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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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石阶上。
纪非言观看一部很久以前就上映的悬疑片，讲的是一个失窃案件，嫌疑人有三个——保姆、管家、妻子。
他以前看过这部片子，虽然画质不够好，但整部片子的氛围和情节很吸引人，所以，打算再看一遍。
夜晚的风泛着丝丝凉意，吹乱头发，给纪非言平添破碎感。
所以，当叶之助往这里路过时，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见他盯着屏幕，也不好打扰，便往一边绕道而去。
这时，一阵狂风吹来。感受到冷意，纪非言环顾四周。
见到熟悉的背影，心头一喜。
冲叶之助的背影叫了一声:“叶之助。”
听到这话，叶之助转身，看着他:“嗯。”
纪非言摁下暂停键，把他留下，又问:“悬疑片，看不看？”
叶之助点头:“……嗯。”
残月悬挂在树梢头，时隐时现。
场景不断切换，主人公陷入波澜壮阔的回忆中，大脑高速运转。
“诶！”叶之助的低呼打破刺激紧张的氛围。
“怎么了？”纪非言偏头，面上的关切被树影隐藏。
“没什么。”叶之助有些自责，看了下地面。
纪非言似乎想到什么，盯着叶之助，问:“你害怕？”
叶之助摇头:“不是。我是想问，这个保姆是不是凶手？”
纪非言神秘一笑。
叶之助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怀疑自己，随后起身。
手臂上立马多了只手。
“不想看了？”纪非言问。
“不是。我看电视有时候有点吵，会打扰到你。”叶之助感觉手有点烫。
“那如果我喜欢你吵呢？”纪非言笑看着他。
“……”对上他真诚的目光，叶之助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不解地说了一句，“……啊？”
纪非言被他的反应逗笑:“其实这部电影我已经看过了。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
叶之助欣喜，和纪非言一起继续往下看。
画面切换到妻子。妻子鬼鬼祟祟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和任何一个人对视，而且穿着异常保守，即使在夏天，也要在脖子上围保暖围巾，哪怕身体发热出汗。
叶之助瞬间改了判断:“……凶手是她？”
怀疑中带着点不容置喙。
纪非言闷声笑着，不给出回复，而是示意他往下看。
不想说凶手是谁，一来是怕降低叶之助的期待，二来是想测验一下叶之助的推理能力。
叶之助极其认真地看着屏幕，不断切换的场景、举止诡异的人，都让他越来越好奇事情的真相。
看着保姆洗衣服时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提防什么，想法也悄然改变，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不对！凶手不是妻子，是这个保姆！！”
纪非言笑而不语。
画面掉转，管家出现，往失主房间走，并且左顾右盼，确定没人跟踪时，才从包里掏出钥匙，往里走，不断翻箱倒柜。
纪非言指着管家，信心满满地说:“凶手是他！”
画面似曾相识。这下，轮到叶之助忍俊不禁。
他明白纪非言是在打趣他。
两人闷声笑着……
月亮又偏移了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
叶之助看向纪非言这张侧颜，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纪非言看着看着，也猝然望向他。
不知是谁先移开了眼，这场对视才中止。
电影接近尾声，真相也浮出水面。
凶手是妻子。
在本片中，妻子是一个计谋深远的人，从一开始就撒下弥天大谎，骗了很多人。
看完本片，叶之助迟迟不能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
他总觉得，……善意不该被曲解！
纪非言点开最近比较火的一部架空题材古装片，据说很搞笑。
他从来不碰这类题材，只是为了照顾叶之助的情绪。
两人无言，环境也格外沉寂。
老实说，这部片子很无趣，至少在纪非言看来是这样。
正准备换片，低笑声响起。
纪非言看向忍笑的叶之助，不明所以。
叶之助突然问:“我借一下你的电脑，可以吗？”
纪非言点头。
“你看这个。”叶之助把进度条往后拖，点击播放。
画面扫过一间木屋。木屋是传统古建筑。纪非言凝视木屋，试图找出破绽，但半天没看出异常。
“看清楚了吗？”叶之助的语调里带着笑意。
纪非言不解地看着他。
叶之助看他一眼，又把进度条往后拉，回到刚才那个位置，点击播放。
纪非言更加仔细地看着画面，还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叶之助把进度往后撤了一点，指尖定格在屏幕上的某处，说:“看这里。”
“嗯。”纪非言看向那处，一个不锈钢桶映入眼中。他无声低笑。
叶之助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侧脸，笑了很久……
*
体育课上。
肖广明冲叶之助和纪非言撕心裂肺地喊叫:
“你们两个就是猪！怎么教都不会！叶之助，你怎么就不能霸气点呢！纪非言，你不适合配合！……”
被训的两人对他的训骂百毒不侵。
看着他们，肖广明气得撂下一句:
“两头猪！”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纪非言看着叶之助，看见对方在偷笑。
叶之助:“……”
纪非言没忍住，低笑出声。
“不好意思！”叶之助说，“我没有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肖老师骂得挺好笑的！”
“……嗯。”纪非言点头。
两人继续训练，舞步依然极为僵硬。其实这套舞步本来也没怎么样，只是两人过不了心中的坎。
那么久过去了，同班的人都在进步，唯有他们止步不前。
“叶之助，你怎么就不能霸气点呢！纪非言，你不适合配合！……”
倏地，肖广明的这句话在纪非言脑中闪现。
他灵光一现，向叶之助伸手。
叶之助讶然，把手搭上去。
纪非言把他的手收紧，问:“你记得我的动作吗？”
叶之助点头:“记得。”
“嗯，”纪非言的眼梢不明显地上扬，“我们交换一下，你做我的动作，我做你的动作，行不行？”
叶之助顿时明白他的用意:“行。”
两人伴着音乐起舞。
阳光下，树叶纷扬，随风飘向各地……
肖广明不经意地瞥到叶之助和纪非言，双目放大。
看了眼不远处，隔壁场地打高尔夫球的人兴致盎然，格外真实！再次看向两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仅仅只是转换角色，两人就能配合得这么好！非要说什么明显毛病的话，就是表情管理。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表情，搭配这样亲密的动作，极度不和谐。
他一直把两人当猪在教，……不过现在好像不需要了！
汗水渗进叶之助掌心，细细密密的。他低着头，没有与纪非言对视。纪非言也低头，看见他的神态，不由得笑了几声。
动作还在进行，两人配合得越来越好！
转圈时，他们的距离无限近，纪非言的衣角擦过叶之助身侧。
叶之助闻到一股干净的香气。
渐渐地，魂游天际……
“啊！”纪非言低呼一声。
叶之助理智回归，感受到脚下的异感。往下看，是他踩了纪非言的鞋子。
“对不起。”他急匆匆地收脚。
“没事！”纪非言说。
望着鞋上的大脚印，两人一起沉默。
纪非言弯腰擦半天，效果不大！
叶之助担忧地看着他，说:“我还你一双鞋子吧？或者你回去后脱下来给我，我洗了还你。”
纪非言抬眼，与他四目相对，冲他笑笑，答:“没事，我回去用水擦一下就好。”
见叶之助还是一脸愧疚，纪非言站起身，把纸扔进垃圾桶，朝对方伸手，邀请着:“继续练吧？”
叶之助把手放进他手心：“……好。”
两人配合得无比好，也不用担心被肖广明盯，所以叶之助轻松许多。
牵着纪非言的手转圈时，松了一口气，结果一不小心，太过放松。
一个趔趄，立马重心不稳。
完了！绝对不能摔进纪非言怀里！绝对不能！！死都不行！！
叶之助连忙挣扎，身子东倒西歪。
下一秒，一双手轻轻把他环住。很快，一道干净的气味就把他包围，让他无处可逃。
纪非言无比僵硬，却依然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住:“……没事吧？”
叶之助明显感知到纪非言在紧张，抬眼，却看见对方表面云淡风轻。
这也……太可爱了！！
“……谢谢，”叶之助连忙从纪非言怀里退出来，结果退得太急，一脚踩在纪非言脚上，“对不起。”
“没事。”纪非言扶了扶他，看见他满眼自责，又冲他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
低头，看见纪非言的鞋带被他踩散，叶之助下意识地说:“我帮你系吧？！”
纪非言惊讶地看着他，又很快轻摇了一下头:“没事，不用。”
说完，就低头，认真系鞋带。
在此期间，叶之助一直盯着他，眼神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凶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