子。
　　他甚至都学会了跟大家开玩笑，同学们也改变了对陈也的偏见，不再对他有恶意，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也会过来问他。陈也学习很好，讲题也耐心，陈也能够教会别人知识，但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很笨，这是很难得的品质，同学们开始喜欢他。
　　而对于这一切的变化，陈也一直很感激林子牧，是林子牧给他带来了变化，如果没有林子牧，他依然还是那个胆小的、碌碌无为的陈也。

　　直到有一天，陈也无意间看到有女生给林子牧递情书。
　　林子牧长得很帅，性格也好，女孩子会喜欢他也是应该的。陈也一直这么对自己说，但他依然心里不是滋味。
　　陈也想：如果林子牧有了女朋友，他们就不会是最好的朋友了。
　　这个想法一直占据着他的头脑，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陈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对于林子牧的感激早就变了质。
　　陈也对林子牧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超越朋友，超越兄弟，他喜欢林子牧。所以才害怕，害怕有人占据了他在林子牧心目中“最好的朋友”的地位。

　　就这样，陈也纠结了好几个晚上，旁敲侧击地问林子牧有没有女朋友，林子牧倒是回得爽快，说他没有在高中谈恋爱的打算，并邀请好兄弟陈也跟他一起光棍到大学再谈。
　　陈也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决定不想太多了。
　　他并没有打算告白，也并没有打算放弃，决定就这样喜欢到不再喜欢林子牧的那天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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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有一些回忆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