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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闲王之所以会受到兄弟姐妹的欺负,一是因为他没背景;二是因为他明明是个药罐子,却样样拔尖,孤僻不合群,清高傲气;第三,他一心想得到先皇的认可。
      皇家无兄弟,明明生母低贱,却样样出色,强压人一等,这不就招来了兄弟姐妹们的红眼嘛。
      皓王刚才碰了灰,正没处发泄,这会正好抓到机会,闲王亲自送过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快速窜出去,来到皇帝下首跪拜,向太后和小皇帝拱手作揖道,
      “皇上,太后,六弟自称失忆,又没人验证过,他只要在众人面前装疯卖傻就行,臣愚钝,看不出来他的真假,但有一个法子可以一试,望皇上和太后批准。”
      小皇帝眼眸亮了:“五哥又有什么好玩的法子?”
      “回皇上,臣的武功之前一直不如六弟,我想与他比划比划,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自救,是不是失忆,一试便知,当然了,双方点到为止。”
      小皇帝是个12岁的孩子,一听来了兴致,欣然同意。
      萧安然看着皓王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不就是想如果真失忆把人打残,假失忆的话就碰瓷吗?”
      他一一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只见众人好似被敬了茶似的,默契地低头默默喝茶。
      萧安然苦兮兮地转头看向太后,也低头喝茶,真可谓都是品茶大师啊,看来托送请帖来的那个太监带给太后的砚台,没起到任何效果啊。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可惜了那方砚台了,那可是唐朝的古董啊,拿去挡的话值一千金以上吧?
      萧安然心堵得慌,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得亲自跳下去,就为了自证清白。
      他抿了抿嘴,看着满场的鹌鹑大方同意了,太后带着几分不解看了看,最后点了点头,交待点到为止。
      萧安然提着一口气起身走到殿中,看着满面春风的人浅浅一笑,硬是让皓王僵了几秒。
      萧安然有些解气,对着皓王作了个揖,皓王顿了顿也跟着弯腰作揖。
      萧安然刚放下双手迎面就飞来一阵风,一个拳头向他砸来,他前倾举起双手向前用力格挡。
      咔嚓~
      唔~
      萧安然闷哼一声,左小手传来剧痛,骨裂了,生理性泪水刷的一下就奔涌而出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间又飞来一脚,把他踹飞到大殿的西边的首席上,砸在了端王面前的案几上。
      砰~
      萧安然砸碎了案几。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省人事了。
      端王故作心疼地唤道:“六弟?”
      皓王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闲王,嗤了一声,
      “装!真会装!”
      小皇帝用眼神示意身边的黄太监过去察看。
      黄太监快速闪到闲王身边,伸出食指在闲王的鼻翼下方探了探,对着上首的小皇帝回复道,
      “皇上,还有气,只是昏迷了过去。”
      太后叫来太医诊治,大殿里一阵窃窃私语声。
      太后皱着眉头看了眼还站在大殿当中,终于得偿所愿赢了一回的皓王,责备道,
      “皓王也稍作休息吧,说了点到为止,你却大打出手,毫不留情,这就是你身为皇家兄弟的气度?!”
      皓王低头告罪,虽然被斥责,但是,也难以压抑住心中的爽快,故作懊恼道,
      “抱歉,我只是用了五成力度,没成想,六弟竟然是真的失忆了,望太后体察臣的无心之失。”
      端王见太后冷着一张脸,实际毫无责罚的意思,淡淡出声,
      “五弟糊涂啊,怎么能用蛮力去试探呢?你打得六弟这样,不仅没试出结果,还落人口实。”
      这是劝解?明明是拱火好吧?
      还要怪他不懂心机手段?
      皓王脸色变得铁青,他这才意思到他当了个领头羊了,咬了咬牙关,低头继续告罪。
      小皇帝好似没看懂多方博弈,安慰了皓王。

      太医院的太医,呼啦啦来了一圈,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好不热闹。
      萧安然悠悠转醒就看到一圈人头吓了一跳,他对被人围着躺床上的情形太过熟悉,导致他以为伤得很严重。
      张太医把了把脉,走到殿中对着皇帝和太后作了作揖,恭敬道,
      “陛下,太后,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腰间脊骨错位,左手的手臂骨裂,需要恢复错位和包扎手臂即可,之后慢慢休养几个月就无碍了。”
      太后吩咐把闲王挪到侧殿的暖阁,让太医好好治疗。
      宫娥们井然有序地上场打扫干净,轻歌曼舞声,重新在大殿回荡,其乐融融。
      侧殿
      萧安然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叫得凄厉,隔壁大殿的欢愉声透过墙壁,穿透而来,萧安然自嘲,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替他上药的太医被他的笑声吓得哆嗦,传闻闲王从小到大,虽然优秀,但是是个混不吝,喜欢欺凌兄弟姐妹,今天弄成这样,算是遭到反噬了。
      萧安然跟太医确认了伤势后才慢慢冷静下来,今天的收获其实也是有的,脊骨错位不明显,听着唬人,腰椎正骨后还是能下地行走的,只需要静养几个月。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专心学打铁了。
      萧安然倒庆幸皓王鲁莽,让他的骨头裂干脆,养起来反而容易。
      如果是翼王或者端王,那肯定会只用三成力慢慢殴打,专打看不见的地方,那他今天是别想爬起来了。
      萧安然在暖阁包扎完,因皇子如无口谕不得留宿宫中,躺了会后只能拖着身子一拐一瘸地走出去。
      隔壁宴席已经散去,萧安然刚走到殿门口,眼角余光暼到李图在长廊的拐角处,那是他出宫的必经之路。
      他没作停留,依然双手扶着大腿,用怪异的姿势走过长廊,当他来到长廊的尽头时,听到李图喊道,
      “闲王~”
      萧安然依然不紧不慢地抬脚往宫外走去,后面传来疾走的脚步声,他瘸着没走几步,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嘶~
      肩膀上的手一顿,慢慢缩了回去,粗豪的嗓门有些慌乱地在头顶上方响起,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闲王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萧安然疼得汗流浃背,论难熬的程度,却远远比不上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遇见这个人面兽心的渣男。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抬眸问道,
      “大人何出此言?”
      李图见闲王认真的神情,有些犹豫,声音小了些许,举例质问道,
      “我最近去你府中找你,你都不在,刚唤你,你也不停。”
      萧安然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深呼吸后抬眸镇定答道,
      “抱歉,我没听见。”
      之前的经验告诉他,对待李图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毕竟书中剧情的走向,他是要跟李图在一起,半年后李图见到小景,酒后乱性搞到了一起。
      之后的闲王屡屡败给小景,为了让李图有后,他还替李图做播种人,让他的正妻怀孕,最后就被李图恨上了,闲王从此陷入了暗无天日的阴暗里。
      现在时间点还没到,他不知道作者会有什么幺蛾子是没明写的,比如有没有用强。
      他看书的时候总觉得闲王跟李图的感情线发展得有些快,为了尽快偏离这个轨道,他得赶紧想别的招。
      李图见他眼眸清澈真诚,只是双脚微微弯曲地站着,因为受伤而佝偻着腰背,好似很疼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太疼了才没留意吧?
      李图放下心中的猜忌,看着闲王疼痛的样子,他实在生不起气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想去扶闲王。
      萧安然后退一大步,适时出声,
      “小李将军,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行告退。”
      李图的双手就这样僵硬在半空,皱着眉头盯着他看,在闲王跨出脚的一刹那,快速地伸出一只脚,萧安然看都没看一眼,灵活地绕开了。
      ……
      刚五皇子不是试过他的身手吗?不是没武功吗?而且太医都说他受伤了,刚还疼得龇牙咧嘴的,这会,怎么能精准地躲开呢?
      萧安然是在书中看过李图的小心机,知道他在梅园见闲王的时候用过这招,而今天的情况,虽与书中描述有出入,他还是大胆地预判了下,故意往另一边绕开,果然被他猜中。
      李图吃了个哑巴亏,只是时机已过,此刻并不适合在殿前纠缠,只能硬生生地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外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天气本就寒冷,入了夜后,气温更低了,萧安然脚底的泡已经磨破,走得异常缓慢,每走一步,就吸溜一声,走了老半天,都没到宫门口。
      来的时候因为过度紧张,他倒不觉得路有多长,这会却觉得无比漫长。
      慢慢地,脚底板一片湿濡,似乎已经被血浸透了,冷从脚下升起,冷得他直打颤,上下牙齿不断打架。
      腰部也因为过久的站立行走开始发麻,后背不断往外冒冷汗,衣襟湿了又湿。
      被冷冽的寒风中一吹,萧安然觉得四肢都僵硬了。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萧安然晃了晃脑袋,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提了提神,他不能晕在天寒地冻,冷得让人发抖的皇宫里。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
      “脚板烂了,腰间又有伤,天气又冷,再这样慢吞吞走下去,必死无疑!”
      ……
      一猜一个准!
      萧安然听出是顾清浅,心下松了松。
      只是,这人的嘴怎么那么臭呢!要不是有事求他,他真想怼回去。
      萧安然忍下所有不甘,凄然一笑,
      “顾将军,让您见笑了。”
      “为什么骗王叔?”顾清浅冷声问。
      ……
      忘了这茬了。
      幸而他早准备好了说辞,
      “我不是要骗他,我的身份如此的尴尬,你也知道,他不知道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我并没其他坏心思,我是真的想学锻造刀具。”
      顾清浅定定了看了他几秒,完全看不出来他信了没有,正当萧安然想着是不是再解释解释的时候,顾清浅淡淡出声,
      “您不知道您的身子娇贵应该尽快离宫?”
      ……
      好吧,虽然毒蛇,但是好似放过了他。
      只是,你倒是说得轻巧,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这是疼得根本走不快好吗?!
      萧安然眨了眨眼调整心情,忍了又忍,默默压下不该有的情绪,低垂着眼皮道,
      “是啊,身娇肉贵得厉害,就好像是这辈子都没走过路似的,我倒是羡慕顾将军身强力壮!要是我能跟着你学武,强健这具身体就好了,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顾清浅看着垂头丧气的闲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自贬,顿了顿,绕着他走了一圈,淡淡道,
      “您不适合练武!”
      ……
      好歹书中说过闲王精通骑射的呢,这样的人,在武艺一块,也不应该那么差吧?
      萧安然一直动的小心思,就被顾清浅堵在嗓子眼,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
      “您还没教,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有句老话说得对,世界上没有笨学生,只有教不会学生的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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