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
离开手机维修店的牧京蓝站在自主点餐机前，点了两份汉堡套餐和一份鸡腿快餐，为了不留下自己的身份信息，她用现金支付，一共96元。
她塞了一张一百块进去，需要找4元。
牧京蓝等了一会，点餐机的找零口迟迟没有吐出该吐的4块钱。
牧京蓝：“……”
这是不道德的，4块钱也是钱！
下城区是真的黑，连自主点餐机都这么黑。
牧京蓝拎着三份套餐走去斜对面的二手店，店里有二手衣服，二手家具和其他二手的工具，她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几十件衣服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二手店出来，牧京蓝还去了一趟隔壁杂货店买了几把西瓜刀，一个微波炉，然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宾馆。
坐在柜台后面的王归默默地看着她上楼，等牧京蓝上楼后还望了望楼梯口，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走路像幽灵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牧京蓝打开2020的房门进去，把所有东西放下。
沈奈自觉地走过来帮忙关门，她惊讶地看着地上堆起来的东西，她以为这个女人出去就是给她买点吃的东西，再搞一部新手机，结果是去大扫荡了？
牧京蓝把微波炉放在钢桌上，三份快餐整齐地摆在旁边，“我给你买了两份汉堡快餐和一份鸡腿饭，这里包含了今晚的晚餐，明天的早餐和午餐，我给你买了微波炉，你明天吃的时候放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行了。你明天的晚餐明天我再给你带来。”
“谢谢。”
这个女人考虑得非常周到，这让沈奈很感动，即便是她以前都没有被这样温柔对待过。
饥饿的沈奈拿出一份汉堡套餐开始吃，套餐刚从点餐机里拿出来，还是热的。
牧京蓝从塑料袋里拿出弓弩和六把西瓜刀放在桌上，“下城区不太平，这里有些人能动手就不动嘴，这些工具你先拿着防身。”
沈奈：“……”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世界真的变了，她以前防身都拿防狼喷雾，如今已经晋级到西瓜刀和弓弩了……
沈奈赶紧礼貌道谢，然后她又看见牧京蓝从黑色的大塑料袋里拿出三套衣服，说是衣服，其实有点像cosplay的服装，黑色的笠帽带着一圈不太透明的黑纱，能完美地遮挡面孔但不需要贴脸佩戴。
这种结合面具的帽子刚好适合现在的她。
她如今脸上长满了眼睛，因为无法操控它们闭合，所以不适合戴贴脸的面罩，这种带黑纱的笠帽刚好满足她的需要。
牧京蓝抖开一身衣服，“这种长袍服装和笠帽是一套的，换上这身衣服伪装后你就可以出去了。如果人家问起来，你就说自己是cosplay爱好者。这种衣服我一共给你买了三套。”
其他的衣服都藏在她自己的头发里，那是她给自己变装时准备的。
最后还剩下手机、虚拟身份卡和充电器，牧京蓝把这些东西一样样地递给她，“你以后可以拿这个手机上网，里面有虚拟身份的手机卡，手机里已经存了我的号码……这个是虚拟身份的身份信息，以后你都用这个身份登录……”
牧京蓝自己有两只手机，两个手机号码，她给沈奈的号码是女姬正在使用的手机号码，相当于以后沈奈表面上和她联络，但实际上是在跟女姬联络。
沈奈把所有东西收下后，郑重地站起来道谢。
她不敢想象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个贵人帮她渡过如此匪夷所思的难关。
“别急着谢，我不是免费帮你的。”牧京蓝抬手阻止。“你暂时住这里，这个房间我先给你订一个星期，其他的事一个星期后再看情况。”
“好的。”
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牧京蓝真的要走了，她看了眼地上已经打开的行李，“你这里有需要带下去扔掉的东西吗？”
“这个需要扔掉。”沈奈拎起一袋刚刚整理出来的东西，礼貌道，“麻烦您了。”
牧京蓝拎着东西走了，下楼经过柜台的时候停了停，扔出一千二在桌上，“2020房间再续订六晚。”
王归收下钱，“没问题。”
牧京蓝离开下城区，回到中心城，找了个周围无人无监控的垃圾桶把带出来的东西扔掉，然后径直回家。
从窗户翻进卧室的牧京蓝去卫生间换上睡衣，用能量修复肋骨与锁骨的断处，回到卧室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了。
真的要命，明天早上六点还要起来上学。
牧京蓝赶紧钻进被窝躺下，小小年纪就617可不行，提前饱尝了打工人的疾苦，长大了还怎么打工？？
等她长大了可怎么办？打不了工啊？
牧京蓝抱着这样的念头倒头就睡。
早上，牧京蓝在闹钟和女姬的双重叫唤下艰难地爬起来，梦游似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终于清醒。
她戴着墨镜站在镜子前，穿上笔挺的黑色衬衫，系上领带，拿过书包和风衣走出房间。
苏桃看到打着哈欠走出来的牧京蓝，眨了眨眸子，关心道：“怎么在打哈欠？昨晚没睡好吗？”
“恩。”牧京蓝点头，“因为‘多腿巨人’的事情做噩梦了。”
苏桃深有感触，“我也睡得不太好，‘那个女人’和‘多腿巨人’的画面时不时跳到我脑子里，怪折磨人的。”
两人说着走进餐厅，牧若英把早餐端到桌上。
牧京蓝边打哈欠边拉开椅子坐下，“妈，你的脸色看着不太好。”
“昨天的‘多腿巨人’吓到我了，当时死亡就在我眼前，晚上躺在床上时不时回想起来还在害怕，所以一晚上都没睡好。”牧若英坐下来，捏了捏太阳穴，“你们的脸色也很差，昨晚是不是也没睡好？”
牧京蓝和苏桃点了点头，牧京蓝其实是太忙了，没睡够，害怕的成分是完全没有。
牧若英把两个小孩送到盘湘高中门口，看着她们走进学校后开车走了。
她的车被‘多腿巨人’毁了，今天开的车子还是临时租的。
拎着书包的牧京蓝走进教学楼，经过的每一个楼层都十分吵闹，她走进高一三班的教室，学生们都在讨论昨天发生的‘多腿巨人’的事件，前脚‘那个女人’的事件还没发生过两天，后脚就出现了‘多腿巨人’，教室里不少学生是既害怕又兴奋。
现在这个时代，大家或多或少都看过小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天选之子梦，这也是她们兴奋的原因，保不准，她（他）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你们看昨天的直播视频了吗？那个‘多腿巨人’长了一张变形的人脸！网上都在说它是由一个人变来的！”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按捺着害怕的激动。
“这个事情我知道，有一家媒体已经曝光当时开那辆黑众预约车的司机身份，司机名叫林浩天，三十八岁，男，后续连他的家庭住址都曝光了。媒体对比了林浩天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多腿巨人’的脸，虽然有很大的差距，但认真看还是有相似之处，有人用脸部识别软件进行对比，说是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一百！”
“等等，两个脸连大小都不一样，怎么进行识别？能识别吗？”
“……应该能吧。”
“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
“所以真的是人变的？这也太可怕了吧！那个林浩天生前一定是作奸犯科的罪犯，所以才会变成这副可怕的模样！这就是报应！”
“不是罪犯吧，如果是罪犯，警察早就公布了，但网上根本没警察局放出来的消息！”
“可能做了坏事没被抓到呢？”
“……也有可能……”
这时，另一个学生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报纸拍在谈论学生中间的桌子上，“我拿了今早最新鲜的晨报，警察说正在全力调查，但对这整个事件没有进行解释。”
“警察也不知道？”
“可能知道，但不告诉我们呢？”
“……”
吕清竹的座位旁边聚集着黑色团体的成员，因为学校里不能用手机，所以吕清竹有先见之明地在来学校的路上买了一份晨报，上面的最新消息也是警方说正在调查。
她们四人因为‘多腿巨人’的事情，晚上都没睡好，心情都有些急躁，于是今早都来得很早。
对她们来说，和同龄朋友在一起的归属感更强。
程焉然放下报纸，皱了皱眉，“……这个事情，不会连官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有可能，毕竟事出突然。”乔陌言点头，但她话锋一转，又持怀疑态度，“……以整个3区的力量，真的会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吗？”
“警局现在应该人手不够吧，毕竟‘那个女人’还在搜捕中，每个事件上投入的人力资源有限。”陈洛琪双手抱胸。
乔陌言看向教室最后一个座位，“京蓝还没来？”
“哦？对哦。她倒是沉得住气，今天学校不光学生，连老师都心浮气躁地早早来了学校。”陈洛琪扫了一眼，教室里就牧京蓝的座位空着。
“……遇见‘多腿巨人’都能面不改色地拉粑粑，这点事情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程焉然沉吟了一下。
吕清竹：“……”
“你这是夸她还是‘夸’她？”乔陌言一言难尽。
“肯定是夸她呀，一般人都已经心肌梗死了。网上不是有报道嘛，说有好几个人下班路上没被‘多腿巨人’踩死，但被吓死了，送到医院已经抢救不回来了！”程焉然睁大了眼睛。
这倒是事实。
乔陌言面朝教室门口的方向站立，看到标志性打扮的牧京蓝出现在教室门口，马上挑眉，“她来了！”
“哎哟，京蓝你可来了！来这么晚怎么还打哈欠呢？”陈洛琪走上去搂住她的肩膀。
“没睡够。”牧京蓝打着哈欠说话模糊，她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作业交给各个收作业的组长。
陈洛琪震惊，“你倒是睡得着……还没睡够？”
“睡觉怎么会睡不着？不好好睡觉会死人的。”重要的是她已经熬过了因为腐坏而担惊受怕睡不着觉的阶段，去异度培训的时候已经培训得麻木了。反正翻来覆去，要么死要么活，怎么焦虑都没用，如果焦虑那就行动，如果不想行动那就听天由命。
“昨天你和桃姐不是亲眼见到了‘多腿巨人’吗？你难道没受影响？”程焉然好奇。
总不会这样都不受影响吧？这神经得有多粗？
“影响还是有的，所以才没睡够。”牧京蓝若有其事地道。
程焉然：“……”
陈洛琪压低声音，“老实说，出了‘多腿巨人’的事情后，我现在上下学坐在车里都担心，生怕车子开到一半遇到一个‘多腿巨人’，然后小命就没了……”
话题太沉重，几个人都沉默了。这种天灾人祸还真的不好说。
早读铃响了，惊醒了一教室沉迷于‘多腿巨人’恐惧的学生。
学生们拖沓着步子回到座位上，早读的声音有气无力，老师振作精神地喊了好几次，但学生们还是那副死样子，她们身上所谓的兴奋其实更像是暴躁，心情更多的还是压抑与阴霾，以及对未知的恐惧，这种恐惧是会散播的，尤其是在虚拟网络，而现在可以说所有人都会上网。
网上，恐惧正在滚雪球一样无形地累积着。
早读结束，牧京蓝拿着保温杯去面前灌了杯热水，走回座位的时候瞥见顾一龙正死死地盯着她。
他的眼睛眼白上全是血丝，看起来十分狰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熬了七天大夜，实则是瞪牧京蓝瞪的。
牧京蓝的座位就在他旁边，她回到座位坐下之前，用只有顾一龙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你还年轻，还有改正的机会，停下来。”
顾一龙的目光微微一滞，但根本无法停下仇恨的瞪视，心里有一个声音碾压着他的大脑，反射在他全身的肢体与躯干里，那个声音让他仇视，不停地仇视，疯狂地仇视，更进一步地仇视……仇视！仇视仇视仇视！
仇视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还差 