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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我会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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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网上传出来的呀？”
小付一愣，又小心翼翼地解释：“这个图……没什么关系吧？没拍到明姐姐的脸，冯姐姐的脸也是糊的……应该没什么人能认出来？”
大音希声的账号上是会发照片的，小付还以为冯斯乐不在乎照片被传到网上。
倒不想冯斯乐的反应这么激烈。
眼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不好，小付更小声地继续解释：“这个图已经在网上传了好多天了，现在阻断来不及，况且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就像是应了她这一句毒奶。
下一刻，照片所在的大眼平台弹出新的热搜推送。
【绝美情侣挽发图引翻拍热潮。】
热搜下面大多是自来水，还有一些是粉黑混战，大约是没有什么背后推手，所以热搜也只是在中下位浮动。
除去有明显粉籍的部分发言，多数还是较为和善，在底下舔屏。
小付在旁边看着，跟着松了口气：“看吧，真的没啥事儿。”
冯斯乐显然没听进去。
她的眉间显出点点郁色，指尖不断划过屏幕。
大眼广场上不断弹出新的评论。
【颜狗本狗：这个主角看着怎么有点像……@大音希声】
这条微博下的点赞评论还在增加。
明静檀抿着唇瓣，想要从她手中拿走手机，对着她摇头：“没关系，别看了。”
冯斯乐没反抗。
小付捧着明静檀递过来的手机惴惴不安。
冯斯乐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小付微微一笑，带点宽慰的意思：“没吓到你吧？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小付连连摇头，说着有事就往门外钻。
待客厅里顿时又只剩下她们两个。
明静檀刚才还舒缓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又沉了下去。
她站不住，坐下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继续翻看大眼的热搜页面。
看了没几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手机屏幕上。
挡得严严实实。
冯斯乐皱着眉想抢回来。
明静檀面无表情，轻而易举地将手机揣进了自己兜里。
“别看了。”
语气带着命令，不算太好。
冯斯乐也面无表情地仰视着她，朝她伸手。
“还给我。”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布满寒霜，还有说不出的阴翳。
然而明静檀只觉得她此刻像极了一只刺猬。
因为察觉到未知的危险，于是迅速弓起脊背，露出全部的背刺，龇着钢牙，警惕地看着试图靠近的每一个人。
——又或许，还潜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
久久没等到明静檀的妥协，冯斯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审视着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静檀顿了顿，无奈地轻叹一声：“冯斯乐，不要怀疑我。”
这对于她们双方都没有好处的。
古芳斋与梵音的合作尚未官宣，梵音的创始人就与古芳斋的工作人员爆出绯闻，如果后续处理不好，很容易导致民众对她们的合作产生误解。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们会被捆绑到一块儿。
——如果身份被爆出，她们就当真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冯斯乐会是受影响最大的那个。
继续合作，冯斯乐会被冠上徇私的标签；停止合作，以网上大众对她的挑剔，她又会被挂上无情无义的名声。
梵音自然也会深受其害。
作为创始人，冯斯乐必须要考虑很多。
所以就算她不愿质疑明静檀的人品，也在第一时间对明静檀露出了警惕。
毕竟梵音的背后，是那么多人共同的努力。
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化作虚无。
冯斯乐看着明静檀的眼神冷静下来，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静檀垂眸：“刚才。”
手工赶制旗袍的工期很紧，还有其它学习类、修复类的任务，最近这段时日明静檀忙得快要飞起来，压根儿没有时间多看手机。
况且她本来也不是会太关注热点的性子。
冯斯乐也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关心则乱，一时间揉着额角欲言又止。
“……我不是怀疑你，就是你刚才抢我手机我——”
这个动作下意识的触发了她的防御机制。
明静檀摇头，并不生气，面色如常地走到她身边，给她理了理滑下来的披肩。
“别着急。”
而后，她将手机递还给冯斯乐。
彻底冷静下来的冯斯乐疲惫的闭了闭眼，将手机扔在一边。
其实她未尝不知道明静檀是看到自己情绪不对，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额角的青筋还在怒火下隐隐跳动，冯斯乐思忖片刻，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杨馥？去找那个热搜里的大V……”
明静檀坐在她的对面，慢慢沏了一盏清茶。
大概说了几句，电话里的言辞却逐渐激烈起来。
杨馥语带讽刺：“……这时候知道找我了？”
冯斯乐心情不好，语气也稍重：“杨馥，我们现在说的是公司的事情！”
“你在怪我分不清轻重咯？！你怎么不说是你小题大做？！”
“……梵音不是我一个人的。”
话到最后，冯斯乐仍旧忍住了升腾的怒气，只是出言告诫。
电话被那头挂断。
冯斯乐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明静檀将茶盏推到她面前，低声道：“慢慢来，我也会去查查看背后有没有问题。”
“你——”冯斯乐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明家是在明静檀出国第二年没落的。
因为被卷入一桩食品中毒案，受害者的父亲精神崩溃，在明家父母和明静檀的兄长收押之前，先行开车撞上了他们的座驾。
两辆车里的人无一幸存。
曾经在C市名极一时的明家至此倾塌。
更因为闹得沸沸扬扬的毒产品问题，明家在之后的舆论中受尽指责，从前的世交都不敢下场帮忙说些什么。
——纵然时隔几年，明家的冤屈被洗净，但很少有人会关注。
事情的始作俑者和民众很早就从网暴中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说起来，明静檀能用的人脉或许还不如冯斯乐。
冯斯乐犹豫了一会儿，又打了另一个电话。
这通电话很快，两边非常简短的说了几句便挂断。
明静檀微微抬眼：“你……是怀疑杨小姐？”
冯斯乐的电话并没有避讳明静檀。
所以她跟电话那头的人说，查照片背后推手要注意梵音内部的话，全然落入明静檀耳中。
“我不想怀疑她，所以让她去查。”
冯斯乐慢吞吞地捧起茶盏。
茶是好茶，清香幽远，闻之神清气爽。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但我必须怀疑你，当然也得怀疑她，或者说——我怀疑那天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小付和苏馆长。
只是在这些人里，挑来拣去，她对杨馥的疑心更重。
明静檀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茶盏外壁，没说什么。
反而在冯斯乐那儿，事情跟已经过去了似的。
她的桃花眼里再度弥漫上星星点点的笑意，突然问道：“你也觉得我大惊小怪？”
“没有。”明静檀应得很快。
冯斯乐大笑出声。
怎么说呢？
有些许遗憾。
她其实很希望明静檀问问自己缘由，好方便她卖个惨、刷点好感度。
可是听到这么斩钉截铁的回应。
冯斯乐又觉得。
还不错。
如果她作为掌权人的疑心病无可避免，有那么一个人会毫无疑问地站在她的身后，显然是这个问题的最优解。
时至现在，冯斯乐终于敢如当年那样肯定自己的眼光。
明静檀清楚地察觉到她周身的气息越发柔和。
她暗暗松了口气，侧过头问：“什么时候官宣合作？还有……你说要在古芳斋暂住，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准备一下。”
难得听明静檀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好像还有点欲盖弥彰。
冯斯乐眼中笑意愈盛。
她要来古芳斋暂住并非是临时起意。
创作总是需要合适的氛围的，况且她还有意学上几手蜀锦的绝活，用在自己的设计中。
冯斯乐摸着下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答：“官宣的话，等我查清楚照片背后有没有推手；至于什么时候过来住……”
说到这儿，她故意拉长了尾音。
像是在故意营造某种悬念的氛围。
她眨巴着笑眼，反问道：“明静檀，你想我早点过来吗？”
明静檀端庄的坐姿不着痕迹地微僵。
冯斯乐实在是太擅长塑造流淌着若有若无情愫的氛围了。
明静檀总会有种茫然失措的不适。
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
然而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
明静檀的喉咙发紧，半晌，吐出一句解释：“蜀锦的技艺很复杂，你若是赶着出设计而不是只想划水的话，我建议你……”
“嘘。”
冯斯乐在唇边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静檀果然收声。
冯斯乐半眯着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她好几遍。
直看得明静檀险些绷不住，扣在手心的指甲都快抠破掌心。
她才终于收回了那种毫无掩饰的试探。
紧接着，冯斯乐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狐狸似的、狡黠又灵动的笑靥，墨玉般的眼瞳若星辉闪耀，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温情。
“虽然我很高兴你今天长嘴了——但是明静檀，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许逃避，不许绕圈子。”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明静檀下意识端起杯盏，低头啜饮，挡去微微颤抖的指尖。
冯斯乐不满地往她眼前凑。
高跟鞋蹲下来有些困难。
她半点不犹豫地将高跟鞋一脚一只踢开，赤脚踩在地上，就要往明静檀面前蹲。
明静檀下意识拦着她：“地上凉。”
“别管。”冯斯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不蹲就不蹲，她居高临下照样能逼着明静檀看她。
“明静檀，你是想我早点来古芳斋住的，是不是？”
有很多理由盘旋在舌尖。
明静檀看着她执拗的眼神，抿了抿唇。
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开口。
“是。”
冯斯乐的脸上瞬间绽开明艳到极致的笑容。
……其实并不必如此的。
明静檀自己清楚得很。
在冯斯乐面前，她总是会妥协的。
只有冯斯乐这个笨蛋不知道，还老想着试探她的底线。
那个笨蛋还在兴致勃勃地规划着什么。
“……那就明天？不，今天就行。”
“我去收拾了行李马上过来，明天就能跟你上蜀锦工艺课了！”
“……不对，那我是不是，之后还得叫你一声明老师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