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高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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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航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这样子的，他的嫂子变成了江雪，还没等他搞清楚，接着又听到了那些足以让他窒息的话。
大家都说江雪很可怜，他也觉得她可怜，母亲和外婆都去世了，
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连江雪自己都没有。
那天之后，她家的灯再也没有亮过了。
他也没办法在路上遇到她，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还去学校。
周一到了班级后，他想去跟江雪打招呼，只是似乎他失去了胆量，他有点害怕去面对她。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奇怪，他找不到产生这个问题的原因。
只是他会忍不住地看向江雪，他开始思考，如果他没有迈出那一步，现在他们会怎样。应该还是打着兄弟的旗号互损吧。
周二的时候，陈时航被隔壁班的人拉住，给他看了一个视频。
“这是你哥和江雪吗？”
陈时航顿了一秒，随后装作第一次看见的样子，“别说，这角度还真的像。”
对方挠了挠脑袋，“就是吧。”
“长得像而已。”陈时航说得很坚定，“难道我分不清吗？”
然而视频还是传开了。
江雪不是学校最好看的，但是她成绩好，不苟言笑。
又因为粘上了陈时航，讨厌她的女生甚多。
江雪发现视频的时候，盯着陈时航很久，盯得他脑袋发麻。
陈时航很快发了短信，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也不是王冉冉，不知道是谁传的。
下午的英语课，江雪消失了一整节。
再后来就是全班换位置，按道理此时是不会换位置的，但换了。
江雪坐在靠窗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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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考完后，江雪喝完了水瓶中的最后一口水。
在离开考场时，又将除了准考证的所有东西都丢了，丢了之后，她朝着垃圾桶看了一眼，仿佛扔掉了过去。
微信群里，老师召集大家6点半在班级集合，还劝导大家千万不要撕书。
江雪按灭了屏幕，迈向校门口，她走的极快。
学校外面也有停留的家长，其中就包括黄姨。
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提着一款同色的包包，手里抱着一束向日葵，看起来贵气又优雅。
江雪不想打扰她，她低着头，跟着本校考点的其他学校学生走了出去。
6点，群里开始有圈她。
6点半，班主任打电话给她。
她说她身体不舒服，班主任就没再说什么了。
一个月前，大家都在问视频里面是不是她，她没有给准确的答案，只是笑着问他们，“你觉得呢？”
这在她的人生中并不是一件多严重的事情，大家的行为也没有太过分，但它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天，班长端着餐盘坐在了江雪的面前。
“那个人是你吧，视频里的。”
江雪将筷子插入茄子中，“是，你想要说什么？”
“老班让我跟你说，不要想太多，先把高考考好。”班长忽略了她带刺的语气。
“嗯。”
“以后，不要理他了。”或许是江雪的表情太奇怪，班长又赶紧补充，“如果他不喜欢你，永远是你在受伤。”
江雪听后忽然笑了，她不想去猜测他说着话的目的，只是重重地点头，“谢谢。”
酒店还是原来的样子，保洁阿姨会定期来打扫卫生。
她开始收拾衣物，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好，接着又开始数钱，还剩9千多。
床上的手机一直抖动，抖得她心烦。
她将床上被发箍绑上的钱拆开，抛入空中，一张张的红色开始掉落在桌上、地毯上，以及任何物品的表面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做了，她甚至想将钱从窗户上撒下去，只是她没办法这么做，她缺钱。
手机没有停止，一个新的陌生电话重复拨着。
“你好。”江雪被迫接了电话。
“是我。”陈时航说道，“时航。”
她停了两秒，声音低了一些，“你说。”
“江雪，今天是高中的最后一天了。”
窗外的摊贩开始喊叫，为高考的让步的所有人都恢复到正常的秩序中。
江雪瘫倒在床上，想起他们高一时的约定，一起出国看一场泰勒的演唱会，然后再去看一场篮球或者足球赛。
“你今天表白吗？”曾经江雪说过她要去捧场。
“没有，我和她都发现彼此不适合。”
“然后呢？”
“你要不要过来。”
“陈时航，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我江雪是你养的一条狗吗，你让我去就去，就因为你们不在一起，所以我就又可以回到那个位置上吗？”江雪望着窗外，胸腔胀开，刺痛感穿过她的全身。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遗憾。”陈时航急着解释。
“我永远不会往后看。”
陈时航沉默了，江雪也没说话。奇怪的感觉重新围绕在两人之间。
“去玩吧，我还有别的事情。”然后江雪说。
“等等。”
江雪重新将电话贴在耳朵上。
“我不该说你不单纯。”陈时航再次为这件事道歉。
“你没说错，我一点都不单纯。”江雪很快回复，接着抿了抿嘴，唾液在口腔中被挤压，发出只有她听得见呲呲声。
“我妈跟我说了。”
“嗯。”
“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可能是自尊，我不希望你可怜我，不过之前我没有思考这个问题，这个答案是我现在想出来的。”
接着又是长时间的沉默，直到听筒中传来班长叫他的声音。
“去吧，玩得开心点。”
“你真的不过来吗？”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什么事情。”
“我不太方便跟你说。”江雪说，“就像之前说那样，我要去做的事情不太好看，不想让你们看到。”
“你不会去揍你爸吧。”
“如果打得过，我挺想做的。”
“我可以帮你。”
江雪揉了揉鼻子，“你在开玩笑吗？”
“在我心中，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合适，我真的有想过，如果你不喜欢我，或者我也喜欢你，这样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他说。
“是吗？”江雪苦笑道。
“是。”
江雪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陈时航，如果我的喜欢让你有负担的话，我向你道歉，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江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样了，除了那次我说错话了，我好像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因为啊，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呀。”江雪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落在了衣服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表白，一种没有结果的表白，一种对青春的祭奠。
或许是她的气息不稳，陈时航听出来了。
“你哭了？”
江雪吸了一下鼻子，“是。”
半晌后，
“要不.......我们试试吧。”陈时航说。
“陈时航，你不要太过分，我江雪不需要你的可怜。”
“我是认真的。”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江雪挂断了电话。
余晖落幕，整个天空呈现一种静谧的蓝。
是江雪最喜欢的时间段，很短，一二十分钟。
陈时航扣着手机，home键被他的右手拇指顶着，他突然觉得，和江雪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高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