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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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桉？！”
“小桉啊！你别想不开啊桉！”
“小人鱼？！”
“秦桉？”
四道不同的声音隐约从水面上传来，秦桉抱着双腿，生无可恋的向上浮去。
平静的水面泛开涟漪，众目睽睽下，秦桉郁闷的冒出脑袋，径直朝着闫斯越游去。
双腿和尾巴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秦桉缓慢地向前游动，水流滑过双腿，没有鳞片的阻挡，又滑又痒的感觉让他差点失去平衡。
磕磕绊绊的游到闫斯越面前，却发现他还不会双腿站立，尾巴的残留感让他下意识的向前扑去。
闫斯越眼疾手快的抱住他，巨大的浴巾将小人鱼遮挡的严严实实，金灿等人只能看到一截小腿从浴巾里晃悠出来。
“行了，都散了吧，”闫斯越从水里出来，扫过在岸边看热闹的人，最后看向白逸，“白逸来一下。”
白逸点头，在众多嫉妒羡慕的眼神中淡定的跟着闫斯越一起离开。
秦桉虽然还算编外人员，但是已经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了，三楼最右侧的房间，海蓝色的窗帘随风吹拂，秦桉被妥善的安置在大床上。
浴巾滑落，秦桉郁闷的戳着自己的腿，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被迎面而来的被子包裹，整条鱼都被压倒在床上。
“唔……干什么！”
他扯开被子，幽怨的看着闫斯越：“为什么我的腿跟你的不一样？”
闫斯越一顿，看向被子底下冒出来的半截小腿，皮肤细腻，腿型漂亮，确实跟他不一样。
但是人的腿哪有一模一样的？
他问：“人鱼的尾巴也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秦桉不满的点也是来自于这里，“我的尾巴可是人鱼族最坚硬的尾巴！”
他下意识的想要用尾巴来表达不满，但是脚上传来的陌生的感觉让他一激灵，反应半天才意识到，他的尾巴已经消失了。
秦桉一愣，慢吞吞的勾起脚趾，好奇的打量着刚幻化出来的双腿。
“感觉怎么样？”白逸推门而入，看着窝在被子里愣神的秦桉，笑着递给他一条小鱼干，“辛苦了。”
秦桉接过小鱼干叼在嘴里，双手撑在身后，淡定的看着白逸：“要检查吗？”
“嗯，”白逸把仪器放在床边，边打开检测仓边说：“顺便给你做一个入学检查。”
入学检查？
秦桉眼前一亮：“什么时候能入学？”
“这个嘛，”白逸看了眼闫斯越，笑笑说：“得看队长了。”
秦桉马上扭头去看闫斯越：“队长？”
“别喊我队长，”闫斯越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神似乎有些复杂，“等你能熟练的行走了，我就送你去上学。”
秦桉没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撑着脑袋不依不饶的问他为什么自己不能喊队长。
“你是特战组的吗？”闫斯越轻轻的揉搓着他的发丝，嗓音有些沙哑，“等你成为特战组的人，就能喊我队长。”
“那怎么才能成为特战组的人呢？”秦桉继续问。
闫斯越这次却没有回答，只是帮他盖好被子，把他抱进了检测仓。
“乖乖检查，明天带你去逛街。”
他揉着秦桉的脑袋，心里默默开始盘算着养一条小人鱼要买什么东西。
“队长，”白逸做了个手势，看着小人鱼乱糟糟的头发，微笑道：“请你离开一会，OK？”
闫斯越回神，顺手帮秦桉把头发理顺好，回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房间。
等闫斯越离开，秦桉乖乖的躺好，双手交叠放在胸口，检测仓的玻璃门缓缓关闭，白逸看着检测仪的屏幕，眼里闪过惊讶。
天色渐暗，检测仓被打开，秦桉猛地坐起来，看着正在记录数据的白逸，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的趴在检测仓边缘，无聊的开口：“结果怎么样？”
“很健康，”白逸毫不吝啬的赞美，“是我见过的最健康的人……鱼。”
秦桉点头：“那肯定的，我可是全海洋最健康的人鱼。”
看着面带笑意的白逸，他又补充道：“大海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好的，健康的小人鱼，”白逸收起仪器，又递给他一条小鱼干，温和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晚安啦。”
秦桉一愣，扭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他以为的几分钟，实际上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窗外的天色都黑了。
白逸带着检测仓离开房间，窗外的天空暗沉的可怕，耳边也没有海洋的低喃，他的房间静的可怕。
这是他长出双腿后第一次一个人睡觉。
大概是因为变成双腿的缘故，他对于水的渴求并没有那么的强烈。
床头有闫斯越给他准备的温水，秦桉爬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瓶，接着把自己团在被子里紧闭双眼。
脱离海洋的环境，他总是会感觉不安，这很正常。
秦桉小声的安抚自己，半晌被子底下慢慢响起很轻的哼唱声。
这是人鱼族独有的安眠曲。
闫斯越停下脚步，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夏天，他躺在岩石上，躲在岩石下面的小人鱼就是这么轻轻的给他哼唱的。
那时候他的父母刚刚在战场上战死，他被运送回首都的过程，护送团被迫降落郴州，他太想念父母了，偷偷从基地跑出来，遇到了贪玩的小人鱼。
三楼的房间只有秦桉一人，闫斯越轻轻敲门，里面很快响起秦桉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闫斯越看着手里的衣服，说：“我要进来了？”
秦桉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是很愉悦：“进来吧。”
闫斯越推门而入，看到了乱七八糟的坐在被子中间的秦桉。
“还没睡吗？”他把衣服放在床边，犹豫一下，拿起最小的布料，低声解释：“这个是贴身衣服，你会穿吗？”
秦桉看着那片小小的布料，果断摇头：“不会！”
闫斯越看着搭在自己腿边的小腿，顿时有些头疼：“那……那我教你穿，基地有女生在，你以后出去记得穿好衣服。”
教人鱼穿衣服是个不容易的事情，因为秦桉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喜欢被衣服束缚。
“你们人类可真麻烦。”
秦桉第一百零八次发出了羞恼的吐槽：“谁还在意你穿的什么啊。”
“秦桉，”闫斯越被他急出了满头大汗，他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小熊脑袋睡衣，耐心的解释：“人类就是这样的，你到了学校也要记得穿好衣服，知道吗？”
提到学校，秦桉总算安稳了些，他一边费劲的系着纽扣，一边问：“我去了学校也会有统一的衣服吗？”
他想了想，比划道：“跟曹安他们一样的衣服。”
“嗯，会有的。”
闫斯越看着他的手指，愣了片刻后，凑过去仔细瞅了瞅，发现人鱼指间的蹼真的消失了。
鱼尾变成人腿，连指间的蹼也会被进化掉吗？
闫斯越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有些稀奇的问：“蹼也会被进化掉吗？”
秦桉闻言也看向自己的手，不太熟练的抓握一下，顿时感到十分的不适。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严肃的皱眉：“不止，我的指甲也变了。”
现在他的指甲被修剪的圆润整齐，缝里的爪子已经变成了毫无攻击性的猫爪了。
崇尚武力的人鱼对此感到十分的不安。
“我的爪子还能变回来吗？”他有些恐慌的看向闫斯越。
变回来应该没问题，闫斯越猜测人鱼这个变腿的功能只是让他们外表看起来比较像人类而已，至于本身的能力，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他想了想，说：“你试着把今天变腿的方法用到手上再试一下。”
秦桉犹豫片刻，闭上眼睛，小心的引导着部分精神力撤离自己的双手。
在精神力的加持下，不过呼吸的功夫，那双人类的手就变成了利爪。
秦桉兴奋的看着自己的双爪，闭上眼睛把精神力慢慢引导进入双爪，利爪又瞬间变成了双手。
只要控制好精神力，他就能在人鱼与人类之间随时切换。
发现这一点，他兴奋的勾了勾脚趾，表示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形态完全没问题。
闫斯越松了口气，帮他把剩下的纽扣系好，接着扯过被子把他盖好，看着乖巧的躺在床上的秦桉，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买东西。”
秦桉还没在人类世界逛过，一想到明天身边会有无数的人类，他就又激动又害怕。
带着浅浅的担忧，他目送闫斯越离开了房间。
室内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头顶的小黄鸭感应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
秦桉把脸蒙在被子里，窗外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不知道哪个方向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半开的窗户把窗帘吹得乱七八糟的，在月光下宛如体型巨大的怪兽。
秦桉双眼紧闭，半晌绝望的转身，毅然决然的站在地上，不熟练的迈开双腿朝着门口走去。
双腿迈开行走的感觉十分的怪异，秦桉试着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狂风呼啸的声音，他浑身一僵，双腿并立，三两步跳出房间，丝毫不敢停歇的朝着一楼跳去。
二楼房间，齐雁睁开双眼，疑惑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抬手给白逸发消息。
齐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逸：什么？
过了几秒，白逸发来一段视频。
穿着小熊睡衣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向前走，直到消失在一二楼的拐角处。
在黑暗中看着跟僵尸似的，还挺渗人的。
齐雁搓了搓胳膊，打字道：小人鱼怎么了？
白逸：看方向是去找队长吧。
艰难的跳到一楼的秦桉长舒一口气，控制着双腿不熟练的朝着闫斯越的房间走去。
刚准备入睡的齐雁光脑又响了一声，特战组群中冒出一段视频。
是毛小七发来的。
视频中，秦桉鬼鬼祟祟的推开闫斯越的房门，快速闪身进去，没发出一点响声。
视频的结尾带着副队长林洵的点评：“这小子身手不错啊。”
白逸：你来还搁一块看上了？
毛小七：嘻嘻。
群内沉默三秒，队长发来消息：睡觉！
群内瞬间鸦雀无声，齐雁放下光脑准备入睡，几秒后光脑再次亮起。
齐雁睁眼一看，顿时来了精神。
胆大包天的毛小七背着队长拉了个四人小群，群名：论队长与神秘人鱼的二三事。
另一边，成功潜入队长宿舍的秦桉蹑手蹑脚的爬上闫斯越的床，轻轻的拽开被子给自己盖上。
半分钟后，他睁开眼睛，对上了闫斯越复杂的眼神。
秦桉：“你怎么还不睡觉？”
闫斯越：“……秦小桉，答应我，以后不随便爬别人的床，好吗？”
秦桉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全当没听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