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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大画家 ...

  •   “非常感谢各位亲临本次活动。促进中国与世界的文化交流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也希望参与此次活动的贵客可以帮助我们尽到微薄之力。虽然中国是一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文化大国,但我们现在所身处的时代似乎对我们的文化有所误解。”

      李邵站在台上从容地介绍这次活动的主旨。

      “和某些国家的学者不一样,我们不相信文化存在等级制度,我们尊重每个和我们不同的文化。就像十八世纪的罗曼蒂克思想家们曾说过,真理并不重要,追求真理的过程才重要。”

      “所以,请来自五湖四海的各位艺术家们,让我们自信起来吧!我们渊博的文化是我们强力的后盾,是我们前行路上的基底石。我们从不需要证明我们比别人强在哪里,我们只需要证明我们是谁就足够了。”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逐渐安静下来后,李邵才继续:“很长时间以来,传统文化一直被许多西方国家甚至国内的学者,当做古老的、不文明的、过气的、迂腐的、需要被舍弃的文化。好像迎接我们的未来一定是崭新的,可以带领人类进入全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也必定是完美的乌托邦。”

      “然而经过这么多年,我们却看得出,这个想法是不完整的。迂腐的固然应该被舍弃,但经过时间长流证实过的经验,却应该被我们保留下来。各位青年画家的创作就是我们应该保留和传播的传统文化之一。从各位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千年传承的中国文化,可以通过特有的方式感受先人的创作历程,都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希望这次的文化交流会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五千年的历史,了解我们优美的中国文化。”

      宁霂作为特别表演嘉宾,站在台侧等着他的出场,不得不说,此刻他确实被李邵的这番话感动了。

      不仅仅是因为艺术家比旁人更多愁善感,也是因为听到别人承认自己努力和坚持的事业。虽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有多么的伟大,但就是许许多多和他同样的艺术家一起努力,才能真正做到李邵说的交流和传播吧。

      “现在有请本次活动的主演嘉宾,来自柳大美院国画专业的宁霂先生。”

      随着介绍,宁霂咽下在眼角打转的眼泪,提起胸膛走上了台。

      宁霂虽然平时很喜欢和店里的工读生打嘴炮,但真正到了这种正式的场合,话反而会很少。

      也许是为了体现艺术家犹豫的气质吧,好像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的神秘感。

      也许是因为他目前还没有能力,一边在台上画画一边和台下聊天。

      主要也是因为平时没人陪他练这项技能。

      其实现场看人作画是件挺没意思的事,至少对不懂画的人来说。

      但这种场合,就就算真的不懂,也不可能有人说出来。

      会掉价。

      可是对于懂得人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看着刚开始不明所以的线条逐渐描绘出清晰的轮廓,看着深深浅浅的划痕变成各种景象,即使不是自己亲手画出来的画,也会让人有一种满足感。

      宁霂也不是第一次在这种活动上表演了,所以也适当的加入了一些观赏性的环节。

      随便转几个圈,再把画画的动作夸张一点,大部分的观众就满足了。如果再过分一点,就只会像跳梁小丑,也会让作品失去原有的价值。

      宁霂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媒介,画中想要表达的意思会自己展现出来,并不需要他特意去做什么。所以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让所有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画上,而不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但话虽如此,任何艺术的基础是建立在可以养活自己的梦想的基础上。

      宁霂小学学画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同学说过一句他会记一辈子的名言。

      不满十岁的小画家义正严词地说:“我长大之后要当一个饥寒交迫的画家。”

      宁霂也是这么想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没有被资本打败,能够随着自己的喜好描绘自己的世界。

      所以他开了家咖啡厅提供生活所需的面包。

      梦想和现实,他希望都可以拥有。

      回到活动现场。

      宁霂毕竟不是演员,不可能真的在台上又唱又跳地画画,只能相对地多一些走位,让观众不用一直看他坐着画画。

      但这幅画也花了2个半小时才完成,台下的观众当然不是一直看着他画,来来走走的参观拍卖的画作,和其他客人社交,仿佛只有宁霂一个人一直在享受着这幅画。

      画完画的时候,李邵再次上台,宣布这幅画也将在展厅内进行拍卖。

      “辛苦了。”小陆接过宁霂简单裱上的画。“我把画拿去展台了。”

      “好。”

      宁霂转了转发酸的手腕,随意看向了台下。

      他其实不太在意谁看他画画,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人看他会发挥的更好。

      但他却在这时捕捉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对方看到他注意到自己,举着香槟杯对他笑了笑。

      宁霂从经过的侍者手上接过一杯香槟,走过去和对方碰了碰酒杯,“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能再这里遇到你,大画家,”慕言笑了笑。

      宁霂抿了口香槟,没有说话。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一人举着一杯香槟,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小霂,今天谢了。”李邵走过来拍了拍宁霂的肩。

      “客气了。”宁霂说。

      “刚才那幅画被拍下来了,回来我和出场费一起转给你。”李邵说。

      “行,不着急,等你有空。”宁霂说。

      “那我先去忙了,你有事找小陆。”李邵作为活动的组织者,确实忙的脚不沾地,也就没和宁霂客气。

      “放心吧,不会跟你客气的。”宁霂笑着对李邵挥挥手。

      “大画家还真是大忙人。”慕言在宁霂身后笑着说。

      宁霂似笑非笑地看向宁霂,“那是没你忙,上次见面是……三周前?”

      慕言喝完最后一口香槟,把杯子放回侍者的托盘上。

      “本来上周就能见的,可惜某个大忙人短信也不回,相见也见不到啊。”

      “嗯?”宁霂不知道慕言指的是什么。

      不过慕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霂哥,”小陆及时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那边有个餐厅的老板,想问你能不能给他新开的餐厅画几幅画。”

      宁霂以前也接过一些类似的工作,所以没什么问题,“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就好。”

      小陆有点为难,“对方想你现在过去商量一下。”

      这种要求倒是宁霂第一次听到,不过反正他会来参加这种的场合就是为了多些商业合作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我过去一下。”宁霂对慕言说。

      后者只是举着刚拿起的一杯酒杯,喝了一口再顺便对他抬了抬眉毛。

      “这位是诗雨集团的关总,这位是宁霂。”小陆为两个人介绍。

      “关总好。”宁霂不亢不卑地握住关总伸出来的手。

      “刚才画的画很不错。”关总轻轻握住宁霂的手。

      宁霂在心里抬了抬眉毛。

      每次他参加李邵组织的各种活动,结束之后基本上都会有人找他谈“商业合作”。在这种互动中,被夸赞他的作品已经不是什么罕事。

      但几乎每次对方用的都是“表演”,没什么人说过他是在“画画”。

      “谢谢。”

      “我最近打算开一家古风餐厅,像李邵说的,我们每个人都有可以尽到文化交流的微薄之力。”关总说。

      宁霂没说话,让对方继续。

      “我觉得你今天画的画很不错。你带来的画我也拍下了。”关总示意正在被打包的画。

      “感谢关总抬爱。”宁霂说。

      关总倒是没打算和他继续客气,“你要是感兴趣,下周一来我公司聊一下细节。”

      “关总的意思是……?”

      “有没有兴趣帮我新开的餐厅做装潢?”关总直接说。

      “我不会室内设计。”宁霂一样直接。

      关总笑了,“没让你做室内设计,都设计完了。有面空着的墙,想请你画个画。”

      “我没接过这种工作,关总确定不另请高明?”宁霂不亢不卑地说着自己的经验不足。

      “你有兴趣我可以找人带你去店里看看。”关总喝了口香槟。

      “好啊。”看看的话也没什么,多了解一下也更方便他做决定。宁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关总。

      “我回来让助理把详情发给你。”关总举起酒杯和宁霂碰了一下。

      “我等着您。”

      关总朝他举了举酒杯,转身去和别人聊天了。

      宁霂心情挺好的,自己在展厅里转了转,看到几幅不错的画,但还是忍住没下标。

      “真无情。还聊着天呢就和别人走了,然后就不回来了。”

      宁霂没转过身,还是看着面前的画,“还以为你已经消失在三个街口外了。”

      身后又传来慕言的低笑声。

      “可惜大画家不会发短信的这项功能。”

      宁霂翻了个白眼才转过身,“那是,大画家的手是拿画笔的,不是给玩消失的人发消息的。”

      “都说了,上周就找你了,你没理我。”慕言没介意宁霂的说话方式。

      宁霂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机,确实看到上周慕言发来的消息,可那时候他正在……

      “那几天我……”宁霂有点尴尬,“有点事。”

      慕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宁霂,没说话。

      “请你喝一杯?”宁霂问。

      慕言举起手里的酒杯,喝了口酒。

      宁霂清了清嗓子,“那下次吧。”

      慕言还是没说话。

      宁霂被盯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我那时候真的在忙。”

      “我也没说你没在忙。”慕言终于开了口。

      “走走走,我请你吃饭去。”宁霂这几年都没这么狼狈过,但慕言的眼睛似乎有什么魔力,让他即想逃又想接近。

      “你后面没事了?”慕言倒是乖乖跟在了宁霂后面。

      “没,我就一场表演。”宁霂带着慕言到自己的休息室,“你先坐,我收拾一下。”

      “你本职是……表演画画?”慕言也没坐着,而是帮宁霂收拾着东西。

      宁霂一言难尽地看了慕言一眼,“表演画画?谁的工作会是表演画画?”

      慕言把画纸整理好放到袋子里,“那我也不知道啊。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大画家呢。”

      “哦对,也是第一个咖啡厅老板。”他又补了一句。

      “你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宁霂本着礼尚往来的意思开了口,但又被自己噎住了。

      “你到底是干嘛的?”

      慕言把最后一个画笔递给宁霂,“想去哪里吃饭?上次你做的,要不这次我做?”

      见对方不想说,宁霂也没勉强,接过画笔问:“你会做饭?”

      “不会。”慕言笑了。

      “不过可以请你……吃点别的。”

      宁霂总觉得慕言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怀好意的念头。

      李邵忙得恨不得分八个身帮自己,宁霂也识相地没去打扰他,而是发了个短信就跟着慕言离开了。

      “大老板开车还是打车来的?”慕言帮宁霂拖着便携式画箱。

      “开车。”宁霂带人走向停车场的方向。“你呢?”

      “我只是个穷苦的大学生。”慕言似笑非笑地说。

      “那坐我的车。”宁霂点点头说。

      慕言没说什么,只是跟在人后面半步。

      宁霂开的是辆几十万的进口车,低调的黑色,不会引起过分的注意。

      打开后备箱,宁霂接过画箱放进去。

      “去哪吃?”宁霂坐上驾驶座后问,总要知道往哪个方向开。

      慕言想了想,最后说了个超市的名字。

      宁霂挑了挑眉,这是他家附近的超市。

      原来慕言真的打算给他做饭吃?

      最后去的果然是宁霂家。

      宁霂看着堆在茶几上的各种东西,疑惑地看向慕言,“你就请我吃这些?”

      慕言跟在宁霂后面进了房间,没顾得上看清周围的环境,先让人带他熟悉了一下厨房的布局。

      然后他就拿了几个玻璃杯、白糖、食盐,又从冰箱里拿了柠檬、薄荷叶、汽包水等食材。

      宁霂手上的动作没停,对着宁霂露出浅浅的微笑,“尝尝嘛。我技术不错的。”

      他把雪克杯高高的抛起来,右手反手接住,双手拿着向左上方延伸摇了摇,又让雪克杯在手上咕噜咕噜地转了好几圈。宁霂仿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直勾勾地盯着慕言的动作,直到一杯淡粉色的饮料如流水般被倒到被子里。

      “其实还是应该放在高脚杯里好看点,但不巧你家没有。尝尝看。”慕言把杯子推到宁霂面前。

      宁霂平时很少喝酒,即使去酒吧也都是和朋友聚会,没什么机会悠闲地坐在吧台边看着酒保的动作。所以在他才疏学浅的世界观里,只觉得刚刚慕言的动作帅极了。

      霸总小说里那些又拽又欲的男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的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宁霂不自在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饮料,“你会调酒?”

      “会一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慕言手脚麻利地把用过的用品收拾了一下,充当吧台的茶几瞬间焕然一新。

      淡粉色的饮料如他所料是桃子味的,但并没有宁霂想象的那么甜,而是有股清香味。也不知道是怎么用这些食材变出这个味道的。

      “好喝。”宁霂由衷地夸赞。

      慕言也给自己调了杯酒,但不是淡粉色的,而是红棕色。

      “你那杯是?”宁霂问。

      “内格罗尼,味道比较烈。”慕言拿着杯子向宁霂,“尝尝?”

      “不了。”宁霂酒量不太好,这种明显能轻轻松松放倒他的酒,还是不碰比较好。

      慕言轻笑一声又喝了口酒。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开口,默默地喝着自己杯中的饮料。

      “饿吗?我做点吃的?”最后还是宁霂打破了沉默。

      “好啊,试试宁大老板的手艺。”慕言非常给面子。

      “说的好像你没吃过似的。”宁霂放下酒杯走向厨房。

      他也好几天没下厨了,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

      打开冰箱,里面果然已经没什么食材了。“我做个炒饭你凑合一下吧,家里真的没什么吃的了。”

      宁霂吼了一句,可是却发现人就在他后面,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唉,你怎么过来了。”

      “做炒饭?”慕言笑着推后了几步,把空间还给了主人。

      “不想吃炒饭?”宁霂问。

      慕言耸了耸肩,“怎么敢,当然是宁大厨做什么吃什么咯。”

      但是冰箱里的食材确实没有给他太多选择的余地。

      最后,经过了20多分钟,宁霂端了盘火腿蛋炒饭出来。

      “不要说话。”他先警告慕言。

      慕言做了个锁上嘴的动作。

      宁霂背过身,嘴角忍不住扯了个笑容。

      虽然这顿晚饭吃的相当简单,但好在味道还是不错的,慕言非常给面子的吃了两大碗。

      “好吃。”慕言扒了最后一口饭,放下了碗。

      “这个酒是什么?挺好喝的。”宁霂只吃了一碗炒饭,倒是喝了三杯慕言调的酒,现在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所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笑容,早就仿佛刻印在自己的脸上。

      而房间里唯一的另一个人,看到也像没看到似的,径自喝着酒吃着饭。

      “螺丝起子,给你多加了点橙汁。”慕言虽然自己也喝了三四杯酒,但却看不出什么异常。

      “我最喜欢橘子汽水了。”宁霂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说。

      “我知道。”慕言把两个人的碗摞在一起,刚要站起身就被宁霂拦下了。

      “我来我来,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可他酒量毕竟不行,站起来的时候扶着桌子还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

      “行了,你都站不稳了。”慕言躲开了宁霂想要抢过碗筷的手。

      宁霂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边,整个人摔了下去,然后就起不来了。他闭着眼睛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水声,还有碗筷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宁大老板还好吗?”

      慕言走出来就看到软瘫在沙发上的人。

      “嗯。”宁霂哼了一声。

      慕言显然没想到宁霂酒量会这么差,几杯鸡尾酒就把人放倒了。

      “那……我先回家了。”慕言说。

      “别。”宁霂突然坐起身,“时间还早,你再待会吧。”

      慕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宁霂,最后说:“好。”

      宁霂家的客厅基本上就是他的画室,所以除了个沙发和小餐桌,全部都是画具、画架之类的东西。平时也不会有人么人来他家,就算来了,既然是能来他家的人,也不会介意这种事。

      “我看看行吗?”慕言指着宁霂的画架问。

      “嗯。”宁霂反应还是有点慢,但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房间里有很多完成没完成的画稿,但画架上只有一张画,是一幅男生趴着睡觉的素描。

      慕言看不清楚画中人的长相,但看得出应该是画的学生时代的事。

      画架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叠画稿,慕言随手翻了翻,几乎都是同一个少年的身影。

      每一幅画里的少年都在做着不同的事,有睡觉的,有认真听课的,有打球的,有在图书馆看书的。

      但只要少年是看着画画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虽然成熟了不少,但慕言认出那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和宁霂一起的男人,那个给宁霂下药的男人。

      他本来以为两人只是在酒吧偶遇,所以才插了手。

      “我不知道那天的是你男朋友,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慕言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旁的人。

      宁霂也是突然想起来桌子上放的都是什么画,所以才过来的,没想到慕言会主动提起那天的事。

      “不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不是男朋友。是前男友。”

      慕言无意过问别人的私生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愧是大画家,画得真好。”慕言站远了一点。

      “喜欢哪个?可以送给你。”宁霂说。

      “我一个穷学生,可买不起大画家的画。”慕言笑笑说。

      “说了是送。”宁霂微微皱了皱眉。

      “我拿着别人前男友的画,不太好吧。”慕言走回餐桌边,把之前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你可以选别的画,还有很多。”

      慕言笑了,“大画家,你的画需要这么推销才卖得出去吗?”

      宁霂撇了撇嘴,“我的画卖的可贵了,想送你还不要。”

      慕言笑得更开心了,腰都直不起来了。

      终于笑够了他才说:“下次要是有什么风景画送我倒是可以,人像就算了,搞得我不知道看到的时候该想什么。”

      “好,说定了。”终于把自己的画“送”出去了,宁霂松了口气。

      慕言看到宁霂这样又想笑了。

      这个人实在太有意思了。

      “再给我调杯酒吧。”宁霂趴在书桌上,侧着头看着在茶几前的慕言。

      “你确定?”

      宁霂明显已经喝多了,慕言也不想灌他,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聊些无关紧要的事也挺好的。

      “嗯。你调的酒很好喝。”宁霂说。

      “看来我们宁大老板除了对吃的口味比较挑剔,其他都没什么要求。我这三流的调酒也能入得了您的眼啊。”话是这样说,慕言手上也没闲着。

      “食材有限,宁大老板凑合再喝一杯螺丝起子吧。”没多久,慕言端着杯酒放在宁霂面前。

      宁霂拿起酒喝了一口,“好喝。我最喜欢柑橘味了。”

      慕言笑着看他喝酒,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宁霂问。

      之前宁霂说喜欢橘子汽水的时候他说了句知道,想必这是问他这件事的。

      慕言其实不太想提起这件事,怕戳到人家的痛点。

      但宁霂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实话实说了:“那天在酒吧。你喝了三杯橙汁。”

      宁霂这时又趴了下来,侧着头,“原来神秘的慕言哥哥这么早就注意到我了?”

      慕言喝了口酒想,何止,比你想象的还早一点。

      “喝完这杯不喝了吧。我明天还有课。”慕言说。

      “大学生啊,真好。”宁霂嘟囔了一句,又喝了一大口酒。

      “宁霂哥哥,你这样会显得好像你已经七老八十了。明明就只比我大两岁。”慕言也喝了口酒。

      “那你告诉宁霂哥哥,你学什么的?”虽然已经见过慕言几次,但每次都会刷新宁霂对他的认知。

      “你猜啊。”慕言还是没直说。

      宁霂撇了撇嘴,“不想说算了。”

      慕言把最后一口酒喝完,又把调酒用的东西收拾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还在趴着的宁霂。

      “不早了,我先走了。”

      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搭理他,宁霂没有出声。

      慕言低声笑了一下,拿好自己的东西,自行离开了。

      被一个人留下的宁霂看着已经关上的大门,酒劲这时似乎退了不少。

      他起身道浴室冲了个澡,没再多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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