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草木疯长》亦木溪

8、Chapter7：争执

　　飞行课上的打击似乎并没给芙拉瑞施.赫伯带来什么影响，霍格沃茨的绝大多数学生一致这样认为，因为芙拉瑞施依旧如往日般沉默寡言，甚至更添了些高高在上与目中无人。
　　但西里斯确定断定以及肯定事实绝非如此。要是那样的话，莉莉.伊万斯就不会总是一脸掩饰不住地紧张担心，悄悄观察芙拉瑞施的神情了。他想，芙拉瑞施这个极要面子的人现在一定为了那些闲言碎语而无比煎熬羞恼——毕竟那是个会因为一次过错完全不在自身的迟到而满脸通红的女孩啊。
　　看着她现在的处境，他总是不由得想到圣诞节回家时，家中举行圣诞晚宴时他不得不面对的场景。他必须得恍若未闻地微笑着听着那些无所事事的庸人刻薄的闲言碎语。
　　那些闲人总是像野猫寻找鱼腥味似的探寻他人的私事，自以为是地妄议所谓阴私，揣测他人心情。
　　分院仪式上的意外早在当天半夜就被他的那些好亲戚们传到了他的好妈妈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的耳朵里。自那日起，不过半个多月，他已经收到了十二封来自家中充满了训斥与呵责之辞的信。好吧，至少他们还没寄来一封吼叫信，毕竟高贵的纯血布莱克家不能第二次因他这么个叛逆折损颜面了。
　　这个华美却腐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牢笼啊！他才刚刚撬开了笼门的一角。
　　而后的一日，西里斯的判断得到了最有力的实证。
　　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寝室里的四个男孩相继从四柱床上爬了起来，共同挤在詹姆的隐身衣下，溜出了格兰芬多的塔楼。
　　他们的今夜的目的地是天文塔。
　　深夜的霍格沃茨是幽暗而宁静的。蜡烛的光隐隐约约地亮着，照不到三英尺开外的地方，连一向嘈嘈喧闹的画像们都安静下来，只不时切切私语几声。
　　可当打头阵的詹姆推开了塔顶的门时，四个人同时听到了一道女孩的声音，她不停地重复着：
　　“起来。”
　　“起来。”
　　“起来。……”
　　但透过门缝，他们只看到一把扫帚躺在地上。
　　“……我记得幽灵是可见的。”詹姆重新把门掩上，对其余的三人低声说。
　　“那是芙拉瑞施……赫伯。”西里斯说。
　　莱姆斯不解但敏锐地看了一眼西里斯，又疑惑地问：“你怎么能确定是赫伯？而且，我没看出赫伯家里是能负担得起隐身衣起给孩子那样的富裕。”
　　“她用的羽毛笔只是很普通的款式，袍子也只是中等布料。平时也没见她戴过什么饰物。”彼得为莱姆斯补充了论据
　　“我记得她的声音。”西里斯被质疑得有些烦躁，“不急不徐的，清泠泠的，克制的……那就是芙——赫伯！”
　　“你——”莱姆斯还要说什么。但彼得一脸焦急地抬手指向了门。
　　“脚步声！”他说，“不管是不是赫伯，她要过来了。”
　　詹姆：“那还不快点闪开啊！”
　　边说边拉着另三个人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他们刚闪开，门就又被推开了。他们看到了一双乳白色的帆布鞋和一个扫帚头伴着节奏分明的脚步声飘下了楼梯。
　　“是她。”西里斯说，“今天的课上她穿的就是这双鞋，我记得很清楚，她的鞋，后跟的地方有一对太阳和月亮的图案。”
　　半天没人接话。西里斯看着朋友们各异的神情，自悔失言。
　　这种懊悔在詹姆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哥们，虽然……但是你这样关注别人穿了什么样的鞋真的很像变态啊。”后达到了顶峰，其中又夹杂着大比例的恼怒。
　　于是西里斯遵从内心的呼唤，和詹姆“打”了一架。
　　“不过她真的很不熟练。”狠锤了詹姆几下后，西里斯又说。
　　这次他的话得到了朋友们的一致认同。
　　“毕竟没有谁能穿了隐身衣和没穿似的。”詹姆说。
　　他们“咯咯”地笑了起来，嘲笑那个笨拙的姑娘。

　　从某些方面来看，男孩们的嘲笑不无道理，因为芙拉瑞施在运动方面确究是笨拙得令人不忍直视。这隐秘的练习已经进行了六天，但她仍没能让自己的扫帚产生一丁点反应。
　　她心里简直是怒火中烧了。
　　她阴沉着脸冲回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
　　她在入口处脱下了从伯莎那个没心眼的女孩那借来的隐身衣，抱在怀里，回答了门环的问题，便向自己的寝室走去。
　　她在走廊里，隔着不近的距离便听到了嬉笑声。芙拉瑞施顿了一下，放缓放轻了脚步。透过门缝，她看到除了她以外的拉文克劳的女新生们全部聚在这。温迪和另一个名叫劳拉的女孩在玩一种叫高布石的巫师游戏，其余三个女生各选了一方阵营，充当着军师。
　　芙拉瑞施把手搭上了门，又把手缩了回来。她咬着嘴唇，一时间心里转了千百个念头，从愤怒到控诉到无力，全都有过了，最后只剩下了自厌与酸涩。她用力闭了闭眼，有些想哭。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棋局已经到了尾声。
　　温迪略胜一筹，笑着拍着手，劳拉尖叫着跳起来，向后躲，以免被棋子里射出的古怪液体喷个满头。
　　芙拉瑞施惊骇地破门而入。因为劳拉身后正是她的床铺，而她习惯将与父母的那张合影放在枕边。照劳拉下落的趋势，那女孩正好会把手撑在那个脆弱的相框上。
　　可是迟了一步。芙拉瑞施真真切切地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而劳拉的尖叫声也就在同时陡然升高了七个调。
　　另几个女孩子全都围了上来，“怎么了？”“没事吧？”的询问声响成了一片。
　　劳拉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低头吹着自己的被划伤的掌心，一语不发。几个女孩对芙拉瑞施怒目而视，或者只是在芙拉瑞施眼中是怒目而视。
　　芙拉瑞施看着她们，暴躁地骂了一句：
　　“他妈的。”
　　她上前一步，推开挡在面前的劳拉，蹲下身，检查照片是否完好。还好，玻璃上虽然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但那些玻璃渣子没有划伤那一家人灿烂的笑脸。
　　芙拉瑞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略微平定了些。
　　她站起来，说道：“麻烦你现在立刻道歉！”劳拉瑟缩了一下，咬着牙，没吃声。
　　“芙拉瑞施！”温迪焦急地喊，去拉芙拉瑞施的胳膊。芙拉瑞施的目光在温迪手上剜了一下，但到底没把她的手拍开，不过也没有做出回应。
　　“道歉，然后出去！趁我现在还控制得了脾气。”她重申，目光钉在劳拉身上。
　　“我……”劳拉的声音细若蚊鸣。
　　“大点声！听不见！”芙拉瑞施步步紧逼。
　　“芙拉瑞施！”温迪又喊。
　　劳拉更说不出话来了。
　　“好。”芙拉瑞施冷冷地说，她忽地抬手，魔杖指着劳拉，念道：“塔朗泰拉舞。”
　　她们纷纷尖叫起来，因为劳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跳起了舞。温迪不由得放开了拉着芙拉瑞施的手。
　　芙拉瑞施撒了撇嘴，抓起相框，转身就走。
　　“芙拉瑞施。”温迪的声音在发颤了。
　　芙拉瑞施没有回头。
　　“我已经很克制了，温迪。”她说。
　　温迪无力地后退了好几步。
　　“快，快去找梅多斯级长！”她喊。
　　急得团团转的另三个女孩中的一个跑了出去。
　　上帝啊！这都是什么事啊！温迪看了看仍然跳个不停的劳拉，又看了看芙拉瑞施的床位，欲哭无泪。

　　多卡斯.梅多斯整理完了明天课上要交的论文，摘了别在胸前的级长徽章，正要睡觉，忽然被人砸开了门。
　　“怎么了？”她问，看看那个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女孩，想了一会，说出了她的名字，“丽塔.斯基特。”
　　“劳拉……恶咒……跳舞……停不下来……”丽塔说得断断续续。
　　但多卡斯已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连忙抓起魔杖，跟丽塔又是一路狂奔，来到了芙拉瑞施和温迪的寝室。
　　“咒立停。”多卡斯用魔杖指着劳拉，大喊。
　　劳拉终于有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她捂着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多卡斯给劳拉解了恶咒，暗自松了口气，但一见她连哭都没个痛快的样子，又是一阵头痛。
　　于是多卡斯直接转向了温迪，说：“温迪.斯蒂芬，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另外，怎么只有芙拉瑞施.赫伯不在？”
　　温迪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们明天的课不多，本来是聚在一起玩高布石的。然后芙拉瑞施回来了。她不小心弄坏了芙拉瑞施的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指着劳拉，“吓呆了，说不出道歉。芙拉瑞施气坏了，然后是这个样子了。”
　　多卡斯感觉头更痛了。
　　“那她现在呢？”多卡斯问。
　　“她施完咒就跑出去了。”丽塔说。
　　“不知道去了哪？”
　　“是的，我们……还是跟她不太熟。”温迪说，一脸尴尬。
　　“她走的时候情绪怎么样？”多卡斯又问。
　　温迪回忆了一下，说：“还算平静。”
　　“但相当相当愤怒。”丽塔补充。
　　多卡斯皱着眉头，片刻后，说：“你们几个安抚好……这个中咒的小姑娘，谁看见了赫伯回来，立刻来告诉我。”
　　因为一时没想起劳拉的名字，她的脸有点发红。
　　不过一群一年级的小孩子并没有注意到梅多斯级长的这一点异常。
　　“好的，梅多斯级长。”她们齐声回答。

　　被拉文克劳的女新生们惦记的芙拉瑞施.赫伯此时正脚底生风般地在霍格沃茨的城堡中横冲直撞。
　　校规什么的早已被盛怒中的她甩在了脑后，成了几缕青烟。她直奔霍格沃茨的厨房。
　　可能是同为夜游人的格兰芬多一行人太过招摇，从八楼到地下室，她竟一次也没听到费尔奇的脚步声——当然，更有可能是怒火滔天的她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她推开了厨房的门，跳了进去。多种食物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弥漫过来，略微抚平了她心头的怒火。
　　她咽了咽唾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开口：“打扰一下，我想，我需要一位小精灵的帮助。”
　　一个家养小精灵伴着“啪”的一声爆响出现在她面前，尖着嗓子喊：“您好，小姐，很荣幸为您服务。”
　　“你好，请问你知道什么魔咒可以修复被损坏的物品吗？”芙拉瑞施问，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恢复如初就可以的，小姐。”家养小精灵回答。
　　“如果你方便的话，”芙拉瑞施拘谨地说，“我想，不，我希望，不，我请求你帮助我学习并掌握这个咒语……”
　　“这是我的荣幸，小姐。”家养小精灵急匆匆地说，他拿出一个盘子，摔在地上。盘子碎成了三块。
　　芙拉瑞施拿着魔杖，指着碎盘子，深深吸了口气。
　　“恢复如初。”她喊。
　　盘子短暂地拼合到了一起，又恢复了碎裂的样子。
　　“小姐念咒语时应该放松一些。”家养小精灵说。
　　芙拉瑞施用力咽了咽口水，又试了一次。
　　反反复复地尝试、失败。芙拉瑞施有点恍惚，有点苦恼。她开始急躁了，不过仍尽力克制着脾气。
　　赫伯小姐的性格从来算不上好。毫无疑问，她有着优越的家境，不群的容貌，过人的头脑。以上种种让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同龄人捧着哄着的那一类人，同时也造就了她的傲慢尖刻。
　　此人性格七扭八歪，一大乐趣乃是探索掌握未知领域，但由于在常规领域一贯的顺风顺水，她憎恶她成功路上的一切拦路虎。
　　第十四次尝试。失败。芙拉瑞施撇了撇嘴。
　　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冷静地想。那问题的关键在哪？修复咒……作用部位！
　　芙拉瑞施的眼睛亮了起来。修复，重新建立分裂部分之间的联系而已，施咒对象不是整个盘子，而是裂痕。
　　“恢复如初。”她说。
　　盘子复原。芙拉瑞施难得畅快地笑了起来。
　　她将魔杖对准了手中一直紧抓着的相框。
　　“恢复如初。”她说。
　　玻璃光滑如新。
　　芙拉瑞施拿袖子胡乱抹了抹脸，蹭掉了眼泪。
　　“谢谢你，小精灵先生。”她向那家养小精灵鞠了一躬。
　　小精灵“哇”的一声嚎哭了起来：“从来，从来没有巫师对圆圆这样尊敬过。”
　　芙拉瑞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很抱歉。”她说。
　　结果圆圆哭得更凶了：“您用不着道歉……”
　　芙拉瑞施一阵头大，当机立断转移话题：“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圆圆从嚎哭变为了抽泣：“您……您请说。”
　　芙拉瑞施举起了手中的相框。
　　“你知道哪里可以藏东西吗？我希望，能把它藏在一个绝对隐蔽的地方。”
　　“如果小姐想的话，”圆圆说，“八楼，很多家养小精灵都知道那里。在巨怪挂毯的对面，三次走过那面白墙，心中想着迫切的愿望，有求必应屋会回应它的访客。”
　　“那么，圆圆，”芙拉瑞施说，“你能带我去那里吗？以幻影移形的方式。”
　　“圆圆乐意为您效劳。”圆围说着，抓住了芙拉瑞施的袍角。
　　一阵晕眩，他们俩已经站在了那张巨怪挂毯前。芙拉瑞施抿着嘴，按照圆圆所说的，来回踱步起来。
　　我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她想。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一扇平滑的门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芙拉瑞施深吸了一口气。
　　“谢谢你，圆圆。”她转向小精灵，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厨房时……那个小精灵是你吗？”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圆圆没想到小姐还记得他……”圆圆又啜泣起来。
　　芙拉瑞施很浅地笑了一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芙拉瑞施.赫伯。再见。”她着边说边拉开了门，向圆圆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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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冠冕出没！但也就是露个脸。
芙拉瑞施其实是很有点极端属性的。
开学考没考好，又掉五名，大榜二十五了，哭，中国医大5+3要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