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很久很久》尘下

17、觊觎

　　纪非言去图书馆，找了个僻静地，专注阅读。
　　不久后，旁边来了对情侣。
　　他往边上移了下，继续看书。
　　几秒后，耳畔传来阵阵笑声，格外肆意。

　　侧目望去。
　　那对情侣没有看书，男生抱着女生的一只腿，手在上面不停抚摸。
　　他别开眼，闭目片刻，耳朵总算安定下来。
　　跟着书，进入一个纷繁诡谲的世界，彻底忘我。

　　倏地，思绪被一阵吵闹声打乱。
　　纪非言抬头，那对情侣正在互相撩拨。女生双眼泛红，男生看起来略微烦躁，扶住她的腰，将人抵在小沙发上，狠狠压住。
　　他轻摇头，再次把目光落在书本上。

　　然而，那对情侣的声音越来越大。
　　两人紧贴，女生眼中是告饶的意思。与之相反，男生双目中是十足的侵略意味，双手还在她身上游走，又抓住她的手，缓缓往下，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纪非言看了他们一眼。
　　眼神不经意地落在女生身上，视线中出现一抹雪白，又很快别开眼。
　　女生狠狠瞪他一眼，眼神很快又被惊艳取代，迟迟没移开！
　　男生察觉到这点，把她脑袋掰过来，强迫她只能看着自己，与自己厮磨。

　　纪非言极为想走，但两人实在太过投入，过不去。
　　无可奈何地，继续坐着，手中的纸张皱了还浑然不觉。
　　将目光移向窗外，思绪万千。
　　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女生的撒娇、男生装模做样的哄骗……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看，有人路过这里，又匆匆跑开。
　　纪非言进退两难，只是静静地注视窗外。
　　耳边的声音让他有些心烦。
　　他强迫自己镇定。

　　等了很久，那对情侣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往沙发走过，纪非言将书本放回书架，走出图书馆。

　　“滴滴！”
　　来电话了。
　　是叶之助！
　　纪非言摁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纪非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觊觎别人的女朋友，我真是看错你了！！”
　　语气无比失望！
　　“砰——”纪非言脑子里有东西轰然倒塌。
　　他的心脏猛然一空，思绪混乱，想要解释，打开电话，发现叶之助已经挂断了。
　　坏了！！

　　转念一想，叶之助这句话绝对有依据。这么想着，纪非言想到图书馆里的那个女生。
　　瞳孔微缩，望着手机通话记录，看向叶之助那个名字。
　　一定是那个时候，叶之助也在那里，看见我和那个女生有对视，所以误会了。
　　只能是这样！
　　他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纪非言也有些不解。
　　他记得自己看那个女生时很平静，怎么叶之助会认为他对那个女生有意思？
　　将手指放在拨打键上，更为不解——
　　……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叶之助的看法?

　　夜晚来临。
　　坐在台阶上，剪影落地。
　　此刻，纪非言所思所想，都是叶之助的那句话，如雷贯耳。
　　他不知道叶之助看到多少，现在又是怎样看待他的。

　　打开手机，来到草坪。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席地而坐，神思落魄。
　　对于叶之助，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是有私心的:
　　“为什么？”
　　没得到答复。

　　他给叶之助打了电话。手机响了几十秒，对方没接听，系统提醒稍后再拨。
　　……生气了？
　　不死心，又给叶之助拨打电话，
　　无人接听！

　　他更加不安。
　　再次拨通电话。
　　手机吵了几十秒，又陷入沉寂。
　　周围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
　　纪非言往寝室走。月光把身影拉长，影子格外孤寂……
　　在理科学院路口，一道干净的双眼闯入眼中。
　　他怔了一下，走上前，说：“我其实，没觊觎那个女生！！”
　　叶之助有些不解:“什么女生？”
　　纪非言再也不能镇定，直视着他:“图书馆里的那个女生，你不是知道吗？”
　　叶之助云里雾里的:“什么时候的事？”
　　纪非言说:“今天下午！我们在图书馆看到的那个女生。”
　　“我今天下午没去图书馆。”叶之助说。

　　纪非言更为困惑，问:“那你打电话给我提到的那个女生是？”
　　“哦，不好意思，”叶之助恍然大悟，“我后面给你发了消息，可能你还没看。当时我参加团建，在玩一个游戏，我输了，给出的惩罚是打电话给通话记录中的第一个人，念出对方的名字，并加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觊觎别人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我真是看错你了’。鉴于我是打给的是你，所以要说女朋友。”
　　当时规定，打完后的半小时不能碰手机。他怕纪非言误会，所以中途出去了趟，又怕被发现，便匆匆给纪非言发了消息，再把手机熄屏，回去了。

　　纪非言打开手机。
　　果然，微信里有几条未读消息，是叶之助发的。
　　【不好意思。纪非言，电话里的内容请你不要当真。我在团建，玩游戏输了，需要接受惩罚】
　　叶之助也不由自主地把头凑过去，看见这条未读消息。
　　两人齐齐愣住。

　　叶之助立马认错，说:“不好意思！给你带来了困扰。”
　　纪非言不平静已久的心总算安定下来，答:“……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我都打开手机了，却没看未读消息。”
　　那个时候他扫了一眼，并没有留意微信上的红圈。

　　此时此刻，叶之助不想纠结谁对谁错。他问:
　　“不过，你说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纪非言想到那个女生:“在图书馆遇到的。我不认识。”
　　叶之助问：“你喜欢她？”
　　纪非言摇头:“谈不上喜恶！”
　　叶之助无意识地松了口气:“……你刚才去图书馆是看见什么了吗？怎么感觉你提到这个女生的时候怪怪的！”
　　纪非言面色不改:“见证了一段图书馆恋情。”
　　叶之助了然：“我也见到过。”
　　“嗯。”纪非言并不意外。毕竟叶之助去图书馆的次数很多，见到过这种情况也正常。

　　“对了，”纪非言转移话题，“你们这个团建加学分吗？”
　　“加的。”叶之助说。
　　“好玩吗？”纪非言又问。
　　“还行。”叶之助笑笑。
　　纪非言有些好奇:“游戏规则是谁想出来的?”
　　提到规则，叶之助想到自己受罚时的那一幕，不忍继续回想。他说:
　　“组织部的人。”
　　纪非言又问:“也包括你吗？”
　　叶之助摇头:“我倒是想，这样就不用受罚了。”
　　纪非言低笑:“你怎么这么实诚。”
　　叶之助跟着笑。

　　纪非言突然说:“你们的惩罚挺有意思的。”
　　“还好，”叶之助顿了下，“我这个算好的。”
　　“嗯?”纪非言有些好奇。
　　“有些人被罚打电话跟前男友深情告白，打电话给前女友的现男友，亲一个在场的异性……”叶之助数了下。
　　“你被亲了吗？”纪非言盯着他。
　　“啊？！”叶之助怔了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又立马摆手，“那倒没有。”
　　纪非言松了口气。
　　嗯?叶之助看着他，有些不解。
　　纪非言反应过来，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松一口气?！
　　好奇怪！！

　　沉默了会儿后，纪非言说:“我只是觉得，你长这么好看，又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有女生输了找你接受惩罚也不奇怪！”
　　“啊！……谢谢夸奖，”叶之助说，“当时我出去了。”
　　“故意的?”纪非言笑问。
　　“那倒不至于，”叶之助说，“就算她真的找我，我还是拒绝得了的！”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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